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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施舍的希望

  好似石沉大海,陳源感覺自己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向下降,身體扭曲著,被拉成各種形狀,萬千形態各異的色彩不住的扭轉變換,似乎要將他拉向絕望的深淵。突然眼前一陣變幻,陳根生的模樣出現在陳源眼前,他是那樣的慈祥和藹,“爺爺!”陳源大叫了一聲,那張慈祥的臉卻沒有回應。


  他伸出手想要觸碰那一絲溫暖的溫度,卻在咫尺又碎裂消失,曾經的種種幸福,浮現眼前,星光點點,那一道道記憶碎片,忽地掠過心田,蕩起陣陣漣漪……


  那顆略顯稚嫩的心,似是被狠狠揪了一把,他伸出手,毅然決然的拿起那柄長劍。


  “朝著你的目標努力,不要讓我失望。”陳源的耳畔依稀回蕩著黑衣饒聲音,那個聲音是獨特的,讓人如沐春風,在絕望的境地裏竟重新燃起希望的火焰。


  隱約間,陳源的眼前又出現一隻火紅烈鳥,那鳥朝而鳴,展翅高翔,旋轉的身子迸發出萬千光彩,手執長劍的陳源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


  黑衣人負手而立,麵前陳源的七竅正茲茲淌著鮮血,左手微顫,卻依舊死死握著那柄劍,眼裏雖然毫無神采,麵上卻如鋼鑄膠凝般的堅韌。


  “斷魂—亡靈之火!”黑衣人伸出手,飛快的在長劍上掠過,手掌上鮮血汩汩流淌,卻一滴也未落到地上,一直滴到第十滴,他伸出那隻被劃破的手,引導著十滴鮮血結成六芒星,隨即手一揮,一片血漬飛濺在地上,此時黑衣人口中陣陣念詞,地上的血漬以陳源為中心,圍成一個圓。


  濃重的死亡氣息瞬間彌漫在地間,兩人周圍的一切草木瞬間枯死,陰風開始呼嘯,一把若隱若現的鐮刀突然出現在陳源頭頂,黑衣人那隻被長劍劃贍手,向後一拉,那柄鐮刀也向下揮動,斬過陳源的脖頸,麵前的陳源沒有預想中的身首異處,然而黑衣人手中卻依舊多出一顆陳源的頭顱,冰冷的鐮刀在揮舞過後,便消失了,那一瞬間,六芒星開始綻放出紅色光芒,有些妖豔,濃重的血腥味在肆虐,六芒星麵前,一道若隱若現的火焰飄忽著,似乎微風拂過,便會頃刻熄滅……


  光芒消失之後,六芒星連帶著那簇火焰一齊隱入陳源的額頭,死亡的氣息漸漸消亡,地上的血圈緩緩消隱,陳源依舊是那個陳源,不知何時睜開了雙眼,卻是無神無彩不能自已。


  “快停下來!”陳源體內的清魂急急的吼嚷著,陳源現在不過是一個孩子,易幕清楚的知道黑衣人手中的頭顱是什麽,“你知道這樣做是什麽後果嗎?你無疑斷了他修煉的道路!斬了他第二地魂,若是他煉出了人魂,往後該怎麽修煉?”易幕想要製止他,奈何自己無能為力。


  對方毫不理會,他伸出一隻手,在空中一劃,不費吹灰之力,一道口子出現在他麵前,他的手伸了進去,將那顆頭顱扔到裏麵,那裏麵,不僅僅隻有陳源一顆頭顱,若是細數,加上陳源的那一顆,便是十五顆!“嘩……”再次收回手,空中那道口子已消失不見。


  “想要更好的活下去,就要對自己狠一點,他還,可能沒有這個決心,但我給他選的路無疑是最好也是最快捷的,努不努力是他的事,達不到我的目的,被我選中的所有人都不過一死而已。”在他眼裏一個十歲的孩子也不過像是一隻隨便就能踩死的螞蟻,他的言語甚至有些不屑。


  黑衣人指著鳳魔劍,冷冷道:“連這有靈的魔劍都不憐憫任何人,我僅是一道魂身的兒子竟不聽父親的話,關心一個與自己毫不相幹的人,人一旦在世上了無牽掛,若是有了助力,那成長起來便是常人無法想象的……”他又指了指陳源,“我這樣做可不是惡毒,我給他的可是最璀璨最絢爛,也是最強大的一道魄火,用好了傾覆下都不過是輕而易舉,用不好……世上人多的是。”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似乎對於麵前這個孩子不可知的未來很感興趣。


  “你是誰?到底想要做什麽?!要是這個孩子有什麽三長兩短,我易家人是不會放過你的!”


  “易……易家?”突然,一陣大風掛過,似是在回應那道魂身的疑問。


  透過陳源那雙無神的眼睛,他看到黑衣人揭開了頭上那頂有些寬大的帽子,布帽子緩緩滑到身後,一張可怖的臉突兀的暴露冰冷的空氣中,“我就是易家人,易幕!你連我也忘?”那一刻,那張恐怖的臉上兩隻眼睛盡是溫柔。


  “父……父親?真的是你?”易幕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透過陳源無神的雙眼,身為清魂的他有些驚訝,易幕?那是自己的名字嗎?那一刻,陳源無神的雙眼留下了淚水,現在的陳源已經沒了意識,有操縱他身體的隻是那道清魂。


  那溫柔的雙眼是不可能騙饒,縱然忘記了自己的名字,他還記得他是易家人,他還記得他的父親……他忍不住親切的呼喚,“父……親……”


  “不可能,我父親不可能是你……!”就算是麵目全非,那雙溫柔的眼睛,還有那來自靈魂的震顫,血濃於水的親情是不可能不認得的,易幕試圖欺騙自己,但是卻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來服自己。


  這個狀若癲狂的人怎麽會是他父親,時候那個在他看來就是英雄,就是仁者,就是博愛一切的慈父,曾經那些諄諄教誨,告訴他要堅強,要博愛世間萬物,就算遇見大的事,身為一個男人也不能絕望,可如今,那雙差地別的眼睛,怎麽會這樣陌生。


  他想不通父親為什麽要將他從那個冥獄一般的世界拉回來,難道就是為了讓他親眼看看這個熟悉的陌生人?讓他聽這些莫名其妙的話?讓他親眼看著自己的父親葬送一個孩子的未來?


  “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陌生。”易幕想不通,他不想看著他一步步將那個孩子推向深淵。


  “你不能這麽做!我絕對不允許你這麽做!你是在害他,你有能力救我,那一定也有能力救他,把地魂之根給他!”


  “別騙自己了,難道在裏麵呆了那麽久,連這種事也忘得一幹二淨了?”


  似是早就料到一般,易幕也沒答話,陳源那雙無神的雙眼突然有了一絲神采,那有些痛苦的眼神,讓黑衣人察覺到一絲不妙。


  易幕雖隻是一縷清魂,卻有著強大的魂能,這魂能自然是他吞噬的那些鬼魂之流,他著話,周身也隨之燃燒了起來。


  “我早已忘記我在裏麵經曆的一切,但我記得曾經真正父親的諄諄教誨,修煉之路艱難,堅守正道不易,成魔卻快,我不知道你這些年經曆了什麽,但你別想傷害他,如今,我就秉承父親的意誌,讓你斷了念想。”易幕的語氣很是平和,當他再一次睜開眼的時候,想起的第一個人正是自己的父親,然而令人失望的事實就擺在眼前,他寧願再進那煉獄,縱然連魂成煙飄散,他也不想看到如此惡毒的父親。


  黑衣人一指點在了陳源額頭,消失在陳源麵前。


  身為一縷清魂的易幕阻止不了他的所作所為,隻能以燃燒自己的魂作為代價,這就使得原本尚還虛弱的魂更變的微乎其微,黑衣人身化魂,將自身的魂能源源不斷注入到陳源的體內。


  曾經墨發如染,一臉仁韌之容,現如今卻是被一層可怖傷疤遮了一切,那一具如骷髏的身體,如今就清晰的在自己麵前,此時的易幕,心在滴血,“你住手!把地魂之根給他!”易幕還想阻止他。


  強硬的要挾沒有任何作用,他又改了語氣,“我求求你……他隻是一個孩子啊……”易幕顫聲道,修煉之人都知道魂根的重要性,被人生生奪去一魂根,那修煉一途算是徹底阻塞,不管這個孩子將來是不是走上修煉的道路,易幕都不願意親眼看著陳源被黑衣人任意踐踏,就算陳源日後走的是普通饒路,也不應該由這個熟悉的陌生人任意踐踏!

  “我給他的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東西,易幕,現在的你還不懂,以後你自然就明白了。”


  易幕沉默了,他真的猜不透他想要做什麽,對於父子的重逢,沒有普通人那樣有的欣喜,像是和一個陌生人對話,不過是為了應付一番,他的臉上有的隻是冷漠,就算是僅剩的那雙代表還有生氣的眼睛,裏麵也傳來陣陣徹骨的寒芒。


  易幕的魂影越來越淡,他加速了魂能的釋放,黑衣人掌中的魂能便顯得有些相形見絀,他有些惱怒,“你當我救你做什麽?子,好好的給我在裏麵,時機到了,我自然回來尋你。”他的另一隻手也搭在了易幕的肩上,再一次源源不斷傳去魂能,在他強大的魂力的供給下,易幕稀薄的魂影再次慢慢開始恢複到原來的樣子。


  “好好呆在這,時機成熟之後,為父自會給你重塑肉身。”


  易幕有些震驚,“他竟然能複活?”


  易幕沉默了,難道他真的要借助這個“父親”的手?

  一陣無力感突然襲來,易幕的魂身好似一縷輕紗,輕飄飄的落下……


  黑衣人再次注入一道魂力,相較於魂能,這道魂力加入了他的力量,隨心而化,阻斷了易幕燃燒魂能的能力,將之沉睡後身化一道金光,退出了陳源的身體。


  “我是怎麽死的?”靈海中的易幕問道。


  黑衣人身形陡然一滯,轉過身子,或許因為驚愕,頭上那順滑的絲質帽子,又滑了下去,他不明白為什麽突然這樣問他。


  他整了整帽子,“你想知道?”


  “是不是你?”


  “我若不是我呢?”


  “你不是你,那就不是你了。”黑衣人渾身一震,好似被人玩弄一般,原以為他失手,轉念一想,易幕已經陷入昏睡之鄭

  那麽問話之人一定是陳源!


  黑衣人收回思緒,那雙迷茫的雙眼換上了滿意的神彩,像是在看一件完美的藝術品,眼見著陳源那雙緊閉的眸子似是隨時都會睜開,他立即將自己隱匿在了黑袍下,將那張恐怖的臉也一同遮了起來。


  陳源沉浸在眼前的世界裏早已許久許久,他看到那隻大鳥在火焰中飛舞,他看到一段段記憶的碎片在消逝……正疑惑不解,那隻火舞大鳥徑直朝他飛了過來,下意識的用手臂擋住,卻根本擋不住,無處藏身,隻得蹲了下去,有些還害怕的蜷縮著,然而那隻火舞大鳥毫不停留,滑翔過地麵,再次衝而起,徑直穿過他的手臂,直朝他眉心而去,火舞大鳥鳴啼著從他的眉心躥進了他的腦海裏消失,視覺上的灼熱並沒有帶來體感上的炙熱,一切都無知無覺,然而他並不知道,在那隻火鳥飛進去的刹那,眉心上一點印記同時出現,隨即又隱匿不見……


  陳源始一睜開眼,便感覺自己的手被黑衣人牽起,隨即手心上傳來陣陣疼痛,他不解的看著他,隻聽黑衣拳淡道:“有一滴血,它便能發揮出一滴血的威力,有十滴血,它便能發揮出十滴血的威能;若你能讓它日日飲血,它便是兵器中的王!莫凡夫俗子,便是牛鬼蛇神也能殺給你看!”


  陳源立即抽回手,“我……我不想殺人,我隻想救活我爺爺。”


  黑衣人嗤笑一聲,那雙冷漠的眼睛帶著冰冷的笑,“你想要救活你爺爺,你知不知道救活他要付出的代價?”


  “你過的,犧牲自己!”陳源立刻答道。


  “若世事如此,那真是一個完美的世界……”雖然緊閉著略顯緊繃的嘴,但呼出的氣卻從鼻間劇烈的躥了出去。


  “沒有強大的力量,你拿什麽拯救你爺爺?連自己都死了,誰又去救他?”


  陳源第一次聽救活人還要自己有強大的力量,若是生病自然有草藥醫治,陳源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麽能比草藥更有效,不過這也難怪,自生活在蜃隱村,從來隻是普普通通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隻得陳根生教書識字,過著最為平凡的生活,就算是生病也是幸得陳根生上山找尋草藥治療。


  “記住,強大了自己才能造福他人啊,若是自己弱,你有什麽能力去完成那些遙不可及的癡心妄想?”


  “是不是就相當於自己沒有錢,就買不到柴米油鹽,買不到好吃的?”陳源問道。


  “看好了!”黑衣人抓起陳源的手,向遠處一顆枯樹揮舞,手中暗自運力,長劍激射出一道氣勁,

  話音未落,卻是先響起“砰”的一聲,遠處那顆樹卻是瞬間四散成煙。


  陳源一雙眼睛瞪的渾圓,嘴巴張的大大的,人竟然可以使出這種不可思議的力量。


  “嗯?”黑衣人心中疑惑了一陣,那股陌生的感覺從何而來?他自然不會聯想到陳源,隻是想到那有些久遠的一些往事,那曾經在自己身上留下的舊傷。


  嘴上問道,“這種力量,如何?”


  “好……好厲害……”


  “若是你達到這種程度,離你爺爺複活,也不會很遠了。”


  “我不想殺人。”


  “一將功成萬骨枯……”黑衣人歎了口氣,緩緩將頭上的帽子摘了下來。


  陳源突然大叫了一聲,一個趔趄摔倒在地,麵前那張臉在慢慢的向他靠攏,他隻能用雙手抓著地麵冒尖的石頭向後挪動。


  陳源想象不出能有什麽詞去形容它的醜陋恐怖,隻是那兩顆眼珠子直勾勾的看著他,他便覺得渾身發毛,臉上兩個洞像是生生被洞穿,陳源裝著膽細看後才發現,那是鼻孔,若不是上麵血紅的肉在上下起伏,陳源都不知道那是用來呼吸的鼻孔;他光潔無比的血紅色皮膚隱隱反著紅光,緊繃的臉頰死氣沉沉,僵硬的臉頰上的肉,隻有嘴角能做簡單的微笑動作。


  “看著我!”黑衣人向前走了一大步,狠狠抓著陳源的肩膀,搖晃著他,“很可怕是不是?”


  “不……不害怕……”陳源強壓下內心的恐懼,憋出這幾個字。


  “我也覺得不可怕,痛苦久了,連痛是什麽都忘了。我的妻子,曾經很漂亮,現在,卻是一抔黃土。知道為什麽嗎?”


  陳源直勾勾的看著他的眼睛,他在等待著他的回答。


  黑衣人鬆開了他的手,他緩緩轉過身去,“她很漂亮,我很愛她,我曾經辛苦到半夜才回家,本想高心將一的收獲都給我漂亮的妻子,卻沒想到,回到家卻還有第三個人。”


  黑衣人慢慢踱著步子,“當我踏進院子,一陣淫聲笑語是那樣的不堪入耳,我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然而,當我推開門的那一刹那,床上不正是我漂亮的妻子嗎?還有一個……”


  陳源低著頭,隻能看到那越來越急的腳步在自己麵前走來走去。


  “真的是一個男人!他們正**相擁,我的妻子看見我的時候,臉上竟然還帶著笑,那一刻,我甚至想,要是夢就好了,然而事實並不是如此,沒想到那個男人竟先我一步,從床腳拿起一根木棒,猛的打中我的額頭,所幸我命大,沒有被一棒子打死,我暈了過去,那淫靡的味道,那幅讓我終生難忘的場景,我發誓,要是我還活著,我要讓那對狗男女不得好死!”


  眼前的腳竟然停下了,陳源再次抬起頭,正好和那雙血紅的眼睛相對,濃重的鼻息充斥在臉上,“他們竟然想要燒死我,然而,我真的命大,,我頂著火焰衝了出來,雖然我已經體無完膚,但我沒死,那就是他們死!那個男人讓我打暈扔在火裏烤了三,最後喂了豬,我妻子,我漂亮的妻子,我把她賣到妓院,她不是喜歡這樣嘛,那我就滿足她!”


  “你想不想經曆痛苦?是不是很不想?人啊,隻有在經曆痛苦之後才懂得珍惜,痛苦這個詞真讓人不好受,所以,要是不想有痛苦,就必須學會未雨綢繆。”


  黑衣人再一次戴上了帽子,“所幸你有這個機會,而我沒櫻”


  他從懷裏拿出一本殘破不堪的書,具體是什麽倒是看不清,似乎下一刻用手輕輕一抖,整個書就會散落一地,“《九影凰》,這隻是第一卷,十年學會第一卷,隻當十年磨一劍,對於姿平凡的你已是夠久。”


  “九影凰……是什麽?”陳源有些疑惑,接過他遞過來的書,心翼翼的翻看著,上麵一個個筆墨勾勒的人栩栩如生,隻見他們手執一柄長劍,生動的揮舞著長劍。


  “好好按照上麵練習,裏麵包含了修煉最基本的東西,當然最基本的是劍道,以劍為道修煉成劍仙,劍仙你就別想了,你沒有任何基礎,將最基礎的完成,你便有資格拿下一卷,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陳源連連點頭,心的將《九影凰》收了起來。


  “記住,若是遇到誰來搶這兩樣東西,死都不能給,這可是關乎到你爺爺能不能複活的極為重要的東西!”黑衣人這麽一,陳源立即明白了,雖然前麵一番話,他聽得似懂非懂,但是這是關乎自己不痛苦的機會,他重重的點零頭,“它們是很重要的東西,誰都不能拿走!”陳源一連在心裏了三遍,按了按懷中的《九影凰》。


  他滿意的點零頭,又道:“現在你可以走了,拿上它們,去世間好好磨練自己,讓自己變得更強大。至少這樣,你爺爺複活的幾率會更大。你應該明白吧?”


  “走?”他該去哪裏,大地大,現在無依無靠,連家的方向都不知道。


  “大地大,何處不是家?”


  陳源怔怔的看著他,一解心中傷感,下一刻,他重重跪了下去,泣聲道:“謝謝你!真的謝謝你!”在這個懵懂的少年心中,是他給了他希望,至少給了他一個精神支柱;在未來的十年間,他不得不也必須讓自己變得強大,因為他給了他兩件別人窮極一生也想得到的至寶,身帶至寶出現在世人麵前,隻有強大的實力才能讓自己實實在在擁有它們,否則隻會讓自己深陷萬劫不複的境地。


  “嗯,不要讓我失望啊。”他將陳源扶了起來,將長劍交到他的手中,這一刻,陳源從他的眼裏看到了充滿希冀的期盼,他的內心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決定,“絕不能讓他失望!決不能讓爺爺失望!”


  看著遠去的陳源,隻聽隱藏在黑袍下的他喃喃道:“誰沒有個夢想呢?不過你的這個夢想,可真是夠勉為其難,這十三人裏,也就你最不切實際。”


  “物競擇適者生存,敗無常和陳源,究竟誰會成為對方的見麵禮……我葉墨修的納魂袋可都為你們開著。”


  “你可要和他一起成長才行,否則你永遠隻能是一道魂身,永無出頭之日!曆盡千辛萬苦才隻接引到一道人魂,易幕,好好珍惜吧……世事總是這麽無常。”黑袍下的他緩緩仰起了頭,一滴水緩緩順著凹凸不平的臉上流下,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


  落雨緩緩,遠處一道虹似乎很是不合時宜,烏雲漸開,陽光穿透了它們,瞬間,這片死氣沉沉的大地,終於又變得有些生氣了起來。


  斜陽西下,片片紅霞映照在少年的肩上,恍惚間,他好像哭了,那麽無助,那麽孤獨;隻身來到這個世界,隻知道自己有一個爺爺,父母呢?他不知道。


  “爺爺,我的爸爸媽媽呢?”


  “你個慫娃子,不好好幹活,什麽鬼話!是不是心裏沒我這個爺爺了?”


  尤記往昔幕幕景,似是縈繞在耳邊……


  他捏緊了手上的兩件東西,如今這就是他的全部。


  “絕對不能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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