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太後來撐腰
宿醉初醒,丫鬟來敲門時,許戍言頭痛的厲害,看著身上不整的衣衫,許戍言歎了口,忙梳洗起來。
今日是開堂的第一天,無論如何,她也不能晚到。
收拾好後,許戍言便坐上轎子往大理寺去了,原本廖意也是要同她一起去的,可南風館裏突然出了岔子,他一時走不開了。
對於這次開審,許戍言是不怎麽在意的。嚴月兒的目的昭然若揭,重浮也不相信她,這樣一來,許戍言整顆心都痛極了。
前腳步入大理寺門口,後腳許迎便進來了。
一身絳紫色正裝,完美的掩蓋了大肚子,頭上兩根金步搖,裝飾的剛剛好,而讓許戍言大驚失色的,是她姣好的妝容。
廖意為她治傷這件事,許戍言是知道的,隻是許迎中毒太久,那印記無論如何也消除不去了,起初許戍言還在想,他是怎麽給許迎治好的。
直到看到許迎左臉上那一朵呼之欲出的紫蓮,許戍言真心覺得,廖意有做畫師的天賦。
紫蓮生動形象,完美的遮住了傷疤,還給許迎平淡無奇的一張臉增添了異樣的魅力,如今看起來,倒是比從前美了不少。
看著她這一張臉,許戍言臉色低沉了不少,都是因為自己,廖意才不得不糟蹋了自己的好手藝。
太子在許迎身側攙扶著,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許迎,眼裏難得有了喜色。
見這一幕,許戍言冷哼一聲,朝著裏麵走去。
“重王妃戴罪之身,怎麽也能同我們一起坐著?”嚴月兒早早的進了屋子,坐在前廳的座位上,見許戍言要坐下,目露凶光。
許戍言沒有理會嚴月兒,而是將目光放在了嚴月兒一旁的重浮身上。他一身官服未脫,風塵仆仆的看著許戍言。
許戍言別過頭去,不再說些什麽,他們兩個一同坐在那裏,當真有些般配。
“誰說戍言不能做,又是誰說哀家的戍言是戴罪之身?”老練的聲音從身後響起,許戍言回過頭去,卻見嚴月兒變了臉色。
“參見太後。”回頭見到正裝的太後,許戍言朝她盈盈一拜。
嚴月兒也忙從椅子上站起,跪在了地上,重浮微眯著一雙眼,見太後來了,眉頭微微一皺。
沒有理會旁人,太後扶起許戍言,將她往身前一帶,目光慈祥了些,“好孩子,哀家這幾日去外麵禮佛,真是苦了你了。”
太後臉上帶著愧疚,今日她禮佛回來,聽到街邊的謠言,便知道是嚴月兒同許迎在搗鬼,改了回宮的航線,忙趕來了大理寺。
許迎抬眼看著太後,眼裏的狠厲多了幾分,她原本有必勝的把握,可要是太後來摻和一腳,那當真是沒了勝算。
許是她的目光太過狠厲,引來了太後的目光,見到許迎臉上那一朵蓮花,太後眼裏閃過一絲寒意,“妖花魅主,許迎,你要時刻注意著自己的身份。”
嚴月兒見許迎受到了訓斥,嘴角勾起一抹笑來。原本她還在為許迎變美這件事傷神,可如今一來,她心裏暢快極了。
“戍言,同哀家坐在這裏吧,還有重浮,你的王妃在這裏,那些阿貓阿狗的,不理會也罷。”太後左右看了看,拉著許戍言朝正位上坐去,又轉身對重浮說著。
不好意思駁了太後的麵子,許戍言隻好照做,重浮更是欣然神往,因為座位有限,沒人預料到太後會來,一時間大家都落座了,唯獨缺了嚴月兒的椅子。
景泰來的稍晚些,見席上沒有廖意,麵上有些失神,再一回神,又被正座之上的太後嚇了一跳。
許將軍同建寧是在開堂之後才來的,一進門便聽見嚴月兒哭鬧的聲音。
“三皇子,你可要為小女做主啊,重王妃夥同張府醫給小女下紅花,害了重王爺的子嗣,甚至還連累了太子妃。”
嚴月兒站在大廳中央,拿出帕子抹著眼淚,偷瞥了太後一眼,心裏有些七上八下。
景泰還未出聲,許戍言冷哼一聲,起身往大廳中央走去,拂袖看了嚴月兒一眼,隻覺得她好笑,“敢問嚴小姐,那日太子妃,是誰請進重王府的?”
嚴月兒心虛,低頭說是自己,又忙辯解道:“我那日隻是請太子妃來王府裏賞花,那茶是無心之失。”
聽了嚴月兒的話,許戍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朝景泰拜了拜,才開口道,“三皇子,戍言如今也要告人,一告嚴月兒擅自做主,邀太子妃入重王府,二告她自編自演,謀害於我。”
說完前兩句,許戍言抬頭看向了許迎身邊的太子,眼裏帶著狠厲,“這三告嘛,我要狀告太子,幾次三番羞辱與我,將我綁去東宮,欲行不軌!”
許戍言三點說完,堂上亂成了一團。重浮微皺眉頭,看著中央的許戍言眼裏帶著寒光,心裏一陣痛楚。
“皇嬸,我們一件一件細說。”景泰聽著許戍言這一條一條的狀告,頭有些疼,嘴角仍舊帶著笑,嘿嘿的說著。
許戍言點了點頭,又聽景泰說道:“狀告之一,嚴月兒並非重王府的主母,無權邀請旁人入府,理應成立。”
嚴月兒眼裏閃過一道寒光,嗤笑一聲表示不服氣,“三皇子,如今是我狀告她害了我的孩子,而我的那些小罪過根本不值一提。”
“小罪過?可真是笑話!”正座上的太後像是聽到了好笑的笑話,一手拍在扶手上,正色說道:“哀家竟不知道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未婚先孕,會是小罪過。”
太後話一出,大廳裏無人敢言,許戍言抬眼看向了重浮,卻見他臉色陰沉,像是在為嚴月兒擔心。
果然,重浮起身朝太後一拜,又看向了嚴月兒,“這都是本王的錯,與月兒無關。”
一句輕描淡寫的無關,便為嚴月兒掃去了身份的尷尬。許戍言嘴角扯出一個苦笑來,背過身去,不再看重浮。
見許戍言的反應,重浮眸色一沉,又坐會了椅子上。
景泰也尷尬的不行,看著這滿屋子都是他惹不起的人,景泰在心裏叫了聲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