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衛歡落馬
一聽這話,風如雪就猜出風崇禮的意思,看來是不想插手自己與鄭鈞一黨的事了?
“最近府中事務繁多,為父先行告退了。”風崇禮起身,作了一個揖,似是有所愧意,望著風如雪,一副苦口良心的神情,道:“皇後已經是全天下最尊重的身份,母儀天下,隻要無大錯,您的地位不會有人敢動搖的。”
說完,風崇禮便離開了。
望著風崇禮的背影,風如雪眉頭擰起,眸光微沉,陷入了沉思。
……
太極殿。
清冷的月光從天空撒向地麵,把地麵照得亮堂堂,偶爾投射進正殿。
夜風將府內的樹枝吹得亂顫,房內一燈如豆,大都督鄭鈞的臉半隱半現,讓麵前的太傅鄭集著實費了一番心思去揣度。
鄭鈞左手撐在用上好紅木製作而成的椅子扶手上,右手用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叩著桌麵。
半晌,一股偏冷又透著狡詐的聲音,輕飄飄傳進鄭集的耳朵,“你剛才說有好的方法可以對付明德?”
一雙陰鷙的眼睛透露著勃勃野心,暗光乍現。
“是。”鄭集瞧了一眼大都督鄭鈞,見他沒有反駁就繼續了下去,“常言道,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如今明德的羽翼日益增強,我們不可不防,而皇上手中最為重要的就是兵力。現如今我們唯有掌握軍事的主動性方可以殺明德片甲不留。”
鄭鈞的手指一頓,覺得自己的弟弟這次倒是說對了一點,比上次要有順眼的多了。
“你可有對策取了?”
鄭集一笑,欣然回答:“如今朝中現今兵力大多集中在大將軍衛冠和少將軍衛歡手中,而眾所周知,衛歡又是前帝故意留得一手,咱們……可以從他下手。”
大都督鄭鈞換了個姿勢,他起身,走到燭火前,拿了把剪子將原本快要熄滅的燈芯剪了剪,室內一下子比之前亮了許多。太傅鄭集也跟著在他後麵站定。
“容嚴可真是讓我不省心。”明明是一句很普通的話,大都督鄭鈞嘴裏說出來,讓太傅鄭集不寒而栗。
“是啊。”太傅鄭集應和道。
大都督鄭鈞放了剪子,負手而立,屋內的地麵上將他的身影拉的綿長,倒印出一大片陰影,“那麽,你是有辦法對付衛歡了?”
“是。王爺,明德現在癡傻的模樣,咱們正好可以趁此下手。將他身邊重要的人都換成我們的人……”
……
太傅鄭集從書房內出來,月亮已經被雲層掩住,府內一片寂靜的模樣,偶有幾聲啁啾聲,隱隱約約可聽見更夫打更的聲音。
高高的牆頭偶有幾隻黑色眼睛的貓,低低沉沉地叫著,顯得極其詭異。
真是一個不尋常的夜晚。
其實他的方法很簡單,不過是假借明德之手將衛歡將軍革職,這樣明德身邊就又少個左右手。
大都督鄭鈞聽完太傅鄭集獻的計策,心情倒是好了一大半,他的書房的牆上掛著跟隨他多年的利劍,他取下從劍鞘裏拔出利劍,劍麵上倒映出他狡詐的笑。
有飛蛾從他眼前飛過,隻消一會兒,飛蛾就被他劈成兩半,落在地麵還不死心地扇動了幾下翅膀。
“容華!碾死你就像殺死這隻飛蛾一般。”
鄭鈞笑得燦爛,仿佛早已有信心將容氏王朝攆出曆史。
倏忽間,劍便已回鞘,帶出一陣疾風。
此刻暗流湧動的京都就像被濃重夜色包圍一般充滿凶險,各路勢力虎視眈眈,在暗中行軍布陣的容華步履艱辛,因為一旦出了一絲差池,很可能就會將江山拱手讓作他人。
太後,大都督鄭鈞,還有那些以他們為首的烏合之眾讓容華心力交瘁。狼子野心,自己父皇祖輩打下的江山誓死也要保護。
所幸的是還好身邊有風如雪支持。
……
第二日的早朝。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龍椅之上是將龍袍穿的歪七豎八的明德,招牌似的對著眾臣癡笑一陣,幾位向著皇上的大臣心下一陣戚戚然,早已習慣這皇上一會癡傻一會正常的模樣。
因為沒有皇上的允許,眾臣還是跪在地上,身旁的公公小聲提醒著皇上,“皇上,大臣們還都跪著呢。”
但是明德哪裏似從前那般,他隻會呆呆地重複了身邊太監的話。
無奈,太監隻好代替皇上喊了一句,“各位大臣們起來吧。”
尖細的聲音響徹整個朝堂。大臣們這才紛紛起身。
不難看出,大都督鄭鈞和太傅鄭集幾個心懷鬼胎,太傅鄭集彈彈衣袖,一副鄙夷的樣子。著實讓站在他身邊的衛歡無比氣憤。
“有事上奏,無事退朝。”
廷內一片默然無聲,現在很多的大臣以大都督鄭鈞為首,許多事都必然是先問了大都督鄭鈞是否可以上奏,才會呈報給皇上。
大都督鄭鈞有意無意地清了清嗓子,太傅鄭集立馬便意識到計劃已經開始實行了。
他從隊列裏站出來,作了一個揖,聲音洪亮地稟報:“皇上,臣聽聞衛歡將軍武藝了得,臣鬥膽,”他順勢瞧了一眼旁邊的衛歡,看見他俊朗的臉上早已經神色難看,指關節發白,將手握的生緊。
收回視線,太傅鄭集繼續,“臣鬥膽,讓將軍表演武藝,讓我們這些老臣們開開眼。”
朝內嘩然,眾人心知肚明,太傅鄭集的背後有大都督鄭鈞撐腰,即便有人覺得此事不妥,但礙於大都督鄭鈞的勢力也不敢妄加評論。
當事人衛歡大為光火,他怎會不知在朝堂之上,一個武將表演武藝,是為犯上。
衛歡出列表示萬萬不可,“皇上,此事萬萬不可,此乃犯上之舉,望皇上思索再三。”
隻是,明德哪裏會反對,他聽說了是武藝表演,立即開口同意了,“好好好,看看看,”
明德雀躍的樣子讓衛歡心中一寒,眉頭緊鎖,看出今天是大都督故意為之,想暗對自己下手。
見此,衛歡咬牙,“皇上,您是糊塗了嗎?”
大都督鄭鈞借此喊話,“放肆,皇上糊塗豈是爾等能說的?衛歡將軍,嗯?”
衛歡就知道是大都督鄭鈞在背後搞鬼,他沒有接他的話,繼續懇請皇上能收回成命。
“恕臣不能。”
九五之尊的明德聽到衛歡不願意,卻是鬧了起來,拉著扯著身邊的公公,“我要看,我要看。”
公公無奈,詢問著衛歡,“將軍,你看?”
衛歡仍不肯屈就,“恕臣不能。”
他幹脆單膝跪地,一遍遍喊著:“恕臣不能。”
果真是有血有肉之軀,沙場征戰,取了不知道敵人性命的赫赫有名的將軍,不畏大都督鄭鈞。
有大臣心裏也了然,今日他如此與大都督鄭鈞對抗,不日,大都督鄭鈞定然會將他除掉。
果然,大都督鄭鈞站了出來,挑釁地看著他,然後對著皇上作揖,“皇上,既然衛歡將軍違抗聖命,說明他的武藝的確是不行了,皇上為何還要留著這樣的一個廢人留在這朝野之上。”
衛歡聽罷,氣不打一處來,“大都督,此話是胡謅了吧。”
鐵骨錚錚,怎麽樣都不願屈服。
大都督鄭鈞心裏明白越是逼他,就越能把衛歡的軍權拿到手。
“衛歡將軍,現在我還尊稱你為一聲將軍,將軍這兩個字,衛歡你是不是虛名了?且不論,你是否武藝漸退,我提醒你一句,皇上的話你違抗就是犯上!”
“皇上,既然衛歡還是不聽,那麽皇上不如就罷免他的官職吧!”
“臣附議。”太傅鄭集首先站出來,他們就是要讓衛歡陷入兩難境地。
“皇上,請三思。”衛歡還在做抵死掙紮。
明德盡管知道大都督下圈套,但他如今裝著癡傻模樣,也隻能任由擺布了。
“廢了。對,廢了。”
衛歡不肯,還在做陳詞,“皇上,臣的忠心日月可鑒,望您切不可聽信小人之言。”
“哦?你說的小人可是我?”大都督鄭鈞問。
一眾大臣吸了口氣,劍拔弩張的氣氛驟然降至。
“我說的就是你。”
跟隨大都督鄭鈞的大臣也開始附議。
“臣附議。”
“臣附議。”
“臣附議。”
……
“好,好,廢了。”
大都督鄭鈞首先發話,“來人,將這犯上作亂的衛歡將軍拿下,革了他的職。”
話音剛落,門外身穿盔甲的士兵魚貫而入,直直走向衛歡將他擒住。
衛歡還是不敢相信他會被皇上革職,他也知道皇上的軍權一旦從他手上脫離,便很有可能落入大都督鄭鈞這些覬覦王位的人手上。
士兵從他身上搜出標誌著軍權的令牌,他恭恭敬敬地遞交給大都督鄭鈞。
衛歡的不甘心落入他的眼裏,被士兵脫走之前,衛歡深深望了一眼鄭鈞,將此仇記下了,來日他定當償還。
手裏握著令牌的鄭鈞摩挲著凹凸有致的牌麵,那是象征著權利,而他現在已經將它握在手裏。隻差皇上的一道命令。
他用眼神示意太傅鄭集,鄭集再次站出來,“大都督自涉事以來,一心為國,不知各位大臣覺得,讓大都督掌握著兵力,是不是更能保我泱泱大國安定呢?”
好一番冠冕堂皇的說詞,大都督鄭鈞的野心明明誰人不知,但衛歡反抗大都督的前車之鑒還曆曆在目,殺一儆百的效果也體現在此時,沒有人敢拿自己的前途家人命運來打賭。
天子之位上的明德平躺著翹著二郎腿,一副沒有聽他們在說什麽的模樣。
鄭鈞此刻的心裏隻覺得這個皇上簡直就是個窩囊廢,而他還要在這裏給他稱臣。
太傅鄭集又重複了一遍,“不知皇上,對老臣的建議如何?”
明德笑眯眯,還是沒有在聽。
鄭集以及其他的大臣開始紛紛諫言,“臣請皇上讓大都督鄭鈞掌握兵力,為保我朝永安康。”
這次明德終於將臉對著他了,孩童般回答他們,“同意哦……”
大都督鄭鈞一本正經地道謝,“謝皇上。”
……
大雨將至的征兆,莫名打了幾個雷,明德忽的躲到桌子底下,還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讓人不禁為國家的未來前途堪憂。
太監見此,將明德哄出來,然後對著一眾的大臣喊了聲;“退朝。”
皇上被太監牽著出了內廷,一些忠臣們見此隻得搖搖頭,皇上若還是這麽迷糊,遲早有一天這天下不會再姓容。
無能為力啊!
鄭鈞懷裏揣著令牌從朝堂跨出,有阿諛諂媚的大臣來祝賀。
“賀喜大都督大人!”
太傅鄭集和大都督鄭鈞並排站在台階之上,大都督鄭鈞往下看,看見廣闊的宮殿,似已如囊中之物。
今日的計劃如此順利,不過是他們算準了衛歡的忠心。
他們知道,忠於皇上就是他的軟肋。
“有時候,忠心可不是一件好事啊。如此看來,他也不過如此。”
太傅鄭集知道,大都督指的他正是皇上。
【作者寫著寫著很容易就把以前的人物給丟掉了,也就是撿一個丟一個。
比如前麵大司空府三小姐風洛語,說是要在四小姐風洛華之前嫁給荀壽為妾,結果後來提都沒提她,不知道作者怎麽處理。
還有,前麵說先皇去世,軍權是交給了大將軍衛冠,衛歡隻是衛冠的兒子,這裏寫大都督和太傅聯手逼衛歡交出兵權,那他爹衛冠在哪呢,主要的兵權不是應該在大將軍衛冠手上嗎?】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