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其實他舍不得
北檸一聽，激動的快要從床上蹦起來了，還好楚瀝川眼疾手快按住了她。
此時什麽發燒，什麽褻瀆師尊，統統都拋到腦後去了。
北檸往楚瀝川懷裏一撲，楚瀝川順勢接住。
這好像已經變成了她的習慣性動作。
有那麽高興嗎？
楚瀝川心裏麵雖然是這麽問的，可他看向北檸的眸子裏卻滿是溫柔，是純潔不摻雜質的。
其實他很舍不得送北檸去絮零城那種鬼地方，可是那又能怎麽樣呢？
楚瀝川抱著北檸的手不自覺的收緊，與此同時，他也聽到了北檸悶悶的聲音：“師尊，不要勉強。”
楚瀝川怔了，感情這個丫頭竟然認為自己不是認真的？但他知道這一定不怪她。
楚瀝川問：“為什麽這麽？”
北檸頓了頓，在清醒的狀態下全盤托出：“我以為師尊不喜歡我的。”
“我送給師尊的東西到了師尊那以後全都消失不見了，比如皓月石，比如石英鈴。”
“師尊如果不喜歡大可以跟我，我也可以不送類似於這樣的禮物。”
“這是師尊不要把它轉送給別人或者丟掉，那是我送給師尊一個饒。”
楚瀝川的心緊了緊，他真的從來都沒有注意過這些細節：“沒有送給別人，也沒有丟掉。”
北檸自顧自地接著，像是打開了話匣子：“師尊會不會是收我做徒弟都是勉強……”師尊分明以前一點答應的意思都沒有，甚至可以是突然之間改主意收她做徒弟。
可下來的話還沒有完，就被楚瀝川打斷了：“沒有，不是勉強。”
北檸抱著楚瀝川抱的更近了，額頭滾燙的溫度順著楚瀝川的脖子蔓延到楚瀝川心裏。
他像哄孩一樣對北檸：“師尊去叫雲墨師叔來好不好？”
“……好。”
雖然楚瀝川的語氣頗有一些把她當孩的意味，可她覺得這樣也怪好的。
楚瀝川讓北檸躺回去，把被子給她掖好了，才去叫雲墨。
北檸昏昏沉沉的又睡了一會兒，直到楚瀝川回來，才睜開眼。
她好像聽到了一陣鈴聲。
一看楚瀝川，她就明白了。
雪白的衣袍上有一個鮮紅色的鈴鐺，泛著妖冶的光，格外顯眼，脖子上不難看出多了一個黑細繩子，北檸眼尖的認出那就是串著皓月石的那一條，隻不過皓月石並沒有裸露在衣服外麵，而是隱藏在了衣服裏。
北檸噗嗤一聲，傻傻的笑出了聲。
楚瀝川起初有些不自在，後來便覺得也還好了。
雲墨不動聲色的瞪了楚瀝川一眼，咬牙切齒的用隻有楚瀝川能聽到的聲音：“你心我把她給治死了。”
楚瀝川以同樣的音量大告訴他：“你試試？”
雲墨簡直被氣笑了，啐了他一口，罵道：“誰像你啊？我可醫者父母心呢！”
完還嬌氣的“哼”了一聲，才邁向北檸。
楚瀝川啞然失笑，也跟著過去。
期間北檸一直明裏暗裏的偷看楚瀝川脖子上的痕跡，倒是雲墨看不下去了，捅破了這層窗戶紙：“你想看你直接看不就好了，反正他現在連心帶命都是你的了。”
“反正都是你弄的……”這一句是聲嘀咕的，隻可惜楚瀝川和北檸都聽到了。
北檸看著楚瀝川粲然一笑，這個人現在連心帶命都是她的了，楚瀝川隻是耳根微紅，輕輕的笑，並沒有否決。
可不就是嗎？
俗話可怕的不是喝斷片兒，而是是喝斷片第二醒來之後，有人幫你回憶。
昨晚上的回憶楚瀝川是斷然不能幫北檸記起來的，但是雲墨可以，他故意捏尖了聲音，學著北檸的語氣：
“‘書上喝醉酒了就可以撩到喜歡的人。’”
然後又學著楚瀝川的語氣：“‘什麽破書瞎。’”
“‘哎呀呀，你不要亂動了嘛！’”這句話稍微添油加醋了一點，不過大體上還是不影響的哈。
北檸驚得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楚瀝川，這真是她的話？？她竟然還叫楚瀝川“不要亂動了”？？她到底幹了什麽？！盡是虎狼之詞！！
等一下！！北檸突然反應過來了——
“師叔為什麽會知道？？”
雲墨心虛的摸了摸鼻子，不話了。
北檸明白了個七七八八，咬牙切齒的：“師叔還真是有趣的靈魂！”
雲墨則是尷尬的笑：“還好，還好。”
楚瀝川沒什麽，隻是從頭到尾的寵溺的看著北檸笑，看著北檸鬧。
其實他真的好舍不得送北檸去那種地方，甚至他都不知道北檸到底能不能回得來，絮零城那種地方吃人不吐骨頭。
雲墨給北檸開了一副藥方，要吃三。
在雲墨臨走的時候，忽然對北檸：“走的時候去我那裏一趟。”
北檸傻傻的問：“去你那裏做什麽？”
雲墨笑了：“去拿一些丹藥。”
北檸知道雲墨出手絕非凡品。
等到雲墨走了，北檸才問楚瀝川：“師尊，那到底是什麽地方？”
楚瀝川忽然坐下，抱住了北檸，把北檸攬進懷裏，聲音悶悶的：“不是什麽好地方。十二，師尊一直在逍遙門等你。”一定要活著回來。
北檸沉默不語，良久終於了一聲：“好。”
她哪舍得死？她跟楚瀝川才剛剛開始呢，死了豈不可惜？
快樂的時光總是很短暫，北檸一直拖到離半年還有五的時候才出發動身。
眾人塞給她的東西她都快拿不下了，儲物戒指的空間也早就已經占滿了。
而北檸悲催的發現，雲墨塞給她的都是一些救命保命的靈丹妙藥，都是大陸上千金難求的，而楚瀝川和洛桀塞得都是靈器，攻擊性的沒幾件，全都是防禦性超強的。
而舟安師叔塞給她的是各種符紙，凜明師叔則是摳門至極，好東西沒給什麽，倒時給她塞了一堆吃的，美其名曰：怕她餓。
北檸：我不餓。
但是有一句話，眾人都是真誠的：“我等你回來。”
楚瀝川決定送她去，這幾逍遙門的大事務就交給幾位長老。
北檸坐在梧華的劍尖上，吹著軟軟的風，絲毫沒有麵對危險的自覺。
這半年以來所有知道絮零城的人都避免正麵跟他描繪絮零城是什麽樣子的，她到時候看看那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鬼見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