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回歸樂家

  翌日，窗外的晨光早早亮起。


  一大早還睡眼朦朧的樂白曉就被莫如颯奪命連環催電話鬧醒。


  她沒好氣地接起，“喂？”


  電話那頭莫如颯炸毛的聲音讓她立刻把手機拿遠了一點，“樂白曉！你丫昨晚不是叫我送你回樂家嗎？我現在已經在門口等了十分鍾！”


  讓他送她回家？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


  樂白曉訕訕地起身看了看窗外，果然瞥到那輛熟悉的白色賓利。


  她居然直接睡忘了！


  剛搬過來住的時候，她死活都不讓莫如颯留備用鑰匙，也就是說，她今天生生把這公寓的主人關在了外麵十分鍾……


  樂白曉抓了抓頭發，嘴角揚起一個小小的討好的笑容，“那個，你別急啊，我馬上下來！”


  接著就及時掛了電話，直接忽略了某人氣急敗壞的聲音。


  半小時後，樂白曉終於帶著兩個小家夥坐上了莫如颯的車。


  莫如颯趕時間上班，沒時間修理她，隻啪的一聲替她關上車門，惡狠狠的發動車子，“幸好你丫下來的還算快，不然我滅了你！”


  樂白曉趕緊賠了個笑，卻聽見樂溫燁軟軟糯糯的聲音，“莫叔叔你不要生氣了，我專門給你帶了糖……喏。”


  她順著他蓮藕一般微胖的白嫩手臂看去，果然見那小小的嬰兒肥掌心捏著一顆圓鼓鼓的大白兔奶糖。


  樂白曉正奇怪他哪裏來的糖，莫如颯已經一把接過，剝開來放進了嘴裏。


  然後他笑眯眯地看著樂溫燁，“莫叔叔不生氣了，剛剛是嚇唬你笨蛋媽咪的。”說著還煞有介事地點點頭，讚許道，“果然，還是我侄兒懂事。”


  樂白曉還是有點不放心，拉過樂溫燁的手，“告訴媽咪，哪裏來的糖？”


  平時她都不會給兩個孩子買零食，而且最近家裏也沒來過什麽帶禮物的客人。


  這時候，坐在一邊的樂溫言表情淡淡地往這邊瞥了一眼，“那個糖啊，哥哥昨天去床底找足球，撿到的。”


  前座的莫如颯頓時劇烈的嗆咳起來。


  樂溫燁一臉認真地用力點頭，表示讚同，“對，我和妹妹都舍不得吃，一直帶在身上。今天看到莫叔叔生氣了，才送給叔叔的。”


  說完還扒著前座椅背往莫如颯身邊蹭，無辜的大眼睛一直盯著他瞧，天真的問，“莫叔叔，你現在開心了嗎？”


  莫如颯幾乎沒被口水噎死，好半天才順過氣來。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回答，“開，開心。”


  那糖在床底不知道躺了多久，也不曉得變味沒有……樂白曉有些同情地看了看莫如颯憋得通紅的臉頰，想來這個輕微潔癖的家夥估計回去又要刷牙N次了。


  終於到了樂家宅子門前，莫如颯一副謝天謝地的的表情把樂白曉往門裏推。樂白曉本想請他進去喝杯茶的，可他卻有苦難言地指了指自己的嘴，飛快地溜掉了。


  終於站在樂家大門前，樂白曉深吸了一口氣，對兩個孩子叮囑，“待會進去，記得叫人，尤其是叫外公。”


  難得看到媽咪這麽謹慎的神情，兩個孩子都正視起來，嚴肅地點了點頭。


  得到了保證，樂白曉仍然免不了有些緊張。她局促地理了理衣服和頭發，按響了門鈴。


  畢竟，五年沒有回家，當時離家又是為了那樣的事情，現在不由得近鄉情怯起來。


  來開門的是樂媽媽。


  見到她，樂母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曉曉。”又看了看她身邊的兩個小家夥，“你終於願意回來了？”


  樂白曉不忍掃了她的興致，沒說自己馬上又要出國的事情，隻是抱了抱她，“進去再說吧。”


  樂母連連點頭，高興得不知如何是好，連聲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進了大廳，樂父正在沙發上看報紙，抬頭睨了她們一眼，又無動於衷地低下頭去，隻是樂白曉卻眼尖地看到他的手微微一抖。


  畢竟是最疼愛她的父親……樂白曉心裏一酸，叫了一聲，“爸。”


  樂父沒什麽反應。


  樂溫燁和樂溫言倒是很快反應過來，還沒等樂白曉發出指示，就對視一眼，然後齊齊向樂父撲過去，“外公！”


  樂父猝不及防被撲了個正著，兩副軟軟的小身體掛在他的膝蓋上，推也不是，抱也不是。一時間他愣在那裏，臉上的表情有些精彩。


  樂溫燁抱著樂父的一直手腕晃啊晃，懵懂的大眼睛睫毛撲閃，“外公，我們可想您了。”


  這樣軟萌的聲音任誰聽了心都要酥了去。


  樂父盯著他們看了好久，才慢慢伸出另一隻手擱在半空，猶豫著要不要摸摸他們。


  見他半天沒有下一步動作，樂溫言眼珠轉了轉，忽然就扁了嘴，滴溜溜地瞅著樂父，“外公，您不喜歡我們麽？”


  樂母哪裏會讓自己的小孫女受這樣的委屈，立刻就上來打圓場，“怎麽會，外公怎麽會不喜歡你呢，他這是早上還沒睡醒呢！”


  說著一邊撫摩兩個小人兒的頭，一邊給樂父使眼色，“孩子這麽黏你，你就沒點表示？”


  樂父的目光在樂白曉和兩個孩子之間來回遊移了數次。


  半晌，終於妥協似的從喉嚨裏歎出一口氣，懸空的手掌輕柔地撫上了幼兒柔軟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