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藥房

  “王妃你走慢點,太子殿下和王爺在正廳在商量要事,不急於這一時。”清荷跟在許戍言的身後,望著一眾已經氣喘籲籲跟不上腳步的丫鬟們道。


  許戍言高興的拎著裙擺,小跑著道:“這藥石我從未聽說過。太子送的東西,定然是稀罕玩意兒。”


  “太子為什麽給您送東西啊?”清荷提防道。


  許戍言沉吟片刻,不耐煩道:“這都是王爺該思考的事情,我隻看這藥石是否有什麽特別之處。”


  她氣喘籲籲的踏進正廳門檻,見一男子一身明黃,膚若凝脂,像一個畫裏走出來的美人。若是穿上女子裝束,定是無人能夠發覺。


  “參見太子,王爺。”許戍言敷衍的行禮,見正廳中央有一個紅色箱子,許戍言目光很快便被吸引過去。


  重浮突然咳嗽,許戍言驚嚇的抬頭看他,見他眼中的神色便抬頭朝景稠點頭微笑,退到重浮的身後。


  “聽聞重王妃醫術了得,我前幾日偶得一塊藥石。這藥石據說隻要放在病人枕頭下一個月,病人便可以不治而愈。這麽好的東西,便想著送給王妃。”景稠自信的說。


  許戍言皺眉,七分的熱度現下隻有三分。她站在重浮的身後禮貌的笑著,一直沒有回應太子景稠的話。


  “太子有心了。”重浮嘴角勾笑,放下手中的杯盞站起來打量箱子中的那塊平平無奇的石頭,搖搖頭道:“隻是如此貴重的東西,還望太子能夠敬奉給母妃。她日日喊頭痛,太子應盡孝心才是。”


  景稠的臉瞬間黑了,陰鷙的眼睛盯著重浮,見他身後的許戍言一直沒有說話,他笑著說道:“王妃,不知你可願意收下?”


  “太子殿下,夫君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許戍言乖巧的低下頭,小步挪到重浮的身邊,和他緊緊挨著。


  重浮眼睛裏的笑意一閃而過,麵無表情的站在許戍言前麵當做她的避風港。


  景稠不滿的攥緊手心,強忍著怒意笑道:“既然王妃不喜歡,等改日我再尋一些寶物,讓王妃開開眼界,如何?”


  “如此就多謝太子殿下了。”


  許戍言見太子不善的離開,她失望的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道:“我還以為真的會有什麽稀罕東西,原來是江湖騙術。這個太子,竟沒有一點誠意,送個石頭也不怕天下人笑掉大牙!”


  “怎麽,這塊‘藥石’不合你心意?”重浮笑著問道。


  “無論是什麽藥都得對症下藥,這一塊藥石竟然能包治百病!況且這藥石散發著一些普通的草藥味,再怎麽我也不會被太子當傻子。”她喝了一大口茶,剛剛一路疾跑現在才感覺疲憊。


  “那他若是真的送了什麽稀罕玩意,你就收下了?”重浮眉毛上挑,坐在她的旁邊,盯著她的明亮的眼睛問道。


  許戍言猶豫片刻,避開他探尋的眼睛,打哈道:“我剛剛還沒睡醒,清荷,快扶我回去繼續睡。”她腳下生風,一溜煙的離開正廳。


  這個重浮就喜歡問一些刁鑽的問題,她知道他想告訴她,她現在是重王妃,太子對重王府一向虎視眈眈,他送來的東西必須退回去!


  許戍言這幾日一直忙著寫書,她沒有忘記清風的委托,寫一部改變男女地位的傳奇巨著。她要將她在現代看到所有的瓊瑤劇、泡沫劇和狗血小說都寫出來,然後附上李白杜甫大詩人的傑作。


  她寫小說隻能在自己的院子裏偷偷地寫,她不能讓重浮知道她寫出驚世駭俗的東西。在她眼裏,重浮死板,大男子主義並且專斷。


  所以,她連續好幾日沒有去書房,隻是吩咐清荷去書房取兩三本醫書給她看看。


  “若是重浮知道我這麽有才,想必定然不會喜歡嚴月兒那個白蓮花。”許戍言握著毛筆傻笑道。


  一旁幹活的清荷聽到許戍言說話,好奇的問:“王妃,您在說什麽?”


  許戍言擺擺手,她可不願在清荷這個管家婆麵前說重浮的壞話,否則她肯定免不了被嘮叨而死的命運。


  “不過,這是什麽動靜,怎麽這麽吵?”許戍言放下毛筆,走到院子外麵,張望著聲音的來源。她發現這是王爺書房的方向傳來的,難道這王府又要新人要進來?


  清荷放下手中的掃帚,歪頭回想阿進的話,道:“好像是王爺準備置辦一個藥房,就在王爺書房的旁邊。隻是,不知是給誰置辦的。”


  “藥房?”許戍言琢磨片刻,突然喜上眉梢,拉起清荷就往前院跑。沒想到就算重浮睡著了還能聽到她的話。不要提醒就給她置辦,果然重浮為了治好自己的病行動給如此之快。


  許戍言跑到書房並沒有看到重浮,她拉住阿進的胳膊好奇的問:“阿進,王爺呢?”


  見王妃氣喘籲籲的焦急模樣,阿進不知如何開口。他撓撓頭一會搖搖頭一會點點頭,看得許戍言甚是不解。


  許戍言見他支支吾吾不願說實話的樣子便心下了然,她冷笑道:“王爺是不是去找嚴月兒了?”


  “是。”阿進有些擔心的打量許戍言的臉,然後開心的指著麵前的藥房道:“王妃,王爺特意吩咐下人給您置辦藥房,緊挨著書房。到時候王妃不論是去書房看醫書還是去藥房製藥都很方便。”


  許戍言不欲理睬阿進的話,滿意的看著眼前的藥房,準備親自監督下人施工。阿進勸她回去休息,但她卻道:“既然是給我置辦,裏麵的擺設都要合我的心意。你不要在這礙事,清荷,帶他去喝碗解暑湯。”


  說著,便踏進藥房,心智盎然的參與施工當中。


  阿進搗搗身邊清荷的胳膊,不解的盯著許戍言道:“王妃,這到底是生氣了還是沒生氣?”


  “王妃自然沒有生氣。我家王妃性格一向灑脫,有脾氣定然會當場發出來。嚴月兒隻不過是王爺的青梅竹馬,就算嫁進王府也不過是個側妃。我家王妃是正妃,有何可生氣的?”清荷驕傲的說。


  “我怎麽聽著感覺你比你家王妃還氣憤?”阿進見她臉上怒意,分明即使逞口舌之快,口是心非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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