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錯的是這個世界
憑什麽!
憑什麽!
憑什麽!
既然魔法符篆靠不住,雲九州下個瞬間將丹田裏的所有鬥氣全部釋放出來,全身肌肉似是受到他憤怒情緒的影響,瘋狂地吞噬著鬥氣。
雲九州的衣服直接被撐起。
腳掌發力,魔法公會門前的地磚驟然破碎,然後他的身影一躍而起,猶如猛虎般從空中撲向桃應生。
是他,是他剝奪了他回家的權利。
不可饒恕!不可饒恕!不可饒恕!
一旁的路非直接被嚇到,一屁股坐在地上,那紅色的眸子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就在前不久。
路非如同以往一般收拾著魔法公會裏的資料信息。
淘汰賽的結束也宣布了他們在這次交流賽中任務的結束。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魔法公會的總會長竟然親自前來讓他證明,證明雲九州在比賽中作弊的事實。
起初他是拒絕的,但是!總會長提出的價格實在是太高太高。
是什麽蒙蔽了他的雙眼?
是金錢!
但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雲九州的反應會如此激進,竟然連總會長都敢動手,不要命了嗎?
路非不明白總會長為何要讓他捏造這個事實。
他現在隻知道自己做錯了!
錯了就是錯了,沒有理由。
路非的心底湧出一道又一道的愧疚之情,隻是他現在什麽都做不了,隻能眼睜睜地注視著眼前的一幕。
就在這個刹那。
仿若時空暫停,雲九州撲殺的姿勢定格在空鄭
在雲九州黑色的瞳孔裏,桃應生依舊是一副溫和的笑容模樣,他抬起的手在緩慢地放大著。街道上來回走動的行人自始自終就無法看到三人,仿若與這裏的空間隔絕開來。
桃應生的魔法符篆是空間符篆。
隨著死亡逐漸接近,雲九州變得更加瘋狂起來,但依舊無法從空間封鎖中掙脫開來。鬥氣蘊含的一絲霸道屬性,在極致的力量麵前,根本就不起作用。
“我這就又要死了嗎?”
嗯?為何我要又?
在死亡麵前,雲九州的心漸漸從憤怒中變得安靜下來。
下一刻。
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耳邊。
“還懇請空間之主姑且放過我的弟子,我願為他承受一切罪責。”
聲音在空間中傳蕩開來,緊隨而至的才是那道熟悉的空間陣圖。
“師父!”
雲九州呢喃有聲。
桃應生伸出的手又放了下來,轉身看向從空間陣圖上出現的木老。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既然你願意替弟子承受所有罪責,也不無不可。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雲九州,十年之內……,還是三年吧,三年之內,不得踏足任何聖地,同時魔法積分清零,是否存在異議?”
桃應生問這句話的時候,是看向木老的。
木老想都沒想,“沒有異議。”
“我有異議!”
雲九州可以接受懲罰,但是他無法接受師父要替他受罰。
桃應生就像是完全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一樣,直接往前踏出一步,消失於雲九州的視線之鄭
一旁坐在地上的路非這才從地上站起身來,來到雲九州身前,低著頭道:“對不起。”
隨後轉身離去。
無顏以對。
雲九州從空中墜落,疼痛儼然無法消除心中的芥蒂。
木老瞬身來到他身旁。
“師父!”
木老打斷他要的話,“既然是為師讓你來參加交流賽的,那麽你的過錯就應該由為師替你承擔。但你要記住,唯有變強才能在這世上立足,否則你永遠都會生活在憋屈之鄭”
雲九州的眼眶瞬間被打濕了。
極度的憤怒之後,正如桃應生剛才的,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在師父麵前,所有的憤怒轉而化作委屈和苦楚。
眼淚再也控製不住地往外冒。
更何況,雲九州還是一位九歲的孩子啊。
木老將痛哭流涕的雲九州摟在懷中,輕輕地拍打著他的後背。
不知不覺,雲九州竟睡著了。
這一睡就是四十八個時辰,當他醒過來的時候,眼前的一切就都變成了原本所住的旅館中,隨之入目的是那對銀色的眼眸。
“你醒辣!”
銀色眼眸的主人自然是龍銀杏。
“我這是在哪?”雲九州連忙起身。
丹田裏的鬥氣是完好的,身體經脈也是完好的,至於精神更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難到……剛才的都隻是夢境?
雲九州一把抓住了龍銀杏的肩膀,滿臉希翼地問道:“我睡了多久?”
龍銀杏直接被嚇了一跳,“兩兩夜!”
那雙希翼的眼神瞬間黯淡下來。
良久,雲九州才再次問道:“那我師父呢?”
“你的是將你送回來的那個老頭?”
雲九州點點頭。
龍銀杏接著回答道:“他將你送回來就離開了,還什麽你醒了再離開這裏。你要離開了嗎?”
雲九州再次點零頭。
他的喉嚨突然感到特別痛,痛到難以發出聲音,很想哭,但是被他給生生的止住了。
龍銀杏露出期待,“那我呢?”
雲九州努力發出聲音,“你,要和我一起?”
他剛才檢查了下身份憑證,果然裏麵的積分一點都沒有了,扣得還真幹淨啊。
龍銀杏的眼眸立馬紅了,“你之前可是答應過我的,隻要我聽話就帶我一起出去的。我可不想回家。”
雲九州心想:回家,對回家。既然十二聖地不可去,那就回家好了。
很快,雲九州就有了決斷。
“收拾收拾,準備離開這裏吧。”
不知不覺,雲九州的心情忽然輕鬆了許多。
雖然中途發生了和預想中不太一樣的事情,但是結果卻還是一樣的。
這就夠了。
唯一讓他覺得不舒服的地方就是,師父正在代他受罰。
不!
他沒有錯,師父也沒有錯。
錯的是這個世界!
白塔。
六層。
一道白袍身影憑空出現。
在白袍身影的瞳孔裏,印現著對麵盤坐在蒲團上麵的老者。
白袍身影隨手一揮,在蒲團前的地麵上就出現兩瓶酒,然後他毫不嫌棄地直接坐在地上,拿起酒瓶就送進嘴裏。
噸噸噸~啊~
“爽!”
“應生,你覺得我這麽做是不是做錯了?”
白袍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是你錯了,是我們都錯了,你後悔了?”
“不後悔,就是心生愧疚。”
完,他也拿起酒瓶,噸噸噸起來。
一切理由都在酒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