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夢魘——妮兒
“要不就是被燒瞎的,要不就是這個妹妹改頭換麵.……”想到這裏,霍眠停住了,他早該想到的,瞎是不可能瞎的,火從腳底燒,死者屬於濃煙窒息身亡。原來這妹妹玩了個金蟬脫殼,還試圖嫁禍身份逃過一劫。
“妙啊,真是妙蛙種子吃了妙脆角進了米奇妙妙屋,妙到家了。”霍眠是真的佩服這個妹妹的魄力。
忽然之間,霍眠心生一計,其實想要知道早上那具焦屍鬼是不是操控夢境的魘鬼,有更快的途徑,被係統坑夠了,他想,如果可以召喚係統的話,是時候坑一坑係統了。
“咳咳,係統你在嗎?”
“宿主,我隨時在。”
“我問你點兒事兒。”
“還是那句話,隻要不是關於這次任務的,我一定知無不言。”
聽到這句話,霍眠頓了一會兒,心裏想:“小機器人,今天我就讓你體驗一下語文的博大精深。”
“想什麽呢,當然不是關於這次任務的,我隻是想問一下,每次考驗一般幾個鬼啊,尤其是我們這種新手場的。”
在係統的認知中,這是一道常識題。
“考慮到新手的適應程度,一個。”
“好了,我問完了。”
再聰明也是個沒有感情的AI,霍眠隻是沒想到這麽快就把話套出來了,還好係統沒反應過來,不過現在反應過來也來不及了。
如果林霞在的話,她一定會對霍眠的行為瞠目結舌,看到從係統嘴裏坑出消息的,霍眠是頭一個,畢竟誰也沒試過在進行任務時召喚係統,都以為係統隻是發布任務的。
“結案了,既然任務裏隻能有一個鬼,那現在已經可以百分之百確定早上那個焦屍鬼就是創造夢境的魘鬼。”
霍眠的一套操作行雲流水,看的旁邊的穆歡歡一愣一愣的。
“接下來就是查魘鬼的身份,你說屍體骨盆符合成年男子大小,我有點懷疑是那個哥哥,隻能等下次魘鬼來了確認一下。”
入夜了,院子裏再次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寂,如死亡一般安靜。
忽然一陣陰風刮起,空氣中燒焦的味道逐漸清晰。
“妮兒,妮兒,妮兒,妮兒……”
陰沉的聲音空洞而悠遠,仿佛來自四麵八方,伴隨著微涼的夜風蔓延,令人不寒而栗。
可此時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出門。
“咚——咚——咚——”不遠處響起了規律的敲門聲。
“妮兒,妮兒,妮兒.……”
霍眠順著門縫看去,借著微弱的月光,他看到一個漆黑的身影,全身血肉模糊,有些地方甚至能看到裏麵被燒灼的漆黑的骨頭,所及之處,身體順著腳趾流出惡臭的膿水混合著血液。
那股難聞的灼燒味兒越來越近了。
霍眠知道,魘鬼此刻就在自己的門口。
黑暗中,血腥
味混合著焦味,那味道像是一隻無形的大手,順著門縫飄進來,扼住霍眠的咽喉,霍眠摒住呼吸,生怕發出一點點聲音引起魘鬼的注意,寂靜之下隻剩魘鬼悠長的呼喚聲。
魘鬼與他此時隻有一牆之隔,和白天時候不同,白天的他還想要信誓旦旦地等魘鬼過來確認他的身份,現在的他別說是確認身份,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沒辦法,富貴險中求。”霍眠眼睛一閉,認了命似的硬著頭皮開口道:“大力。”
霍眠在賭,他可以確認房間裏沒有多出任何東西,如果魘鬼是憑借信物殺人,那他就賭贏了。雖然喊名字看起來不靠譜,可深思熟慮之後,霍眠真的發現沒有比這更合適的方法,簡單又粗暴,如果順利的話說不定馬上就可以知道魘鬼的身份。
門口的呼喚聲停住了,霍眠一動都不敢動,他覺得自己的心理素質已經夠強了,門外是活了二十多年從沒接觸過的未知靈體,天知道他有多緊張,寫恐怖小說鍛煉出來的膽量在現在的情況下完全起不到多大的作用,看來理論與實踐還是有差距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響起了魘鬼陰森的聲音。
“叫我?”
語氣之中充滿了疑問,霍眠不怕死的覺得,這個魘鬼多多少少有點遲鈍,他晃了晃腦袋,馬上把這個想法拋之腦後,搞什麽,一不小心小命就沒了,還有心思想這些。
“嗯,大力。”
第二次叫哥哥的名字,是為了真正的確認。
“幹什麽?”門外的聲音多出一絲不耐煩,霍眠知道,此時如果他不怕死地說出“不幹什麽”這四個字的話,魘鬼很有可能要發飆。既然這樣,就隻能把話題往那個妮兒身上引了。
“我可以幫你找妮兒。”
“找妮兒,找妮兒……你一定要找到她,她變了,你找不到……”
跟鬼談判的感覺可真不好受,因為無法知道他什麽時候突然有下一步行動,也不清楚他的下一步行動對自己是否致命,這種未知的感覺才是最恐怖的。
就這樣,自言自語聲和腳步聲在門外徘徊了很久才離開,僅僅是這麽一會兒,霍眠的後背上,臉上就已經爬滿了冷汗。
“看來,得加快目前的進度了。總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魘鬼雖然不是人類,但他不蠢,一切並不像林霞想象得那麽安全無恙,如果太長時間找不到想要找的人,魘鬼很有可能會先拿自己開刀,畢竟自己剛剛情急之下已經誇下了海口。”霍眠心想。
不久後,離霍眠不遠處的一間房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喊叫聲,讓人聽得心驚膽戰。
今夜是個不眠夜。
第二天早晨,即使是平時比較吵吵鬧鬧的新人也陷入了無盡的沉默,對昨夜事選擇緘默不言。
和昨天不一樣的
是,現場那具屍體不是因為過度驚嚇而死,而是焚燒,他的身體焦黑,腳底到膝蓋處焚燒最嚴重,穆歡歡還是像之前一樣檢查了現場,這次,她在屍體的小拇指上發現了一隻套在上麵的銀色耳環,不仔細看不會發現,因為套在手指上就和普通的指環一樣。
“這是個男人,我檢查過了,沒有耳洞,根據我的觀察,我們這些人中他和其他人走的都不算親近,這隻耳環很有可能也是那個妹妹的東西。不是吧,她到底有多少信物,按照這麽個嫁禍法,那死的人可就不止這兩個了,她難道想讓大家都給她陪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