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我成全你
重浮眉頭緊皺,看向一旁的許戍言,眼裏是衝天的怒氣。
“王爺不說話,那臣妾便當您默許了。”許戍言嘴角帶著笑,強撐著身子走到嚴月兒身邊,拉起她的手來。
“那個嚴炙,勞煩回府告訴嚴尚書一聲,不日王爺便去府上提親,讓他老人家好好準備準備。”
“王妃…”嚴炙一臉吃驚的看著許戍言,就連嚴月兒也是一顫。
她剛才莫不是聽錯了,許戍言要讓重浮迎她進門?
“嚴小姐和我到後院吧,既然要常住,自然要找間合適的廂房。”許戍言不理旁人,就連噘嘴的清荷也被她甩在了身後,不管重浮做何表情,拉著嚴月兒向後院走著。
“王爺…”許戍言帶著嚴月兒走後,嚴炙明顯感到周圍的空氣冷了好幾度。抬眼看著重浮那張陰沉的臉,默默擦了把汗。
“王妃剛才說的,都不做數。”重浮沉默了許久,才重新抬起眼眸,眼睛裏寒意凜冽,叫嚴炙打了好幾個寒顫。
“是。”嚴炙有分寸的福了福身,便離開了重王府。
今日重王府的氣氛,異常詭異。
“王妃,你怎麽和她在一起?”剛剛踏入後院,許戍言便碰上了呂萌和卿穗。
呂萌見許戍言出來活動,有些驚訝,又看到她挽著嚴月兒,氣的她嘟起了嘴。
“嚴小姐要在這裏多住些日子,我帶她來後院選個廂房。”許戍言見了呂萌,心情好了些,“你這麽急匆匆的,是要幹什麽去?”
“多住?王妃不會吧,不是說有人來接她回府了嗎?”呂萌叉著腰,沒給嚴月兒好臉色。
“王爺的傷還沒好,我怎麽能回去呢。”嚴月兒鬆開了許戍言的手,高高的抬著頭顱,也沒給呂萌什麽好臉色。
“呦,也不知道嚴小姐是用什麽身份在這裏照顧王爺?”呂萌瞪了嚴月兒一眼,“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也不害臊?”
“好了呂萌,王爺在前院招待貴客,別去那裏衝撞了他。”許戍言扶額,她最是怕女人們拌嘴,又想不懂重浮的意思。她明明幫他把嚴月兒留下了,卻還是黑著一張臉。
“那可真是不巧,呂萌正是要去前院。”卿穗這時候在呂萌身後出了聲,臉上還帶著笑。
“為何?”許戍言見卿穗話裏有話,離卿穗近了些。
“呂萌妹妹同王爺一起去賑災時,嚴公子多有照顧,如今,呂萌妹妹是去道謝的。”卿穗見了許戍言身旁的嚴月兒,撫上許戍言的耳朵輕聲說著。
“哎呀,卿穗姐姐你又胡說什麽?”呂萌見兩人說著悄悄話,一雙眼睛瞪得老大。
“好了好了,你快些去吧,不然趕不上了。”許戍言見呂萌微紅的臉頰,心下了然,這小丫頭莫不是看上人家了?
隻不過是嚴家的小狐狸,許戍言輕聲歎了口氣,也不知道這事能不能成。
在路上耽誤了些時間,許戍言帶著嚴月兒來到了卿穗曾經住的廂房,讓丫鬟們整理了一番,才走了進去。
關上房門,屏退了所有丫鬟,嚴月兒才露出警惕。
“許戍言,你這是什麽意思?”
房子許久沒住人,如今打掃幹淨了,多少有些發黴的氣味,許戍言看了嚴月兒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她是要成全他們兩個,卻不代表會讓嚴月兒好過。
“嚴月兒,這幾年冒充我得來的寵愛,是不是很過癮?”
“許戍言,舊事重提有意思嗎?”嚴月兒眉頭一皺,不知怎麽回事,她總覺得許戍言怪怪的。
“再說,王爺他已經知道了這件事,還不是對我言聽計從?”嚴月兒挑眉,像是在反駁許戍言,又像是在給自己加底氣。
“有趣,有趣的很。”許戍言拍了拍手,胸口處傳來一絲痛感,便順勢坐在了椅子上,“隻是嚴月兒,我倒也佩服你,你不喜歡重浮,又為什麽要下媚藥呢?”
嚴月兒心頭一震,兩手攪著衣袖,眼裏閃過一絲驚慌。
“你到底是不信任重浮對你的感情,這樣下三濫的手段都用的出來。”
“許戍言你!”嚴月兒見許戍言那輕蔑的神情,氣不打一處來。伸手猛的拍著桌子。
“這就生氣了?”許戍言抬眼看著嚴月兒氣的通紅的臉,輕蔑一笑。
“不過如今我將你留下來,是希望你好自為之。”許戍言聲音小了一些,“我成全你和重浮,你有什麽陰謀,什麽詭計,我通通不管,隻希望你識分寸,不要衝撞了我。”
“不然的話,我要你生不如死。”許戍言眼睛裏充斥著殺意,逼得嚴月兒後退了幾步。
“你真的不會告密?”
“那是自然,你的破事,我懶得管。”
得了許戍言的承諾,嚴月兒稍微安心下來,情花毒的事許戍言至今沒有向重浮提起,那其他的,她也不是很擔心,隻不過許戍言為什麽這麽做,讓她好奇。
“不要妄想知道我的想法,那些都是我自己的事情,嚴月兒,你隻需做好你自己。”許戍言一眼看出了嚴月兒的心思,嘴角帶著冷笑。
秋風又涼了幾度,許戍言裹緊了身上的黑袍,不再看嚴月兒一眼,她出來的時間有些久,作為一個病人,她倒是足夠愛惜身體。
許戍言回到自己的院子裏,卻是空無一人,飛羽和徐沐都躲在暗處,觀察著許戍言的神傷。他們原本是想跟著重浮,可不知道王妃又怎麽惹王爺生氣了,連帶著他們也被臭罵了一頓。
許戍言自己褪了衣衫,躺在床上休息了會兒,約摸快要傍晚,隻吃了一碗粥的許戍言丁不住了。
抬眼看著空蕩蕩的房間,許戍言歎了口氣,她何嚐不知道,自己又惹清荷不高興了,許戍言從床上坐起來,一手支腮,想著該如何把自己要走的消息告訴清荷呢?
“吱呀”一聲門響,讓許戍言坐直了身子,前一刻還以為是清荷來送飯了,後一刻便聞到了衝天的酒氣。
許戍言翻了個白眼,莫不是清荷給她送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