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 親子鑒定結果出來了
南亓哲麵無表情地走進總裁辦公室,砰的一聲把門關上,險些砸到特助的鼻子。特助往後躲了一下,重新打開門,心有餘悸地走了進來。
南亓哲背對門口站著,修長的背影看起來格外落寞。
特助斟酌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人,隻是愧疚席卷心房。不是夫人泄的密,可他卻和總裁一樣誤會夫人了,甚至因此苛責她。
嘟——
嘟——
手機震動聲響了半天,手機主人卻一動沒動,隻是低頭看著地麵,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辦公室裏氣氛壓抑到了極點,堵得人幾乎無法呼吸。
“總裁,您的手機響了。”特助小聲提醒道。
南亓哲好似此時才聽到手機震動聲,他拿起手機,連來電顯示都沒看一眼,關機,然後把手機扔到了一旁的沙發上。
特助後悔進來了,總裁心情很不好,他不該跟進來的……
“你說,”南亓哲說的很慢,“她會恨我嗎?”
特助張了張嘴,但卻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他跟夫人相處的時間也不短,以他對夫人的了解,她肯定會恨總裁的。可是‘恨’,顯然不是總裁想要的答案。
“第二次泄密不是夫人做的,可她確實在您辦公室放過竊聽器,而且剛生下的孩子也不是您的,您……不用覺得內疚。”特助猶豫了半天說道。
南亓哲抬頭看向窗外,黑眸似是一片無底深淵。
特助站在門口,手心裏已經起了一層汗水,他再一次後悔自己貿貿然地跟進來,以至於此刻進退兩難。
嘟——
嘟——
褲袋裏震動的手機成了特助的救命稻草,他抓住嗡鳴不止的手機,“總裁,我出去接個電話。”
南亓哲沒理會他,隻是出神地看著窗外。
窗戶似是變成了哭泣的蘇然,她雙眼通紅地看著他,絕望呐喊,“為什麽不相信我?相信我一次就這麽難嗎?”
他嗓子幹癢的難受,想伸手擦掉她臉上的淚水,可等他伸出手時,卻隻是觸碰到無形的空氣。
特助把手機調成靜音,默默出去,然後把門關上了。
南亓哲閉上眼睛,腦海裏全都是蘇然,哭的,冷笑的,無情的,乞求的……他的心裏似是塞了一團浸水的棉花,堵塞,難受。
她沒有對他說謊,而是他不信任她。
叩叩叩!
特助敲門走了進來,緊攥在他手裏的手機已經被汗水打濕。
他看了眼情緒低迷的南亓哲,硬著頭皮說道:“總裁,老爺子剛剛打來電話,說醫院裏那個得敗血症的孩子確實是您的女兒。老爺子特意交代,不準您動這個孩子。”
總裁放過話,說絕對不會放過‘夫人和顧長瑾生下的野種’。
“!”南亓哲瞳孔皺縮,連呼吸都變得急促了些。他轉過身,大步走到特助身旁,兩手緊抓住特助的肩膀,聲音止不住地顫抖,“你……你說什麽?”
“老爺子說已經做過親子鑒定了,確認醫院裏那個得敗血症的嬰兒是您和夫人的女兒。老爺子還特意交代,不準您動這個孩子,不然他不會輕饒您。”特助忍著肩膀上的劇烈疼痛說道。
砰!
南亓哲鬆開特助,踉蹌著後退了兩步,雙眼無神地跌坐在沙發上,蘇然曾經說過的話在他耳邊回響——
“南亓哲,為什麽不相信我?”
“我們的孩子沒死,這個死嬰不是我們的孩子,你幫我一起找孩子好不好?”
“算我求你了,你救救我們的孩子吧,他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兒!”
“那真的是我們的孩子,我沒有騙你!”
“要是你不相信我,可以找到那個孩子再做親子鑒定,我絕對沒有騙你!”
蘇然抓著他的胳膊求饒,甚至跪在地上求他幫忙,可他做了什麽?他不相信她,他嘲諷她,他還囚禁她,罵他們的孩子是野種……
南亓哲雙目赤紅,右手成拳,一聲聲重重地敲著壓抑到無法呼吸的胸口。
在她最需要信任,最需要支持的時候,他卻是第一個懷疑她、否定她、阻撓她的人!
那個時候……她該有多絕望?
“……總裁,您冷靜點。”特助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南亓哲,最後隻能幹巴巴地說了一句,臉上一片火辣辣的。
當時他去醫院調查,發現那幾個小護士神色異常的時候,就該多留個心,好好調查一下,那樣事情也不至於變得這麽糟糕。
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最受傷的人是夫人,哪怕拔掉戳在她心上的釘子,也會留下傷痕,而這些傷痕,可能會留一輩子。
南亓哲俊臉蒼白地坐在沙發上,一向運籌帷幄的男人,此時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他一直以為他對蘇然付出的夠多了,可直到剛剛他才發現,他給予她的信任少之又少,幾近為零。
從九年前結婚到離婚後的現在,他所能回想起的,全都是對她的傷害。
明明六年前那次墜機後,他就下定決心能再遇到她後,就把她捧在手心裏好好對她,可事情為什麽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蘇然是不是很恨他?是不是一輩子都不會再原諒他了?
南亓哲的心似是被無數隻手揪扯著,疼得厲害,他一下下捶著胸口,恐慌籠罩著他的全身。
如果蘇然這次下了狠心,哪怕他用林家要挾她,她也不回來怎麽辦?
要是她跟六年前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翻個底朝天也找不到她怎麽辦?
南亓哲心髒狠狠皺縮著,隻覺得頭腦一陣陣暈眩,“找蘇然,無論付出什麽代價,都要找到她!”
她是他的,這一輩子都是他的,他不允許任何人奪走她!
他虧欠了她這麽多,要用一輩子去彌補她,去乞求她的原諒!
“總裁,”南亓哲這樣瘋狂的樣子看得特助頭皮發麻,可他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夫人不喜歡被人威脅,您是不是給換個方式找夫人?”
夫人被誤會得這麽深,要是再被威脅回來,肯定會更恨總裁的。
“我說不計一切代價,能聽懂嗎?!”南亓哲沙啞的聲音裏帶著壓抑,像是一頭發狂的野獸。
就算蘇然生氣,他也要用這種方法,因為他知道,若是不逼著她,她這一輩子恐怕都不會再回到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