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我給你騰地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戍言,你現在要做的,便是養好身子。”
廖意拍了拍許戍言的肩膀,感受到了她的氣焰。
“嗯,等老娘養好傷,有他們受得。”許戍言重重的拍了下手,一下子扯了傷口,疼的她呲牙。
“好好養著吧。”廖意見此,又是一聲歎氣。
“不了,我去看看重浮。”許戍言哪裏是個老實養病的人,硬撐著起了身。
“別…”廖意微微皺眉。
“放心,我也是個醫者,很了解自己的身體。”許戍言以為他是關心自己,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王妃,你醒了!”許戍言還沒離床榻太遠,便見到了門口的清荷。清荷也看著許戍言,眼裏還有淚水打轉。
許戍言不知道說什麽,畢竟她知道,自己是在鬼門關走了一趟,清荷定是以為自己醒不過來了。
“王妃,你可嚇死我了,以後王爺要血,拿我的就好了。”清荷太過激動,沒拿住手裏的瓷碗。
“放心,我不會再給他血了。”
“哼,王妃,清荷再也不管你了。”清荷撇了撇嘴,那晚不僅是許戍言,就連飛羽也受了重傷。
清荷一時間都沒了主心骨,直到廖意從天而降,將他們一個個的扯出了鬼門關。
“孟菲呢?”許戍言尷尬的咳了兩聲,把話題岔了過去。
“她去照顧徐沐了。”清荷撇了撇嘴。
“徐沐?”許戍言瞪大了眼睛,看來她昏睡的這幾天裏,發生了很多事。
“是啊,徐沐他通過了測驗,這次也隨著飛羽去了東宮。”清荷低聲說著,想起飛羽那一身傷,暗自皺眉。
“好了,你也去看看飛羽吧。”許戍言想著他們都團聚了,心裏開心了不少。
清荷也沒和許戍言嘮叨多久,如今見她醒了,心裏也踏實了。
把清荷送走,許戍言拍了拍手,留下廖意一個人,向著重浮的房間走去了。
“王妃,你…醒了?”阿進守在門口,見許戍言出現在眼前,嚇了一跳。
“嗯,我身體素質還不錯,不過是少了幾口血,沒什麽大礙。”許戍言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話聲音不是很大。
她麵色還是有些蒼白,見許戍言這個樣子,阿進覺得有些愧疚。
“王爺呢,他醒了嗎?”見阿進沒反應,許戍言便要進去。
“別…王爺才醒不久。”阿進攔住了許戍言,臉上的神色不是多好。
“怎麽了,他身體不舒服?”見阿進這個神色,許戍言心裏一咯噔,急忙推門進去了。
撞入許戍言眼裏的,是一副極其溫馨的畫麵。
重浮在床榻上半臥著,嚴月兒一手拿著藥,一手拿著湯匙,一勺一勺的往重浮嘴裏喂著。再加上柔和的日光,他們一對璧人,剛剛好。
這幅溫馨畫麵刺痛了許戍言的眼,還沒愈合的傷口像是被撕碎了一樣,疼的厲害。
“戍言…”
許戍言開門的聲音不小,足以引起兩個人的注意。
重浮抬眼看著門口臉色蒼白的許戍言,眉頭微皺。
“王妃姐姐。”嚴月兒聞聲,手裏一頓。
“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許戍言嘴角扯著一絲苦笑,轉身要走。難怪剛才自己提出要來看重浮時,廖意是那個反應。
“王妃姐姐別誤會,我是來贖罪的。”嚴月兒起身,朝著許戍言拜了拜。
想著那晚重浮中了媚毒還要去救許戍言,嚴月兒便恨得牙癢,如今重浮和許戍言都被救了回來,她便後怕起來。
若是重浮追究起來媚藥的事,一定會懷疑到她身上,嚴月兒左思右想,便趕來王府請罪,照顧重浮。
重浮一醒,她便梨花一枝春帶雨的哭了一通,果不其然,重浮再次相信了她的話。
“我自是了解,王爺身染瘟疫,嚴小姐不離不棄,這感情自是深厚。”許戍言笑了笑,“不像我,躲都躲不及。”
“不是的,戍言。”見許戍言這個樣子,重浮眉頭皺的更深。阿進剛才對他講,為了救他,許戍言不惜剜了自己的心頭血。
“王爺多慮了,臣妾不是小氣之人。”許戍言朝著重浮一拜,不想聽他再說些什麽。
“嚴小姐若是累了,便去前院的屋子歇息吧,我給你騰地方。”丟下這一句話,許戍言便離開了。
“許戍言!”重浮顯然是動氣了,一聲嗬斥,又重重咳了幾聲。
許戍言推門離開的那一刻,他一顆心仿佛被什麽緊緊掐在了一起。
“王爺小心些,你才剛醒不久。”嚴月兒拍了拍重浮的後背,見許戍言離開,眼角閃過一絲輕蔑。
她相信重浮對自己的感情,隻要這幾日他們好好相處,重浮定會對她死心塌地。
“王妃…王爺他才醒過來,嚴月兒來他也不知道。”見許戍言神色不對的出來,阿進追了許戍言一路。
好在她傷的重,走不了多快。
“別替他辯解什麽了,他和嚴月兒青梅竹馬,在一起也好。”
許戍言微微垂眸,她到底在難過什麽呢?成親那日明明是她自己求來的休書,如今毒解了,她自然要離開了,怎麽就貪戀起這並不屬於她的溫柔了?
許戍言還想說些什麽,心口卻又有血跡流出,就像是生命在流逝般,周身又冷了起來,一個不穩,許戍言向後仰去。
她果然還是不太了解自己的傷勢,剛才那一幕傷了她的心肺,一動怒,血又流了出來。
失去知覺前,許戍言總覺得自己跌入了個溫軟的懷抱,這懷抱挺熟悉,像是重浮的,可她也知道,重浮如今在床榻上和嚴月兒調情,自是沒有功夫來找她。
“王爺,你怎麽出來了?”阿進看著先自己一步將許戍言抱在懷裏的重浮,滿是擔憂。
“本王無礙了。”重浮輕聲說著,低頭看著懷裏昏死過去的許戍言。
姣好的麵容上沒有一絲血色,胸口的衣襟倒是印出了大片血花。
“傻瓜,本王不值得你這麽做。”重浮的聲音很輕,又帶著埋怨。
將許戍言打橫抱起,重浮心裏踏實了不少。想著那日她剜心取血,重浮心頭又是一陣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