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沒見過他的桐桐眼中露出如此強烈的獨占姿態。
那明亮的眸子，微微張開的唇瓣，還有她偶爾舔著嘴唇的小動作，無不讓他心火難消。
可是他卻強壓下翻身而起的衝動，一直靜靜的仰躺在竹椅上看著她，眉眼輕揚，任由她在自己身上肆虐。
在外屋夜值的丫鬟一個個全都屏息凝神聽著外麵的動靜。
自家主子一直在園子裏沒有進屋，她們也不敢歇下，全都在等著主子一會進來好上前伺候。
可是她們等了半天也不見兩位主子進屋來。
有人沉不住氣了，探出頭來。
屋簷下的燈籠已經熄滅了，園子裏隻有月光，看上去朦朦朧朧的。
石桌旁的竹椅上好像躺著兩個人，她們看不真切，不過那姿勢怎麽看都有些讓人覺得臉紅心跳。
丫鬟忙把頭縮了回去。
屋裏其他丫鬟好奇道：“看到什麽了？主子為何不進來？”
“正……正在說話呢……”
“大半夜為何要在園子裏說話。”丫鬟們嘀咕著。
慧香翻了個身丟下句：“隻管睡你們的，今晚不會再叫你們伺候了。”
因為慧香是蘇白桐身邊的大丫鬟，所以這些人全都信她的話，雖然有些不明所以，可是她們還是全都爬回了床上。
還沒等眾人合上眼，就聽見園子裏傳來奇怪的聲音。
開始有些丫鬟還不懂，抬眼往窗外看去。
“睡覺！”慧香拉起薄單，將頭蓋住了。
雖然天氣熱的讓人身上蓋不住東西，可是這種情況下，真是讓人恨不得把耳朵也給堵上。
王妃，您身子不好，還這麽努力，聽緋王爺那聲音，您倒底是有多用力……
屋裏所有人都蒙上了腦袋。
可是夏夜又熱又悶，沒多大會功夫，反倒把她們熱出一頭汗來。
外麵的聲音卻持續不斷，好像能到天長地久似的，也不知什麽時候才漸漸安靜下來。
第二天一早，所有丫鬟的眼睛下麵都頂著兩塊鴉青。
慧香看著眾人的狼狽模樣想笑又不敢笑。
有人小聲問：“主子還沒醒嗎？”
“沒呢，還沒聽見動靜。”光是看著早上園子裏留下的一片殘局，就能猜到昨天夜裏的戰況有多激烈，不過兩位主子什麽時候回的屋子，她們卻是一點也不知道。
這時從外麵進來名小廝：“宋府來人了，請主子過府去赴宴。”
慧香與幾個丫鬟相視一眼。
怎麽辦？這種情況下誰去通報？
宋府來人相請，說不定是有什麽重要的事，要是耽擱了她們可吃罪不起。
所有人都去盯著慧香，隻把慧香盯的全身發毛。
誰不知道她是蘇白桐身邊的心腹，這種事自然要由她去說。
慧香隻得咬牙來到屋前，敲了敲門。
“什麽事？”屋子裏，淩宵天的聲音響了起來，帶著剛剛睡醒的慵懶。
“宋府來人了……”
“就說我不在。”
瞪著眼睛說瞎話……
慧香隻得硬著頭皮去跟報事的小廝回複。
聽著園裏丫鬟們的聲音漸漸低下去，淩宵天唇角帶笑，轉過身來，將蘇白桐重新攬進懷裏。
昨天把她累的不輕，雖然最後他還是忍不住反撲，但她這小身板還是經不住折騰，所以今天他哪也不準備去，正好也晾一晾宋府他們。
宋府。
宋老爺剛與宋啟明將所有香材鋪子裏懂得辨香的人員名單整理了一遍，外麵有下人進來回稟：“梅公子不在府中，人沒有請到。”
宋老爺愣了愣，“他去了哪裏？”
“這個……梅府的人沒有說。”回事的人道。
“你也是府裏的老人了，就是這麽辦事的？”宋啟明不悅道，人是他差去請的，現在沒有請到，他也覺得臉上無光。
回事的下人苦著臉道：“小的問過了，可是梅府的下人說他們也不知道梅公子去了哪裏。”
宋老爺盯著手上的名單思忖著，宋啟明趁機對那人擺了擺手。
那人如臨大赦，退了下去。
“梅公子不會是被其他三家請去了吧？”宋老爺突然冒出一句。
“奇珍樓的楚公子昨天才來濟臨城，他們三家怕是沒這麽快就得到消息……”宋啟明話音剛落，外麵急匆匆進來名管事。
“老爺，不……不好了……”
“什麽事？”宋老爺撩起眼皮瞥了一眼管事，他最見不得這種慌慌張張的樣子。
“是……奇珍樓……”
“奇珍樓怎麽了？”
“奇珍樓的楚公子將整座客棧全都包下來了，在外麵掛了牌子，要在五日後選拔香閣閣主。”
“啊？”宋老爺手裏的名單一下子散開了，落了一地。
“怎麽會這樣……”宋啟明不可置信道，他還特意派了人去盯著其他三家，就是怕他們過早與奇珍樓接觸，沒想到楚公子行事倒是一點也不低調，反而直接亮明了自己身份。
“隻有五日。”宋老爺擰著眉頭，吩咐宋啟明道：“你跟老二、老四一起，把這些懂得辨香的人全都請來府裏，我要親自過目。”
宋啟明點頭，“那梅公子那邊怎麽辦？”
“你派人盯著梅府，隻要他一回來就馬上請他過來，誰才是這裏的老大，相信梅公子看的很清，他總不會放著這麽好的機會不要，反而去投靠其他三家吧？”
宋啟明似乎有些猶豫，對這話有些不讚同，可是礙著父親的麵他又不好說什麽，隻得轉身去找他的幾個兄弟了。
宋府的辦事效率很高，沒到天黑就把所有懂得辨香之人全都帶來了府裏。
宋老爺親自過目，又拿出些香材來考驗他們，一直忙到很晚，可是也沒選出一個稱心的人來。
“明天你去盯著，看看其他三家都選出些什麽人來。”宋老爺不放心，又特意叫來宋啟明，囑咐了一番，“梅公子還沒消息嗎？”
“沒有。”宋啟明總覺得今天的事有些蹊蹺，他一直派人盯著梅府，可是卻沒有見到府裏有人出入，……還是說梅公子根本就是在府裏沒有出去過？
“明天一早，你親自去請梅公子過府來，順便將他夫人也請來，我們正好談談辨香之事。”宋老爺道。
“是。”宋啟明應著，心中卻不知為何，總是有種不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