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武試第一
“我叫杜若,你呢?”一張白淨的臉近在咫尺,胸前那兩團高聳柔軟的“小白兔”在陳源麵前一跳一跳的……
“我叫陳源,多謝你的丹藥……”陳源咽了咽口水,艱難的將目光移開。
“丹藥……丹藥……丹藥!”陳源突然自睡夢中驚醒,身上的窮奇之魂已經蟄伏進靈海,經過那艱難一戰,此時的陳源很是疲憊,在睡夢中,他又回想到他與杜若第一次相識,“應該有隨身攜帶丹藥吧……”
陳源冰冷的心突然有了一絲溫熱,他期待著一個奇跡,他祈禱著,艱難的抬起頭看著漫天繁星,“今晚的星星很亮啊……若是我的第二個願望能實現,就請流星實現我的第二個願望吧……”
陳源艱難的伸出手,在杜若身上摸索著,他注入的魂元不起絲毫作用,經脈寸斷如同斷路,就算自靈海輸送,也不能達到杜若全身各處,陳源能試的都試過了,現在的他隻能寄希望於丹藥身上。
陳源將杜若抱在懷中,想要溫熱她冰冷的身體,“有丹藥!”陳源將手上摸到的東西放到眼前,那是一個小金瓶,上綴五顆五色妖獸魂晶,陳源將蓋子一揭開,一陣濃鬱的藥香飄散在廣闊的天地間久久揮之不去……
一顆金光閃閃的丹藥被陳源捏在手中,溫暖的溫度讓陳源心神一陣悸動,“這種感覺……”神明瞬時清醒,就連自己的意識也變得無比清晰,他竟然能看見低矮草叢中悉悉索索的蟲鳴,遠處河流奔騰的河水,清澈無比小溪中遊曳的魚兒……
陳源當即將那顆金丹放進杜若嘴中,“嘩啦啦……”
附近一處樹後,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陳源的心霎時劇烈跳了一跳,此時若再來人,他必死無疑!
一陣香風襲來,縹緲的聲音傳進陳源耳中,“他還好?”
陳源放下心,他知道那是誰,“有心跳,呼吸微弱。”
讓人血脈噴張的一道婀娜身影緩緩走向躺靠在樹下的易幕,“還有十四天。”
陳源心中一緊,服下金丹的杜若沒有任何反應,而距離武試結束還有如此之久,他該怎麽辦?
“你們每一個人都有一次放棄的機會,不過,放棄就代表著你與玄陽閣無緣……”他回想起進黑森林之前中年男子說的話,若是不棄權,杜若生命垂危,眼看就要香消玉損,若是棄權,黑豹還在魯德山手上,他陳源之後的路又怎麽走?他又從哪去找尋救黑豹的方法?
陳源幾乎沒有片刻猶豫,“我要棄權!他們都不能等了!”
一隻卷軸隨即扔向陳源,“空間卷軸,以血契約,想好你要去的地方。”
陳源將手劃破,擠出幾滴鮮血,空間卷軸光芒大作,四人在一陣耀眼的白芒中消失。
陳源來的地方正是文試殿,他並不想離開玄陽閣,畢竟玄陽閣乃天下第一大閣,肯定藏龍臥虎,就算沒有醫皇,也絕對有醫王。
他猜的沒錯,剛一傳送到文試殿中,便有一中年人現身,匆忙將杜若接過,臉色凝重的開始醫治她。
醫者仁心,元泱大陸上幾乎所有走上醫道的修煉者,隻要看到傷員,近乎於本能,先救人再說話。
“經脈寸斷,氣若遊絲,魂相紊亂,氣不聚,靈海不穩,魂不凝……”那中年人皺著的眉頭在探測到某樣東西時陡然一鬆,“這是大還丹?!”
中年人的臉抽了抽,似乎有些可惜,“要是早些送來就好了……”
陳源聽到消息的那一刻幾乎要倒下,眼前黝黑一片,他踉蹌著推開中年人,心如絞痛……
那中年人繼聲說道:“要是早點來就不用浪費這樣一顆大還丹,人好治,在我醫王章程手中絕對能保住她!”
“你……!”陳源衝上去便是重重一拳,饒是醫王此時的陳源也不由有種想要殺了他的衝動。
“抱歉抱歉,習慣了……”那醫王毫不在意,轉而又看向躺著的易幕,“嗯……生命之元耗盡,五髒六腑近乎耄耋之年的老人……”他招了招手說道:“老東西趕緊來看一下,不然他們可都得死在文試殿中。”
左側閃出一白眉老人,此時的陳源才知道這空蕩蕩的文試殿中到底有多少強者,那主考官沒有不有所作為的道理,畢竟就算失手打傷了人,這還有強如醫王的人在此,怎麽可能真會出人命?
不過,這也讓陳源稍微放下懸著的心,那白眉老人看上比那中年人章程更強,“你可是醫皇,這兩個人應該不在話下吧?”
白眉老人重重的咳嗦了一聲,將喉嚨的濃痰清了清,“人老嘍,力不從心了……”他艱難的抬起頭看向陳源問道:“你是玄陽閣中之人?”
要說陳源棄權,也就不是玄陽閣之人,不過他本來就是要入閣的,如果救人要玄陽閣弟子的身份,那陳源便先冒充一會玄陽閣弟子吧!如此一想,陳源張口便說道:“我是。”
“那便好……那便好……”
白眉老人說完,伸出一隻骨瘦如柴的手先在杜若身上點了幾下,而後,又將身上的葫蘆摘了下來,自其中倒出一粒蘊含著氤氳之氣的丹藥。
“幸好一顆大還丹算是穩住了她的魂,那一掌下去,若不是修煉之人必定魂飛魄散!”白眉老人又自身後那出一個通體修長的瓷瓶,一彎枯竭的柳梢被他拿了出來,剛接近杜若,那枯竭的柳梢便生出一抹綠色,充盈的生氣將杜若包裹,那綠意盎然的柳梢更是越長越大,將杜若包裹其中。
“你們真是我玄陽閣弟子?”白眉老人再一次抬頭問道。
“是的。”陳源再一次回道。
“不是我老頭子不相信你,而是這個女娃子的傷不好治,雖然老頭子我暫時穩了她的魂,不過卻需要我玄陽閣的一樣東西,而需要使用這東西又需要玄陽閣弟子的玄陽令,你有嗎?”老人微眯著眼問道。
這就讓陳源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了,本以為對方救人需要的隻是一個玄陽閣弟子的身份,沒想到要的卻是玄陽令,他陳源都棄權了,從哪去弄那玄陽令……
“找魯德山?可是魯德山在哪都不知,對了!”他突然想到那中年人說過會在黑森林入口前等十五個人出來,而現在他已經出來,雖然他決定棄權,但對方並不知道他棄權,“找他試試。”
現在也隻有這一種方法行得通,陳源頭也不回的一步跨出大殿,卻沒想到碰到一張熟悉的麵孔。
那正是那個中年人,“恭喜,武試第一!”
“什……麽……?”大悲過後的大喜讓陳源如同自寒冬進入初春, 他不知道對方怎麽得出他武試第一,當初他甚至想要棄權,不過陳源已經不想去想太多,“玄陽令呢?”他直接問道。
“玄陽令在此。”中年人拿出一塊青色玉製牌子,上麵刻著一個“玄”字,他又說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不過這些來日再說,救人要緊。”
陳源向那中年人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接過玄陽令,轉身進了文試殿,將玄陽令遞給白眉老人後,那老頭展顏一笑,“去小昆侖。”
“小昆侖?”陳源隻聽過在彌元之北有一座昆侖山,卻不知道這世間還有“小昆侖”一說。
“老頭子我要你的玄陽令可不是胡要的,這玄陽令淵源極深,可有著玄陽閣弟子第二條命之說。”
陳源將柔弱無骨的杜若抱起,來到白眉老頭說的“小昆侖”山前,山上白雪皚皚,山下鳥語花香,在山巒之上,一朵白淨雪蓮正展著花瓣,嬌豔的向世人展示著它的美。
“我玄陽閣的小昆侖可是二代閣主以外化靈海所創,傷患在這裏以魂養魂,能得到最充分的修養。”
陳源並不想聽白眉老頭喋喋不休,舞雙冰冷的臉上也布滿寒霜,“有了玄陽令,進出無阻,當然,你在小昆侖使用的玄陽令必須得留在這。”
白眉老頭轉過身,又說道:“注入你的魂元,在上麵留下你的印記。”
陳源照做了,而後他又說道:“將她放置在雪蓮之中,一年以後斷裂的經脈可完好如初,半年以後她便能出小昆侖,將他放在百花穀,那有一顆魂樹,是生命之元最濃鬱的地方,隻需四十九日,他損耗的生命之元便能恢複,不過……”
白眉老頭歎了口氣,“生命之元耗盡有補充,但是他的狀態不可逆,消耗生命之元可是以壽命為代價……”白眉老人停止了繼續說下去。
陳源卻依然明了他話裏的意思,“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做?”陳源幾乎問出了聲。
舞雙不帶一絲情感的聲音說道:“他說過,是他們父子欠你的。”
陳源不說話了,他曾經很多次想過,如今走上這條路,是不是他父親造成的,抽取他的地魂之根,讓他成了封印窮奇的容器,讓他成了給養靈體易幕的容器,給了他希望,又親手覆滅……
“我從沒怪過任何人。”沉默良久,陳源說出了裝在心中的話,不管他有沒有聽到,陳源大步走進小昆侖,輕輕將杜若放在雪蓮上,“好好休養,我會經常來看你的。”
好似聽到陳源的話,杜若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一滴淚水自眼中滾落。
陳源又親手將易幕放在百花穀,綠瑩瑩的生命之元如同颶風般瘋狂的湧進易幕體內,裸露的上半身綻放出晶瑩的光澤。
“好了好了……該出來了。”白眉老人提醒道,“將玄陽令放在入口處。”
陳源放置的一刹那,地上的玄陽令化作一道白光,消失不見,“以後隻有你能自由進出,此封印乃是二代閣主用畢生所學創出封印大陣,就算是一隻蚊子也別想飛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