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無形的隔閡
等樂白曉進門後,淩敘深也沒有立即接起電話,而是盯著那扇被關上的門出了會兒神,才接了電話。
“喂?夢瑤。”淩敘深打開車門坐進了車裏,沒有係安全帶就發動了車子。
他並不知道,樂白曉進門後就與樂母簡單的說了句話,然後心事重重的往窗口站了過去。
因為拉著窗簾,又因為那個角落裏燈光照不過去,所以樂白曉掀起一角窗簾可以清晰將外麵看得很清楚。
而淩敘深因為有其他事,根本沒有注意到她。
樂白曉盯著車子離開,揚長而去之時,她似乎隱約看到了淩敘深臉上那片刻柔和的俊顏。
身後今晚比她回來得早的二哥走了過來,順著她的視線也往外麵看了一眼,隻看到一片夜色裏的燈光。
淩敘深的車子早已離開。
“這麽舍不得,要不要重新考慮一下早點結婚呢?”樂承澤走到了妹妹的身旁,笑著對她說道。
樂白曉聽了哥哥的話一怔,臉上瞬間揚起了幾分笑容出來,回頭笑著對哥哥說道:“才不要!離開家裏五年,我要留下來好好和爸媽,還有哥哥們一起生活!”
樂承澤有些無奈地抬手摸了摸她的頭,語氣寵溺非常的說道:“好!就依你,隻要我們家小公主不想嫁,我們就不嫁。”
樂白曉和二哥聊了幾句,這才往樓上上去。
身後,盯著她逞強好勝的背影的樂承澤眼底有什麽湧了湧,又恢複平靜。
樂白曉才上樓,就被豆豆和米米撲了過來,一人抱住她一條腿不放。
樂溫言好奇地問她:“媽咪,爹地帶你去看了什麽電影,你們吃了什麽菜,西餐嗎?浪費嗎?爹地為什麽都不送你花呢?”
樂白曉被女兒這一通問題問得有些回答不上來,嗔怪地看著她,說道:“你一下子問這麽多,媽咪要怎麽記住。”
邊說話,邊牽了兩隻包子的小手,往他們的臥室裏走了進去。
樂母正在收拾兩隻包子的床,見他們母子三人進來,不由就笑得溫柔又慈祥地說道:“這兩個小家夥,不等你上來是不會睡的,來,曉曉你讓他們快點上床,明天還要上課的。”
樂白曉笑著對媽媽說道:“媽媽,已經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我來陪他們就好。”
“嗯,曉曉你也累了一整天,早些洗澡睡覺。”
“媽媽,我知道。”
樂母笑眯眯地,很是不舍的才轉身離開。
樂白曉把兩小隻打發上床,取了一邊的故事書捧在了手裏,躺在了中間,兩小一人一邊乖巧地靠在好怕怕身邊。
樂溫燁眨巴眨巴大眼睛,問她:“媽咪,爹地很忙嗎?都沒有進來。”
樂白曉這才知道他們剛才在樓上的時候應該是看到了他們回來。
可淩敘深卻因為一通電話而離開。
“是啊,爹地每天的工作很多,文件堆積如山,所以你們要體諒他,知道嗎?”樂白曉看看兒子天真爛漫的臉,再摸摸女兒的小臉,對他們笑著說道。
“嗯!”
“嗯!”
兄妹倆很好糊弄,輕易就相信了這樣的借口。
樂白曉心裏又有些於心不忍,想了想對他們說道:“等這個星期天的時候,爹地如果不忙,我們一起去玩。”
樂溫燁一聽到星期天可以去玩,大眼睛都亮了起來,狂點頭。
樂溫言就要假裝淡定的模樣,輕輕地點頭,眼裏的興奮和開心卻是怎麽也無法掩飾的。
緊接著就又被問到剛才那樣的問題。
樂白曉迅速地轉移了話題,把手裏的故事書拿出來,問他們要聽哪個故事。
樂溫燁單純就被她輕易糊弄過去了,樂溫言卻一臉鄙夷地朝她翻了個白眼,心思明確的顯在了臉上,她完全看得出媽咪在笨拙地轉移話題。
不過,樂白曉很開心女兒並沒有當著兒子的麵揭穿自己。
開始講兒子選的那個故事,講了沒幾分鍾,樂溫燁就已經睡了過去。
張著小嘴,有口水流了出來,樂白曉正要伸手去抽紙巾,已經有隻小手遞了幹淨的紙巾過來。
樂白曉把兒子臉上的口水擦幹淨,回頭就對上了那酷似其父的小臉兒。
樂溫言強撐著不睡,顯然是有話要問。
樂白曉看著女兒,說不出的有些心虛,到底心虛什麽她也說不上來。
“樂樂,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們?”樂溫言一本正經地看著自己的媽咪問道。
樂白曉心裏的那一丁點兒心虛漸漸被女兒盯著無限放大,訕訕地看著她試圖以溫柔母性的笑容讓她不要追問,說道:“沒有,絕對沒有!”
樂溫言的小眉都皺了起來,哼了聲,立馬就戳穿了她:“騙人!你和爹地一定有問題!”
樂白曉的心肝都顫了一下,又不敢躲開她的視線,要是躲開那不就是不打自招的心虛了嗎?
嗯,一定要直視她!
就這樣,母女倆玩起了瞪眼兒,瞪到後來還是樂白曉敗下陣來,她犯困了。
打了好幾個哈欠,隻能無力地對女兒說道:“其實隻是一點兒小事啦,米米,你快點睡覺吧,有事我們明天再說哈!”
這話還沒說完,樂白曉就有些落荒而逃的跳下了床,隻記得把大燈一關,就逃也似的離開了兩隻包子的房間。
樂白曉回了自己的房間裏洗了澡出來,躺在床上卻再也不找不到剛才的困意了。
想了又想,還是覺得不應該把誤會如此發展下去。
心裏的隔閡一旦成形,就真的很難不鬧出什麽事了。
終於在她鼓足勇氣撥了淩敘深的電話時,卻發覺那邊是占線狀態,她直接掛了電話。
一晚上先是困得睜不開眼睛,後來好不容易打算開誠布公的談談,淩敘深的電話卻是占線。由不住樂白曉會胡思亂想,和他通話的人,還是前一個小小時的王夢瑤呢,還是別的什麽人。
然而,不管她怎麽想,大腦裏那個想法都隻會更加確定一個答案。
王夢瑤,她和淩敘深不單是有過曾經吧?
打一個電話都可以打這麽久,甚至連她打電話都打不進去……樂白曉失眠了。
翌日一早。
樂家該上班的上班,樂母和司機一起去送孩子們,二哥樂承澤竟然忙得連早餐也沒有吃就自己開車去了公司。
留下樂白曉一個人在房間裏,想要補個眠,卻發覺心裏有事的時候,壓根兒是睡不著的。
手機被她拿起又扔在床上,來回幾次三番都沒有撥出那個號碼去。
隔了會兒,就聽見門外傭人輕聲地說道:“小姐,淩先生來了,在樓下等你。”
樂白曉的心不知是沉了下去,還是吊了起來,深吸了幾次,才對外麵淡淡地說道:“我知道了。”
就沒有了下文。
傭人大概也沒聽明白她是什麽意思,反正就沒有再多說什麽,轉身下樓。
淩敘深坐在一樓的客廳裏喝了一杯咖啡,樂白曉還沒有下來,他才覺得奇怪,看了看樓梯,自己邁步上去。
正上二樓的時候,樂白曉從房間裏打開門,走了出來。
抬眼間看到了他,臉上表情莫名的複雜,盯著淩敘深好一會兒。
淩敘深心裏莫名就是有煩躁不安湧了湧,他笑著往她走了過去,聲音說不出的溫柔,說道:“老婆,身體還是不舒服嗎?今天要不要在家休息一天?”
生理期的女人,大概都有些情緒不穩定。
樂白曉對他很冷淡,淡淡地說道:“不用。”然後就往樓下走了下去。
其他的話一句沒有說。
淩敘深跟在她的身後,抬手揉了下眼角,果然是生理期了嗎?
樂白曉因為身體不舒服,自然不會自己開車去上班,所以並沒有說什麽,打開淩敘深的車門就坐了進去。
不過,卻是破天荒的坐在了後座上。
淩敘深因為每天來接她都比較喜歡二人世界,就算有時候送孩子們,也喜歡一家四口歡聲笑語。
可,這是怎麽回事?
他回頭往後麵看了過去,樂白曉環著手臂靠在車座上,臉上雖然淡淡的化了妝都掩飾不住的蒼白無力。
於是,淩敘深把樂白曉這些奇怪的舉動歸類為她生理期,心情不爽。
車子到了工作室,樂白曉也不用淩敘深喊,就自己打開了車門,說了聲:“再見。”就下了車,甩了甩包往工作室裏走了進去。
淩敘深這時候才覺察出異樣來,仔細一想,覺得不可能是全部因為生理期。
又想了想昨晚,兩人分開的時候,她的心情當時是不是就有了異樣呢?
這一想事情,在工作室門口停的就時間長了一些,等淩敘深左思右想也琢磨不出結果的時候,就看到了工作室門口有個身影一閃,走了進去。
他眯起了眼睛,很確定自己剛才並沒有看走眼。
是鍾幕,那個律師這麽早來這裏幹嗎?
……
樂白曉一進門,秘書就問她要喝什麽,她說了聲咖啡。
秘書已經去煮咖啡,放下了包,才坐下來,就接到了鍾幕打來的電話。
“上次的事,我不是說有些細節要告訴你嗎?今天你有時間嗎?”鍾幕溫潤如玉的聲音在電話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