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狼譚虎穴
似是看出了嚴月兒的疑問,許迎眼裏帶著幾分疏離,將茶杯放下,“嚴月兒,我做事自有我的道理,你若是越雷池半步,我定讓你也身敗名裂!”
許迎一雙眼睛裏透露著狠厲,死死的瞪著嚴月兒,她之所以會幫嚴月兒,不過是給自己創造一個好時機。
左右兩個人都看不慣許戍言,許迎這次幫她把許戍言推入牢籠裏,再由太子提審,一來二去發生些什麽,許戍言當真沒有翻身的餘地了。
嚴月兒眯著眼,對許迎笑著,心裏卻恨不得將許迎掃地出門,一個容貌盡毀的人,不過是仗著肚子裏的龍胎洋洋得意。嚴月兒暗自想著,等哪天除去許戍言,定會將許迎也掃地出門。皇後的位置,隻能是她嚴月兒的。
許迎沒有就留,留下些侍衛嚴加看管許戍言,轉身回了東宮。待許迎走後,嚴月兒將茶盞狠狠地擲在地上,杯盞摔的粉碎。
清荷幾個人在門外犯愁的很,她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許戍言會做出那樣的事,一定是嚴月兒的陰謀。
可一問起飛羽,飛羽卻猶豫極了,畢竟那屋子裏隻有張府醫和許戍言兩個人,而且那樣的場景,難以讓人相信。
許戍言一人在院落裏怡然自得,好在院子裏有些安胎藥,她坐在藥廬旁輕燒著火,草藥裏散發出一股苦味。
微微閉上眼睛,許戍言歎了口氣,這次她當真是衝動了,著了嚴月兒的道。可要是說該如何翻盤,到時間內,真的沒什麽好辦法。
今日的嚴月兒和許迎明顯是計劃好了的,許迎帶來的那個禦醫更是信口雌黃,若是將這事鬧大些,鬧到皇帝那裏去,可能還有些機會。
許戍言眉頭一皺,皇帝定是會站在景稠那邊,到時候,她不會有什麽勝算。
如是想著,許戍言有些頭疼,轉身躺在了床榻上,許戍言伸手揉了揉眉頭。皇帝給她什麽處罰,她倒是不在意,隻是重浮會如何看她,許戍言心裏實在是沒底。
稍晚時候,院子裏來了不速之客。
一身黑衣的柳泱站在床榻前,等著許戍言睜眼。
見了柳泱,許戍言嘴角勾起一抹笑來,起身往裏麵湊了湊,招呼她來坐坐,見柳泱神色不怎麽好,許戍言有些不自在了,“怎麽,如今我被誣陷成這樣,你們不該很高興嗎?”
柳泱眉頭一皺,沒說什麽話。她無意間聽到了太子和許迎的對話,若是當真讓太子得逞,許戍言八成會身敗名裂,到那時候,柳生的腿便治不好了。
“你不用擔心,柳生的腿按照我留下的藥方再敷上半月便可痊愈,日後多保養一下就行。”窺探了柳泱的心思,許戍言擺了擺手,毫不在意的樣子。
聽了許戍言的話,柳泱眼裏多了一分驚喜,這幾日她見過柳生,柳生已經可以站起來很久了。
可不知道為什麽,即使知道柳生的腿不再需要許戍言的醫治,柳泱還是有些不舍。
“柳泱,我倒是真有件事要問問你。”許戍言突然想起了什麽,坐直了身子,對著月光朝柳泱望去。
柳泱身形一震,不知道她要問些什麽。
許戍言輕聲笑了笑,朝呂萌的院子望了一眼,“你對那嚴炙,可有幾分喜歡,若是沒有的話,便讓他死心吧。”
對於呂萌,許戍言可是操碎了心。
柳泱將手緊緊攥著,不願別人提起關於自己的事,抬眼瞪著許戍言。
“你多小心些吧,太子不會這麽輕易饒了你的。”柳泱隱匿在黑暗裏,留下這一句話,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好夢被驚擾,許戍言嘴角扯出一絲苦笑,雙手撫上小腹,感受著裏麵的一個小生靈,一顆心漸漸平靜下來。
剛要躺下,許戍言便見外頭燭光聚集起來,不出一刻,便有人敲著她的門窗。
來的是一隊穿著製服的大理寺人員,說是要辦案。許戍言眉頭一皺,仔細端詳著眼前的幾個人,總覺得不太對勁。
又有誰會在大晚上辦事的?
可終究是胳膊擰不過大腿,他們人多勢眾,許戍言又為了洗脫嫌疑,手裏揣著一把匕首,同他們一同去了。
經過飛羽身邊時,飛羽眉頭一皺,想要同許戍言一起,被那幾人攔下之後,許戍言便讓他們都留下了。
清荷見有人將許戍言帶走,忙跑去了建寧公主那裏,重王府裏鬧得不可開交,卻唯獨房頂上的一抹黑影,見許戍言被帶走了,朝著南風館的方向去了。
許戍言借著月光,同那一道人走著,走了一刻鍾的時間,許戍言發現不對勁了,他們前往的方向不是什麽大理寺,反倒是東宮的方向。
許戍言停下腳步,袖子裏的匕首即將出鞘,一雙杏眼裏滿是警惕。
為首的人發現許戍言的不對勁,索性不再裝下去,露出一絲猥瑣的笑容,一手抓住了許戍言的肩膀。
“你是太子的人?”許戍言吃痛,眉頭皺在了一起。
那人笑著點頭,看著許戍言有幾分姿色,“小妞,我看你長得也不錯,難怪我們主人對你念念不忘。不如你就從了我們主人,待主人登上皇位,你便是貴妃,榮華富貴想之不盡!”
許戍言嗤笑一聲,瞪了那人一眼,“去你的貴妃吧,景稠就是喪盡天良,你們竟然還為虎作倀。我是重王妃,若是哪天重王回來追究起來,定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眼裏迸發著寒意,許戍言指甲裏藏著毒藥,將那把匕首藏了起來,這裏的人太多,毒藥似乎比匕首更容易脫身。
許戍言不再說話,讓那為首的人離她近些,待那人靠近了些,許戍言一揚手,將毒藥悉數灌注他們眼中,一時間每個人都揉著眼睛,許戍言趁亂朝胡同裏跑著。
還沒跑出去多遠,許戍言便感到後背一陣疼痛,回頭看過去,正是剛才為首那人,那人似是被惹怒了,一雙大手緊扣在許戍言背上,血氣上湧,許戍言差點吐出一口血來。
“乖乖回去不好,非要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為首那人冷哼一聲,許戍言看了他一眼,便沒了反抗的力氣,兩眼一黑,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