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1章 真假之謎

  伊柔有些驚訝，似乎沒想到寧天竟然能看透這個。


  “你說得對，那是一種詛咒，賦予我神奇的力量，卻也將我囚禁其中，永遠都無法擺脫。”


  噩影語氣幽幽，透著幾分苦澀。


  寧天運轉九重天瞳，在那迷霧之後看到了一張清秀的麵孔。


  噩影是一個女子，瓜子臉，雙眼皮，長發垂肩，說不說多美，姿色隻是中等，但她身上纏繞著一種很邪門的力量，連九重天瞳都看不透。


  “你想救彌月？”


  噩影先是搖頭，隨後又點頭。


  “我要把彌月帶回去，不過那不是我找你的主要原因。”


  寧天疑惑了，噩影這樣開門見山的提出要帶走彌月，這是挑釁嗎？

  “你主要目的是什麽？”


  噩影看了伊柔一眼，示意由她來說。


  “以前，我和噩影曾有過數麵之緣，這一次她主動找我，是希望我能幫她，所以我請你來單獨聊一聊。”


  寧天看著伊柔，問道：“聊什麽？”


  伊柔看了噩影一眼，輕聲道：“靈域有一座莫幽峰，有一山壓九幽的說法，那是震懾整個靈域的存在，可後來有一天莫幽峰出事了，被某個恐怖的存在直接打爆，整個莫幽峰一脈全部死絕，一個不留。”


  寧天不解道：“既然死光了，還有什麽可說的？”


  噩影道：“那隻是表麵上的說法，實際上……”


  寧天驚訝道：“實際上還有人活著？”


  伊柔頷首道：“莫幽峰還留下了一點血脈，正是當年噩影拚了命救出來的少主，噩影也因此沾染了詛咒，永陷其中。”


  寧天沉吟道：“這和我有什麽關係嗎？”


  噩影看著寧天，目光宛如實質化，透著一股震懾，讓寧天都感到驚悚。


  這家夥很恐怖，至少寧天還看不透。


  “我想用小姐交換彌月，想請你代我照看小姐，想借助元星大陸的世界枷鎖來保護她，希望她能擺脫目前的處境。”


  噩影開門見山，這讓寧天很不習慣，眼中露出了質疑之色。


  “我知道你會懷疑，會覺得這事很荒謬，可對於我來說，這是我唯一的機會了，我沒有其他選擇，所以我找到伊柔，請她幫我，並從她那裏了解到了你的一些情況。”


  寧天不語，這事太突然，有太多不合常理之處，感覺就像是陷阱似的，旨在營救彌月。


  伊柔看出寧天的質疑，輕聲道：“昔年，莫幽峰突遭劫難，與斷絕淵有關，斷指峰恰好出現在附近。噩影救出少主後，就被斷指峰的高手發現，從此被困斷指峰。”


  寧天問道：“為什麽斷指峰沒有殺掉噩影與她身邊的人呢？”


  “因為斷指峰也是衝著莫幽峰而來，在發現噩影時，她身邊還有兩個小孩，那正是斷指峰想要的。”


  “兩個孩子都是莫幽峰的血脈？”


  噩影搖頭道：“隻有一個。”


  寧天挑眉道：“如此，斷指峰豈會讓你帶走那孩子？”


  伊柔道：“兩個孩子如今都已經長大，一個叫莫娜，天資出眾，美貌驚人。一個叫莫可，天資平平，容貌一般，一直在服侍莫娜，是她的侍女。”


  寧天偏頭道：“莫娜就是那位小姐？”


  噩影頷首道：“所有人都是這樣認為的。”


  寧天眼波微動，突然明白了什麽。


  “這樣說來，真正的小姐是莫可？”


  伊柔點頭道：“這就是噩影費盡心思隱藏多年的秘密，可惜她一直找不到機會把莫可救出。這一次若非彌月落在你手裏，段雲鴻派出的高手又铩羽而歸，他也不會想到噩影，讓她出手。”


  “所以，你就提出條件，要讓莫可陪你一起行動？”


  噩影道：“我若提出待莫娜走，段雲鴻是絕不會答應的，我隻能賭一賭，看能否把莫可帶出。”


  寧天質疑道：“我怎知道這不是你編造的謊言，用來營救彌月的詭計？”


  “你信不過我，但你可以相信伊柔。”


  “萬一伊柔也被你騙了呢？”


  噩影沉默，遲疑道：“你要怎樣才能相信我？”


  寧天質問道：“為什麽段雲鴻與其他高手都一致認定莫娜是小姐，而不是莫可？他們是憑什麽得出這個結論的？”


  噩影迎著寧天的目光，正色道：“血脈與外貌，當年莫幽峰遭劫，小姐與莫娜年紀相仿，臨時調換了身份，被抹除了記憶，並將小姐體內的血脈之力轉嫁至莫娜身上，讓她充當小姐。”


  寧天皺眉，看了看伊柔，問道：“這樣做能瞞得過其他高手？”


  伊柔輕吟道：“莫幽峰很恐怖，最強存世是可以與昔年太玄媲美的人物。如果有心這樣做，一般人是看不出來的。”


  寧天臉色驚變，能夠與太玄媲美的超級恐怖大人物，竟然被人給滅了。


  看來靈域的水很深啊。


  “就算這一點不會被人察覺，不是還有噩影這個人證嗎？難道就不曾有高手查證過她的話是否屬實嗎？”


  “自然有人調查過，可你忘了她身上的詛咒？”


  寧天一愣，驚疑道：“你是說，噩影身上的詛咒並非不小心染上，而是從一開始就設計好的？”


  噩影幽幽道：“唯有如此，才能瞞過敵人的追查，給小姐留下一條活路。”


  寧天想了想，提出了另一個問題。


  “既然有高手摧毀了莫幽峰，為什麽不把你們三個全部殺光，那樣就一了百了了。”


  噩影道：“當時確實有人想殺我們，但更多的人都想從小姐身上找出莫幽峰的絕密，找出有關一山壓九幽的傳說真相。故而，當斷指峰的高手發現我們後，便隱瞞了我們的信息，外界一直以為莫幽峰的高手已經全部死絕了，實際上我們一直被軟禁在斷指峰。”


  寧天追問道：“既然這樣，段雲鴻怎敢派你出馬，不怕被人認出？”


  噩影苦笑道：“我早已不是昔年的我，除了伊柔沒有人還認得出我。在別人眼中，我就是一個幽靈，是一團迷霧，即便是化虛巔峰高手也看不透我的容貌，遇上涅槃高手能看到我的樣子，那也早已與以往不同。”


  伊柔輕聲道：“噩影以前長的很美，比我都還出色，可如今……”


  寧天看著兩女，質疑道：“你們就不怕我出賣莫可，甚至把她交給斷指峰，或是殺了她？”


  噩影語氣悲涼的道：“莫可已經十九歲了，等她二十歲時，封印在體內的血脈之力就會逐漸複蘇。這麽多年來，我唯一離開斷指峰的機會，我無論如何也得把她救出來，所以可供我選擇的餘地不多。伊柔對你評價很不錯，你是植修第一天驕，你是太玄的傳承者，如果有一天你能達到太玄的高度，小姐跟著你也就無憂了。”


  寧天問道：“既然這樣，你為什麽不帶著莫可，一起跟著我，那樣豈不更加安全？”


  噩影滄桑道：“如果隻有一種選擇，我會永遠跟在莫可身邊，為她出生入死，拚命保護她。如果可以換一種選擇，我會在救出莫可之後，再回到莫娜身旁，陪她一起走過，設法營救她，因為，她是我的親生女兒……”


  伊柔輕歎，寧天則有些愣住了。


  莫娜是噩影的親生女兒，這真是出人意料，不過似乎也說得通。


  隻是想到昔年噩影以親生女兒代替小姐，這種狸貓換太子的做法，付出的代價其實很慘痛。


  萬一斷指峰殺了莫娜，死的便是噩影的女兒。


  作為母親，噩影看著女兒被殺都不能營救，反而要拚命保護另一個，那種殘酷一般人是無法理會的。


  這是大義與親情之間的選擇，最是考驗一個人的善惡。


  “你有女兒這件事情，斷指峰的高手知道嘛？”


  “知道，當年我帶著兩個孩子落在斷指峰那些人的手裏時，他們曾仔細詢問過這事。還派人檢查了我的身體，看出我有生過孩子，所以我當時一口咬定莫娜就是我的女兒，但他們並不相信，認為我是在保護莫娜故意那樣說，覺得莫可才是我的女兒。”


  寧天皺眉，道：“如果他們認定莫可是你的女兒，為什麽還同意你帶著莫可離開斷指峰，這不是很矛盾嗎？”


  噩影道：“這事看起來很矛盾，實際上另有緣故。莫娜與莫可從小都是我帶大的，莫娜從小脾氣不好，其他人帶不好她，而我對斷指峰敵意很濃，所以莫娜受此影響，對段雲鴻很仇視，這讓段雲鴻很頭疼。他一直覺得是我在背後教唆，多次想把我和莫娜分開，都因為莫娜大吵大鬧，動不動就以死相逼，弄得段雲鴻很沒有臉麵，卻又奈她不何，事情就這樣一直拖著。”


  “這次我提出讓莫可與我同行，實際上我並不覺得段雲鴻會同意，但我必須爭取一下。最終段雲鴻答應了，我覺得他可能也希望我逃走，故意給了我一個機會，因為莫娜已經長大，外貌出眾，段雲鴻一直對她有不軌的企圖，但因為我和莫可隨時守護在莫娜身邊，這讓段雲鴻找不到機會下手。如果我帶著莫可從此消失，哪怕營救彌月失敗，但對於段雲鴻來說，他正好可以選擇莫娜下手，因為莫娜比彌月更美，且身上藏著莫幽峰的絕密。”


  寧天在分析噩影的這番話，繼續詢問相關細節。


  “從小到大，莫可與莫娜，誰叫你娘？”


  噩影道：“莫娜！她一直很相信我的話，雖然有人對她說莫可才是我女兒，但莫娜卻從來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