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乾火位成
“和我有關？”他不過初來玄陽閣，若說和他有關的事情，也就玄陽閣主所說，不過終究還是落在窮奇之魂上，不過現在那窮奇之魂就像消失了一般，他自己也不知道在何處，還有什麽和他有關？
兩人的影子被月光拉長，許南西將手搭在陳源身上，“你看看這月色多美？要不要嘬一口？”
“說正事！”陳源將許南西的手打開，“來點也行。”
“嘿！你小子轉變還真快！”許南西將手一翻，一壺酒便出現在手上，每當他看到這枚上麵綴有梅花的空間戒指，便想起當年那件令人傷心的事，“這枚戒指……還是她給我的呢……”
“誰？”陳源將酒接過，看著此時一身憂鬱氣質的許南西，就像一個善變之人，陳源一天能看到很多個許南西，不過痞子氣質總是掛在他身上。
“沒事，喝酒！我們來說正事！”仰頭一飲而盡，許南西輕聲說道：“右護法有消息說我們處理任務的手段太過輕狂，尤其是你，陳源，身有窮奇之魂，就不應該用此手段去將自己暴露在危險之中，所以，明日你要去見見右護法。”
“僅此而已？”陳源問道。
“僅此而已。”許南西將酒遞給陳源，“你知道太多也沒用，現在你不過是入閣記名弟子而已，上麵的人想要找事可以有很多借口，就連我這個整日裝作無所事事的流氓，也能被千夫所指，被罵的狗血淋頭。”
“那你為什麽還要待在玄陽閣？”陳源反問道。
“一個承諾，我答應過她，不能走，永遠也不能走……”許南西第二次流淚了，在麵前這個讓他第一眼便很放心的人，記得第一次流淚，那是她緩緩閉上眼睛的時候……
陳源的心一陣悸動，到底是什麽，讓這個放蕩不羈的男人竟然落了淚？
“你隻需要記住，玄陽閣之中，並不是單純的修煉門派，它的構成很複雜，各種勢力交織在一起，稍有不慎，你便墜入深淵，萬劫不複！”許南西將一滴淚水拭去，收回酒壺，靜靜的看著陳源，“就連閣主也無法撼動的複雜勢力。”
陳源不知道如何回應，他不過是來讓自己走上修煉正途，將黑豹醫治好罷了，僅此而已，他從來沒什麽大的願望，曾經有一個遙不可及的願望，卻被現實無情的打敗，他永遠也不可能實現。
“成為閣主吧！”許南西走到陳源麵前，濃烈的酒香撲麵而來。
陳源別過頭，“你喝醉了。”
“我沒醉！你知道嗎？成為閣主，玄陽閣一定會在你手裏從沒落走上輝煌。”此時的許南西在陳源眼裏就像一個瘋子，整日癡人說夢，相信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
“我說過我沒醉，你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回應著陳源不信的眼神，許南西繼續說道：“噬魂獸所受的傷隻有到達閣主那種級別的修為才能治！而且，我們調查過關於你的一切，那個人親手給你希望，親手覆滅你的希望，他能給的，閣主也能給！閣主，便是你自己！”
陳源的心像是驟然停頓了，不過片刻便激烈的跳動起來，陳源向後退了幾步，眼裏滿是不可思議，“什……什麽？！”
許南西繼續說道：“奇跡，永遠是自己創造，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有自己的目的，那個人，也不例外，他給你的希望，不過是在他的希望之下，你們十三個人能給他的隻有利用價值。”
陳源相信玄陽閣有如此手段將一些連他都不知道的事情調查的清清楚楚，他認真的聽著許南西的每一句話，他說的每一個字，陳源都在心中反複斟酌了很久。
不過現在的他已經不是當年懵懂的他，陳源盡量平複著自己躍動不已的心，他盡量放緩了自己的語氣，“你知道他給了我什麽希望？”
“複活你爺爺。”
“那又如何？他說過這是不可能的事情。”陳源扯下一片樹葉，隨即又扔到地上，“既然你們什麽都知道，那知不知道我是厄運之體？若有一天我真的成了閣主，或許那才是玄陽閣離滅亡的日子不遠的時候。”
“玄陽閣主你見過吧？”
“見過了，我還有一句話，窮奇是會帶來戰爭的凶獸，而我又是厄運之體，我想表達的既不用我多說了吧？”陳源一雙眼睛直直的看著許南西，三目相對許久，最終陳源率先將眼睛飄向別的地方，“我會考慮的，先回去修煉了。”陳源伸出右手向後揮了揮，卻沒有再次放下，反而將兩隻手抱在後腦勺上，高聲問道：“我已經被騙很多次了，所以我陳源問你，玄陽閣主真的有這麽大能力？”
許南西咧著嘴笑道：“就當是我許南西給你的希望，我不會將它覆滅，我會一點一點澆灌它，讓它成長，直到它開花！小子，你應該知道，能成為玄陽閣主的人，那是什麽樣的存在！你真應該用你在大靈都偷來的《天下奇書》好好查查成為玄陽閣主得有什麽樣的實力！”
“知道了！”陳源抬起頭，看著高空那一輪皓月，眼中淚花連連，輕聲說道：“爺爺……”這一刻，那被他親手掐滅的希望之火，又在這個青年心中緩緩燃了起來。
“既然同病相憐，我怎麽可能騙你呢？”望著遠去的背影，許南西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我們可都是這樣成長起來的啊！”
“等等我，臭小子！”許南西再一次恢複了那痞子氣質，小跑著追上地平線外的陳源。
“快點！別磨磨唧唧的！你又不是幾百歲的老人！”連陳源自己都不知道，此時他的腳邁的有多快。
“靜心房……連修煉的地方要弄個能修心的名字……”想起前些日子，許南西非要給他們幾人選這個叫“靜心房”的房間就覺得好笑。
“修煉先修心嘛，不僅要你們自己知道修心，周圍環境啊什麽的也要和修心有關。”許南西將春宮圖一合，“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明天見！”
“真是別出心裁……“陳源還是第一次進這名叫靜心房的地方，剛將門打開，一股濃鬱的靈氣便撲麵而來。
白天陳源消耗的魂元在這一刻瞬間得到充分的補充，陳源沒有片刻耽擱，他深深知道此等靈氣的好處，魂元作為魂修核心，一有天地靈氣，二有日月精華，三則丹藥補給，四為人、地、天三魂與靈海互通有無之用。
陳源盤腿一坐，內視靈海之下，裏麵的景象讓他驚喜不已，魂樹上的“乾”位果實晶瑩閃亮，在魂元的撩撥下，“啪”的一聲跌落在地上，旋即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地上。
沒有位置的極火幽冥瞬間躍動到那個空位置上，幽藍火焰騰的一下劇烈燃燒起來，靈海內高空三蓮魄火互相纏繞旋轉著，這是陳源從來沒見過的景象。
“你還在吧？”陳源心中低語，他這是在問窮奇。
似是跨越萬古滄桑，一聲悠悠長歎穿越時間的禁錮，一直躥進陳源心底，“唉……”
“雖然燕起命有能力解除你的封印，你卻逃不脫靈海的禁錮，是不是每一個修士的靈海你都逃不脫？”陳源饒有興趣的問道。
“不！本尊當年是何等逍遙自在！睥睨天下，呼風喚雨，視眾生為螻蟻，流落到如今地步，皆是那該死的人！將本尊封印在龍鳳銅方案中！萬古歲月，滄海桑田，原以為本尊又能重見當年明月，卻不想又被人封印！還是一個萬年難得一遇的厄運之體中！”窮奇巨大的身影自靈海邊緣的一處混沌中顯露，“吾乃帶來戰爭的絕世凶獸，而你，則是帶來各種不幸禍事之人！你若為普通人還則罷了，命運偏偏捉弄人，讓我們這兩個能帶來不幸的人相遇，嗬嗬……”窮奇這一聲很是無奈，“若然讓本尊遇到農辰亦，本尊與他不死不休！”
靜心房落針可聞，陳源靈海卻是熱鬧非凡，甚至陳源的笑已經掛在了臉上。
靈海中，自陰影走出的窮奇已經不是那威武的龐然大物，而是如同黑豹一般的小貓咪，隻是一雙冰冷的眼，止不住的怒火升騰著，“吼！小子！你敢笑本尊！”
“不，我可不敢笑威武的窮奇大人。”陳源將聲一收，“我們合作如何？”
“哼！窮奇在緩慢的踱著步子，身後潔白的羽翼不斷撲閃，將它帶離地麵，見窮奇漸漸接近三蓮魄火，陳源出聲提醒道：“合作你我都有好處，玄陽閣裏什麽都有，若有讓你出去之法，萬一哪一天我錯過了……”
陳源故意惋惜道，果然，窮奇緩緩落到地麵，一雙黑色如墨的虎眼突然閃過一絲狡黠的光，“我們的合作早就在本尊將身上魂元之力流轉與你身之時便開始，不過為了我們進一步加強合作，也好讓本尊輔助你，你的那顆晶核就給我了！”
經陳源提醒，陳源突然想起那顆迅猛魔狼的晶核，他扔在靈海之中就忘了，它是怎麽知道的？
“你這小小的靈海，本尊也就逛了一天而已，裏麵有什麽本尊了如指掌！”
黑暗中陳源雙眼一睜，喃喃道：“看來以後這些東西得放在空間戒指裏了……”在靜心房充盈靈氣的滋養下，陳源身體開始環繞著綠瑩瑩的光，在他睜眼的那一刻，全身上下說不上來的舒爽。
思慮片刻，陳源將心一橫，再一次沉浸在靈海中，“成交！”
窮奇抬著一顆小腦袋，咧嘴一笑，“本尊就是喜歡和爽快人打交道。”說完，便繞到魂樹後，伸出前爪在地上刨起來，黑暗中，一顆熠熠生輝充斥著魔力的晶核被窮奇一口吞下，不過片刻，它的身子便陡然漲大至三四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