第二百九十四章 出府
隻是這些道理,嚴炙根本想不通,他一門心思的沉浸在了柳泱喜歡景稠的痛苦裏無法自拔,其他的什麽也不顧及了。
無奈的歎了口氣,看著窗外漸漸亮起來的天空,許戍言清了清嗓子,“重王府是個是非之地,你將她留在這裏也不是什麽事。”
重王府裏閑雜人等眾多,不是什麽好地方。
嚴炙應聲點頭,昨日是他力竭,想著許戍言醫術高強,便不由分說的進了重王府,隻是許戍言說的不錯,重王府裏有太多太子的眼線,柳泱藏身在這裏,並不安全。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許戍言眸色一亮,拍了拍嚴炙的肩膀,“我有個好辦法可以將她帶出去,不過需要你的幫助。”
聽她說有辦法,嚴炙眼裏閃過一道光來,忙湊近聽著許戍言的安排。
給她準備了一匹馬車,將柳泱扶進馬車後,嚴炙便裝出一副剛剛進入重王府的樣子,朝書房那裏走去了。
確認重浮在同嚴炙交談,許戍言鬆了一口氣,坐在馬車裏,打算同柳泱一起出府。
沒有重浮的命令,她本來是不能出府的,隻是這一大早守門的還糊塗,又因為重浮曾經下了命令,有門客在書房裏議事時,有什麽事都不能進去稟報。
是故兩個守門人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許戍言坐著馬車出府,追也不是,趕也不是。
待重浮知道許戍言出府時,她已經坐在了南風館裏同廖意談笑風生了。
柳泱被他安排在了李青飛的府上,嚴炙從重王府出來,便徑直趕去了李青飛那裏,許戍言則就近到這南風館坐了坐,看著周圍形色各異的美男子,心裏痛快了不少。
昨夜睡得不好,還給人治了半天的傷,許戍言頂著兩個烏青的眼圈,朝廖意打了個哈欠。
她這次之所以出來,一是和重浮製氣,再有就是來尋幾種藥材,上次重浮的餘毒未清,她這次可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至於還要再取心頭血這件事,許戍言抬眼,虛心的瞅了眼廖意,還是沒將這件事說出口。不然以廖意的脾氣,定是不會讓自己冒險的。
“你若是累了,就到裏麵休息會兒吧。”許戍言能來這裏同他吃頓午膳,廖意已經高興的不行了,隻是同她坐了還沒走半個時辰,她便打了無數個哈欠。
聽了廖意的話,許戍言忙搖了搖頭,這要是讓重浮知道她在南風館睡了一覺,估計這輩子,他們兩個人的別扭也解釋不清了。
廖意見她不聽勸,也沒多說,夾起一片魚肉放進許戍言碗裏,嘴角扯出一個笑來,“聽說嚴月兒自降身價去給重浮當貼身丫鬟了,怎麽你非但沒有擔心的食不下咽,還吃的這麽歡快呢?”
一手支腮看著許戍言,廖意的桃花眼裏帶著玩味,看著她日漸豐腴的身形,嘴角笑意更濃。
許戍言輕哼了一聲,將一個芝麻球塞進了嘴裏,含糊不清的說道:“你一個單身狗懂什麽,吃飽了才有力氣逗小三,更何況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差點說漏了嘴,許戍言心中一驚,忙閉上了嘴,廖意眸色一沉,認真的盯著許戍言看了半晌,歎了一口氣。
許戍言心裏一驚,以為自己的心事被他看出來了,剛想要解釋,便聽廖意說道:“戍言,京城裏的事牽扯甚多,你要做的僅僅是明哲保身就好,柳泱的事,你還是不要插手了。”
聽了廖意的話,許戍言鬆了一口氣,感情他想錯了,以為自己嘴裏那重要的事是為柳泱翻盤,見他沒發現重浮的異樣,許戍言嘿嘿笑了兩聲。
她救了柳泱一命,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剩下他們會如何做,便隨他們去吧,如今許戍言最擔心的,隻是重浮的病。
伸了個懶腰,許戍言也沒再多留,想到上次因為自己,重浮將他的南風館給封了,這次她學乖了些,從後門偷偷溜回了將軍府。
本來打算回自己房間裏好好睡一覺,誰知一邁進將軍府的大門,許戍言便察覺出一股嚴肅的氣氛來。
路上遇到玩耍的完顏琳,許戍言忙將她拉扯過來,看了看左右這壓抑的氣氛,開口道:“琳兒,這是怎麽了,我這幾天不在,發生了什麽事嗎?”
看著許戍言一臉茫然,完顏琳歎了口氣,一副你自求多福的樣子,搖了搖頭就離開了。
“有什麽事,直接問本王便好。”沒等許戍言抬腳去追,身後便傳來了重浮的聲音。
許戍言身子一僵,聽到重浮這不冷不熱的聲音,過了半晌才轉過身來,臉上扯出一個僵硬的笑來,“好巧啊王爺。”
不知道為什麽,許戍言突然有種被捉奸的感覺。
重浮一雙鳳眸暗沉,臉上帶著微慍,一步步朝許戍言走來,“那真是不巧,本王在這裏等了你多時了。”
一手攬住許戍言的腰肢,重浮低頭在她耳邊說道:“你真把本王的話當成耳邊風了?外麵不安全,隨本王回去。”
重浮這樣說著,一手扯著她的手腕,便要往將軍府外走。
許戍言冷哼了一聲,忙將重浮的手甩開了,感覺自己沒了自由,一時間竟有些委屈。
“你總是說外麵不安全,那重王府裏就一定安全了嗎,我警告過你多少次了,嚴月兒就是個禍害,你還將她留在身邊,重浮,你真是個大傻子。”
這幾日被重浮氣的夠嗆,許戍言兩手叉腰,一股腦將氣氛全都發泄了出來。抬眼看著重浮,之間他一言不發的站在原地不動。
見他這幅模樣,許戍言有些罵不下去了,最後冷哼了一聲道:“我這幾日要在將軍府陪琳兒幾天,就不回重王府了,你…自己回去吧。”
雖然她這樣說著,可心裏還是期望重浮可以挽留一下。隻是那榆木疙瘩也不知道想了想什麽,鳳眼一沉,說了句萬事小心,便徑直的走出了將軍府。
許戍言瞪著眼睛,看著重浮離去的背影,無端的歎了口氣。枉他這麽聰明,怎麽就看不穿嚴月兒的陰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