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5章 別怕,我沒事
到五一的時候,桃花穀的房子幾乎已經銷售一空。
這還真是多虧了當時那個綜藝節目好好打了一波廣告,現在桃花穀旅遊業也搞起來了,房子賣完,這個項目就隻剩滑雪場還在建造中。
孟箏和景北庭這一次過來就是轉轉,有一部分業主已經搬進了桃花穀,兩個老板過來看看業主的反饋。
醫院、超市、健身房都已經投入使用,景北庭和孟箏先去了醫院,本來以為會沒人的,沒想到候診室竟然排了十幾個病人在等著叫號。
看到景北庭和孟箏走到前麵了,一個大叔很不高興地小聲道:“你們年輕人怎麽回事?不知道要排隊嗎?”
看得出來,這些人應是附近的村民,但所有人都排著隊,而且沒有人交談。
就算刷某音的大媽也都調了靜音,或者戴著耳機。
孟箏趕緊壓低聲音道:“我們不看病。”
“不看病那你們來醫院幹什麽?趕緊出去,不要在這裏打擾專家工作。”
這位大叔是個實在人,言語中可以看出對醫生相當推崇。
景北庭和孟箏隻好退出來。
孟箏很好奇:“你去哪裏請的醫生?看樣子大家都很信服。”
景北庭道:“是老爺子介紹的,因為某種原因離開了醫院。人絕對是個可以信賴的人,醫術很不錯。我給他開的條件也足夠豐厚,雙休加節假日。能夠離開不開心的環境,對方也正求之不得。”
聽這話的意思,肯定是有隱情了,孟箏就沒有再問。
超市裏麵也有人,菜品都很新鮮,每天早晨都有人專門送過來。
神奇的是,超市裏也有附近的村民在裏麵采購,而且人還不少。
可以想象,健身房那邊更熱鬧,除了桃花穀的業主,附近的村民也在這裏辦了卡。
茶館裏有老人喝茶下棋,也有老人聚在一起讀書畫畫。
轉了一圈,一切秩序都井然有序。
孟箏這才反應過來:“當初建設醫院超市的時候你朋友是不是就考慮過附近村民的情況?所以一開始就把住宅區和這些設施分開了,如此一來,就算村民要購物看病,也不會進入住宅區打擾業主。”
現在的桃花穀跟之前又不一樣了,更完善更人性化,完全對得起房價。
在這邊買房的還真是退休老人居多,或者在這邊養病的。
甚至有個老板直接買了一個區的房子,在這裏搞起了私人療養院。
“對了,我媽讓我跟你說,她很喜歡那輛車。”
孟箏忍不住樂:“最近沒事兒就往外麵跑,秀了好幾圈。”
“伯母喜歡就好。”景北庭牽住孟箏的手,“就是不知道她提起我的名字,還會不會繼續罵我。”
“最近罵的少了。”孟箏道。
景北庭笑道:“那說明禮物送對了。”
兩人在桃花穀呆了兩天,第四天的時候孟媽終於忍不住了,讓孟箏回家。
其實孟箏和景北庭也打算回城了,這一趟兩人就是專門出來玩的,景北庭連司機都沒帶,不過他還打算抽一天時間帶天天出去玩兒,時間安排的比較緊。
那小子還沒跟景北庭和好,以前說過想騎馬,景北庭就準備帶他去騎馬。
車子開了兩個小時,景北庭找了服務站準備休息一下。
這個時間點服務站的車子不多,他就隨便找了一個停車位把車停了。
“要不要去喝杯咖啡提提神?”孟箏問。
兩人吃了午飯走的,她擔心景北庭累了。
景北庭正有此意。
“裏麵應該有賣咖啡的,進去看看。”
景北庭對國內的服務站還很陌生,他開車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桃花穀了。
孟箏也一樣,不確定服務站有沒有咖啡店。
看著還挺高檔的,希望有吧。
景北庭伸手,想牽著女朋友過去。
兩人的手剛要碰到,旁邊突然有人嘶聲竭力地喊起來:“小心!”
“快躲開!”
景北庭下意識轉頭,就見一輛失控的大貨車正朝著這邊駛來。
司機滿臉驚恐地抓著方向盤,但是方向盤似乎也失靈了,絕望地大聲喊著“讓開”。
景北庭頭發一麻,下意識朝孟箏撲過去,用力推了一把。
說時遲那時快。
那輛龐然大物轉瞬到了眼前,景北庭隻感覺身體突然騰空失去重心,然後又狠狠摔在了地上。
他常年鍛煉的身體很是敏捷,下意識護住頭部。
身體在地麵上滑行了好長一段,隻感覺左臂火辣辣的疼。
這個季節已經不冷了,尤其中午,他身上隻穿了一件襯衣。
襯衣的布料已經被地麵磨壞了,一起磨壞的還有他的皮肉,火辣辣的疼。
等孟箏從地上爬起來,那邊景北庭也已經躺在地上了。
他被撞飛出去好幾米,地上有一串血跡,觸目驚心。
一切隻發生在轉瞬之間。
孟箏雙腿一軟,差點又噗通一聲跪下去。
她看著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心髒在這一刻仿佛停止了,她大腦一片空白。
“景北庭!”
那兩肇事車輛並沒有停下來,一直橫衝直撞,接連撞壞了幾輛車後一個側翻,終於是不動了。
“景北庭!”孟箏跑過去,根本就不敢動景北庭。
她以前參加過救助培訓,知道這種情況不宜亂動。
“你怎麽樣,聽得見我說話嗎?”孟箏努力保持鎮定,她聽到有人報警有人打120了,她聽到很多人在叫在說話。
很神奇的,她卻聽不見景北庭的聲音。
她分明看見景北庭的嘴一張一合的,好像在說話。
對,他在說話,他沒有死!
喉嚨仿佛被塞滿了鉛塊,她完全說不出來話了。
“別怕,我沒事。”景北庭左臂完全不能動,隻能抬起右臂,在孟箏臉上抹了抹:“別哭,我真的沒事。”
孟箏終於聽到了。
她想,我哭了?
摸了摸臉,滿手的眼淚。
她確實哭了,被景北庭嚇哭了。
“你怎麽樣?哪裏疼?”
景北庭笑了笑:“左臂應該斷了,動不了,別的倒沒什麽。”
旁邊有個大叔道:“隻是左臂斷了那就可以坐起來。”說著就拉了他兒子過來幫忙,把景北庭扶了起來。
景北庭左臂上的袖子被磨破了,剛才他下意識抱住了頭,整條手臂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