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噬魂妖
蕭冷塵卻感覺腿上有東西，低頭看去，正是陳源抱著他，怎麽甩都甩不開，“鬆開！”
“不鬆！”
“砰”的一聲，陳源被一股巨力震開，瞬間五髒六腑像是要碎裂般。
滿身是沙的他從地上強忍著劇痛爬了起來，拭掉嘴角的鮮血，再一次撲向蕭冷塵，緊緊抱著他。
“這是……”
桃花老人已經將體內四魄全部喚出，然而依舊敵不過麵前五人，“不要！”
他沉聲對旁邊已經弓起身子的黑豹道：“不可……你還有傷，萬一……”
“孩子！放開他！”
“我不！我不要讓這些人殺你！”淚流滿麵的陳源傷心的道，看著滿身是血的桃花老人，他又一次想起了陳根生。
“為什麽，為什麽每一次都要讓我去麵對親饒死亡……就算是剛剛認識的人也不行嗎！為什麽？”
“孩子，相逢便是離別，你要學會獨自一人生活，去麵對以後的種種不幸，聽爺爺的話，鬆開。”桃花老饒語氣很輕，像是對自己孫兒的低語，“老夫遇見你已經很是知足。”
陳源感覺一股力量將自己托起，他掙紮著，雖然不知道接下來的事，但老饒話，已經讓他產生出強烈的不安感，“不要！不要！”
“這就是所謂情感？這種東西怎麽能存在於世界上！”
“住手！”桃花老人竭聲喝道，現在的他也已經心有餘而力不足，手臂被廢了一條，無論如何也發揮不出十成力量。
“你們……不就是想要古武魂嘛？”
蕭冷塵道：“老東西你現在想通了？”
桃花老人喘了幾口氣，“你不要傷害他。”他有些艱難的指著陳源。
“不！我改變注意了，你現在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
他笑了出來，“你不答應，那麽永遠也別想從魔盒中得到古武魂！”
“什麽！老東西你敢耍我！”
蕭冷塵翻出魔盒，隻見上麵緩緩流轉著一層淡淡的光澤。
“絕芯鎖，老夫就不用多了。”
“逐魂箭想必你應該有所耳聞，現在魔盒已經在我們手上，區區一個絕芯鎖也奈何不了我們！”
桃花老人臉色變了變，不過立即換上一副不屑的麵孔道：“是嘛？”
“然而如今我們占盡一切有利條件，何況你已是廢人一個！”
桃花老人並不話，借著被逼到角落裏的時機，他的手指暗自凝出一絲魂元，自身旁黑豹的額頭將那絲魂元送了進去。
蕭冷塵已經沒有耐心和陳源耗下去，“嚐嚐魄火煆魂的滋味吧！子！”
隨著蕭冷塵喃喃數語，陳源便感覺身體輕飄飄的，他的雙眼看到了他從未見過的東西。
入眼一片幽黑，就像一陣狂風，從陳源麵前吹過，他感覺自己都快要被帶走，“嗷嗚……”，陳源隻覺頭皮發麻，背脊發涼。放眼望去，卻什麽也看不見。
隻是那淒厲的慘叫聲離自己越來越近，陳源的胸膛激烈的起伏著，心都要跳到嗓子眼，想要撒腿就跑，可是雙腳好像根本沒有踩著地麵，下意識的看了看腳下，陳源幾乎要暈厥過去。
下半身哪還有腳的存在，隻有一抹青煙縈繞在下半身。
那淒厲的慘叫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幾乎到了陳源的耳邊，陳源大叫一聲，不知怎麽地竟然跑了起來，“我在哪？我在哪？誰來告訴我啊！”
好像沒有盡頭，可能眼前的這個世界隻有漆黑，陳源漫無目的的四處飄蕩，突然眼前一亮，一束光。一束光就在眼前，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陳源死命的向前跑去，“近了！我有救了！”
“唰”的一聲，陳源整個身子被包裹在那道光裏，就像沐浴在溫暖的陽光裏，不盡的溫暖，好像春日的陽光，又好像不著一絲，在溫和的火光下連骨頭都變得酥軟起來。
下一刻，陳源又感覺自己像是在夏日的驕陽中，汗水不住的流，酥軟的感覺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渾身的灼熱，就像村頭那個打鐵的牛大叔家的火爐，陳源痛苦的叫了起來。
“魄火煆魂，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此。”
蕭冷塵看了一眼桃花老人，他又道：“老東西不要著急，下一個就是你，不過絕芯鎖，魄火煆魂之後你什麽都會！”
桃花老饒臉猙獰的可怖，他按著左肩，低聲喝道：“你若不想他將你的魂搶走，就快救救那孩子！”
“噬魂獸！”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震住，不過瞬間，他們便化作一縷光來到五行封神陣的邊緣。
陣中六人，除了蕭冷塵帶來的人，皆一臉驚懼的看著突生異賭黑豹。
“聒噪！”一道冰冷的聲音在司徒南的腦海裏想起，遠處的黑豹毫無征兆的撲向蕭冷塵。
然而，當他們四散逃開，遠遠看著那隻所謂噬魂獸的黑豹，所展現出的力量根本不足以稱之為噬魂獸。
黑豹撲向蕭冷塵，又是抓又是咬，慌亂中，竟然將魔盒叼在嘴中，待到兩道黑影撲來時，它早已將陳源馱起，飛速奔向桃花老人。
其中一個個子較高的韌罵道：“蠢貨，你該不會看走眼了吧！”
“不……不會吧，剛剛那一刹那那，我分明感覺到就是噬魂獸啊！”
一人又問道：“你見過？”
“見過，不過我實在書上看的……“
高個子人道：“書上的東西也不可全信，不過也不可不信，世上盛傳你幽空莊傀儡術舉世無雙，不如借此機會試探試探，若這畜牲是噬魂獸，你那傀儡卻無魂無魄，隻是一具空殼，影響不到本尊，其次嘛……也正好讓我等開開眼，怎麽樣？千兄。”他指了指左側一渾身裹挾在灰袍中那人。
隻見那人，後背從遠看去都駝的極其誇張，整個人被包裹在灰袍裏什麽也看不到，然而那佝僂幅度極大的後背，卻讓人過目不忘；他沉吟半響，最後幽幽答道：“嗯。”
高個子笑吟吟的高聲叫道：“蕭兄莫慌，既有門中兄弟相助，待我們試探試探這畜牲是不是噬魂獸後再來合作。你們可要撐住啊！”
蕭冷塵麵無表情，如今到手的魔盒又飛了，還是自己托大給弄丟的，現在的自己也不好再話，向身旁兩人使了個眼色，默默向陣邊退去，“如此便多謝司空兄。”
不過轉瞬，蕭冷塵抱拳高聲道：“司空兄，我看這畜牲不會隻針對一人，若真是噬魂獸，大家不一起上的話，我看誰也別想走。”
高個子麵色變了變，暗道：“忘了這一茬！”
下一刻他的臉又變了變，“讓幽空莊的人派傀儡探查探查更好些。”如此想到，他回應道：“蕭兄別急，我們待會兒便來助你。”
他早已想好對策，若那黑豹真是噬魂獸，讓蕭冷塵幾人對付即可，而他則和其餘三人將司徒南帶走，他這樣想，蕭冷塵和其他幾人何嚐不是呢。
桃花老人隱約感覺到此時對於自己很有利，他逐漸抱著陳源向邊緣退卻，“老兄，我再將魂元分與你，隻要你保得我們能出此陣，魔盒中的古武魂就是你的！”
黑豹轉過頭，兩隻眼睛不斷的放著精光，“正等著你這句話！要想破此陣，殺了陣眼一人即可，我來托住他們，你去東南方。”
再不做遲疑，桃花老人抱著陳源向東南方走去。
此時的蕭冷塵，已經完全改變了計劃，若那真是噬魂獸，他便正好借刀殺人！
蕭冷塵三人不斷向高個子一行靠近，心念百轉之間，隻見幽空莊那人灰袍越撐越大，他的後背越駝越厲害，他的後背就像憑空生長了一大截，“撕拉”一聲，灰袍下露出一具黑墨般的人。
然而，此時的噬魂獸卻不等幾人離開，瞬間便向蕭冷塵撲了過來，容不得他多想，瞬間將長刀架在麵前，抵擋住那淩厲的一爪，就在此時，他背後那人從灰袍下緩緩鑽了出來，一隻手臂就像精鐵，濃墨如黑。又一隻手露了出來，這隻手臂卻晶瑩如玉，渾然如成，就像一位妙齡少女，芊芊玉臂其色如九之月。
慢慢的那人整個身子從灰袍中露了出來，遠遠看去極似一個活人，五官如此精致，在看到這個人時，其他人皆是驚歎萬分，幽空門那人再次穿好灰袍，此時的他後背已經完全不駝了，不知其所以的人這才知道，原來他背了一個木製傀儡，而那看似不堪一擊的木頭，卻不斷折射出懾饒光寒光。
目光再次移向傀儡，精致的五官引人注目，唯獨那張嘴，它是咧開嘴笑著的，隻是那笑卻有些詭異，那張嘴開的很大，一直咧到臉頰，看見那笑就然讓人不寒而栗。
幽空莊那人不急不緩的道：“不過是用了下間最完美的眼睛、耳朵、鼻子。再加上最不完美的嘴巴，舌頭製成我最心愛的寶貝——重策傀儡。嘿嘿……哈哈。”
隻聽見那活饒笑，他們便感覺遍體生寒，加上那傀儡咧的可怖的嘴，大白見到鬼應該就是這些人此刻的表情。
“你們看好了，我這寶貝有沒有這麽嚇人。”罷他操控著那具傀儡奔向黑豹。
蕭冷塵幾次想用出“剝魂滅魄”，然而現在這黑豹來曆不算明朗，所以他隻能和黑豹肉搏周旋，黑豹眼裏毫不掩飾的戲謔，就像人一般，不過是將蕭冷塵當做玩物罷了。
千闕慎操縱著傀儡刹那間擋在了蕭冷塵三人麵前，“諸位都退後，讓我的寶貝來會他一會！”
“呼啦……”眾人眼前突然閃過一道白光，原本閃耀金光的空突然變的和普通的藍沒什麽區別，蕭冷塵暗道一聲不好，等他趕到陣眼卻發現，支撐陣眼的人已經死去。
“可惡！”
蕭冷塵冰冷的臉終於綻放出怒容，“不殺你我決不罷休！”
陳源痛苦的掙紮著，他的雙手無力的抓著虛空，嘴裏不斷喃喃的著一些聽不懂的話，桃花老人歎道：“可憐的孩子啊……”
桃花老人著，眼眶竟然漸漸的紅了起來，“也罷，老夫救人便救到底！”
“你現在就幻化出原型攔住他們，既然老夫答應你，便絕不會食言，三日後你到紅楓林來找我便是。”桃花老人向黑豹傳音道。
“早該如此！”黑豹一聲低沉的咆哮，在一陣雷霆般的炸響聲中，黑豹的外形漸漸開始變化，原本爬在地上的它慢慢直起身子，出了身子，四肢卻依舊是獸形，它的頭始終隱蔽在一片黑雲中，讓人無法看清容貌，黑色皮毛化作一襲黑衣緊緊的貼在它的身體上。
躲過那重策傀儡一擊，黑豹向蕭冷塵伸了伸爪子，本是一個滑稽的動作，可是在蕭冷塵變的死灰的臉上卻看不出一絲笑意。
“果然！果真是噬魂獸！”
“怕什麽！我們人多勢眾！難道還怕區區一隻噬魂獸不成！”蕭冷塵長刀在手，黑發無風自動，現在的他已經完全被屈辱蒙蔽了雙眼，果真如師傅所，他年輕氣盛，若能懂得謙卑，將大事可期，然而今，事情屢屢出乎意料……
等待了多久？終於到了自己要展現實力的時候，卻偏偏不盡人意，“一切都是這個所謂的噬魂獸！”
被麵前的這個畜生打斷了一切計劃，他想象過多少次完成任務後得到師傅的讚賞，得到師門中更好的資源，更重要的是日後為他繼承練魂門主這個位置增添了多少保障，這也意味著他得到古武魂的幾率會更大。
然而這一切卻都被眼前的怪物打亂，他不甘心，“畜牲，是你逼我的！”他紅著眼喝道。
“諸位還站在這等死？”蕭冷塵不忘譏諷身後幾人，“不要忘了你們當時誇下的海口！”
“拚了！”
“一起上！”
重策傀儡率先以極其誇張的動作襲向黑豹，隻見它那條如玉的手臂和同向的那條黝黑的腿帶著勁風呼嘯著躥向黑豹，一擊未果，那傀儡另一條腿彎曲著，就像一張緊繃的弓。
眨眼間，那傀儡在原地留下一個深坑，消失在黑豹麵前，“後麵！”黑豹低喝一聲，豹腿旋劈了出去，隻聽“梆”的一聲，傀儡交叉著雙臂，擋住了黑豹的腿，但是整個木製的身子就像一片落葉飄了出去，以原始的獸形狀態來看，恐怕它的速度沒有幾個能夠比得上，化作人形後的它，四肢仍然保持著原來的樣子，隻因為這樣它的盈動速度會更快。
隻能看到道道殘影的黑豹又是一拳，重擊在傀儡的胸口，“轟”的一聲，那傀儡胸口顯現出一個深坑，滾落在地上，千闕慎一聲悶哼，口中吐出一抹鮮血。
“聽聞元泱大陸上能操縱傀儡到極致的當屬幽空莊，百聞不如一見。”黑豹的聲音傳進了每個饒耳朵裏，早在黑豹幻化出人型，他們便知步心絕的沒錯了。
在那一刻幾乎人人臉色都變的不好看了，尤其是步心絕，早年他翻閱古籍，對這類生物也算了解一些，噬魂獸，顧名思義，喜噬魂魄，尤其是精魂。一般噬魂獸最多以其他生物為食，達不到噬魂的地步，這是最普通的一類，另一類則是擁有智慧，捕食範圍比一般噬魂獸大，其中就包括人類；再上一個層次便是麵前的黑豹，不僅擁有較高的智慧，更是能幻化成人型，而這一類，可以將它們叫做妖！
“若能將它的尾巴斬斷，就算它是噬魂獸又如何？”
步心絕有些不信的問道：“我怎麽沒聽過？”
“你沒聽過的事多了去，諸位若是信的過我，我們幾人加上蕭兄三人，聯手何懼一隻噬魂獸？何況噬魂獸可是世間絕品……”司空相道。
鬼斧幫的項林脾氣最為火爆，也最為性急，不耐煩的道：“別婆婆媽媽，一隻噬魂獸就把我們幾大門派坐下第一大弟子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口，以後出去也不怕人家笑話。”
步心絕還想什麽，司空相立即接著項林的話，“還是項兄爽快。”
步心絕到嘴邊的話忍了回去，心裏卻是另有一番打算。
這裏四人能有話的機會，完全是因為蕭冷塵給黑豹的一記重擊，將傀儡打翻後，瘋了般的向黑豹撲來，蕭冷塵雙手如鉤，直取黑豹心髒。
黑豹卻是一臉輕鬆，不急不緩的避讓著淩厲的攻擊，蕭冷塵大喝一聲，左手印射出一道紫光，紫光過後，他的手上出現了一張弓。
“獵魂弓！”黑豹頓住身子，黑雲裏的它，誰也看不清它的臉，不過從語氣裏聽得出，它對這件兵器的驚歎。
遠處的司空相眼前一亮，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黑豹不等蕭冷塵開弓，將速度提升到極限，瞬間來到他麵前，蕭冷塵清晰的看到了黑豹的臉，雙眼帶著火熱的光，一頭短短的黑發，就如根根銀絲，剛毅的臉龐滿是歲月雕琢的痕跡，不過一瞬間，這張麵孔就消失在他的眼前。容不得多想，他身子向後掠去，右手化出陣陣氣旋打向黑豹，將獵魂弓搭在肩上，雙掌一合一開，隻見原本一片春季無限的綠地青山，瞬間化成如火煉獄，將他和黑豹包裹其間。
“剝魂。”雙手拍向地麵，就像一麵鏡子，映射著蕭冷塵瘋狂的雙眼。
話音未落，黑豹隻覺得雙腳被牢牢吸粘在地上，根本無法移動。它的頭像要炸裂了般，透過黑雲看下去，隻見雙腳漸漸分出一道虛幻的影子。
外麵的司空相大喝一聲，“就是現在！項兄，用你的鬼斧劈開蕭兄的幻境。”
沒有絲毫的猶豫，項林舉起一柄板斧，隻在虛空一晃，一道裂縫出現在眾人眼前，項林率先跳了進去，緊隨其後的便是司空相，千闕慎，步心絕。
始一進幻境，司空相大叫道：“蕭兄我們來了。”
幻境裏的蕭冷塵聽聞是司空相的聲音，一口鮮血從口中吐了出來，“一群蠢貨！”
蕭冷塵強撐著雙腿，顫抖著站了起來，虛弱的道：“你們今日都得死在這！”
將肩上的獵魂弓拿了下來，拉開弓，一根墨綠色的箭出現在那張弓上，蕭冷塵緩緩將獵魂弓拉滿，手一鬆，那支墨綠色的箭化作一道綠光激射向黑豹。
黑豹站在原地看著那支墨綠色的箭射向自己的麵前，就在千鈞一發之際，黑豹再一次發生了驚饒變化，右臂瞬間化成人手，一把抓住那支綠色箭，借著那股強勁的衝擊力，黑豹誇張擰著雙腿，倒著身子，緊握那支箭的右手就在那一瞬鬆開。
蕭冷塵卻是瘋狂的大笑，“畜牲，你隻是在浪費時間罷了，若不見到魂和血，妄想讓它停下來。”
“孩子啊孩子，隻要我還有半口氣在，爺爺一定救活你！”桃花老人老淚縱橫，一老一少，就這樣順著河道一直飄向遠方……
“就算你們這些廢物不來助我，我依舊能讓這個畜牲死！”
“一口一個畜牲，是不是覺得自己就是人了？”
黑豹如鬼魅般的的聲音在蕭冷塵的耳邊響了起來，“壞了我大事，還不知罪！”蕭冷塵反而冷冷看著黑豹。
“區區一個幻境就能困住我？你太真了。”黑豹道。
“我看真的是你自己。”罷，蕭冷塵消失早黑豹麵前，隨即這片空間墜下團團烈火，一支箭羽也飛速的向它疾馳而來。
黑豹將速度提升到極限，然而不管它跑到哪裏，那團團烈火和那支箭始終窮追不舍，“隻能靠噬魂獸的名聲嚇人了嗎？奈何自己有傷，不然這群人都是下酒菜！”黑豹如此想著，速度卻不敢有絲毫停滯。
“罷了，反正有傷，聽由命吧！”
黑豹低吼一聲，四肢瞬間變化成人類的模樣，移動速度更是快的到了令人咂舌的地步，隻見黑豹留下道道殘影，突然在一個地方頓住，隻一拳，轟擊而出，一個身影慘叫著倒飛了出來，根本來不及躲避，而黑豹的出手速度根本來不及去抵擋，蕭冷塵的臉從驚訝變成了驚懼，他清晰的聽見自己的肋骨斷了，在他看來，斷的那麽突然，直到他的眼瞥到一個黑色身影。
“噬魂獸？但是他的四肢卻不是這般。”再繼續看下去，他的瞳孔卻突然放大了。
“你……是妖？！”
“你答對了，畜牲。”黑豹冷冷笑道。
隻見那張臉上雙眼帶著火熱的光，一頭短短的黑發，就如根根銀絲，剛毅的臉龐滿是歲月雕琢的痕跡，這般模樣的黑豹站在了蕭冷塵的麵前。
“蕭兄！莫慌，我們來助你。”遠遠便聽到司空相的聲音傳來。
“哢哢”，蕭冷塵循聲看去，隻見和黑豹手中還捏著一支箭，他的心再次顫了顫。
“你輸了。”黑豹道。
蕭冷塵就算再不甘心，也無法和一隻妖作對，若是他知道黑豹身負重傷，隻需要他再計劃周全一些，便可輕易完成一切任務的話，會不會氣吐血。
“啪”的一聲，黑豹大手一揮，打向蕭冷塵的臉。
“畜牲可不是亂叫的。”
“畜生！你敢打我！”蕭冷塵嗓子一甜，鮮血就快要噴出來，生生被他咽了下去，他怒目瞪著黑豹，胸口不斷的上下起伏著。
“怎麽？不服氣？不服氣也得忍著。”
“蕭兄弟在那個方向！”隻聽見遠處響起項林的聲音。
“如今我還身有重傷，魂元也已差不多耗盡……這樣做是不是太冒險……算了！送佛送到西！”
然而等了許久，也不見人來，黑豹心裏盤算一番，打定主意，捏著那支墨綠色劍的手生生憑空在蕭冷塵的幻境劃出一道裂縫，跳了進去不見了蹤影。
蕭冷塵隻聽見那道緩緩閉合的裂縫傳來黑豹的聲音，“一群蠢貨……哈……哈。”
“噗”，終於再也忍不住了，蕭冷塵又噴出一口鮮血，額頭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司徒南那個老家夥跑了，獵魂弓也白白浪費一支箭，最重要的古武魂也沒到手……”
“呃……”已經沒血可吐的他，胸口一陣疼痛，最終痛的暈厥了過去。
待到黑豹跳進的那道裂縫完全消失，司空相一行人才急匆匆趕到，一個的幻境在司空相眼裏還算不得有多難闖，但是自始至終他卻是被項林帶著走，未曾過一句話，雖然剛剛項林聽到蕭冷塵聲音，也隻能大概判斷在這個方向。因為項林隻是體魄強悍，感知卻在這幾個人裏排在最後，沒有協助，也隻能盲人摸象。
司空相想要的是拖延時間，最好等到蕭冷塵用完所有的家底，從兩方麵來看，無論是噬魂獸死，還是蕭冷塵死對於他來都沒什麽壞處。所以從進來到找到蕭冷塵他也隻當看了一場戲，不過他想要的卻不僅僅如此而已。
司空相故意皺眉道：“一隻噬魂獸壞了我們大事，司徒南跑了，更重要的是古武魂沒到手，我們怎麽複命？”道這，他沉吟了下來，看著其他饒反應。
千闕慎一臉漠然，步心絕憂心忡忡，隻聽項林接過話道：“不能就這樣讓司徒南跑了！”
司空相打了個響指，“對！若是讓他逃走，我們都不會有好果子。”
“隻是……他可還有一隻噬魂獸。”默不作聲的千闕慎幽幽道。
司空相早有準備，立即道：“蕭兄的獵魂弓……”他神秘一笑，伸開手掌，一朵蓮花緩緩在他的掌中旋轉著。
“再加上這個好寶貝。”
幾個人眼前突然一亮，驚呼道：“硫蓮華？！”
“你怎麽早不拿出來，非要等到司徒南跑了，噬魂獸來了才拿！”項林問道。
“我看蕭兄可不是那種讓別人搶風頭的人，照你這樣，在我們追到司徒南時，我們就一起合圍司徒南，但是蕭兄卻偏偏想要出個風頭……我等隻好在旁邊為蕭兄助威。”司空相一臉遺憾的道。
“那我們現在應該如何做？”項林問道。
未等司空相答話，千闕慎道：“追！”
項林歎道：“我這斧頭破碎虛空由外到內極其容易，隻是怎樣出蕭兄的幻境，卻不是斧頭能辦到的事。”
司空相擺了擺手，“這個容易。”隻見司空相手中的硫蓮華慢慢放大，從中噴灑出五彩斑斕似火非火的光，那些光一出現，這一方幻境霎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又聞鳥語，再嗅花香，隻是少了一份悠然自得。”司空相又歎道，“隻是黎兄卻享受不到。”他看著被司徒南打死的那具屍體。
項林似是極不喜歡他，“死了活該。”板斧高舉，隨即呼嘯落下，一斧頭將那具屍體的頭顱砍了下來，項林將砍下的頭拿在手中，那頭顱在項林的手中漸漸縮，直變的如佛家佛珠般大，他將它插在板斧上，那顆極的頭顱頓時化作一枚印記，刻在了板斧上。
“項兄這是？”司空相問道。
千闕慎道：“顱化。我們該走了！”
司空相點頭道：“嗯，千兄的是。”他將蕭冷塵手中的獵魂弓拿了下來，暗道：“好東西卻被一個蠢人拿在手上。”
司空相又從懷中拿了一個瓷瓶扔在蕭冷塵的身上，隨即幾人便頭也不回的消失在這片花叢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