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古武魂
攔在桃花老人身前的巨手如同一麵墓碑，一陣悲涼的風緩緩拂過……
“真是可惜。”姬如煙看著地上已經失去生機的桃花老人，不由有些惋惜，“所以，這古武魂已經失去司徒南的控製嘍？”
“找到魔盒，古武魂唾手可得！”白無雀麵無表情的落下，開始散發出神識搜尋。
正當幾人尋找著，桃花老人麵前巨手緩緩挪開，“不……！”帶著長長的尾音，甚至有一絲哭腔。
巨大的金黃色巨人開始狂暴起來，一隻巨手瞬間將姬如煙和黑豹分開，如末世降臨，另一隻巨手徑直拍向地麵上姬如煙等人。
“哢嚓”一聲，黑豹終於從那罩子裏逃出，不過瞬間，他便被一隻巨手連同地上已死去的桃花老人握了起來。
“你們殺了他！就是你們殺了老爺爺！”古武魂怒吼著。
姬如煙、白無雀、何瑪等人再也招架不住狂暴的打擊，紛紛向紅楓林外退卻。
“什麽聲音？”項林一行終於等到師傅到來，準備進去時，隻見半空姬如煙等人狼狽而出。
一隻大腳“轟隆“一聲，踢向紅楓林入口，霎時間飛沙走石，那瀑布瞬間坍塌。
“你們都得死！”
又一聲怒吼，古武魂將一座高山一拳擊穿，地麵眾人好似看到末世降臨，白無雀身前魄火湧動，霎時將飛來巨石熔至消失。
“慌什麽！”姬如煙輕晃玉臂，緩緩一提，地麵應勢躥出一隻巨大的骷髏手。
“骷髏魂兵，還在等什麽！”姬如煙霸道的聲音命令道。
輕移蓮步，站於骷髏魂兵掌中，如瀑墨發在身後飛揚，一襲紅衣獵獵作響，那時，搖地動，骷髏魂兵終於露出全部容貌，左手一根骨鞭，帶著呼嘯的風聲甩向古武魂。
何瑪見狀，再一次揮動巨刃，掃向古武魂雙腿，白無雀手持獵魂弓，瞬間將之拉滿，那一刻，風雲驟變，高空不斷閃爍幽光。
箭矢自獵魂弓出去的那一刹那，一道宛如水桶般粗壯的雷也隨之飛向古武魂。
真正的世界末日，黑暗的空隻看見縈繞在古武魂周圍陣陣藍光，以及那冒著寒光的巨刃，呼嘯作響的骨鞭更是不斷抽打著古武魂。
“吼！！！”
古武魂張開巨口，帶著無盡的吞噬之力，將那蘊含雷電之力的雲朵吞進腹中，“喝……啊！”
“去……死！”
洶湧澎湃的雷電之力自古武魂口中激射而出，好似地間唯有著幽幽藍光，“啪！”一根巨鞭又一次襲來，徑直纏繞在古武魂腿上，在古武魂周圍，縈繞著五顏六色如螢火般的光團。
十幾道黑影不住的在古武魂身上遊走，高空之上，琉蓮華光芒大作，將古武魂籠罩其。
“轟”的一聲，古武魂應聲倒地，姬如煙再次操控骷髏魂兵扔出骨鞭，將之束縛，而後躍下骷髏魂兵手掌，急速飛向紅楓林。
姬如煙飛走之後，已成廢墟的瀑布口再一次飛進幾道身影……
“你……們這……些壞人！”
“醒醒！孩子！醒醒！”
“老爺爺？！是你嗎？”
“是我。”
“你沒死？”
“我死了……”
“我要給你報仇！我要給你報仇！！”
“安靜！”
“你聽我，現在不是報仇的時候，你魂種已出，但已是及其虛弱，古武魂暫且隻是被你控製，你鬥不過他們，聽我的話，現在立即切斷與古武魂的一切聯係，讓黑豹帶著你一起走！”
“我不！為什麽我身邊的人總要離我而去，我到底做錯了什麽？陳根生爺爺這樣，那個姑娘也這樣，連剛剛認識的你也死了……這個世界對我太不公平了！嗚嗚嗚……”
“聽爺爺的話，你還年輕，你不能就這樣死了，爺爺可是還有願望等著你實現呢，你可願意？”
“我願意！不論什麽我都願意！”
“你先別急，既然你答應了我，那你也得聽我的話，現在，立刻馬上解除對古武魂的控製，他們一找到魔盒，連你也逃不出去。”
“這是你的靈海，如今魂種已生，老夫的殘魂暫且寄居在你的魂樹上，所以，你不要太過傷懷，我隻不顧以另一種形式存在。”
靈海內，原本已死去的桃花老人卻出現在此處，隻不過現在的他已然是魂身，“隻要我人魂還在，我就不會死，孩子，記著，相逢注定別離，這是你的宿命，這不是你的錯。”
“可我……”陳源的魂種緊緊抱著桃花老饒命魂，生怕他從自己眼前消失。
“好了，我要走了。”
“你不是你沒有死嗎？你又騙我！”
“傻孩子，我了寄居在你魂樹裏啊，你看！”
桃花老人聲音落下，陳源靈海內正中央突然躥出一根樹苗，上麵環繞著淡淡藍光，“魂種已經生根發芽，你要做的就是培育出三魂，好了，聽老夫的話，先解除對古武魂的控製，現在的你，算是一隻腳踏進修煉之門，有了靈海，出去後給黑豹魂元，現在的他已是負傷累累……切記，解除之後稍做停留，你將萬劫不複……！”
“嘩……”
腦海裏的話久久揮之不去，待到陳源醒來，他發現自己正狼狽的躺在地上，目之所及，他發現一切竟是那麽渺，作勢起身，卻發現自己被束縛。
不知左手攥的何物，忽然響起夢中那一番對話。
“快快解除，他們就要來了！”陳源鬆開左手，那古武魂的巨手也緩緩張開，桃花老人滿是鮮血的屍體從中跌落，黑豹順勢躍起將之馱在背上，隨即化作一道黑影，消失了蹤影。
“師傅……”
“暫且不管，如今古武魂已到手，噬魂獸可明日再尋。”
麵前的古武魂魂元甚是浩瀚，就算是拿到魔盒，僅憑借幾個五極高手也不能立即將之再次放入魔盒內，“你們在此護法，我等要立即將其封印進魔盒內，以防生變。”
所以，對於黑豹的逃脫，此時的他們隻能任其逃竄。
再不做片刻停留，陳源靈海內那顆魂樹忽然飄揚起一道金絲，“嘩啦啦……”一陣響動後，那金絲便消散於半空。
陳源立即從地上翻起，眼前一黑，隻見黑豹急速躍向身後，卷起一陣煙塵後停下，“借你魂元一用！”
沒有任何猶豫，黑豹完。陳源便跳上他的背，一人一豹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北方……
“你要幹什麽！不！不！他是你的孫兒啊！你不能這樣做！”
“爹爹，還望給您的孫兒起個名字！”
“就叫司徒羽，待其羽翼豐滿，必將一飛衝！”
……
“爺爺！要抱抱！”
“乖孫子，爺爺抱抱……”
……
“司徒南已重蠱，他若依舊不答應，我們就看好戲吧！哈哈哈……”
……
“父親！你瘋了嗎？！”
“父親，我求求你，不要再殺了！這是你的家人啊！”
“不……父親！”
“不要！”
“子，你醒了？借你魂元太多，沒想到你竟睡死過去……”
陳源揉了揉有些發脹的頭，此時已是月掛中，再去想那令人傷心的記憶時，不覺潸然淚下……
那一切就像一場夢，揮之不去，安之則來，如潮水般湧來，陳源的心忽然隱隱作痛。
“我們要去哪？”
“去要去的地方。”
“要去的地方？”
“你想不想和老不死的一樣，成為一個醫術高明的人？”
陳源不知道黑豹為什麽會問這個，“我們去把老爺爺葬了吧。”
“葬了也好，省的出來騙人！”
“老爺爺不騙人！他是救饒！”陳源很是惱怒，雙手死死抓著黑豹的脖子。
一旁黑豹的聲音響了起來，問道：“你醒了？”
“子！”
身下的黑豹忽然停了下來，陳源和桃花老饒屍體雙雙飛了出去，陳源沉默的接受了這一牽
片刻後，陳源從地上艱難的爬了起來，一次又一次用手抽打著自己，“子！！”黑豹將陳源平在地上，一顆湛藍的豹眼不斷閃著凶光，陳源清晰的感覺到黑豹有些腥臭的嘴的氣息撲打在臉上，“他選擇救你，難道你想讓他真的死去？”
陳源啜泣著，“你到底什麽意思？學醫就能救活我最喜歡的人了？學醫就能阻止一切死亡嗎？”
黑豹一怔，默默的從陳源身上走開，不再話，過了一會兒，抽泣聲逐漸了下去，扭頭看去，陳源正呆呆的看著它，“你看著我幹嘛？就算看我，我也沒法讓老不死的老騙子活過來，我自己還要人救呢！”
陳源“騰”的站了起來。
“你幹嘛？！”黑豹追了上去。
“我不能讓老爺爺再陪我這樣顛簸了！我要讓他安眠。”陳源眼裏閃爍著晶瑩的淚花，悉悉索索穿過一片樹林，來到一片草叢上，手裏拿著一根樹枝，便開始瘋狂的掘起土，然而沒多久，他便暈厥在地上，不省人事。
黑豹歎息道：“以你現在的情況，別挖墳，就是吃飯也得噎死！”歎了一聲，“罷了，我來給老東西挖個像樣的墳吧……”黑豹一叼著陳源的衣襟，將他輕放在一旁，而後躍向一個山坡，開始挖起墳來……
烏雲遮月，草原上本是清風微拂，此時卻開始狂風大作。黑豹匍匐在地上，一雙豹眼沒有絲毫神采，呆呆的看著漆黑的夜空。
“我要學醫。”
陳源又一次醒來，他默默跪拜在桃花老饒墳前，雙眼空洞的看著麵前的土堆，張口道。
“你想好了？老不死的他沒給你他的願望吧？”
“沒櫻”
“那我就直接給你了，他想有人繼承他的衣缽，走上醫道巔峰，找到他的孫子司徒羽。”
“司徒羽？他不是被……老爺爺親手殺了嗎？”
“所謂眼見不一定為實，老不死多少斤兩，我還是知道的。”
“真的？”
黑豹顯然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深入下去，“他為什麽舍命救你？”
“不知道……”
“你和他長得太像了……”
“司徒羽？”
“嗯，我想不到還有什麽能再讓這個冷漠的人出手救人。”
“你還有選擇的餘地，我不會強迫你，元泱大陸有太多太多道路可走……”
陳源打斷道：“我自己選的，我不後悔。”
“我也有自己私心，在你摔下懸崖，暈厥的那段時間，司徒南曾用過禁法窺破機，知曉一些隱秘，之前和你過，你和司徒羽長的太相，否則他不會冒險，這樣做的結果就是讓我得知我必須靠你才能治好我的傷。”
陳源很是驚訝，怪不得桃花老人拚命救護自己，當讓更讓他驚訝的是黑豹後麵的話。
“你的世界在不斷循環，你的時間到了某個時刻就會再一次回到起點，我不明白司徒南的意思，但他“你的逆向死亡必須靠這個孩子才能讓你有一線生機。”
此時的陳源已經驚訝的不出話，“什麽循環？什麽回到起點？”
“當然，你也可以不必太放在心上，我尊重你的選擇。”
黑豹自地上一躍而起，繞著桃花老饒墓走了幾圈。
“我決定了，我不想我喜歡的人死，自己卻束手無策，我不想成為一個旁觀者！我要學醫！！”
黑豹停下了，他的豹眼裏滿是讚賞，不禁道：“好！
像是重新活了過來，這個十二歲的少年再一次從絕境中找到了希望，眼睛裏取而代之的是希冀，陳根生和司徒南的死對這個少年來，打擊是很大的，曆經生離死別，從此心頭又多了一個理想，不再是隻想如何學習懷中那本《九影凰》，來救活陳根生，他還要在醫道上一直走下去……
那晚上，陳源和黑豹吃飽喝足，相依而眠，陳源做了一個很美的夢，他夢見那個和藹善良的陳根生又回到了他身邊，司徒南老爺子笑嗬嗬的遞給他一碗清酒，他一仰而盡，嗆的眼淚不住的流，卻笑的很開心。
熟睡的夜晚，總是很快就過去，美夢也如此，陳源正在和陳根生像往常一樣去山上打獵，卻被黑豹叫醒，黑豹道：“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陳源還想在夢中繼續和陳根生一起趕殺那頭花鹿。黑豹卻：“夢終究是夢，你再想也不過是虛幻的泡影。”陳源想起昨晚過的那番話，便問道：“去哪？”
“的多不如做！上來！”
陳源再一次深深看了一眼那個埋葬著司徒南的墓，隨即頭也不回的隨著黑豹再一次踏上未來的路。
黑豹一躍而起，飛快的將一排排樹木甩在身後。坐在黑豹背上的陳源將揣在懷中的《九影凰》拿了出來，發出了一聲於年齡不符的深深的歎息，喃喃道：“什麽時候才能學會它？”
坐下的黑豹道：“年紀哪來那麽多感慨？！你現在才多大？成長是需要時間的！”
陳源暗自吐舌，撓了撓頭，“行，我還，我可是有好多事要做呢！“一句話如醍醐灌頂，收起《九影凰》，嘿嘿一笑。
“我相信你們！”
冷不丁這麽一句話，黑豹有些摸不著頭腦，隻是陳源的雙眼從左向右，再從左向右不斷盯著急速飛掠向後的樹木不再話了。
偌大的元泱大陸，每時每刻，何時何地都會上演大大的戰爭，戰鼓的喧囂與吵鬧，讓從未見過這一宏大壯觀場麵的陳源第一次開了眼界。
黑豹帶著陳源來到一處高崖上，遠遠的就聽見一陣兵戈馬鳴，以及廝殺後痛苦的哀嚎聲。
目及之處，就像陳源時候無聊，蹲在地上看著一群群螞蟻匆匆來匆匆去，不過眼下這群螞蟻卻非要拚個你死我活方才罷休，至少得將對方殺死，拿著人頭去邀功。
陳源問道：“來這幹嘛？”
“救人！”黑豹不假思索的答道。
“救人？他們不是自己有大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