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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有了身孕

  午後日頭正好,許戍言看著大廳裏兩個狼狽為奸的歹人,眼角劃過一絲狠厲。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如今她有了孩子,便是她要和重浮白頭到老的見證,她所要的一生一世一雙人,並不是說說而已。


  “阿進,他們怎麽會在這裏?”許戍言撇頭問著阿進,卻見重浮臉色不是很好,又好像是,這事和他有關。


  阿進低著頭,支支吾吾不肯說什麽。許戍言半眯著眼,看向重浮隱匿在樹蔭下的臉龐,聲音少於蒼涼,“重浮啊,你不會真瞞了我什麽事吧?”


  重浮抿著薄唇,將一雙手死死攥在袖裏,不敢看向許戍言那熾熱的眼神。


  “王爺,你終於回來了!”聽到門口的動靜,嚴月兒和崔律兒手牽手,一同飛奔了出來,瞥見身旁的許戍言,嚴月兒眼底閃過一絲寒光。


  許戍言一抬頭,正巧見了那一抹寒光,嘴角勾起一抹譏諷。她被困雪山的事想必已經家喻戶曉了,嚴月兒一定是不希望自己活著回來。


  轉眼看向崔律兒,也是一副巴不得她回不來的樣子。


  許戍言莫名有些心酸,她這是造了什麽孽。


  嚴月兒扭動著身軀,即將貼上重浮,重浮又一閃躲,躲在了許戍言身後。


  “王妃你平安回來了,月兒就說嘛,王妃和廖神醫不是尋常之人,就算是被困在了雪地裏一天一夜,都吉人自有天相。”


  見重浮不理自己,嚴月兒才看向許戍言。她毫發無傷,讓嚴月兒心裏不服氣。


  那可是雪山,雪狼眾多的雪山。許戍言不僅沒被那狼吃了,竟然還回來了。


  嚴月兒很不服氣,她原本以為,等來的,會是許戍言的屍體。


  “沒能讓雪狼吃了我,讓你失望了吧?”許戍言沒好氣的瞪了嚴月兒一眼,說她孤男寡女獨處一天一夜,許戍言瞥見重浮眉頭稍皺。


  “重浮,你不相信我?”稍皺的眉頭刺痛了許戍言的心。


  廖意拚死相互,被嚴月兒兩三句話,就成了那不忠不仁之人。


  隱匿在樹蔭下的臉終是有了些血色,重浮半晌抬頭,對許戍言笑了笑,“本王信你,廖意保護了你,本王應當好好謝謝他。”


  重浮雖這樣說著,卻也知道廖意對許戍言的心思。


  奔波了許久,許戍言早已沒了力氣和他們費口舌,重浮他終究還是不信任自己,這筆賬,許戍言想著,等她養精蓄銳後一定和他算清楚。


  可她前腳還沒邁出大廳,便被嚴月兒叫住了,“王妃這麽急著要去幹什麽,月兒還有要事稟報。”


  嚴月兒聲音裏帶著挑釁,許戍言回頭一看,連眼睛裏都是不屑。


  “嚴月兒!”第一次,重浮稍怒的喊了嚴月兒的全名,許戍言心裏一咯噔,他莫不是真的有什麽瞞著自己吧?


  許戍言轉身回來,坐在梨花木椅子上,手裏端起一杯溫熱的茶水,在嘴邊抿了抿,熱水進口,四肢百骸皆觸及到了溫暖。


  “怎麽,還有什麽事是我不能聽的嗎?”許戍言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靈動的眸子直直看向重浮。


  可重浮始終沒有勇氣和她四目相對。


  許戍言微微垂眸,將茶杯放回了桌子上。


  “王妃,這可是喜事,月兒姐姐,你快將這喜事講給王妃聽聽,讓她也高興高興。”


  站在嚴月兒一旁久久不開口的崔律兒來勁了,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看著許戍言。


  許戍言沒有抬頭,聽到崔律兒的聲音,便覺得煩人,“崔側妃,本王妃記得,王爺隻允許你在後院行動,如今怎麽就來了前院?”


  被許戍言壓迫慣了,冷冽的聲音響起,崔律兒一下子腿軟了。


  “看來上次的懲罰還是太輕了,去將上次罰寫的再寫三萬遍吧。”許戍言擺了擺手,不去看崔律兒那張發白的臉。


  崔律兒忙扯住嚴月兒的衣角,猛的搖頭,“姐姐你快替我說說情。”


  嚴月兒本是鄙夷她的,可想到可以給許戍言添堵,便朝著許戍言跪了下來。


  還沒說話,眼睛裏先多了些淚珠。


  見她給自己跪下了,許戍言還是有些吃驚的。


  “王妃,求王妃成全月兒和王爺。”嚴月兒低泣著,聲音微顫。


  許戍言微微垂眸,看著手上蔻丹,不理會嚴月兒。


  嚴月兒見狀,又淒淒慘慘的說到,“王妃,月兒知道那次王爺是因為醉酒才輕薄了月兒,可月兒如今懷了身孕,是無論如何也沒了別的出路。求王妃仁慈,給月兒一個侍妾的位子。”


  嚴月兒如是說著,淚珠劈裏啪啦的往下掉。


  正襟危坐的許戍言身軀一震,死死的盯著嚴月兒不放。


  她方才說什麽?那日醉酒輕薄,懷有身孕?

  許戍言突然抬眸,看向了不遠處的重浮。重浮亦是一臉悔色,低頭不語。


  許戍言看看嚴月兒,又看看重浮,指甲似乎鑲進了肉裏,她卻感覺不到痛苦。心口處的痛遠遠比這強了不知多少倍。


  原來那晚,重浮不止睡了她一個。


  指甲扣的太緊,有絲絲血跡流出,許戍言像是感覺不到,嘴角扯出一個苦笑,這老天爺,真是覺得她好欺負了。


  好不容易等到重浮坦誠相待了,到頭來卻發現,他同其他男人沒什麽兩樣,他就是個仲馬,可以喜歡上很多個女人。


  想到那晚他和嚴月兒…許戍言一陣惡心。


  穩了穩心神,許戍言麵色不改,抬眸看向重浮,嘴角勾起一抹嘲諷,枉她活了兩世,卻連人心都看不透。


  她信錯了人。


  重浮見她看著自己,那神情多了幾分薄涼,一顆心散了大半。今日軟榻上的話依舊停留在重浮耳邊。


  許戍言說過,若是自己負了她,她便不會再出現了。


  “王妃?”嚴月兒在地上跪了許久,見許戍言不做反應,隻以為是被嚇傻了,嘴角勾起一抹笑來,等待著坐上側妃的位置。


  “嚴月兒,你可知道處在閨中的女子懷了身孕,是什麽罪過?”許戍言聲音冷冽的不真切,眸子裏浸著寒冰,直直向著嚴月兒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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