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傳——十三人之敗無常
“你你你……你別過來!”一個渾身是血的漢子抱著妻兒驚恐的看著眼前那人,他的雙腿完全的軟了,沒有一絲力氣,縱使心頭升起逃走的念頭,卻在看到那柄正淌血的劍後陡然破滅。
“難道真的沒來過這裏?”那人有些疑惑的皺起眉頭,不過瞬間,卻又舒展開來,“沒來過就沒來過吧……”他的嘴角揚了起來,在那漢子眼裏卻是如此邪魅,或許是對生的渴望,不知從哪來的勇氣,他從地上站了起來,懷中的妻兒被他拋在了地上,他大叫著,慌不擇路一頭撞在了門上。
“嗯……拋棄妻子,罪不容誅,你還是為他們去死吧。”
劍僅在眨眼間落了下來,又在眨眼間收了起來,不過一個瞬間,劍上又覆上一層新鮮的血液,麵前那原本活著的漢子,此刻卻是身首異處,脖子上一道平滑的切口,直到他收起劍,漢子的屍體才泉湧出陣陣冒著熱氣的鮮血。
他靠近漢子的屍體,深深吸了口氣,很是享受的說道,“不如嬰孩的味道,不過還說的過去……”
臉上被濺上了一些鮮血,他伸長了舌頭舔了舔,意猶未盡的說道:“嗯,不錯,你的丈夫走了,你也不應該活下來。”
女人看著丈夫在自己眼前死去,她早已被嚇的魂飛魄散,孩子都顧不得抱,寒光閃過,一道可怖的切口從她的肩膀一直到腹部,腸子沿著切口緩緩滑到地上,她雙眼的驚恐永遠定格在這一刻。
“接下裏就是你了……你的爸爸媽媽都不在了,你在這個世界上苟活著也是受罪,不如你求我,求我殺了你。”
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孩子抬起頭看著麵前那人,一隻修長的手伸到他的下巴上,他勾起孩子的頭,說道:“求我。”
孩子閉著嘴,一句話也不說,那人的劍抽了出來,聲音漸漸變冷,“求我!”
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冰冷的劍緩緩插進孩子的腿上,他的淚水流了出來,嘴唇都要咬破了,卻任然不吭聲。
“你求我啊!”一劍又一劍,孩子的雙腿已經**的血肉模糊,但他還是不說一句話,突然,他伸出了手,死死抓著那人的衣服,昏死了過去。
“敗無常!你不是找我嗎?”
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將腳下的孩子踢開,提著劍衝出了房間。
“你終於肯露麵了?黑無長!”
“說吧,你想怎樣?”
“怎樣?他說過,隻要將你們所有人殺死,我便十三人裏最強的!我便能跟著他一起變強!能夠變強,便是光天下所有人於我而言又有何妨?”
“不要在執迷不悟了,他不過是想讓我們自相殘殺而已。”
“就算是自相殘殺那又如何?”
“他不給你地魂之根,你根本就是廢物一個!”
“鳳舞九天!”一隻滿是火焰的鳳凰鳴叫著,向黑無長急速飛去。
黑無長腳尖輕旋,側身一閃,從身後抽出一把劍,口中大叫,“鳳舞九天!”話音落下,他的身前也出現了一隻火舞鳳凰向敗無常掠去。
“雕蟲小技!”敗無常躲過那火舞鳳凰,持劍向黑無長刺來,那時劍鋒所向,皆引起一陣鏗鏘,冰冷的劍,熱烈的心相互碰撞著,不斷閃爍著激烈的火花。
孩子長長的睫毛閃動著,雙腿疼痛難耐的他僅靠著雙手緩緩挪動著身子,“媽媽……爸爸……嗚嗚嗚……”他的身後拖出一道長長的血印,一直到門外,不知從哪翻來的剪刀,他緊緊攥在手中,雙眼死死盯著不遠處那道正閃躲著的人影。
偌大一個村莊,沒有絲毫生氣,遠處的狗哀嚎著,就在村口,一陣煙塵揚起,整齊的踏步聲急匆匆響起,最前方一個將軍模樣的人勒住胯下的戰馬,身後的軍隊瞬間停住腳步,等待著他的命令。
“傳令兵!傳令下去,今天就在這裏安營紮寨!”說完他又大聲說道:“先遣隊何在?”
隊伍裏,跑出一人,抱拳大聲說道:“是!”
“此處何地?”
先遣隊的其中一名探子報道:“回將軍,此處乃是我烏元邊陲小鎮,人口五百,位於我國西南部,屬趙大人管轄。”
那將軍點了點頭,“我們不過是被派出來駐守邊關,不必叨擾百姓。”
不過,雖然他不想叨擾,但事實卻並不盡如人意,一名探子匆匆跑進先遣隊,對隊長附耳說了些什麽,那隊長急急跑上前稟道:“將軍,此處村莊……像是被屠村了!”
“什麽?!”震驚之後便是一陣馬嘯,“所有人,隨我進村!”
“黑無長,你也不過如此而已……別反抗了,如是你乖乖束手就擒,或許我能考慮留你全屍。”敗無常的劍挽出一個劍花,閃著銀光向他刺去。
“你太天真了,那人說過,他選中的人之中隻有一個可以活下來,那麽我們之中必須有一個得死,今日死的人可不是我。”
“七影落!”敗無長一聲大喝,手中長劍當頭劈下,瞬間黑無長頭頂出現七道大鳥的影子,直奔他而去。
“什麽人膽敢在我烏元境內放肆!”一人駕馬怒吼而來,雙錘重重一擊,將膠著在一起的兩人分開。
一旁黑無長冷笑一聲,手中長劍猶如靈蛇,婉轉直向敗無常脖頸滑去,身形不斷變換,好似一隻翩翩起舞的飛鳥,“六絕浣花!”話音落下,黑無長手挽劍花六朵,帶著道道刺眼的金光向飛身退後的敗無常席卷而去。
敗無常滿臉震驚,“你……已經達到第四式了?!”
“不足道也……”黑無長冷笑著收回了劍,身形一閃,將一個雙腿滿是傷痕的孩子抱在手中,看著那馬上的將軍說道:“這孩子受傷不輕。”一名士兵趕忙上前將那孩子接過,那孩子有氣無力的掙紮著,一把剪刀脫手而出,直飛向敗無常,那敗無常正吃力的抵抗著那六朵劍花,哪還有心思顧及外界,剪刀在半空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恰好落在了他的大腿上,隻覺腿間傳來一陣劇痛,那剪刀沒入肉中,刺出鮮血來。
黑無長哈哈大笑,“敗無常,今天鹿死誰手的結局想都不用想了。”他準備一擊將敗無常殺死時,冷不丁的眼前一黑,躲過那巨錘後,黑無長麵色不善的問道:“你想找死?”
那將軍也不答他,手臂一揮,“全軍隨我出擊!”說罷,身後一種士兵齊刷刷從最開始的列隊變成一個圓,那將軍滿意的回過頭說道:“膽敢在我烏元殺人的人,從來沒有活著出去的!”
“哦?”黑無長收起劍,輕踮腳尖,飄飄然輕旋乘風起,瞬息來到敗無常頭頂,劍尖直向地麵,滿頭是汗的敗無常竭盡全力擊潰了兩朵劍花,這黑無長劍已直取眉心,情急之下,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灑出來,眼前長劍光芒大作,逼迫的所有人睜不開眼,敗無常用自己的身體衝過僅剩的四朵劍花。
“他什麽時候學會第四招的?什麽時候?!”敗無常心中很是不甘,但千算萬算卻沒料到那黑無長已經練到九影凰的第四招,一路向西狂奔而去,現在的他隻想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好生修養,等到自己複出的那一天,便是取所有人性命之時!
那將軍眼見著敗無常就要逃走,命令未下,將他圍住的軍士早已心靈神會,跟著將軍南征北戰這麽多年,他們之間早已是有了一些默契,但怎奈有心將那奸惡之人攔住,卻是有些力不從心,眼見著自己的小命就要不保。
殺倒幾個士兵後遁入村子的房裏消失不見,原本還胸有成竹的他,在看到那“六絕浣花”後,瞬間沒了氣勢,一向視自己的生命為無物的他當然是第一時間保住自己的性命。
那將軍紅著眼跳下馬,派出一隊人馬去追敗無常,雙錘掄的虎虎生風,直向想要遁走的黑無長逼迫而去,今日,他勢必要捉住這兩個罪大惡極之人!抱著如此決心,手臂不由得更是虯龍盤起,大喝一聲,將一錘重重打了出去。
沉重的眼皮已經完全招架不住,雙腿就像灌了鉛似的,突然腳下一頓,整個人開始向前方傾倒,“嘩啦”一聲,敗無長整個人便隱匿在一個水潭之中。
“爹爹……爹爹!今日我們要除的是什麽妖啊?”
孩子麵前的中年人停住腳步,寵溺的摸了摸孩子的頭說道:“今天可是一隻大妖怪!它長著獠牙,有八隻腳,還會吐絲呢!”
孩子的嘴都張成了圓,隨即“哇”的一聲叫了出來,“那我們豈不是能得到好多賞金了……”
“對啊,所以你也得加油啊!”中年人身旁一名少女笑著說道。
“嗯,無常一定會努力的!”
……
“這就是那怪物,你們看著辦吧。我們現今已將這怪物擒住,隻是無法消滅它。”台階之上高坐一名男子,神態極是慵懶,好像剛才說的話都像是用了多少力氣,擺了擺手後,兀自打起盹兒來。
雖然他不說話了,但是他身旁侍衛模樣的人卻開口說道:“爾等速速將其降服,好來拿賞錢!若是稍有怠慢,跑了那怪物,傷了湘王,你們便是有十顆腦袋也是承受不起的!”
年紀尚小的敗無常心裏卻不滿的嘀咕道:“知道害怕受傷,還非要坐在這看……”這邊還在不滿的嘀咕,身前的父親和姐姐已經跪了下去,若不是身後一人推了推自己,恐怕就他一人鶴立雞群在這裏麵了。他趕忙跟著滿口應道。
離得遠時敗無常並不覺得這怪物有多大,隻到跟著父親他們走到近前,他才驚呼道:“好大啊!”
“無常,莫要隻顧看,和你姐姐我們一起將這巨蛛消滅了,好快些回家。”敗無常的父親寵溺的揉了揉他的腦袋,收回手,將身後的鐮刀拿了出來。
一聲令下,從村子裏帶出來的二十多人齊刷刷的將弓箭拉開,瞄準那隻巨蛛,隻等敗無常的父親命令。
“敗嬌兒,看好弟弟!”
看著父親偉岸的身影,敗無常很是心馳神往,心想著什麽時候定要向父親那樣成為合格的除妖人!
敗嬌兒手持鐮刀,從敗無常身後衝了出去,他趕忙也追了上去。雖然暫時達不到父親那樣的水平,但是作為自己追趕對象的姐姐,敗無常可是很有信心。
墨綠色的血汁不斷的濺到地上,那暫時被束縛著的巨蛛雖是不能一逞凶威,但是嘴卻一刻不停歇的狂躁的怒吼著。
就在眾人將那巨蛛砍的隻剩兩條腿後,突然天空下起了細長的雨。隻是拿到手中細看才發現,那“細長的雨”是一根根銀絲。
“是從蜘蛛腿上掉的嗎?”
敗無常的父親粗狂的聲音傳到每個人的耳朵裏,“大家不要掉以輕心!速戰速決。”
“是!”
敗無常順手拍掉身上的銀絲,卻任然感覺渾身燥癢,自那銀絲雨下下來之後,他就感覺自己手中的鐮刀揮舞的很是不順心。
台階之上高坐的男子緩緩睜開了眼睛,打了個嗬欠,毫無光彩的雙眼看著遠處正在興頭上的除妖人們,掃視過後,最終目光落在了場中那個小男孩身上。
指尖輕輕繞動,隻見眼前一縷銀絲緩緩落下,慕地又突然從他的指尖快速溜走,隻是刹那,便悄然鑽進敗無常的後頸,“嘶……”敗無常拿手拍了拍脖頸,卻什麽也沒有,搖了搖頭,便再次緊跟著麵前的姐姐一起去了。
那巨蛛已經被砍去了七條腿,現今已是不住的狂怒起來,僅剩一隻腿的它掙紮著,怎麽也不讓那些可惡的人類將它最後一條腿砍去。
突然,敗無常的父親欣喜的大叫,“最後一擊!所有人務必保護好自己,在安全的情況下將這怪物殺死!”
命令一下,所有人異常的激動,手中的動作不由更是有勁了,因為之後他們便能得到許多賞錢,回家就能改善一下這個月的生活了。滿是幹勁的喊叫聲自他們胸中湧出,將這一場獵妖之戰推向**。
隻是下一刻,隻聽見身後發出一聲慘叫,一聲悶響,緊接著又是第二聲,第三聲……如此繁多的慘叫,將那最後倒入塵埃的聲音都掩蓋了。回過頭,隻見一個孩子,披著冰冷的月光,快速的在人群中移動,每走一步,便有一個人痛苦的倒下。
“無常!停下!那是父親啊!”孩子的身後,一名少女臉上滿是驚疑,中年男子循著聲音看去時,麵前已有一把鐮刀揮下,再看來人是誰,手中的鐮刀怎麽也揮不起來。
就是這個時候,無情的鐮刀自脖頸滑過,又是驚疑,又是悲傷,中年男子的雙眼濕潤了,直到這一刻,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怎麽會……
幾乎不做任何停頓,就在眾人滿是震驚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敗無常無情的鐮刀再一次揮向眾人。
“敗無常!你給我住手!”敗嬌兒的雙眼通紅,看著眼前這個不爭氣的弟弟,有些陌生,有些害怕,那些莫名的情緒自心底湧出,敗嬌兒的淚水終於掙脫了淚腺,是父親的死去帶來的傷心,又是麵前這熟悉而陌生的弟弟帶來的感傷……
任憑自己怎樣追趕,總是追不上敗無常如鬼魅的身影,終於這場一邊倒的屠殺到了尾聲,沒了那些除妖人的威脅,那巨蛛終於保住了最後一條腿,自然它也格外珍惜這一條腿,有仇不報非君子,那巨蛛用最後僅剩的一條腿,找了一個離它最近的人將心中那怒氣發泄了出來,近乎眨眼間,那條蜘蛛腿便呼嘯著落進了敗嬌兒的身體,殘花凋零,緩緩落下,卻又不舍這人世,看著麵前那越來越近的身影,敗嬌兒輕聲呼喚道:“弟弟……”
這微弱的呼喚傳進敗無常的耳朵裏,像是投石湖中,頓時激起陣陣漣漪,不過瞬間,那短暫的悸動化作淚水,從他的臉上劃過。
坐在台階之上那男子伸了伸懶腰,對旁邊的人說道:“這孩子六親不認,殺父弑親,可惜可惜……”
立於一旁的侍衛立刻抱拳恭敬的沉聲答道,“屬下明白!”
那慵懶的男子,自座位上站了起來,走進了身後的房間。
“弟弟……姐姐沒事。”敗嬌兒輕觸著他的臉,眼睛竭力的睜著,她想再看一眼自己的弟弟。
隻是那巨蛛怎麽會罷休,高抬蛛腿,再一次落了下來,“那小子!休想逃走!殺父弑親你可知犯的是死罪!”身後傳來侍衛的聲音,敗無常不做理會,將敗嬌兒抱了起來,躲過蛛腿,那一瞬間,砂石四濺,煙塵漫天,地上的屍體瞬間千瘡百孔,滿目蒼夷。
一個翻滾,任憑手臂已是鮮血淋漓,卻死死抱著敗嬌兒不願放手,“弟弟!你快走!”
敗嬌兒強忍著疼痛,將敗無常推開,或許是早已精疲力盡,隻是毫無氣力的一推,敗無常便鬆開了手,“快走!”敗無常看了一眼敗嬌兒,扭頭便隱沒在黑夜裏。
“走……我要到那裏去……”
“對了……家!我要回家!”
“我的家……”敗無常氣喘籲籲的站在滿目蒼夷的村口前,他的麵前哪還有半點記憶中的模樣,身子不由自主的沉了下去,頭深深的埋在了腿間,止不住的啜泣。
一道淡淡的身影出現在他麵前,隻聽見他歎了口氣,懶懶的說道:“哎,真是可惜啊……”
敗無常聞言抬起頭,麵前來人正是那湘王,隻是他的話傳到自己耳朵裏,不由更是傷心了起來。
一陣風動,湘王麵前跪伏下一名男子,隻聽他稟告道:“此間這裏來了一名叫陳源的,這村中原本有五十戶人家,共三百四十二人,今又去湘王府上除妖五十人,剩下二百九十二人,加上那陳源,共二百九十三人,但剛剛屬下一一仔細查探過,村中剩下二百九十二人全部身死,唯獨那叫陳源的並沒有見到屍體,且所有人皆是劍傷,想必他正是下此毒手將這一村的人都殺光。”
敗無常喃喃道:“不剩一人……”他悔恨著,為什麽自己要揮動鐮刀向著最至親的人,他悲傷著,為什麽那個叫陳源會這麽狠心。
“可有什麽特征?”
“隻知他會用劍,脖子後有一塊像是飛鳥的胎記。”
問完那人的話後,湘王揮了揮手,那人無聲的消失在他麵前,隨即便聽到“嘩啦”一聲,敗無常麵前的樹葉簌簌往下掉,那湘王很是氣極,一拳打在樹上,“都怪本王!”
“湘王這不怪您……是那陳源!”帶著啜泣,敗無常抬起頭看著湘王說道。
“孩子,你快起來。”聲音很是柔和,這種感覺,敗無常隻在自己的父親母親姐姐身上感受到過,敗無常看著那年輕俊朗的麵龐,忍不住脫口叫道:“哥哥……”隨即又像是想起了什麽,臉上滿是慌張神色。
湘王的目光愈發的柔和了,“想叫就叫吧,但是你必須記住忙你的仇人是那陳源,你必須報仇!”
他又頓了頓,麵有難色的說道:“哥哥還有一件事想要給你說。”
敗無常那小小的心靈被湘王那一句話徹底填滿,填滿的不是其他,正是那陳源的名字。而後湘王的一句話,更是讓這個孩子堅定了自己信念。
“我想今日陣銀絲雨也可能是那陳源所為,操控了的身體,剛才倒是哥哥錯怪你了,我收回剛剛下的命令……”湘王沒有再說下去,而是問道:“你想複仇嗎?”
敗無常幾乎毫不猶豫,“想!我恨不得現在就找到他,將他殺死!”
湘王滿意的點點頭,從懷中掏出一本殘破不堪的書,“此書名為《九影凰》,從今以後,你照著此書練習,記住,隻有付出莫大努力,以後才能報得此仇。不過這隻是我的一點幫助,若是你在以後道路上遇到其他能夠提升自己能力的功法或器物,都要毫不猶豫的搶來為自己所用!你知道嗎?”
敗無常將《九影凰》拿在手中好像是拿到寶貝似的,聽完他說的話,重重的點點頭。
湘王又說道:“記住,一切複仇路上的阻礙你都要將其抹除!”
他不知從哪拿出來一把劍,也遞交到敗無常手中,“你在成長,他也在成長。所以,你必須要比他成長的更快,切記,若是遇到和你相似的人,一定拚死將其抹殺。”
“是!”就像一顆弱小的樹苗,掙紮在暴風雨中,麵前的人給了他希望,給了他溫暖,給他指引了一條道路,他答應了他任何的希望,他不會質疑,他也不想去質疑。
他和湘王一起,將村子裏所有人的屍體都找到,一座座新墳堆了起來,朝著這些墳重重的磕了幾個響頭。
此時的天已經完全黑了下去,無家可歸的敗無常靜默的站在墳前,直到身旁的湘王開口說道:“走吧,我們回家。”一隻滿是傷口的大手拉起他滿是傷口的小手手,兩人向著王府的方向走去。
“家?”
“對啊,我們的家。”敗無常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了起來,朝著破敗不堪的村子再一次跪了下去,磕過響頭便堅毅的跟著湘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