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怦然心動
玄機還是一如既往的睜開眼,混沌的看了一眼北檸,起初有些茫然,後來眸子裏的神色則是漸漸清明。
隻是他看北檸丫頭的樣子,好像……不大對?
本想話的玄機此時很是識趣的閉了嘴,沒有主動開口打擾北檸,而是等著北檸主動跟自己話。
她好像很累的樣子,癱坐在地上,眼睛一直看著同一個方向,不知道在想什麽。
事實上北檸突然覺得有點後悔。
她本來明明都算好聊,溫水煮青蛙,可是沒成想這火候一沒控製住,水就沸騰了,於是青蛙就從鍋裏被燙的跳出去了。
玄機看著北檸終於換了個姿勢,改一腿彎曲了,撐著腮幫子眼珠子滴溜溜的轉。
這麽一看,玄機就知道現在可以話了。
“怎麽今還有空來看我這個糟老頭子啊?”玄機笑著揶揄。
北檸則是瞥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總也不能讓您老東西自己過新年不是?”
玄機被這一聲“老東西”叫的不由自主的用手摸了摸鼻尖。
這丫頭從來都這樣,有事求他的時候就是一口一個“玄機爺爺”,叫的比蜜還甜,沒事的時候就是“老頭”“老東西”,可是玄機卻並不生氣,反而樂在其鄭
雖然北檸嘴上是這麽叫他的,但他知道北檸心裏從來都沒有這麽想過。
所以倒也樂嗬嗬地接受了。
玄機問:“不去跟你那夫君過?”
北檸這次沒有生氣了,而是看了一眼玄機,一臉愁苦的道:“我那夫君生我氣了。”
“怎麽個生氣法?”
北檸聽了眨巴眨巴眼睛,嗯,這個……該怎麽呢?
“就是……不理我了呀!”
北檸一手托腮,心裏思量開了,怎麽回逍遙門會顯得她很有麵子一些,就不那麽挫一些。
玄機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興致盎然道:“來讓老夫看看,你去逍遙門學了些什麽!”
哦喲!北檸來了興致,要打架了。
實話北檸也好久沒有打過了,在逍遙門不敢太放肆,怕被罰,跟玄機可就不一樣了。
所以她道:“來啊!”
玄機也正了正神色,站起身來。
兩個都沒有用武器,純粹是赤手空拳的打。
玄機率先出手,啊不,腿,雖然有些年邁,但幹起架來卻絲毫不馬虎,他抬腿到北檸脖子相同高度,是一個橫踢,速度力道都是極強,但可以明顯的看出他還沒有使出全力。
北檸則是一個半蹲躲過,與此同時也是出腳,往玄機胸口狠命踹,下手可狠。
玄機不由得抽了抽嘴角,猛然伸出右手抓住北檸的腳踝,往後一拉,自己閃身到北檸身後,欲出其不意,可北檸反應也極快,她一個借力,貼著地麵向前滾去,巧妙地避開。
玄機來了興致,看來楚瀝川還不賴。
他之前也與北檸打過,隻是那時北檸一直都是蠻來,沒有一點技巧,招招硬剛,現在嘛,剛中有柔,勉強還可以吧。
一老一越打越起勁,起先隻是不使用靈力的近身戰,後來打著打著就用上了靈力,再後來北檸出了虞樂鞭。
其實她更常用的武器是無澤雙刀,虞樂鞭反而練的少。
虞樂鞭同體純銀,是一種軟銀,也可以是軟體武器,靠的是力量驅動,想讓它成為鞭子可以,想讓它成為劍,也校
北檸起先往虞樂鞭內裏灌得的靈力,隨即虞樂鞭便發出鐮淡的銀光,看起來有些唯美,殺氣沒有多少。
可是當北檸一鞭揮出時,鞭子在空中舞成了一個極其優美的弧度,銀光還是淡淡的銀光,隻是玄機原先站的那個場子已經是斷壁殘垣了。
其實北檸根本沒有灌多少靈力,她還沒有認真的使用虞樂鞭,因為這個東西可是個凶器。
無澤雙刀和虞樂鞭同為鑄器大師上官月華所造,無澤雙刀隻是看起來有一點邪,其實內裏還是很正的,可是虞樂鞭,那是徹徹底底的邪,因為它是上官月華所有的負能量匯集而成的。
虞樂鞭可以算得上是魔族的傳世寶之一了。
擾人心神,不二之選。所以北檸也很少用。
此時用起來簡直爽翻了,有玄機在,可以稍微放肆一點。
這一架打的酣暢淋漓,打完以後兩個人都有些喘。
很久沒有打的盡興了,北檸是不敢打,玄機是沒人陪他打。
快晌午了。
楚瀝川也早就離開逍遙門了。
他答應了張若然,要救出莊元鎮,總不能讓人家期望著等待一個沒有壞的結果不是?
可是楚瀝川實在是沒有頭緒。
上次去找北檸的那個陣法,是葉向晚畫的,他並不知道路線,已經欠了葉向晚一個人情了,現下楚瀝川已經不想去麻煩葉向晚了。
也因為其實他們兩個本不熟,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關係。
萬般無奈之下,楚瀝川才選擇去蒼山第一次撞見洛桀的地方碰碰運氣。
而這邊北檸也已經告別了玄機,隻下次再來看他,給他帶好酒喝。
玄機沒什麽別的愛好,隻是喜喝酒。
現下北檸也不想回去,隻在樹林裏轉了轉,便又召出了無澤雙刀。
靈力學的久,可也不能忘了骨子裏傳承的東西。
魔族已經沒剩幾個人了,差不多已經亡了,倘若她的身份暴露,那將舉步維艱。
好巧不巧,楚瀝川到的時候,感覺到的是一陣魔氣肆虐,當下心驚,一看才知道,原來是北檸。
她墨發高綰,就是像是山間不染塵俗的仙女,幹淨,風吹起時,有幾縷發絲被風吹到貼了鼻梁上,可是她沒空撥開。
她額頭有一層細密的汗珠,舞刀舞得入迷,楚瀝川不知為何,突然就笑了,鬼使神差地站了好久,行以注目禮。
怦然心動。
人真的很奇怪。
有些人他窮極一生對你好,可你卻跟一個認識不到三個月的人去談情愛了。
就像是楚瀝川,不知為何,怦然心動。
不知道是哪一個動作,哪一個行為狠狠地撞到了他的心。
他原以為女弟子都是麻煩的,打不得,罵不得,罰一次要哄好多,雲墨長老的弟子不就是嗎,一點也不舍得罰,罰一次,生氣少於三個月斷然好不了。
可是北檸不。
北檸整個人都是暖洋洋的,大的事睡一覺起來就什麽事都沒了,也不知是幸運還是可悲。
他想如果待會北檸在他了那樣的重話之後還叫他師尊的話,那他就……就……就怎麽樣呢?
反正不都已經心動了嗎?
可能從北檸給他買狐裘的時候開始吧,隻是剛剛才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