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王府家宴
太陽漸漸西沉,許戍言命府內的小廝和丫鬟都過來捉蛇,找過的地方撒上雄黃,勢必要捉住這條秀色可餐的青蛇。
一會兒,月亮出來了,丫鬟和小廝的肚子都餓得“咕咕”叫。
“你們都回去吃飯吧,然後每人到管家那裏領二兩銀子,若誰能捉住這條蛇,本王妃再重重有賞。”許戍言掐腰,笑著對一眾下人說。
聽到有賞銀,丫鬟小廝高興的給王妃行禮,“多謝王妃。”
許戍言擺手示意他們散了,隨即自己彎腰繼續找。
重浮的銀子多得是,她作為他的正妻,自然得幫著花,這讓他才有動力賺錢。
“王妃,天色不早了,咱們還是回去吧。今天晚上王爺舉辦家宴,新來的主子都會到場,王妃你若不去,定會被說閑話。”清荷在一旁提醒道。
“你怎麽不早提醒我,王府的人很難聚在一起吃飯,這等場麵我怎會不去湊熱鬧。”許戍言扔掉手裏的樹枝,瞪了清荷一眼,快步向前院走去。
“你不是著急找青蛇嘛。”清荷哀怨一聲,隨即跟在許戍言的身後。
來到正堂,許戍言剛踏進門檻,便發現出現了幾張陌生的麵孔。她們個個精心打扮,無論是妝容還是首飾都看出來很用心。
但是許戍言看了一眼自己裙擺上還沾著幾根野草,嘴角的笑意瞬間僵住了。
“一條蛇罷了,若是你想要,本王吩咐下人去買就好,何必親自捉。”重浮順手拉開緊挨著自己的椅子,眼神示意許戍言坐過來,戲謔的打量她臉上的精彩。
如此溫柔的動作和關心的聲音,幾位新人都心裏一驚,對許戍言更是另眼相待。
果真如傳聞所言,王爺對這個王妃寵愛有加,對後院的鶯鶯燕燕失去了興趣。
許戍言很自然的坐到他旁邊,沒有感到什麽特別的,她不滿的說:“這條青蛇意義非凡,它嚇到了沁蘭側妃,所以我準備將它製成藥酒,也好物盡其用。”
“既然如此,本王命下人去捉,你去藥房搗鼓就行了。今日既是家宴,還不趕快拜見重王妃?”重浮冷不丁的抬眉瞥了她們一眼,語氣瞬間變得冷淡。
紫嫣一身紫衣,盈盈站起來,給許戍言行禮道:“給王妃請安,臣妾多謝王妃提拔。”
“臣妾沁蘭,給王妃娘娘請安。”
“奴婢薰兒,給王妃娘娘請安。”
“奴婢卿穗,給王妃娘娘請安。”
“奴婢呂萌,給王妃娘娘請安。”
許戍言抬眉,打量她們一個個風姿綽綽,沁蘭嫵媚,薰兒知書達理,卿穗冷若冰霜,呂萌活潑可人,她現在覺得王府後院有了一絲人味兒。
她一個個點頭,笑著說道:“妹妹們一個個都長得如此可人,可是我出門急了些,沒帶禮物,到時候我晚點命人送過去。”
“多謝王妃。”
一波虛禮過後,重浮開始動筷子,其他眾人也都稍微吃了一些,但不多。
“妹妹們怎麽胃口那麽小,難道是王府的菜把不符合你們的口味?”許戍言佯裝詫異的看著眼前的菜色,不解的問。
“姐姐說笑,這皆是美味佳肴,我們喜歡的緊呢。”呂萌高興的回道。
“那為什麽不多吃些,難得的家宴,我可珍惜的很。你們不必拘泥於繁縟禮節,這以後都是一家人,不必見外。”許戍言語重心長的對呂萌說。
“王妃真好,那奴婢可以經常找你玩嗎?”呂萌小心翼翼的打量許戍言的眼睛,一雙眼睛明亮的讓人移不開眼。
“自然可以,我這還有很多美容養顏的藥丸,到時候要來嚐嚐啊。”許戍言毫不掩飾對呂萌的喜愛,餘光卻一直注意其她人的目光。
許戍言剛剛一下午都在捉蛇,現在餓得前胸貼後背。但是在那麽多人麵前,她還是保持住了自己的儀態,吃的還算慢條斯理。
一會丫鬟伺候她們漱嘴,然後將整桌沒動幾筷子的菜撤下去,端上來水果糕點和茶水。
“今日,你們已經是重王府的人,以後都要謹記王妃的訓話,聽從她的管理。若是有動歪心思,將主意打到前院的,本王會按照家法處置,不會留情。”重浮端坐在首位,麵色嚴肅,聲音肅穆。
“是。”
家宴結束,那群鶯鶯燕燕都很有眼色的離開,許戍言坐在桌子邊嗑瓜子,毫無當家主母的樣子。
“沁蘭剛進府,又被抬為側妃,其她幾個也都眼巴巴的看你,希望你去寵幸。”許戍言點到為止,自認為很客觀的將她看到的和規矩上的事情說出來。
“王妃現在是越來越大度了,不知贏得了一個好名聲之後,廖意會給你多少提成?”重浮戲謔的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你是王爺,我是你隨便就能脫掉的衣服,想穿哪件就穿哪件。作為你的體麵,我得做好本分不是。你可以不去,但有些話我不能不說。”
“王妃的本分本王見一成都沒學會,盡學著歪腦筋。”重浮冷哼一聲,抬腳就要出去。
許戍言伸手攔住,抬頭一臉笑意的望著重浮道:“王爺,這不是要給各房裏送禮物嗎。我這裏除了白黃二物,沒什麽能拿得出手的。不如,你讓管家在庫房裏挑個好的,給我送過去?”
瞥見她一臉的笑意,重浮拂袖而去,沒有說話。
清荷不解的望著那道衣袂飄飄的背影,道:“王妃,這王爺是答應了還是沒有答應?”
“他故意引起各房對我的嫉妒,自然會答應我的請求。”許戍言呷了一口茶,滿意的拍拍身上的瓜子殼,眼睛裏裝滿了狐狸般的狡猾。
清荷撓撓頭,聽不出王妃話裏的意思。
王爺為何要挑起她們對王妃的嫉妒,王妃一向嫉惡如仇這次為什麽不反抗呢?
回到前院,看到屋內燈火通明,一個身影照映在窗戶上,許戍言能看清他的一舉一動。
“沁蘭側妃現在在做什麽?”許戍言目光一直放在那道身影上,輕聲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