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5章 似曾相識
“惋惜？”
雪兒不解，什麽是最讓人惋惜的呢？
炎九風苦笑道：“具體真假我也無法分辨，隻是據說這位魔門天驕曾冠絕一個時代，卻在最美的華年凋零了。”
雪兒驚疑道：“冠絕一個時代？憑啥？”
炎九風遲疑道：“據說是美貌，也有人說她妖嬈，她的風華在當時舉世無雙。但她卻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有人說，那是因為另一個人出現，將她替代了。所以，一代新人換舊人，她的天運落在了另一人身上。但是這種傳說一直不曾被人證實，甚至因為歲月久遠，連她是否真的貌美都沒有人說得清楚了。”
雪兒將信將疑道：“美貌舉世無雙，這有點誇張吧？如今的靈國門派眾多，三千小世界佳人無數，能排名前十的都是千古罕見之輩，外加靈界、靈域還有先天神靈，甚至神族公主，她一個魔門天驕，能蓋過所有人的風頭？”
炎九風表情複雜。
“誰知道呢？反正傳說就是那樣。但她這些年來確實名動星海，隻是見過她真容的人很少。”
雪兒看著遠方，那右瞳之內浮現的黑月有些朦朧，但黑裙女子卻格外顯眼，隻是看不真切，好似被一種迷霧籠罩。
“你說聖心魔宗曾震懾靈荒，是荒古聖城之前的靈荒第一巨頭，那這魔門天驕豈不活了悠久歲月，比荒古聖城還要古老？”
炎九風想了想，道：“這倒不是。我當年看到本門秘錄上的這段記載時曾留意了一下。聖心魔宗曆史久遠，但荒古聖城出現時，聖心魔宗還沒有滅亡，隻是已經處於衰敗階段。而這位魔門天驕據說是最有希望複興魔宗，再創輝煌的存在，但卻不知道什麽緣故，在威名最盛的巔峰時期突然隕落了。當時，所有人都以為她失蹤，或是死亡了，沒想到如今卻又突然出現。”
“她失蹤時，大致是靈荒多少年？”
炎九風沉吟道：“根據本門記載，應該是介於靈荒十萬年到靈荒十二萬年之間，具體沒有人知道。因為那時候的聖心魔宗正處於生死關頭，殘存的高手經常東躲西藏，動不動就是幾百年沒有音訊，大家也沒有覺得有啥奇怪。直到很久不見她的蹤跡，才逐漸意識到她可能發生了意外。所以，她當年到底遭遇了什麽，具體時間點都是謎。”
雪兒聞言陷入了沉思，感覺這個時間段有些奇怪。
“靈荒十萬年，正是星修與植修打得天崩地裂，靈荒史上最混亂的時代。那時候荒古聖城已經衰敗，遭到了毀滅性的重創，植修因為太玄而名震萬古，達到了一個製高點。從那以後，植修每況愈下，直至被星修、元修給逼得武容身之地。那時候，聖心魔宗竟然還沒有滅亡，這頑強的生命力倒是讓人很意外啊。”
以魏書雪與寧天的關係，加上曾在荒古聖城秘境住了很長一段時間，對於靈荒初期植修的傳說頗為熟悉。
在靈荒五萬年時，荒古聖城由盛轉弱，植修史上最輝煌的時代成為了傳說。
那之後，植修開始了複仇，開始為了生存而戰。
直到靈荒十萬年，星宮鬥太玄，植修才再次震懾諸天。
依照炎九風所言與綠幽炎宗的記載，靈荒元年之前，聖心魔宗是東荒（靈荒）第一大派，後被荒古聖城取代。
到靈荒五萬年，荒古聖城被攻破，而那時候聖心魔宗依舊存在，隻是已經式微了。
隨即的靈荒因植修、元修、星修的大戰而進入動蕩時代，等到太玄名揚天下，那已經是幾萬年後的事情。
那時候，聖心魔宗依舊苟延殘喘，這個魔道宗門的生命力確實很頑強。
如今，太玄的傳承者歸來，而聖心魔宗史上最強天驕也出現，這是巧合，還是注定呢？
雪兒不免胡思亂想，因為星海中的那雙眼睛太古怪了。
“你該走了。”
目光一轉，雪兒看著炎九風，幽幽歎道。
“你呢，要去哪，為什麽不肯跟我一起離開？”
炎九風不死心，想勸說雪兒回心轉意。
“知道得越少對你越好，走吧，別逼我殺你。”
雪兒衣衫飛舞，長發飄飄，周身彌漫出一股攝人心魂的力量。
她和炎九風其實沒有什麽，隻因炎九風對她懷有一份善意，所以雪兒不想讓卷入這場是非，死在這個地方。
炎九風不想走，他想出手留下雪兒，但念頭剛起來，雪兒身上就釋放出一股近乎碾壓的力量，震得他身體搖晃，眼中露出了驚駭。
“你…你…”
“我曾殺了天華駿鴻，你忘了？”
雪兒眼中透著冷漠，炎九風遲疑了一下，歎息著離開。
戰場上，寧天在配合聖植樹對星野荒宗與綠幽炎宗發起進攻，對兩派造成了重創。
聖植樹出手無情，而寧天在配合過程中感知到了一種莫名的氣息，警惕的留意著四周的情況。
這一看，寧天頓時發現了星海深處的那雙眼睛。
左瞳之中浮現出一艘漆黑的戰船，看上去辨識度極高。
右瞳之中有一輪黑色月亮，寧天在見到時，心裏湧現出了一直說不出的情緒。
陌生中透著熟悉，就好似在哪見過一般，但仔細又想不起來。
一個黑裙女子坐在月亮上，翹著雙腿，隱隱發著白光，是肌膚的色彩。
黑裙女子眼神幽幽的看著戰場，看著某一處，寧天覺得那是在看他。
凝目遠視，寧天腦海中突然湧現出一幅畫麵，曾有一個黑裙女子也曾這樣看過他。
更讓寧天意外的是，他的心跳在加快，九命仙蘭變得活躍起來，有不受控製的跡象。
那是一種渴望，急切而濃烈，意味著九命仙蘭找到了新目標。
“是她嗎？”
寧天心中閃過此念，身外立馬浮現出一株混沌青蓮，映照諸天。
星海沸騰，青蓮乍現，寧天身上的植修氣息瞬間濃烈到了極限。
一拳轟出，星河崩塌，成片的戰船倒飛出去，形成了一條旋轉的光柱，撕開了綠幽炎宗的戰隊，引發了無數驚叫。
寧天衝天而上，遙望著星海那邊，深深被那輪黑色月亮吸引了。
“你怎麽了？”
嶽芸覺察到了寧天的異樣，聖植樹在獨自戰鬥，抵擋星野荒宗的進攻。
寧天很想追過去看看，但考慮到目前的狀況，眾女還在廝殺，他不能冒這個險。
“沒什麽，我們繼續。”
寧天投身戰鬥，他在掌控節奏，並沒有表現出太焦急，而是密切關注搖光仙子的天劫進度。
以一行人的實力要殺出重圍不難，但那樣很可能引出更強的敵人，還不如保持現狀。
搖光仙子渡劫需要時間，而寧天需要為她創造時間，所以在隨後的戰鬥中，寧天與聖植樹的進攻力度有所收斂，表現出疲軟的一麵。
炎磁九華聖地加大了攻擊力度，有更多的門派動用了祖地的力量。
聖心魔宗的出現引發了各派的熱議，有超級巨頭的高手展開了追蹤，但那位魔門天驕並沒有逗留太久，之後就消失了。
雪兒在觀戰，印星野荒宗的緣故，她不便參戰，反而陷入了思考。
聖心魔宗的出現讓雪兒想到了另一個門派——聖心宗，那是靈國百強前十裏排名第三的超級巨頭，也是靈國七大聖地之首。
從名字上看，聖心宗與聖心魔宗僅一字之差，二者間會不會存在什麽關聯。
若是沒有關聯，那就隻是巧合，可若是有關聯，這背後就值得推敲了。
星空下，混亂的廝殺持續了數月，以炎磁九華聖地為首的各派損失慘重，戰船折損過半，高手死亡率超過七層。
大部分二流門派與三流門派都成為了炮灰，唯有一流門派擁有驚人底蘊，或催動神器，或動用祖地之力，方穩住局麵。
寧天身邊的眾女全都身負重傷，但因為寧天的關係，先後進入植脈靈圖療傷，隨後又繼續出手，一直維持著輪換的狀態。
搖光仙子的天劫持續了半年之久，期間數次遇險，甚至有三次遭到了重創，差點死掉，都被寧天與柳明月給挽救回來。
等待渡劫完畢，寧天在少了顧慮後，真正的反擊開始了。
柳明月、夜靈蘭、莫娜、莫可、紅顏侍者全都歸位，以寧天為主體，運轉六脈植天，離魂羽神威蓋天，殺得各派追悔莫及，不少高手落荒而逃。
寧天盯上了綠幽炎宗，這是靈國百強前二十位的一流大派，是圍攻寧天、聖植樹的主力之一。
激戰大半年，綠幽炎宗派出的高手近乎死光，最後動用了祖地的力量，一條恐怖的火龍橫貫星海，跨界而來。
綠幽炎宗是一個綜合實力極強的門派，以綠幽炎焰名震天下，曾以祖地之力橫掃七大門派，留下赫赫威名。
寧天感受到了威脅，在九命仙蘭掌控身體控製權的狀態下，離魂羽招出一劍成空，極晝之光掩蓋了火龍的風采，洞穿了混沌通道，轟穿了綠幽炎宗的祖地神陣，摧毀了這一門派的榮耀。
那是近乎絕滅的一劍，讓綠幽炎宗數十萬年的累計灰飛煙滅，超過兩百位涅槃高手死在那一劍之下，整個宗門從此衰敗，盛名不在。
這一劍極具震懾力與威脅性，讓星野荒宗與炎磁九華聖地都感到心頭不安，各自下令撤離，導致圍殺行動徹底失敗，葬送了數十萬高手與數百個門派。
這是靈國三千小世界的恥辱，卻造就了寧天的絕世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