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宮宴
許戍言在他懷裏不敢動彈,任由他將自己抱上了馬車,重浮突然低下頭來,棱角分明的手探上眉間的花瓣,眼裏帶著醋意,“以後這副妝容,隻許給本王一人看。”
她生的極美,又極其適合這大紅的顏色,眉間的花瓣又像是點睛之筆,彰顯了她的嫵媚。
見重浮又要將那眉間妝給她毀了,許戍言急忙用手捂住了,“別,重浮,就這一次,以後我不會再畫了。”
天知道她多滿意眉間的這朵紅蓮,是清荷費了老大功夫畫出來的,若是讓清荷知道被重浮弄了去,她一定會傷心的。
拗不過許戍言,重浮嘴角勾起一抹笑來,將她攬進了自己懷裏,呂萌和卿穗坐在後麵的馬車上,跟著他們的馬車,不一會兒便到了皇宮。
一進宮門,入眼便是鋪天蓋地的貴氣。到處都是琉璃金瓦,畫廊各處都掛起紅色燈籠,各色美景交叉不斷,比起上次來到這裏的沉悶,今日的皇宮,似乎多了些喜氣。
和他們一同到大殿前的,是景泰和廖意。
廖意今日和平日裏穿的有些不同,一改白衣,穿起了尊貴的明黃,袖間繡著金線,還燙著錦雲紋,手裏依舊一把折扇,不過這折扇,似乎是用那天蠶絲製成的。
“廖意,你怎麽會在這裏?”
見到廖意,許戍言甩開重浮的手,一下子跑了過去。
感受到手裏沒了溫熱,重浮眸子一沉。
許戍言一身紅衣站在廖意麵前,見她眉間那一抹嫣紅,廖意一下子看呆了。不愧是他看中的女人,能將這豔俗的紅穿出如此氣質。
“皇嬸你不知道,廖意可是羽國的二皇子,今日除夕家宴,特意請廖意來的。”搶在廖意之前,景泰興高采烈的說了出來。
許戍言這才想起來,如今他的身份不一樣了。
“戍言,你今日真美。”廖意嘴角微微上揚,目光一直留連在許戍言的眉間妝上。
許戍言還沒說什麽,感覺脖子一沉,就被重浮勾在了懷裏,重浮的力氣不小,勒的她難受。
“景泰,好生照顧二皇子,若是他在宴會上看上了哪家姑娘,你該多傷心?”重浮這話雖是對景泰說的,一雙鳳眼卻直盯著廖意不放。
冰冷的眸子裏盡是冰霜,恨不得將廖意凍在門外。
感受到周身溫度低了不少,許戍言縮了縮脖子,他…不會是吃錯了吧?
景泰聽了重浮的話,覺得不無道理,和他們寒暄了幾句,立刻朝著大殿走了進去,廖意回頭對重浮笑了笑,又抬眼看著許戍言,“我先進去了,等哪天空閑了,我們到芙蓉閣喝一杯。”
“好啊,好啊!”許戍言笑著答應,卻覺得溫度又低了幾分。
委屈巴巴的看了重浮幾眼,重浮才收了些力度,牽著許戍言的手,一同走進了大殿裏。
“以後少和廖意接觸,他這人頗有心機。”重浮沉默了許久,小聲對許戍言說著。
許戍言不以為意,卻也含糊的應著,重浮的氣性就像是個小孩子,她得哄著。
“重王爺攜家眷前來祝賀。”
隨著太監一聲喊,重浮牽著許戍言從大殿裏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呂萌和卿穗,一同向皇上行禮。
途徑景稠的坐著的地方,許戍言感受到兩束不善的目光,餘光看去,是許迎和嚴月兒。
這嚴月兒也是大膽,竟然和景稠坐在了一起,這是什麽心思,那還不是昭然若揭嗎?
許戍言抬眼看了看重浮,他正巧也看著嚴月兒,嘴動了動,卻也沒說什麽,可眼角的落寞,卻被許戍言看在了心裏。
好死不死,他們的桌子,正對著景稠。
在三雙狠厲的眼睛注視下,許戍言不慌不忙的坐了下來,那三雙眼睛裏,數許迎的最惡劣。
沒有辦法,許戍言隻好抬頭迎上許迎那毒辣的目光,她臉上蒙著一層厚厚的黑紗,許戍言這才想起來,那毒素造成的印記,似乎都在那一片黑紗之下。
“皇叔啊,怎麽不見你那個崔側妃呢,本宮記得,那可是父皇賞給你的人。”自許戍言從大殿裏走進來,景稠便看直了眼,她那種美,是景稠從未見過的。
要不是許迎的磨牙聲太重,他一定還沉浸在許戍言的美貌裏,而不是像如今這樣,手裏拿著酒杯,給重浮找不痛快。
經景稠這一提醒,皇上也看了過來,確實是沒有崔律兒,這才向重浮發問。
“皇上恕罪,崔側妃前幾日聽聞太後抱恙,便一直在佛堂祈福,卻不料染了風寒,側妃怕將這寒氣帶給太後,才請罪不來了。”
許戍言起身朝著皇上一拜,說話間眼裏還帶著些許惋惜,又命清荷將瓷瓶交到了太後手裏,“太後,這是戍言這幾日研究出來的藥丸,每日吃上一粒,可增強體魄,睡眠無憂。”
太後向來相信許戍言的醫術,忙叫身邊的嬤嬤接過那瓷瓶,笑的合不攏嘴,“戍言真是有心了,還會體恤側妃,皇帝,你可要好好的賞賜戍言。”
聽了太後的話,皇上也不敢多說什麽,關於賞賜什麽的,皇上還沒說什麽,一旁的嚴月兒就開了口。
“皇上英明,這宮宴的賞賜,是助興的頭籌,今日這宮宴還剛剛開始,怎麽能讓重王妃壞了規矩呢?”
嚴月兒起身,朝著皇帝盈盈一拜,又看了許戍言一眼,“臣女不是看不慣重王妃得這賞賜,隻不過得這賞賜之前,是不是該助興?”
一雙眼睛裏帶著輕蔑,嚴月兒三兩句話,便將許戍言推入了兩難之地。不過好在,她提前準備了。
重浮看著嚴月兒如今這個樣子,不禁眉頭一皺,她從前不是這個樣子的,難道是因為自己?
感受到重浮的目光,嚴月兒慌忙回頭。
許戍言這才不緊不慢的從座位上站起來,看了眼重浮,在心裏歎了口氣,想著還是給他個麵子,就不讓嚴月兒下不來台了。
今日這局勢她也看明白了,嚴月兒既然坐在了景稠身邊,又張口閉口是這賞賜,那便是得了皇帝的默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