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交托

  玄黑袍子下的手緊緊攥拳,重浮眸子裏閃過些許詫異,詫異裏帶著為數不多的驚喜。他還以為,嫁給景稠,是嚴月兒自願的。


  書房裏燃著龍涎香,嫋嫋青煙直上,暈染著微弱的燭光,漸漸讓重浮迷了些眼。


  “你放心,無人能左右你的思想,你不願做的,本王便不會讓他們得逞。”重浮深吸了一口氣,用了些內力才站穩。


  剛才宴席上喝的酒也不多,如今不知為何,總是有些恍惚。


  嚴月兒卻不以為意,雙手環上了重浮的腰,嘴唇貼在重浮胸前,聲音柔軟的嚇人,“那王爺月兒想要的,你能不能給?”


  聲音裏帶著無限魅惑,卻聽不出絲毫情感,重浮伸手想要推開她,卻無論如何也用不出力氣,“月兒,不可…”


  重浮沒了說話的力氣,一雙深邃的眸子迷離了不少,再也推不開嚴月兒,最終還是挺不住,雙眸一合,倒在了嚴月兒懷裏。


  “王爺?”


  嚴月兒輕喚了幾聲,重浮始終沒有回應,看著懷裏皮膚微紅的重浮,嚴月兒臉上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重浮啊重浮,你終究不是我的對手。嚴月兒一手勾上重浮的眉毛,慢慢滑向下巴處,重浮生的俊朗,她倒也不吃虧。


  那些酒自然沒有功效讓重浮醉成這樣,嚴月兒看著藏於指縫間的媚藥,咬牙切齒起來。


  她本差一步就可以成為太子側妃,卻被許戍言攪了局,讓許迎有了可乘之機。憑借著肚子裏的孩子,逼景稠放棄了想法。她如今沒了京城第一才女的稱號,又沒了景稠的庇護,唯一的仰仗,也隻剩了重浮。


  於是,宴席間她敬給重浮的那杯酒裏,摻了大量媚藥,還有些許迷藥,讓重浮神誌不清。


  嚴月兒冷眸看著懷裏的重浮,雖然不是很喜歡他,卻終究是青梅竹馬的情義,不能為景稠保住這一份清白,倒也沒什麽。


  畢竟,景稠那人,心裏一直忘懷不了的,還是那許戍言。


  嚴月兒越想越氣,兩手扶上重浮的腰帶,想要將那腰帶解開,卻不料重浮動了一下,大手扣上嚴月兒的手,喉嚨微動,“戍言…”


  重浮的舉動嚇了嚴月兒一跳,抽出手觀察了好一會兒,發現隻是他的夢囈,才鬆了口氣,隻不過他在睡夢裏都想著許戍言,嚴月兒一雙手都要掐得滴出血來。


  “咚咚咚”三聲門響,讓嚴月兒停住了手裏的動作,回頭警惕的看著房門處,透過月色,勾勒出那人的身影。


  給卿穗活絡完氣血的許戍言從藥廬裏取了那做好的藥丸,想要給重浮送過來,書房裏燈光微弱,她本以為沒人,卻又似乎聽到了些動靜。


  許戍言站在門口,見裏麵又沒了動靜,試探性的喚了重浮幾聲。


  聽清了門外站著的是許戍言,嚴月兒眉頭緊皺,將懷裏的重浮放倒在地上,惡狠狠的向門外的身影瞪著。


  她又來壞自己的好事了。


  聽著屋裏沒有動靜,許戍言遲疑了半天,還是推門進去了。


  屋子裏燭火太暗,看不真切,許戍言沒走幾步,隻感覺腳腕被什麽東西抓住了,還沒來得及看真切,便朝著地麵載去,沒有意料之中的臉朝地的疼痛,許戍言隻覺得自己壓到了什麽東西。


  身下的重浮一聲悶哼,將許戍言嚇了一跳。


  “王爺,你怎麽躺在地上?”重浮的手不老實,在許戍言背上摸索著,透過微弱燈光看清了重浮的麵容,許戍言才放下心來。


  想要將重浮從地上扶起來,卻又被他扯進了懷裏,重浮喘著粗氣,帶著濃厚酒味的氣息悉數噴灑在許戍言周圍。


  他應該是喝醉了吧?


  書房裏溫度不低,重浮躺在這裏倒也可以,許戍言浮在重浮身前,聽著重浮沉重的呼吸,許戍言噤聲,伸手描畫著他的五官。


  薄唇星目,像是畫裏走出來的。


  許戍言砸了咂嘴,他這個樣子,屬實好看了些,長長的睫毛微顫,那雙摻了星辰的眸子緩緩打開了。


  眼睛睜得迷離,看不清眼前的人,重浮嗅著那股熟悉的草藥味,嘴角微微勾起,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戍言,本王喜歡你…”


  磁性的聲音裏透著無盡魅惑,勾起許戍言的興致來,花雕酒的香氣鋪天蓋地席卷而來,隨著這一句話,蕩進了許戍言的心甜。


  砰砰砰心跳加速,不知是不是因為花雕酒的氣味,許戍言臉頰微紅,聽著重浮的醉酒表白,嘴角微微揚起。


  重浮一個翻身,將許戍言壓在了身下,發冠不經意掉落,發絲如瀑,散在身後,少於滑在許戍言臉上,微癢。


  “重浮,你要幹什麽?”許戍言被壓在書桌上,胳膊肘抵在桌子上,想要起身,卻被重浮禁錮的死死的。


  重浮嘴角帶著邪魅笑容,一手勾起許戍言的下巴,“本王想…想…”


  話沒繼續說下去,便將薄唇壓了下來,碰上那一處冰涼,剛好解了心中的燥熱,大手抓上那一抹溫柔,許戍言全身一軟。


  今日的重浮,比往日裏多了幾分霸道,許戍言反抗不了,輕哼一聲,更是撩起了重浮的興致,一手解開腰帶,露出完美的胸肌。


  許戍言臉紅的不行,想要推開重浮,卻又沒他力氣大,心裏一沉,可能今天,她就要交代在這裏了吧?


  不過想想也行,重浮喜歡她,她也喜歡重浮,去什麽發乎情止乎禮吧,麵對自己心愛的人,又何須在乎那些禮法,更何況,她是他的妻子,這樣的事,又無傷大雅。


  說服了自己,許戍言嘴角帶笑,和重浮緊緊相擁在一起,浮在重浮耳邊,“重浮,我今日將自己交托給你,隻希望你不要負了我。”


  重浮嗯了一聲,繼續著手裏的動作,觸及到許戍言胸口處的傷痕時,手上動作微微一顫,眉頭稍皺,像是想到了什麽。


  可也隻是一瞬,疑慮被歡愉打破,享受著美妙的感覺,微弱的燈光終於熄滅,兩人相擁在軟榻上,一夜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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