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自作自受
“神醫大弟子?”許戍言不敢置信的捂嘴驚呼,她以為廖意隻是個普通的南風館掌櫃,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麽大的背景。
“對。廖意那日便是以神醫大弟子的身份為三皇子治病,若不然怎麽會讓一個小小的倌兒給景泰診治。”重浮輕描淡寫的說,他早已知道他的身份,卻不知為何廖意對許戍言隱瞞身份。
許戍言恍然大悟,不過想到自己的朋友是神醫大弟子,那麽她日後想要什麽草藥就不要再去黑市買了。
回到王府,許戍言想到自己的東西早已被搬到重浮的屋子裏,隻好跟在重浮的身後亦步亦趨的進了他的房間。
昏黃的屋子裏,一張桌子上一籃鮮花嬌豔欲滴,許戍言高興地拿起來,嘖嘖道:“這花是準備送給我的?”
清荷高興的想要說話,但觸及到王爺警告的眼神,縮了脖子便退到許戍言的身後。她雖然沒有和王爺切磋過,但是王爺許將軍的大弟子,給她一百個膽子也不敢硬碰硬。
“阿進,這花是誰擺在這兒的,醜死了,快拿去扔了!”
得到重浮的命令,阿進猶豫的奪過許戍言手裏的花籃,三步一回首的出了屋子。清荷覺得氣氛緊張,跟在阿進的身後很有眼色的出去,替他們關上了門。
“這麽漂亮的花哪兒醜了?”許戍言不舍的看著花被丟出去,這王爺的屋子沒有他本人的同意誰敢隨意進出。
她隻是誇了這花一句,他就把花扔出去,難道她就這麽不得他喜歡?
重浮冷哼一聲,白了她一眼旁若無人的站在屏風後麵脫衣服。
許戍言看著他慢條斯理的動作,無奈的坐在桌子邊,“為什麽偏要讓我住在這讓,難道又有什麽圈套?”
他整日一肚子壞心思,就想著折磨她。她現在正在研究他所中之毒的解藥,隻是還差一味。西域奇花是至陰之物之一,想來應該可以解毒。
“在想什麽不睡覺,桌子上有金子嗎?”重浮隻穿著一件褻褲,從屏風後麵走出來,無視許戍言直勾勾的眼神,上了床就倒頭就睡。
她竟沒想到重浮的身材如此勁爆,八塊腹肌,看得她都想流口水。這若是在現代,以他的顏值和身材,當個明星也綽綽有餘啊。
“擦擦口水吧。”
重浮的聲音傳來,許戍言條件反射的去擦嘴角。
許戍言啊許戍言,這回丟人了吧,以後還怎麽在他麵前抬起頭……
剛摸到嘴角,她根本沒有發現口水,見重浮上揚的嘴角,她怒氣衝衝的走到床邊,指著他的鼻子不滿道:“重浮,你……”
重浮臉上的笑意隻增不減,滿意的翻身蓋上了被子。
他不在意,她為什麽這麽變扭?
許戍言脫掉外衫和衣睡在床外麵,閉上眼睛努力的睡覺。
“我今日看到嚴月兒去太子府了,你可遇到她了?”許戍言輕聲問道。她了解重浮,即使是睡覺也還是有七分清醒,自然能聽到她在說話。
重浮哼嚀一聲,算是同意,臉上卻沒有因“嚴月兒”這三個字有任何的不悅或者欣喜。
“你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是人人羨慕的金童玉女。你對她情根深種我能理解,畢竟她曾經是京城第一才女,又是善解人意的可人。但是……”
許戍言睜開眼看了他一眼,見他眉頭微蹙,頗為小心道:“我說的但是啊,有一天你發現她對你的好都是利用,為了利益可以輕而易舉的背叛你,你會怎麽樣?”
今日在太子府門口的樹上,聽到嚴月兒和丫鬟的對話時她便想到了,嚴月兒和景稠的關係不是一年半載形成的。
可憐她家的王爺,被戴了綠帽子加上戳心窩子,他還癡心不改、死心塌地的維護那朵白蓮花,她都為他感到不值。
“說完了?”
重浮睜開一雙晶亮的眸子,斂去其中複雜的感情,盯著她一雙澄澈又明媚的眼。
許戍言見他臉上麵無表情,根本沒有意識到她說的是誰,但以他的聰明不難想出來她說的是嚴月兒。那隻要一種可能,他不相信她說的話。
許戍言點頭,“我說完了,你不相信就當我沒說,反正我也不想一直當個惡人。”許戍言失落的轉過身,背對著他睡。
明明隻是一個契約,為什麽她的心卻有些酸澀。隻要在一年內解了毒,她便帶家人遠走高飛,和重浮再也沒有任何瓜葛,所以現在沒什麽好傷心的。
景泰痛苦的躺在床上,雙手按住脖子,感覺呼吸越來越費力。
“三殿下,廖公子來了。”景泰身邊的親衛將廖意帶過來,恭敬的說。
廖意快步走到他的旁邊,伸手探上他的脈搏,眉頭緊皺,“三殿下近日可有吃一些不幹淨的東西?”
上次,他明明已經給了他解藥,為何現在病情還會複發?
難道,是有人對他下毒?
“三殿下近日吃的都是一些平常的吃食,並沒不幹淨的。”小廝恭敬的回道。
他突然想到什麽說道:“小的記得今日三殿下吃的吃食不是廚房準備的,好像是從外麵帶回來的。”
聽到此處,廖意也能猜出個七七八八。他無奈的歎了聲氣,他本以為他研製的解藥出了什麽問題,想要根據景泰的症狀再一次研製。沒想到解藥沒問題,是這景泰自作自受。
“你們三殿下還是中了同樣的毒,你們按照我上次開的藥方去濟世藥房抓藥,按照三天的量給殿下服下便可痊愈。”廖意拂拂衣袖站起來準備離開,麵上恢複了雲淡風輕。
“多謝廖公子,隻是三殿下暈倒前吩咐不讓您出府,否則就要了眾兄弟的命。”小廝站戰戰兢兢的跪下來,他的命如草芥,誰人都能輕易奪走。
廖意掃視他一眼,無奈的歎氣,轉頭見床上打滾的罪魁禍首終是放棄去尋許戍言。
看小廝還跪在地上,頗為生氣道:“還不給我帶路,我可不想和三殿下住在一個屋裏。”
他上輩子定然欠了景泰,否則這一世他為何如此折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