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挺身相救
“紫嫣夫人落水了,來人啊!”丫鬟婆子大呼小叫,卻無一人跳下水救人。
護院聽到聲音趕忙救人,許戍言脫掉外袍,搶在護院前麵,縱身躍入水中,將紫嫣救起。清荷擔心的給許戍言披上衣服,見許戍言做一係列奇怪的動作。
許戍言心裏嘀咕:她這是犯了太歲嗎,為什麽這幾天頻頻下水救人!
“王爺!”芙蕖最先發現王爺,跪在地上給重浮行禮,麵上早已煞白。
“你在做什麽?”重浮不解的看著許戍言不停的按壓紫嫣的胸口,還對著她的嘴吹氣。
許戍言沒時間搭理她,她堅持不懈的施救,小聲說著:“紫嫣,你可千萬不要死啊,三個女人一台戲,你若死了,這戲沒法唱了。”
重浮輕而易舉的聽到許戍言的嘀咕,無奈的扶額。他突然想起花燈節那個晚上,若是她相救,他和嚴月兒可能都要命喪護城河了。
他看著她渾身濕透但認真的樣子,發現她也沒想象的那麽可惡。
突然,紫嫣猛咳,吐出肺裏的水。她睜開眼,見到許戍言和王爺,她眼角流下兩行清淚。她心裏懼怕極了,握住許戍言的手道:“姐姐,救我。”說完,又暈過去了。
“她怎麽了?”重浮不解的問道:“剛剛不是醒過來了嗎?”
許戍言將手搭在紫嫣的脈搏上,眉頭舒展,無奈一笑道:“王爺無須擔心,她隻是嚇暈過去了。我回去給她開個藥,不到兩天就能生龍活虎。”
重浮吩咐下人將紫嫣抬到許戍言的院子裏靜養,病好了才能回去。
聽到這兒,芙蕖臉上毫無血色,目光複雜的看著許戍言離開。
許戍言寫好藥方遞給大夫抓藥,抬頭看到重浮正打量著他,不解道:“王爺很閑嗎?”
“你為何要救紫嫣?”重浮出聲問道。
許戍言目光躲閃,揪著身側的裙帶道:“我是看在王爺的麵子上大發慈悲罷了。”
“那救月兒也是如此?”重浮目光灼灼的看著許戍言。
許戍言聽到“嚴月兒”的名字,立刻精神抖擻,滿臉真誠的仰頭望著高大的重浮,道:“這個是真的,無比的真。月兒是王爺的心頭肉。若是月兒出了什麽事,王爺不就少了一塊肉,那皇上還不得要用我的心頭肉來補?”
“巧舌如簧!”
“謝王爺誇獎。”
許戍言笑嘻嘻的樣子著實討打,但重浮著實生不起氣來。見許戍言還要照料紫嫣,便離開後院。
紫嫣早就醒了,隻是躺在榻上,身上發熱了。許戍言又重新開方子,命令丫鬟們煎藥給紫嫣服下。
“今日多謝王妃施救。若是沒有王妃,妾身恐怕早已失去清白。殘花敗柳,又怎會配得上王爺。”紫嫣咳嗽幾聲想,想起荷塘邊的事情心裏還有些後怕。
“不用謝,不用謝。”許戍言擺擺手,她不過想要王府不那麽無趣罷了,畢竟還要在這住上一年半載的。
“隻是,王妃既已站在芙蕖那邊,為何要挺身救我?”紫嫣不解的問道。那日芙蕖來找王妃,她便打聽到了王妃同意芙蕖站隊。
今日在荷塘邊偶遇芙蕖,對芙蕖的出身冷嘲熱諷一番準備離開,不料被芙蕖使絆子差點丟掉性命。若是被王府護院從水中救出,她的清白就沒了,芙蕖也不會讓她繼續呆在王府。
“錯了,是芙蕖站在本王妃的一邊。所以本王妃做什麽說什麽,她隻有乖乖聽的份。”許戍言笑著說道。
紫嫣對許戍言感激涕零,很想將其拉到自己的站隊。許戍言突然站起來,轉頭對紫嫣道:“紫嫣你好生休息,我明日再來看你。”
不顧紫嫣滿眼地挽留,快步離開。
“王妃,紫嫣是丞相的親侄女。若是有了她的幫助,拿下芙蕖不是難事,您剛剛為什麽不順水推舟,答應了紫嫣。”清荷小聲的對許戍言說。
許戍言皺眉轉頭指著清荷的鼻子不滿道:“你一個小丫鬟怎麽每日都在想著站隊。現在我是重王妃,這王府自然也是我的王府,家和萬事興,是我的責任嘛。”她拍拍清荷肩膀。
清荷餘光瞥了一眼身後的身影,點頭配合跟著許戍言回了房間。
第二天,王府裏便有人坐不住了。芙蕖的貼身丫鬟約許戍言到她的別院小聚,說是下棋喝茶,打發時間。
許戍言點頭答應,道:“那便會會去。”
一身白衣的芙蕖坐在樹下閑敲棋子,許戍言笑著打趣道:“閑敲棋子落燈花,夫人,再等有情人嗎?”
“王妃打趣妾身了。”說著放下棋子,轉身讓婢女為王妃沏茶。
許戍言見棋盤上黑白棋子勝負難分,笑著執起白子落下,“芙蕖實在擔心本王妃被紫嫣收買了去?”
芙蕖手中的黑棋落下,霍然跪在沈沐初麵前道:“妾身不敢。妾身自知做了錯事,還望王妃懲罰。”
許戍言心疼的將芙蕖從地上拉起來,直視她的眸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道:“你做的很好,若要趕走紫嫣,必須用點非常手段。”
聽到此話,芙蕖詫異的抬頭,觸及到許戍言明亮的眸子,頗為驚恐的說:“妾身愚鈍,還望王妃指點。”
“紫嫣現在在本王妃的別院,自然不能怠慢。但你若是本王妃中毒,你說誰的嫌疑最大?”許戍言斜眼看她。
芙蕖恍然大悟,道:“那妾身需要做什麽?”
“明日晌午,你派人偷偷將一包毒藥放在紫嫣的床下,其她的一切本王妃自有主張。”許戍言抬高聲音說道。
“王妃您真要吃毒啊?”清荷又聒噪起來。
許戍言白了她一眼道:“我有那麽傻,自己毒自己啊!”
重浮越來越看不明白許戍言了,以前她是將軍府的嫡女,追著他四處跑,讓他厭惡不已。現在她在他的王府,每一步棋走得都顯得城府極深。紫嫣和芙蕖完全被她玩弄於股掌之中,她們二人皆以為她是她們的棋子,卻不知許戍言才是這盤棋的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