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四百七十七章 黑暗
蕭揚的心中也同樣在琢磨著此事,因為他也覺得這是不可行的,故此他也在糾結。但是,他既然已經答應,那麽這事兒自然也就無法去否決,隻能繼續去做。
而且這也是他們內部的決定,他作為一個外人,隻能給意見罷了。當然,以他如今如日中天的聲望來作這件事情,也可以避免許多麻煩,能讓大部分人就此暫且放下成見。
若是以後有著什麽變化的話,那麽所有的惡名,恐怕蕭揚就得分擔一般。所以,這就是風險所在。
承擔惡名倒是沒什麽,到時候如果百靈界的處境因此而變得糟糕的話,那才是讓人最為無奈的地方。但事已至此,也無可奈何。
現在蕭揚自己的心中都有些懷疑,當時自己怎麽就答應了呢?
很快他們就到了門口,頓時看守的那些人見到蕭揚和於天崢之後,也立即開始行禮。
對於蕭揚這個救世主,皆是尊崇至極。
當然他們也想要見到於天崢,希望這位掌權者能夠站出來,直接給那個十惡不赦的畜生判處死刑!
然而他們才剛剛開口,於天崢便就揮揮手,讓其不要再說下去。
進入關押之地之後,入目所及之處也盡是黑暗。裏麵的氣味兒,更是惡臭難聞。
於天崢的修養也比較好,所以他沒有進行遮掩之類,隻是屏住呼吸。
不過說起來,這裏麵的惡臭比起一些毒素的氣味兒,也不過隻是小巫見大巫罷了。
在這裏可謂是沒有一點光亮,入目所及也盡是黑暗遍布,讓人覺得無比壓抑。
而他們都是修士,縱然黑暗也能夠看得清楚。
很快蕭揚便就看到了坐在前方的唐玄鬆。
這位德高望重的唐老宗主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形容枯槁就如同難民一般。並且在他的身上,更是感受不到一點生機。
似乎這位唐老宗主也已經放棄了活下去的信念,坐在這兒也不過隻是等死罷了。
看著這位大能如今卻落得這番模樣,蕭揚和於天崢的心中,都難免覺得有些無奈。
世事無常、造化弄人。沒人說得準,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樣的變化。
“要殺他,就先殺了我!”唐玄鬆感覺到有人走進來,頓時語氣也變得冰冷許多。
當然,唐玄鬆也是察覺到了於天崢的氣息,所以才會這麽說。
於天崢也是啞然失笑,他怎麽也沒有想到,這位老友已經魔怔的如此厲害。
為了一個逆子犧牲這麽多,真的值得嗎?
但是這份感情,卻是值得人尊敬的。
雖然做法有些不合時宜,但他們也仍然能夠原諒。隻要這位唐老宗主沒有做出什麽過激的事情來,那麽就還有著回寰的機會。
“唐宗主,還請你出去一下。”蕭揚冷靜的說道。
聽到這個聲音,頓時唐玄鬆的眼中也閃過一絲希望和光彩。然而在短短瞬間,便就變得黯淡無光。
因為唐玄鬆覺得,在這百靈界之中若是有人能夠保得住他兒子,那麽必然隻能是蕭揚。
但是之前,蕭揚也已經拒絕了這個請求。所以他此番前來,也必然是不可能救他兒子的!
“蕭前輩,你若是憐惜我這個老頭子,就先殺了我吧。我先走一步,也無需在此遭罪。”唐玄鬆很是認真的說道。
這話讓蕭揚聽了,頓時眉頭緊皺,同時心中也生出了一些怒火。
因為父親護兒子本就是天經地義之事,但是到了現在,唐玄鬆為何還沒有想通透?
他兒子所犯下的可不是什麽小錯,而是原則上麵的大錯!
若是他蕭揚戰敗的話,那麽百靈界可是會被覆滅的!
一切都是因為他兒子,如此的滔天大錯,為何還要維護這麽久?
這,是要置百靈界於不顧嗎?
這樣的私心已經高過了大義,那就當真是正確的嗎?
至少,現在蕭揚是想不通透的,他覺得這個老家夥完全就是在無理取鬧,胡攪蠻纏。
不過蕭揚也並沒有因此而失去理智,反倒是很平常的說道:“按照這樣的罪責,若是不誅九族,都說不過去。”
聽到這話,頓時唐玄鬆的身體也顫抖了一下。
他的確可以去死,他若是株連九族的話,那麽他們唐家,可就當真要成為曆史了。
而這樣的罪名,也將會永遠背負下去。
“唐老宗主,你當真想清楚了,讓你們家主在百靈界的曆史上留下如此一筆嗎?”蕭揚問著,頓時語氣也變得冰冷許多。
唐玄鬆若是還活著,以後多做些事情,還能讓大家都給予一個公正的評判。
最後他也隻會被說教導無方的失責而已,至於背叛謀害百靈界,那也是唐逸郎之事!
但是唐玄鬆的所作所為,看似護犢情深,卻也在悄然間,將他們唐家,甚至是玄靈宗都拉向了深淵。
在這段時間裏麵,玄靈宗也因此而抬不起頭。
可以說玄靈宗很多人都在期盼著,希望唐逸郎能夠早點死去,他們也不至於再繼續低聲下去。
“我進去你兒子可能還有一點點機會活著,若是你再這樣胡鬧,我這就走。我想,在這樣的情況下,也拖不了幾日了。”蕭揚淡然道。
唐玄鬆忽然抬起頭,但是下一刻卻眉頭緊皺。
因為他覺得蕭揚沒有道理救他兒子,所以此行前來的目的,更多的則是誅殺。
這些話語也不過隻是安撫他,讓其離開罷了。
所以,唐玄鬆不為所動。
“於門主,將他帶出去,也莫要讓別人進來。”蕭揚冷聲道。
於天崢聞言,點頭後也有些無奈的說道:“唐老哥,冒犯了。”
說完,於天崢直接雙手將唐玄鬆架了起來,往外麵走去。
雖然唐玄鬆也在進行著反抗,然而他中毒之後沒有調理,如今形容枯槁那還有什麽力量,也就更加不是於天崢的對手。
唐玄鬆也未曾叫囂,隻是任由於天崢這麽架著他離開。
兩行清淚也從唐玄鬆的臉頰滑落,雖然他早就想到有這一天,隻是到來的時候,他也仍然無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