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紫環坐在風如雪的身邊不斷的喋喋不休的今早發生的事情,害怕風如雪還有個三長兩短的,她也跟著風如雪去了,風如雪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傻姑娘,發生這些事情,躲在本宮後麵即刻,本宮沒有那麽脆弱!”
“這怎麽行,夫人是主子,奴婢是丫鬟,保護夫人是義不容辭的責任,不能退縮!”聽著紫環信誓旦旦的諾言,風如雪也沒有在和她糾纏這個問題,對她來說,紫環一根筋的走到底,是不會輕易的變卦,就像當初的她執意的為自己這個不受寵的主子爭氣是一個道理的。
風如雪知道,此行不僅僅是私服微訪,更是南下,去說服太守上官一怔,江南一帶隸屬他的執掌下,江南的經濟發達,生怕外族人會覬覦這隻肥羊,所以先帝當年將十萬大軍交給了上官一怔,命他在此鎮守。
而這一帶,在他的管轄之下,經濟越發的發達,都快趕上帝都的發展,奇怪的是上官一怔在這些爭權奪位之外,一直站在中立的位置,他的目的隻是鎮守此地,不參與爭奪皇權之中。
而扶風王容義在私底下也是多次的朝著他伸出了橄欖枝,暗自拉攏,都被拒絕了,要知道一旦發生什麽,如果能夠得到江南這一帶,那邊是得到了最好的後衛支援。
經過半個月的顛簸,終於趕到了,容華吩咐下去,找了一個酒樓就在此住下了,讓人去帶話給太守上官一怔。
容華用的是天龍商團少主的身份去傳的消息,上官一怔正在後院裏練劍就收到了這封信,看了一眼,沒有絲毫的猶豫,轉手扔進了火爐裏,冷冷的回了句:“不見!”
一開始就吃了個閉門羹,這讓青岩都看不下去了,黑著臉,一副要殺上門的樣子,風如雪見狀,倒不以為然。
“很正常,要是這麽容易就見了我們,早就被容義納入囊中,若是能夠將此人收入囊中,那麽,容華你就放心了,像這種人,一旦認定的事情,就不會輕易改變。”風如雪的話讓青岩的臉色好多了。
“你有什麽好建議?”容華輕輕的叩擊這桌麵,看著風如雪那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似乎已經有了對策。
“沒什麽好的對策,還是那個方法,不過這次換另一個人!”說完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李溫良。
作為將門後代唯一留下的血脈,對於上官一怔這種人來說,是不能夠拒絕的。
果不其然,在風如雪換人不換策略的情況下,上官一聽到李溫良的身份之後,沒有絲毫猶豫,立刻接見了李溫良,看著李溫良從當年那個繈褓之中的孩兒已經成了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不由自主的感概。
但是對於李溫良的遭遇,上官一怔在既憤怒又無奈,想當年他們隨著先帝征南走北,一代的開國元勳,一代忠良將門,就在皇權的爭鬥之中沒落,他卻無可奈何,莫說是自己遠水救不了近火,就算在,他又能如何,皇帝無能,奸臣當道,是忠臣的悲哀。
抒發了自己的情緒之後,李溫良才說了一句:“既然太守大人身感悲哀,為何拒絕天龍商團少主的邀約。”
李溫良沉穩的氣度讓上官一怔感到有些意外,他不是沒有聽說,這個天龍商背後的人可是扶風王容義。見了他等於自己倒戈到了他那邊,這種奸臣是他所不能夠忍受的。
隻見上官一怔的表情冷了下來,沉著臉:“伯父奉勸你一句,李家一代忠臣,你切莫要幹這種不忠不義的事情,到時候辱沒門風,你爹爹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寧!”
上官一怔嚴肅而認真的語氣,讓李溫良就能夠斷定,這個人一定是忠於皇上的,沒敢說皇上也出現在這裏了,隻說了句:“皇後娘娘就在天香樓住下了,還請太守大人移步。”
“你說什麽?”李溫良嘴裏的那句話,讓四周一瞬間曳然而止。
“太守大人聽的沒錯,皇後娘娘在此恭候太守大人很久,不知太守大人是否賞臉?”李溫良說出那句話之後很明顯的就看到了太守大人的身子微微一顫,沒人知道他等這天等了多久,等了多少人,就是沒有等到太子更不要說皇上。
上官一怔跟隨著李溫良的腳步走到天香樓,順著他的腳步,走到了門口,緊張的太守喉嚨都覺得有些幹燥。
隻見李溫良伸出手,將門推開,上官一怔就看到了裏麵坐著一對男女,男的相貌英俊,氣度不凡,一種渾然天成的帝王風範,坐在他身旁的女子,沒有一般女子嬌媚的模樣,而是一種從容不迫的大氣,那張絕色的臉,和當年他所遇到的那個女子太像了,唯獨不一樣的是她們的眼神。
“太守大人,這個是皇上,另一個就是當朝的皇後。”李溫良簡單的介紹就把上官一怔給嚇到了,上官一怔雙膝跪在地上,用著顫抖的語氣說了句:“還請皇上恕罪,老臣有眼無珠,可是皇上,這一天老臣等了十多年!”
容華那張冰冷的臉突然緩和下來,親自走過去扶起上官一怔安慰:“這一切是朕的疏忽,朕來此沒有對外宣告,所以,沒告訴愛卿,但是愛卿能夠前往,朕深感欣慰!”
將上官一怔扶起,賜座,和他們平起共用一座,這讓上官一怔受寵若驚。
讓他驚訝的是那個皇後,和傳聞中的樣子不一樣,臉上的胎記沒有,那張麵孔放出來,世間少有絕色女子,也不像帝都傳聞中的,養男寵,當街搶男子那樣的不堪。
“愛卿,朕需要你的幫忙!”容華開門見山,直接說出自己的來意。
上官一怔立刻跪了下來,一臉誠懇的態度:“皇上,臣的一切都是皇上的,為皇上所用,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這一天,臣等了太久,還以為皇上早已忘記了。”
“愛卿,朕要你秘密整頓你手中的十萬大軍,朕有一天要用上,而這天估計不遠了,現在,不必露出異常,隨時等候朕的聖旨。”
“遵命!”
沒想到自己還能夠等到這一天,上官一怔一直在想,若是皇上遺忘了自己,忘記了自己的使命,那他就打算就這麽將手中的兵慢慢的放回鄉去。
風如雪坐在容華的身邊一言不發,聽著他們的對話,看樣子,皇上很信任皇後,這二人的舉動盡數在上官一怔的眼裏。
“太守大人似乎有話要對本宮說。”看著上官一怔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就知道應該是要對自己有話說,若是朝中的事情,肯定會直接與容華商量了,他時不時朝著自己這邊看,風如雪就看明白了。
“皇後果然是聰慧,一眼就看出了老臣的想法,老臣有一些話,不知方不方便問一問皇後娘娘。”
容華點了點頭,默許了。
可是上官一怔並沒有急著開口問,而是沉默了一會,才用不確定的語氣說了句:“娘娘太像老臣的一位故友了。”
風如雪笑了笑,想起當年,自己的母親也是走南闖北,想必認識上官一怔也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情。
緊接著,上官一怔又說了一句:“娘娘和老臣的那位故友,除了眼神,很像。”
“想必大人說的應該是本宮的家母,這麽多年過去,有人還能夠念著家母,她在九泉之下,應該也會感到欣慰吧。”風如雪淡淡的語氣裏露出了一絲絲的憂傷,確實對於這個未曾謀麵的娘親,她其實也想知道,這個女子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女子,這麽多年之後,還有這麽多人念著她。
有些遺憾的是,這具身體的主人卻因為自己的出身奪取了自己娘親的性命,以命換命嗎。
“娘娘,你說什麽?”上官一怔聽到風如雪的話,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身子止不住的顫抖。
“大人,很遺憾,家母在本宮年幼時候便離世了。”風如雪看到上官一怔的反應,就能夠猜得出,這個男子對家母是有感情的,恐怕不是一般的感情,要不然也不會在這麽多年後,看到自己能夠激動成這個樣子。
上官一怔確認之後,眼眶一紅,有些哽咽的說了句:“皇上恕罪,是老臣失態了。”很快上官一怔就調整恢複了狀態,還請容華移駕到自己的府上來,卻被拒絕了。
“皇上住在這種地方是在是不妥,而且酒樓人來人往的地方是最不安全的,在老臣的府上,一旦發生什麽,老臣一定能夠保住皇上。”上官一怔信誓旦旦的承諾。
容華卻不以為然:“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若是臣今日與愛卿回去,那麽太守你所處的立場就會暴露,對你才是最危險的。”
看著容華身為皇上還在為自己擔憂這些事情,上官一怔就激動,自己堅定那個信念是對的,這個天下什麽都能變,唯獨自己的忠誠是不能夠改變的。
“皇上,微臣派一批暗衛來守著皇上的安危。”
“不用,愛卿所擔心的事情都不會發生,今日之事,愛卿切莫對第三人說,需要愛卿的時候,朕會讓人來找愛卿,朕出來的時日太長,會早日回去,所以愛卿就不用管了。”
看到容華的語氣堅定,又不敢違抗,上官一怔才依依不舍的離開了。
天色一暗,街上開始熱鬧起來,風如雪忍不住問了句:“今夜似乎有些不同。”
“恩,的確是不同,今日是七夕,相傳牛郎織女會麵的日子,是一個求偶的日子。”容華靠在風如雪的耳邊淡淡的回答。
“想出去走走看燈花嗎?”容華問。
風如雪朝著他看去,眼神盡是期待,容華才知道,原來一個依賴自己的女子靠在自己的身邊是一件多麽有成就感的事情,每次,在風如雪一個人搞定了這麽多的事情之後,他有一絲絲的挫敗感,似乎是自己在這個女子的庇佑之下生存了,完全忘記了自己是一個帝王。
剛走出門口,就聽到有人在河邊放花燈許願,風如雪看了一眼,覺得有些幼稚,願望是放花燈就能實現的嗎,要是的話,那些人的努力是為了啥,還不如去放花燈。看出了風如雪的不屑,容華拉著她的手朝著那邊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