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聶家祠堂
“唉……”聶聖平的歎息聲傳來。
“終究，還是來到了這裏。”
聶滄海帶著聶明往祠堂裏走。
聶明看到，祠堂裏，一排排靈位矗立著。
這裏祭奠著聶家這幾千年來死去的英靈。
聶明默默地看著這一切，心情複雜。這裏的人，說不上是自己的親人，但是，他們又都和自己的師父有關係。
“這是我聶家的祠堂。聶家的列祖列宗都在這裏。”
聶明點了點頭。
他忽然看見，相對頂部的地方，有一個地方是空著的。
那個位置剛好可以放置一個牌位。但現在空空如也，什麽也沒有。
聶滄海感受了聶明的目光。
“那裏，就是‘那人’的位置，因為我們至今還是不知道，怎麽去評價這位先祖，就先那樣放置著。”
聶明接著往下看，看到，聶聖平位置再下來的一排。
有一個什麽都沒有寫的牌位。這個牌位看起來非常突兀。
“那是……”
“那是我的位置。”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從這些排位的後麵走了出來。
這個老人看出起來已經老態龍鍾，雙眼更是渾濁不已。
“我是聶家的老祖，聶天依。聶聖平是我叔叔。”
聶明再一次聽到有人直呼自己師父的名字。
聶聖平歎息道：“我記得，當年天依還是一個少年……如今，當年的聶家也隻剩下他一個人了。”
聶明對著聶天依老人行了一禮。
“聶聖平弟子聶明，拜見前輩。”
聶明內心非常尊敬這位老人。
他知道，這幾千年來，都是這位老人一直守護著聶家。
這也是幾千年來，聶家在一次次被打壓當中，一直沒有消亡的原因。
可以說，幾乎是他一個人，守護著聶家。
直到聶家這一代的聶滄海、聶雲波成長起來。
老人擺了擺手。
“你是叔叔的徒弟，說起來，我們倆應該算同輩了。就不用多禮了。”
老人對聶滄海說道：“滄海，還不拜見你叔父祖？”
聶滄海的臉上看起來極為不情願，但對於自己這位老祖，他是不敢忤逆。
隻見聶滄海動作極為僵硬地，對聶明行了一個晚輩禮。
“晚輩聶滄海拜見叔父祖！”
聶明心裏大爽。
“世孫不必多禮，哈哈哈。”
他忍不住笑出聲來。他以前就非常見不慣聶滄海。但是論起輩分來，他確實比聶滄海大很多輩。
現在看到聶滄海吃癟，聶明覺得非常過癮。
聶天依老人無視他們的小打小鬧，說道：“從幾千年前開始，聶家人前仆後繼，不要命似的，都拋去尋找叔叔，去尋找當年的真相。”
“但是似乎有什麽無形的力量暗中作梗一般，出去的人就再也沒有消息。”
“我膽子比較小，貪生怕死，選擇留下來。我對不起聶家人……我就是一個懦夫……”
老人說著，眼淚就是流了下來。
“不！前輩！你不是懦夫！”
聶明雖然和聶天依是同輩，但是他的內心非常尊重這位聶家的先祖。所以他還是願意稱聶天依為前輩。
“如果沒有你留下來保全聶家，聶家早就不複存在了！在我看來，你對聶家才是貢獻最大的人！”
聶明說得擲地有聲，這也是他的肺腑之言。
“前輩，你這不是逃避！你這幾千年來，都是在自責中度過，在這自責中護得聶家的周全！你從來沒有對不起聶家，是聶家對不起你！”
聶明抬著頭，挺著胸對聶天依說道。
聶天依聽了聶明說的話，哭得更加厲害了。
聶滄海有些不知所措，但還是上前去安慰自己這位老祖，幫聶天依擦了擦眼淚。
聶滄海有些感激聶明，聶明簡單幾句話，就幾乎解開了聶天依的心結。
多年來，聶天依老祖，一直為自己不敢去尋找聶聖平的下落，不像其他聶家人那樣慷慨赴義，內心深深地感到自責。
但如果他真去了，聶家可能就真的沒了。
“前輩才是聶家的大英雄！聶老的靈位，才應該放在祠堂裏最耀眼的位置！”
聶明說的這些話，都是他想說的。
但是，最想說這話的人，是聶聖平。
聶聖平一直覺得自己有愧於聶家。是他把聶家變成了這樣一副田地。
聶天依搖了搖頭。
“我從雲波那裏得知，你領悟了‘不屈劍意’，我就知道，我們這些年來的堅持是對的。我叔叔從來就不是逃兵，從來就不是叛徒！我們堅持了這麽多年，終於知道了這個答案！”
聶明是聶聖平的弟子，聶明從聶聖平那裏學會的，除了聶聖平的劍法。
聶聖平的精神也影響到了聶明。
這種永不屈服的精神，這種悍不畏死的精神，也同樣是聶家的精神。
聶明師承聶聖平，必然是受到了聶聖平的影響！所以，聶家人已經看出來，當年的聶聖平，從來就不曾屈服！
不曾屈服的聶聖平，怎麽可能是人族的叛徒！
聶天依沒有問起關於聶聖平的事情。他不敢問。
他知道，聶明沒有主動說，也就是說，自己沒有必要知道。
這是所有和聶聖平有關的人之間的一種默契，這也是一種信任這種信任，維持了幾千年。
這種信任讓聶明大為敬佩。
也更加讓聶明好奇，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即使現在有人在抹黑聶聖平，並且打算抹去聶聖平的一切。
但還是有許多人相信著聶聖平，默默支持著聶聖平。聶明為這種羈絆，不由得感動。
聶天依收了收自己的情緒。
“聶明，我聽聶滄海說你要去參加八字爭奪戰？”
聶明回答是。
“如果是參加八字爭奪戰，應該要去到天弓城了。”
天弓城，是萬年府第一大城
天弓城的曆史更加悠久，遠遠超過問劍城。比起萬年府這第一大城，問劍城還是太年輕了。天弓城當中，各種大宗門勢力，各大家族，還有各大聯盟林立。
那裏的勢力更加的錯綜複雜。那裏不像問劍城。
問劍城裏隻有一個問劍宗，所以要相對簡單得多。
聶天依向聶明講述著天弓城的事情，聶明仔細地聽著。
“我聶家有一個後輩，名叫聶遠，他曾經去過天弓城。聶遠也是聶滄海他們的父親。”
聶明一怔。他看了聶滄海一眼，但是聶滄海臉上一點變化都沒有。
“前輩的意思是，這位聶家人可能還活著？”
聶天依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但是他曾從天弓城發來過信息，但是在那之後，就沒有了蹤影了。”
聶明低著頭默想著。
從聶滄海執掌聶家的時間來看。聶滄海的父親，出去的時間，應該也有幾十年了。
當初，聶遠離開了自己的妻兒。執意要遵循聶家的祖訓，外出尋找聶聖平的下落，去尋找當年的真相。
但是聶遠走後，聶滄海他們母親就因病去世了。
整個聶家就落到了聶滄海和聶天依的肩膀上。
聶天依還好，但是年紀尚小的聶滄海卻早早當起了家。除了照顧自己的弟弟妹妹，還要照顧聶家的裏裏外外。
聽起來，聶遠也是一個有執念的人。這個執念大到他可以放棄照顧自己的妻兒，估計，自己的妻子已經死了的事，他都不知道。
但他現在是否還活著，也不好說。
“如果，你去到天弓城，可以試著找一找聶遠的下落。”
“說不定，你有機會接觸到，這幾千年來，躲在後麵的勢力，正是這個勢力試圖抹除叔叔的一切！”
聶明認真地聽著，這個線索對他來說非常重要。師父的事情，對他來說，才是最重要的事情。現在有了這個線索，聶明肯定要多留意一些。
聶明想了想說道：“天依前輩，對於歐陽家，你知道多少？”
聶天依是問劍城最古老的存在之一。實力更是達到了可怕的靈王後期！可以說是問劍城最為強大的存在之一。
雖然這些年來，他從來沒有離開過聶家，很多人甚至不知道聶家還有這樣一位存在。但是他活著的時間實在太久了。
這些年來，歐陽家族發生過什麽，他應該知道不少內情。
聶滄海卻率先說道：“你怎麽忽然提起歐陽家？說起來，歐陽天涯自從被選為參賽的選手之後，就離開了問劍宗，聽說去另一個資源更加豐富的地方提升自己地實力去了。”
聶明有些詫異，他以為知道內情最多的人是聶天依。
現在接話的居然是聶滄海，也就是說，聶滄海可能知道的比聶天依還有清楚。
聶明發現自己還是小看了聶滄海。
聶滄海作為聶家的家主，這些年來，度過了無數的劫難，如今更是讓聶家越來越強盛，他的能力可以說是非常出色。
雖然聶天依活得時間最久，但是最了解問劍城的人，還是聶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