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主持公道
“爹！你一定要為我主持公道啊！我臉上的傷都是被風……被大姐給打成這樣的！”風洛華原本想直呼其名，被李婉暗中瞪了一眼，立馬改起稱呼。
這話剛落，風如雪被溫融、季顏攙扶之下，極其‘虛弱’的喊道：“如雪給爹爹請安！”說著，就行了一禮。
風崇禮剛因為風洛華的控訴，氣憤上頭，正準備讓人將風如雪叫來。卻未想低頭一看，風如雪潔白的衣服上沾著血跡，襯著她蒼白如紙的麵孔，隨時都要暈厥一樣，更是傻眼了，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好在大總管未算糊塗，郎聲道：“老爺！”
這一聲叫喊讓風崇禮從吃驚當中清醒過來，一會看看風洛華一張豬頭臉，一會又望著行禮的風如雪，眉頭揪得厲害。
“老爺！此事你一定要為洛華作主啊！她跟洛語好心好意去看望如雪，沒想到剛進屋就撞見她正在跟這二個男……”李婉說到這裏，指著風如雪跟季顏、溫融一時說不下去，似是覺得此等荒唐事簡直說不出口。
風崇禮對於風如雪養男寵，滿街強搶美男子的行徑早有耳聞。隻是平日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願意插手，隻想盡快讓風如雪嫁給了那個癡傻太子就好了。
這會聽著李婉之言，臉麵一時很不好看，望著混身是血的風如雪的眼神也透著不悅與失望。
李婉心喜，又故意裝著難過的模樣，抹著眼淚說道：“洛華好心勸阻如雪，沒想到如雪卻對洛華跟洛雨痛打一頓。老爺，你看看她們，嗚嗚嗚……”
風崇禮看著容貌秀麗的四女風洛華一張豬頭臉，根本認不出原本的樣貌。而美貌豔麗的三女風洛語頭發淩亂，衣服也是髒亂不堪，毫無平時端莊之態。
“爹！你一定要為我跟三姐作主啊！”風洛華與風洛語表麵哭哭啼啼，垂簾下的眼眸閃著狠毒的冷意，這一次，她們一定要讓風如雪這個醜女知道厲害！
“如雪！！你身為她們的大姐，竟然對她們下此毒手，給我跪下！”風崇禮冷著一張臉，看著風如雪這張和亡妻完全不像的醜陋麵貌，閃過一絲厭惡與怨恨。
風如雪心中冷笑，原本還以為這個醜女會有一個公平點的父親。但她無疑是想錯了，風崇禮若是真的公平，就不會任由亡妻所生的女兒處處被人欺壓而一直不聞不問。
既然如此，那這一場戰隻得靠自己了！
“老爺，此事……”大總管對於風崇禮連原因都不問就直接讓大小姐跪下認罪的行為，心中不忍，正欲解釋這件事情的時候卻連風如雪打斷了。
“總管大人，你不用說了，此事我認！是我打了她們。”風如雪不卑不亢的認下，但眼神卻沒有一絲一毫後悔之意，更別說害怕的神情了。
見此，風崇禮更是生氣，覺得就是自己平日裏太過縱容，風如雪如今才會行事如此囂張跋扈，怒道：“孽女！你給我跪下！”
風如雪嘴角一勾，心卻一下子變得冷寂。看來這個生身父親果真沒將自己這個前妻所生的女兒放在心上，不問青紅皂白就問罪。
讓她下跪？
不可能！
風崇禮見風如雪不跪，還一副傲岸之意，頓時不悅起來，盯著風如雪，嚴厲的喝斥道：“做錯事情，還不趕緊跪下認罪！”
“我何罪之有？”風如雪迎麵直上，問道。
“你！！”風崇禮指著一臉倔強的風如雪，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一邊的李婉暗自欣喜，故意走近風崇禮的身邊，細聲軟語的勸道：“老爺，你千萬不要氣壞了身體。”
風洛嫵也跟著上前，端起桌上的茶水奉在風崇禮的麵前，嬌聲安撫道：“爹！我看大姐怕也是一時糊塗，隻可惜四妹這張嬌豔如花的臉，怕是……”
這不說還好，一說，風崇禮朝著風洛華那張豬頭臉一看，對風如雪更是看不順眼，冷聲說道：“枉費你身為嫡長女，平日裏不但沒有做好表率，還不顧手足之情，毆打親妹妹，有你這樣的女兒，真是家門不幸！”
當風崇禮說這番話的時候，風如雪能明顯感覺到身體有種很酸澀的感覺，像是原本的那個風如雪在傷心一樣。
這讓風如雪有種自己是牆外之人的感覺，但她如今占用了風如雪的身體，就不能再像以前的風如雪一樣軟弱無能。
你放心吧！你所承受的委屈，我都會幫你一一平反！
當風如雪在心裏說完這句話之後，身體有什麽東西在抽離一樣，而後就是一陣輕鬆，好似整個眼界開闊了許多。
她知道，曾經那個自虐自殘的善良女子離開了。
“正因為家門不幸，所以如雪才更應該好好教育一下四妹妹啊。”風如雪看著生氣的風崇禮，淡笑著說道。
如果不是因為她失血過多，導致臉色蒼白，這一抹笑容怕是如桃花綻放一樣豔麗。但這樣慘淡的笑容，似凋零的梨花，也讓身邊的溫融、季顏閃過一絲心疼。
她本是大司空的嫡長女，應該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穿著最為華貴的衣服。可現在……
“風如雪！明明是你不知廉恥，竟然還敢說我！”風洛華一聽風如雪說這樣的話，氣得直接向她衝去。
然而溫融卻擋在了風如雪的麵前，硬生生的挨了風洛華一記響亮的巴掌。
風如雪愣了一下，目光微沉，風洛華竟然敢動自己的人！
既然如此，休怪她不客氣。
“既然四妹妹口口聲聲說我不知廉恥，那就請四妹妹說一說，我怎麽不知廉恥？”風如雪冷冷地看著風洛華，質問道。
“你！！”風洛華漲紅了臉，盯著風如雪說不上話來，她可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當著父親的麵，怎麽也說不出風如雪養男寵之事。
李婉眼神不善，心裏對風如雪恨之入骨。
她一直以為風如雪就如同自己手中的螞蚱一樣，想怎麽捏就怎麽捏。但今天卻未料到，一向軟綿綿的人兒竟然會有如此犀利的一麵。
看來，她以前的軟弱怕是裝的！
“老爺！雖然說家醜不可外揚，但這個事情，如今京城裏裏外外都傳遍了。洛華跟洛語也隻是想好好勸阻如雪，畢竟如雪以後嫁的人可是當朝太子啊！沒想到她們一片好心，卻被……”
李婉語而又止，風崇禮心裏何嚐不知道，盯著風如雪旁邊的溫融、季顏的眼神透露著鄙夷，喊道：“來人！給我把這二個作亂犯上的奴才拖出去仗打三十！”
說是作亂犯上，但實際上風崇禮不過是想借機壓壓風如雪的性子。
未料，風如雪卻冷聲阻止了他。
“住手，這件事情跟他們有何關係。我行得正站得穩，既然你們口口聲聲說家醜，那我就想聽聽我怎麽家醜了！”
風如雪從自己的記憶裏找出以前的風如雪雖然搶過這二個男寵進府，隻是平時會戲弄一番，但實際上她仍是處子之身，並沒有真正的亂來。
“如雪！你可是我們司空府的嫡長女，你到了這個時候還想維護這二個人嗎？”李婉盯著風如雪，說道。
風崇禮到此時，對風如雪也是失望透頂，原本還覺得虧欠這個女兒。但看到她護著兩個男寵，還不知悔改，當真是無藥可救。
“來人！給我拖下去！”
四位麵無表情的侍衛走了進來，正要將溫融、季顏拖下去。
風如雪強忍胸部傳來的痛楚，擋在他們麵前，如果連自己的人都護不了，她以後還怎麽對付這屋裏的人！
溫融很是感動，他萬萬沒有想到風如雪會這般護著他們。以前總覺得她任性妄為，惡心至極。如今細細看著，除卻那眉宇間的黑色胎記，那清澈的雙眸讓他有種怦然心動之感。
他對著風如雪緩緩搖了搖頭，用口型說道：“不必為我們說情了。”
風如雪藏在衣袖下的手悄然握緊，目光冷清起來，任由著溫融與季顏被人拖下去，不久傳出棍打的喊數聲。
她知道，風崇禮故意在殺雞儆猴，想借機讓她知道，如果他想，隨時可以將她身邊的人處理掉！
可如果他以為這樣就可以讓自己害怕，那麽就大錯特錯！
“犯人都有為自己解釋的機會，父親這是想直接問罪嗎？”風如雪望著風崇禮，問道。
風崇禮冷冷地看著她，說道：“事情已經一目了然，你不顧姐妹之情，親口承認虐打她們，還有什麽好解釋的！”
“是，我承認她們身上的傷是我打的。可是父親就不問問我身上這道刀傷是誰造成的嗎？還是說在父親的心裏，她們身上的傷是傷，我身上的傷就不是傷？”
風如雪一句一句逼問著風崇禮，並且將遮住傷口的衣裳撕開了一些，那鮮紅一片，血肉模糊的傷口頓時顯露在眾人麵前，對比著風洛華、風洛語那點外傷，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
原本風崇禮是想直接處治風如雪，但這會直麵看到風如雪的傷勢，立馬皺起了眉頭。
李婉見此，暗知情況不妙了。她立馬掩著眼淚，柔聲解釋道：“當時情況混亂，風如雪跟那兩個作亂犯上的奴才對著洛華跟洛語廝打起來。當我趕到的時候，也不知是誰在混亂中傷了如雪。”
說完，李婉一雙狠毒的目光悄然掃過跟過來的丫鬟媽媽們，其眼神裏的警告之意十分明顯。
被這樣陰冷的目光盯著，誰也不敢吭聲。誰不知道當家女主人就是李婉，而風如雪不過是個不得寵的嫡女，活得比庶女都不如，自然個個都知道怎麽做了。
“你說，你看到是誰傷了她嗎？”李婉隨便指了一個丫鬟，冷聲問道。
這個丫鬟正是風洛語的貼身丫鬟芸香，立馬回道：“奴婢沒有看到，當時奴婢一心護著主子。沒想到大小姐出手狠毒，不但對著小姐拳打腳踢，還說了很多過分的話，完全沒把小姐跟夫人當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