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西殿養病
斜靠在梨花椅子上,許戍言眯著一雙鳳眼,秀眉緊蹙,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太監焦急的不行,卻不敢弗了許戍言的麵子,在一旁噤聲不言。
清荷站在許戍言身後,聽說皇後病危,嘴角揚起一抹笑來。當真是惡有惡報。
“公公也是奉命辦事,戍言心裏清楚,隻是你來的有些不湊巧,待我給建寧公主開了藥方,便同你一起進宮。”
將玲瓏蒸餃送入嘴裏,許戍言不緊不慢的說著,太監見她開了口,自是高興的合不攏嘴。
許戍言朝太監點點頭,帶著清荷離開了屋子,行至後院,許戍言嘴角勾起一抹笑來。
“王妃,皇後真是遭了報應,竟然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聽見許戍言噗嗤一笑,清荷眼裏也亮起光來。
許戍言瞥了她一眼,眼底閃過一絲狡黠。可不是什麽老天爺,皇後那一身紅疹,全是拜她所賜。
今日給皇後奉茶是假,暗中下毒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皇後心裏跟明鏡似的,自以為是那茶裏有毒,殊不知真正的毒藥,是漫天的空氣。
提前將毒藥藏在指甲裏,借助奉茶的機會灑在了她身上,毒藥不會立刻發作,可過一兩個時辰後,便會沾染全身。
自是有丫鬟也服侍了她,才會起了紅斑。
許戍言撇了撇嘴,嗅著院子裏的梨花香,眉頭舒展開來,她定會讓皇後血債血償。
許戍言離開了差不多半個時辰,前來半信的小太監在前院轉了七八個圈,一雙眼睛緊緊盯著門口,終是將許戍言盼了回來。
“娘娘你總算是回來了,快隨我走吧。”太監二話不說,忙將許戍言接近了步攆上,來過皇後寢宮,已經到了深夜。
皇後宮裏空無一人,甚至沒有點著燭火,許戍言點亮一盞油燈,跟在太監身後走著。
因為皇後這病傳染,整個院子裏,空無一人。
一時間,雍容華麗的宮殿盡顯蕭條之意。
行至宮門前,許戍言玉手扶上門栓,卻見身後的太監變了臉色,畏畏縮縮的朝後麵退著,似乎裏麵有什麽邪祟在宮殿裏。
許戍言輕笑一聲,朝那太監擺了擺手,“公公送我來這裏,已經很勞累了,還是回去歇歇吧。”
聽許戍言這麽說,那太監鬆了一口氣,麵上卻不依不饒想要留下陪著許戍言,又說了三兩句話後,如釋大赦的匆忙離開了。
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許戍言雙手微微用力,推開了宮殿的門。
“誰?”皇後睡得不死,又或者說癢得難受,並未入眠。
幽暗的黑夜裏傳來皇後的聲音,許戍言定睛望去,在黑暗的盡頭看到了皇後。
“皇後娘娘,你這是怕了,若是我沒記錯的話,你的那個丫鬟,便是死在這裏吧?”許戍言嗤笑一聲,在漆黑的屋子裏停住了腳步。
聽出了許戍言的聲音,又聽她提起那個替死鬼,皇後眉頭一皺,下意識蜷縮了身子。
夜深人靜時,總容易想起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來。
“許戍言,你別妖言惑眾了,她犯了錯,本宮不過是秉公處理!”知道是許戍言在故弄玄虛,皇後漸漸挺直了腰板。
抬手點燃一盞油燈,整個房間裏多了一絲光亮,燭火映著許戍言的半張臉,顯得幾分詭異,一雙眼睛裏迸發著幾分冷意,許戍言聲音空靈,“那件事是誰做的,我們都心知肚明,皇後,你心裏不清楚嗎,你這身紅疹,便是那丫鬟的惡靈所為,你將她活活打死,她便要托你一起下地獄。”
殿外吹來一陣寒風,讓皇後打了個寒顫,周身聚起冷意,許戍言的話一直環繞在她耳邊,試圖讓自己保持冷靜,皇後卻越來越慌張。
“胡說,你胡說,許戍言,這世上根本沒有什麽鬼魂,一定是你給本宮下了毒,一定是!”皇後毫不顧忌形象的嘶吼著,宣泄著心中的恐懼。
許戍言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一雙冷眸直視著皇後,忽的站在她麵前,一字一句的說道:“皇後娘娘難道不知,若是那人慘死,怨氣極重,自是會成了怨鬼,再者說,今日你我並未近身,甚至連我端去的茶你都沒用,娘娘,是誰的手筆,你當真不清楚?”
一雙杏眸似是有著讓人生畏的魔力,皇後努力往牆角靠著,兩隻手將耳朵堵的死死的,嘴裏一遍遍喊叫著是許戍言下的毒。
許戍言不再理會她,熄滅了那盞昏暗的燭火,一步步朝宮殿外邁去,這些紅疹不至於要她的命,皇後犯了致命的錯誤,死對她來說,更是解脫。她要讓她生不如死,一生追求的尊容華貴毀於一旦。
從皇後寢宮出來,許戍言便收到了皇帝的召見。看著那明黃一角,許戍言微微行禮,告知皇帝,皇後這病極易傳染,不好醫治。
皇帝聽聞後眉頭一皺,甩了甩手讓許戍言退出給皇後的治療。如今重浮領重兵在外禦敵,他不能讓許戍言有半分閃失。
至於皇後,年邁的皇帝眉頭隻是一皺,遂又投入了音貴妃的溫柔鄉裏,寫了個折子讓皇後居於西殿養病,後宮大權交由音貴妃處理。
消息是在第二日清晨傳到許戍言耳朵裏的,彼時許戍言正眯著眼休養生息,聽見清荷爽朗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揚。
西殿正是冷宮的所在地,一國之母到那樣荒涼之地養病,當真是天大的笑話。
建寧公主的病好的差不多了,能夠起身坐在庭院裏賞花,迎春花開的正好,黃燦燦的一片極其喜氣。
許戍言坐在石凳上,雙手支腮看著建寧,見她恢複了些力氣,心裏安寧了不少。
“王妃王妃,大事不好了,重王府出事了!”打破這一片祥和的,是匆匆趕來的孟菲。
許戍言微微皺眉,見建寧沒有看到孟菲,才鬆了一口氣。
抬腳朝孟菲走去,許戍言開口問道:“出了什麽事?”
孟菲來不及喘氣,臉上神色稍差,“崔側妃她…她昨晚自縊了。”
“什麽?”聽了孟菲的話,許戍言眼裏滿是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