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拳下留人
枯瘦老者眼見陳宇又收回了拳去,尖聲道:「你若戰便戰,不戰便跪地求饒,這樣縮頭縮尾,哪裡像個大丈夫。」
那些教徒也齊聲喊了起來:「我們教主神功蓋世,你如害怕,便跪地求饒。」
「就算跪地求饒,也不能放過他,必須千刀萬剮了才行。」
「千刀萬剮后,他還要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
……
胡不喝此時也憂慮了起來,在牆邊喊道:「小子,文先生已經通知那個許老頭了,你不要和這個瘋老頭打,等警備區來人,一遭抓起來就完事了。」
陳宇頭一次見到胡不喝如此憂慮,不禁笑了:「「老頭,你對自己教出來的徒弟,這麼沒有信心嗎?」
「你還笑?我好習慣沒學去,就學會頭鐵了,有省勁的方法,為何要和他纏鬥。」胡不喝不滿地說道。
陳宇再沒說話,而是將內力貫注全身,待至奔湧起來,疾速引到右拳,猛然大喝,就轟了出去。
枯瘦老者一感覺到這股猛烈的力量,登時亢奮了起來,尖聲喊道:「陳宇,沒想到,你還留了一手,不過,就算你吃奶的勁頭使出來,也無濟於事。」
喊完,他雙掌忽然一扭,左掌上赤蓮印微微凸起,突破交叉的血線,而右掌上赤蓮下的血線迅速蔓延,籠罩手掌各處,空氣中發出滋滋作響的聲音,兩掌帶著冰與火的氣息,便向陳宇推來。
陳宇已經使用上了合之力,根本不管枯瘦老者這次的內力有多恐怖,一將就轟在了他的手掌上面。
砰然一聲后,兩人拳掌交接,已經同時停留在了半空中,枯瘦老者先是稍稍能抵擋住陳宇猛烈的力量,但隨後,心卻沉了下去。
因為,他感覺到,被自己雙掌抵住的那隻拳頭,忽然爆出了石破天驚的力量,而且還源源不斷,彷彿永無枯竭之刻。
「你這到底是什麼功夫?」枯瘦老者赤紅的臉,已經開始慢慢變得煞白,聲音也變得嘶啞起來。
「這就是專治你們這些邪惡功夫的機鋒之力。」陳宇淡淡地說道。
隨後,他猛然大喝一聲,又一股合之力,已經爆發了出來。
就見枯瘦老者雙掌上的血線和赤蓮印,已經變得煞白,漸漸凸起,乾癟的皮肉漲了起來,馬上就要綻開。
善無在這邊,眼見這一幕,情知不好,自己的教主要重蹈永行和正一的覆轍,腦中疾速思索著對策。
以自己的功力,此時上去,無疑是送死,絕對不能硬拼。
就在這時,他一眼瞥見了站在二樓,正獃滯向下看的曹沁韻,忽然想到,依照剛才陳宇的話音,他和聖女肯定是熟人,為今之計,只能用聖女要挾他一下了。
一念至此,他身形疾速就躍到了二樓,一把抓住曹沁韻的手腕,喝道:「陳宇,你趕緊收手,要不然,我就要殺掉聖女。」
那些三一教徒,聞聽善無的話,登時一愣,隨後便齊刷刷跪了先去,喊道:「法師,不可傷害聖女。」
善無大怒:「你們真是愚蠢到家了,教主重要,還是聖女重要?如若那個陳宇不住手,我們教主就會遭遇不測。」
陳宇沒提防善無會來這一手,眼見他扣住曹沁韻的那隻手,已經湧上了內力,知道這枯瘦老者若是死了,善無絕對敢對曹沁韻動手的。
一念至此,他手上的內力稍微減弱了一點,剛想說話,卻聽枯瘦老者已經嘶啞地喊道:「善無,你是瘋了嗎,聖女要是受到半點傷害,我將你碎屍萬段。」
「教主,聖女沒了,可以再次物色,您可是獨一無二的啊。」善無顫聲道。
「放肆,聖女才是獨一無二的。」枯瘦老者尖聲道。
就在兩人對話之時,卻見陳宇已經收拳,身形電光火石般就躍到了二樓,一拳直直地轟在了善無的胸口之上,就見善無胸口塌陷了一大塊,連慘呼聲都沒來得及發出來,身子直直倒飛出去,撞在牆上,一命嗚呼。
隨後,陳宇將曹沁韻抱起,已經又躍到了客廳里。
枯瘦老者一見,撕聲喊道:「你放開聖女……」
喊話之時,他雙掌一扭,又向陳宇攻來。
陳宇皺了皺眉,將曹沁韻放在地上,石破天驚的一拳,已經轟了出去,正中枯瘦老者的雙掌之上。
枯瘦老者方才雖然幸免於難,但已經受了內傷,這一次已經是強弩之末,哪裡能抵擋得住陳宇的進攻,拳掌剛交接,皮肉上的蓮印和血線就要綻開。
就在他性命攸關之際,忽然外面傳來宏亮的喝聲:「先生,請拳下留人。」
這一聲喝,諾大的客廳都彷彿被震動了一般,陳宇等人還好,那些不會功夫的三一教徒,竟然身體都齊齊一顫。
喝聲剛落,卻見一個身穿黑色僧衣,體型胖大的和尚,已經翻滾著躍了進來,一把就揪住了枯瘦老者的后衣領,要向後帶去。
陳宇一見,大喝一聲:「想救這人走,得先問問我的拳頭。」
喝完,他一拳便向胖大和尚轟去。
卻見胖大和尚只是一揮袖,門旁的一把椅子,就已經疾疾向陳宇襲去,隨後,已經輕輕鬆鬆地將枯瘦老者帶到了門口。
陳宇眼見椅子飛來,並未在意,一手伸出,想抓住它,然後追擊枯瘦老者,但剛一碰到椅子,就感覺到椅子上竟然有猛烈無比的力量,猝不及防之下,已經被直直向後推去。
文無一眼見這一幕,登時驚聲道:「陳宇,你要小心,這人用的是內息功夫。」
陳宇一聽,不敢再糾纏,猛然一躍身,從椅子后躍了出去,就見那椅子仍未停下,竟然生生撞進了牆裡。
那胖大和尚控制住了枯瘦老者后,聽見文無一的話,不由得看了過去,粗聲道:「沒想到,這裡還有位見識廣博的人。」
陳宇已經走了過去,皺眉道:「你是什麼人,到底想幹什麼?這個瘋子妖言惑眾,他的手下人已經搞出了好幾條人命,還炸毀了寺院,你如果想包庇他,後果可是非常嚴重的。」
「不要意思,不論你們給我安什麼罪名,這個人我今天是一定要帶走的。」胖大和尚粗聲道。
「那你是他的什麼人?「文無一皺眉問道。
「我和他沒什麼關係,但這人誘騙我們的門下弟子,合夥盜走了我們的秘籍,所以,他必須由我們來處理,你們可以放棄追究他罪行的事情了。」
陳宇問題這話,登時明白了:「哦,這麼說來,你就是提婆宗的人?那我可以明確告訴你,你們和他之間的恩怨,要先向後放放,必須要讓我們先來審判他。」
胖大和尚一聽陳宇猜破了自己的身份,不由得又看了他一眼,臉上露出一絲疑惑之色,隨後道:「不必多說了,今天,誰也無法阻止我帶這人走。」
說完,他拎起枯瘦老者,便轉身大步向外走。
陳宇已經,大喝一聲,疾速躍身而起,就追擊了過去。
卻見胖大和尚拎著枯瘦老者到了院中之後,已經騰空而起,聽見陳宇沖背後襲來,他大喝一聲:「先生,我勸你到此為止吧,以後少打聽我們提婆宗的事情,要不然,你會後悔的。」
喝聲同時,他大袖一揮,就見旁邊樹上的樹葉簌簌而動,然後脫離樹枝,疾疾向陳宇射來。
陳宇耳聽這樹葉竟然發出了破空之聲,微微一驚,疾速躲開,卻見那片片樹葉,竟然如彎刀一般,都刺入了別墅的外牆上。
而就在陳宇躲避之時,胖大和尚早已經拎著枯瘦老者,躍出圍牆,霎時間沒了影蹤。
胡不喝與文無一也趕了出來,看向外牆,咂舌不已,胡不喝道:「這人的內力,竟然到了如此地步,飛花樹葉,皆可傷人。」
「這算是內息功夫中的小手段而已,陳宇,我在天鳴山上曾經和你說過,這內息功夫能傷人與無形,禦敵幾米之外,一點也沒有誇張,練成這種功夫的高手,在歷史上都沒有幾個,今天竟然現身了,真是令人驚訝。」文無一說道。
「看樣,這個提婆宗真是個神秘的宗門,或許有一日,我能揭開他們的面紗。」陳宇嘆了口氣道。
「你現在仍舊在內力階段,絕對不是他們的對手,而且,他們也不在國內活動,沒必要與他們糾纏,這個瘋教主也是他們的敵人,估計不會他們不會輕饒了他,事情最好到此為止吧。」文無一勸道。
胡不喝此時想起了方才的事情,眯著眼問道:「小子,你實話告訴我,你現在將機鋒之力練到什麼地步了,為何力量如此之猛?」
「老頭,你看見「碧岩經」中機要頓分和那一句了嗎,那是機鋒之力的三個層次,在進入這座別墅之前,我剛悟透了分之力,在暗室的時候,和文先生交談一番后,便悟透了合之力,如果沒有合之力,我還真對付不了這個瘋老頭。」陳宇簡短地說了一下。
「果然是武學奇才,你師父估計從來都沒注意到這一句中,竟然隱含著機鋒之力的三個層次。」文無一感嘆道。
三人邊說,便回到了客廳里,卻見那些教徒們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裡,面面相覷,而曹沁韻則還是目光獃滯,面無表情。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汽車的聲音,隨後,龔司令帶著大批軍警,已經快步走進了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