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殺豬
何來娣望著一臉真誠執著的王彪看了幾秒,最後嬌羞的點了點頭。
“你答應我了啊?。”王彪騰了站了起來,“啊,我有老.……”
何來娣急忙站起來,一把捂住王彪的大嘴,“你叫什麽呀,要死呀,會讓別人聽見笑話的。”
“啊?對不起,我太激動了。”王彪說了一聲,微蹲身子,雙手環住臀下,一把把一米六二的何來娣抱在懷裏,轉起轉來。
“啊呀,你幹什麽呀,在摔了,快放下我。”
“不的,我要轉三十個圈,還要把你舉高高,從今你就是我的小主兒了。”
可是王彪高估了的他的小腦,不到二十圈,身子一晃,抱著何來娣摔倒在沙發上。
一左一右,四目相對,四多小火苗在四目之中燃燒跳躍,此刻客廳內寂靜無比,隻有二人微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轉瞬間,天雷勾動地火,陰極碰到了陽極,兩個大小腦袋瓜就碰到了一起,久久不能分開,好似兩條短粗廝殺的大蟒蛇,相互咬來咬去。
一刻鍾後,喘著粗氣的王大憨憨推開身下的小綿羊,口幹舌燥的艱難低聲吼著:“不行,不能再繼續了,不然會出事的。”
“沒事,今天還是安全期。”情亂的何小小小聲說。
王彪一聽,不由放下了心,大嘴唇子又向下湊去,當要挨著時,忽然停了下來,“不行!”
“萬一出事,以後做流產對你身體傷害太大了,也太損陰德了。”王彪一狠心,猛的起來,幾步走到洗手間,打開水龍頭,用雙手捧著冰涼的自來水往臉上揚。
正洗著,忽然感覺一雙手臂和一溫暖的身體,環住自己的腹部,貼上自己的後背。
滿心感動的何來娣從後抱住站在洗臉池前壯的跟蠻牛一樣的王彪,他的後背很寬厚,也很硬實,抱著他就像被他有力的擁抱抱著一樣,很有安全感。
從王彪方才的言語中,她能清晰的感覺到,王彪對他是真心的好,疼惜她,愛護著她,為她考慮,換成別的男人,有安全套他都不會帶,根本不管女孩身體的健康,隻會顧著自己的快感。
“王彪,你真好!”
王彪笑了笑,“傻丫頭。”他轉身又親了一下何來娣的腦門,“你去沙發上躺會,我看看冰箱裏有啥吃的沒有,讓你嚐嚐哥的手藝。
“嗯嗯!”
來到廚房打開冰箱一看,王彪傻眼了,這也太貧瘠了吧,隻有半鍋剩米飯,六個雞蛋,幾代火腿腸,幾根蔥,還有幾個幹癟長毛的西紅柿。
“你每天就這麽對付啊?”他衝著客廳喊道。
“我也不在家吃啊,就偶爾不上早班的時候,在家做點對付著吃,要不咱們出去吃吧?”
“出去吃什麽,乖乖等著。”
幾分鍾後,何來娣吸著小鼻子來到了廚房,“好香呀,你做的什麽啊?”
“獨家秘製王氏蛋炒飯,哈哈哈!”王彪把切了脆脆腸丁的蛋炒飯裝入盤子中,拿出小勺挖了一勺,喂給何來娣:“嚐嚐,看看怎麽樣?”
何來娣輕嚐幾口,越嚼越香,“還真好吃呢,比我在外邊買的還香。”
“以後想吃叫我,我就來給你做。”王彪說著,拿起電熱壺燒了壺水,燒開後倒入涼水壺中,將水混溫,摸了摸不燙手,才倒了一杯放在何來娣麵前。
何來娣見狀,抬頭看著王彪,“你好暖啊!”
“暖嗎?暖不暖不知道,我就知道我現在好熱啊,這樓房就是比農村熱乎。”王彪大煞風景的說。
何來娣無奈的翻了個白眼,“你這個憨憨,本姑娘怎麽就鬼迷心竅讓你得手了呢,一點都不懂情調。”
“咋?後悔了想退貨啊?門都沒有,哈哈哈。”
“臭得瑟樣,你什麽時候回家啊?”
“下午,三點半最後一趟車。”王彪說道。
“那一會咱們去看電影吧。”何來娣建議道。
“電影?有什麽好電影嗎?”
“我看看。”何來娣翻開手機貓眼,“這個十二點五十場的小損樣和肖央的情聖好像挺不錯的。”
“有小損樣?那一定挺搞笑的了,就看這個。”
當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王彪在前屋吃完老媽給留的飯後,來到了後院裏屋,從羽絨服裏兜掏出三千塊錢放在太奶奶麵前,“太奶啊,錢還你。”
老太太瞅了王彪一眼,伸手拿起錢,牢牢的攥手裏,嘴上卻說:“這幹啥啊,你拿著先花唄?”
看著太奶奶攥的緊繃繃的手,王彪被逗笑了,這個老寶貝啊,他坐到炕上,“太奶啊,我跟你說點事,咱娘倆就是聊聊天,你可不帶生氣罵人,咒我死的,行不?”
老太太把錢放在屁股下的小墊底下,笑罵道:“淨扯他媽犢子,我啥時候罵你咒你死了,說吧,太奶不罵你。”
“太奶奶啊你看咱們家其實過的並不不富裕,你說你還總要錢給我老姑奶家,這誰心裏能好受?換成你,你生氣不?以前我上班,賺的錢多,你給錢,我們都沒意見,每年回來過年我還會給我老姑奶五百,這事有吧?”
老太奶點了點頭。
王彪繼續說:“這幾年我不上班,沒賺錢,還花家裏不少錢,今年我又花了那麽多錢,家裏是真沒錢了,你說你還要錢,這能不吵吵嗎?你心疼我老姑奶這沒啥說的,可你在這個家養老啊,你應該也向著點這個家啊,你說有時候賣店沒錢進貨了,向你借點錢你都不借,多讓人心寒啊?”
“那賣店沒錢進貨,還不是你們借出去,我告訴你們沒有?你爸媽非得借啊,借那麽多出去,都要不回來,那何斌,小燕還有前院那娘麽是還賬的主嗎?”老太太說道。
王彪一時無言以對,老太奶說的對,沒錯,哎,不對啊,我是來講道理的,怎麽感覺被教訓了呢,怎麽又讓老太太占據了主動。
想到這,他趕忙說:“太奶,停,你說的事我知道,今天先說你的事,說道哪裏了?哦,是給我老姑奶錢,這樣太奶奶,這兩年你別在欺負我媽,朝她要錢給我老姑奶家,年年因為這事吵架鬧的雞飛狗跳的多讓人笑話。”
“笑話誰?要錢怎麽了,你們該我的,我地你們種著還不該給我錢?這份家當,這房子都是我賺下來的……”老太太腰板兒溜直,氣勢淩人。
王彪很無語,又來了,真的太女人了,這是一點不講理啊,這家業明明是太爺爺這麽多年又養麅子又養牛羊賺下來,你個老寶貝自打我爺爺結婚你就啥活也不幹了,怎麽敢說是你賺下來的呢?這些話雖然都是實情,但是他可不敢說出來反駁老太太。
不然非被唾沫星子噴哭了不可,太奶奶吵架罵人的火力他可是一清二楚的,別看現在老太太九十了,照樣頭腦靈活,思維敏捷,就是他們一家人七八口子人全綁一塊,都吵不過。
“太奶奶,你說的對,都是你攢下來的,不是要跟你說的事另一件事,跟你商量商量,你看中不中?”
“啥事?”老太太稍減霸道氣勢。
“太奶啊,你說你九十多了吧,還能照顧他們幾年?你走了後誰管他們?你說你現在每年總因為要錢給他們,跟我爸媽鬧,把他們一頓好罵,他們心裏憋不憋氣?是不是沾帶著就得看不上我老姑奶他們家,憎恨他們?你沒後能照顧他們家不?你好好想想.……”王彪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太奶奶的神情變化,見老太太聽進心裏去了,他又說:“太奶,你放心,以後我賺大錢了,還是會給我老姑奶家錢,那是我親老姑奶,你說我過的好了,能看他家熱鬧嗎?”
老太太搖搖頭,“你不能,我大重孫子心多好啊,你可比你爺爺你老叔你爸他們強太多了,你要不好,太奶奶能給你錢,讓你做買賣?”
高,實在是高,太奶奶啊你大重孫子我要是遺傳你一成的聊天本事和情商,也不致於混成現在這樣,也不至於現在才費勁巴力的才搞成一個對象。
心裏佩服了幾下之後,王彪繼續說:“是吧,太奶奶大重孫子今天就求你老一件事,以後你別跟我媽他們鬧了好不?你要給,就拿你兜裏的那些錢給,你就是全給他們家,我們都不管,你說咱們一家人和和氣氣的過日子那多舒坦,我爸你也知道,一喝酒就找茬兒罵我媽跟她挑毛病,我媽心都夠累的了。”
老太太點了點頭,她那瘸腿吧唧的大孫子她真恨不得掐子,比驢還撅,天天找事,啥本事沒有,屁事到挺多,哎,桂枝這個孫媳婦真是沒的挑,對她和死老頭子都孝順的很,就是親兒子姑娘也做不到孫媳婦這個地步。
“是吧,你說你這當奶奶的要是還不心疼她,她得多寒心,到時候真整急眼了跟我爹離婚,一走了之,留下咱們四口人咋活?回頭我要是出去工作,家裏就我爹,我太爺爺你們三,你們三咋活?是我爺爺能養你,還是我兩個姑奶能養你們?你好好想想。”王彪靈光一閃,嚇唬起老太太。
老太太一聽,可是不咋地,大重孫子說的太對了,指望兒子姑娘?之前都指望不上,現在更白扯了。哎想想桂枝也真是太不容易了,養活這麽一大家子,還得受瘸腿吧唧、屁本事沒有,就知道作的丈夫的氣,換成別的婦女早跑了……不行,可不能把孫媳婦逼跑了,不然上哪享福去。
權衡利弊後,老太太點了點頭,“其實太奶奶不是衝你媽,是衝你爸那個不懂人語的玩意兒,太氣人了,以後太奶奶不跟他們一般見識就是了,這錢太奶奶也不會給你老姑奶家,我還沒錢花,怎麽會給她家,這錢我還攢著我給大重孫子說媳婦兒用呢。”
王彪對太奶奶的口才是徹底心腹口服了,以後他得多學著點。
十二月底,江已冰封上了,白天氣溫也達到了十度以下,農村裏再次掀起一陣殺豬風,殺豬是東北農村最重要的一項傳承活動,在早的時候,隻有大戶人家才能殺得起豬,過年時,能殺得起一口大肥豬那都是很牛氣的事。
在農村,不僅比殺豬,還比誰家殺的豬最重,誰家的豬肉膘最肥最厚,誰家的豬肉好吃,誰家的血腸、麵腸做的最好,都在比較之列。
每當這時候,村裏兒手藝的最好的殺豬匠就成了搶手貨。
今年,王彪家養了兩頭大黑豬,被專職豬倌王洪剛同誌養的肥壯肥壯的,最少都得三百一二一頭,喜的王洪剛同誌更加傲嬌了,夏天的時候,就隔三差五的拉別人過來看他養的豬長的多快,多能吃,更讓王彪發笑的是,他爹每次喂豬都得趴在豬圈牆上,看個十幾二十幾分鍾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在看美女。
現在更是如此,但凡來小賣鋪的人,他都會有話沒話的把話題往他養的兩個大寶貝的身上引。
別說,他老子顯擺得瑟的勁還真有用,剛一上凍,村長趙占海就把長的最大的一頭給訂走了。
這天一大早,村長趙占海坐著張誌星開的微型小貨車來到了他家來拉豬。
李桂芝先一步來到後院暖閣,見王彪六點多了還跟被窩兒裏趴著捅咕手機,氣便不打一處來,上前一把扯著被角,一把把被子掀倒一旁,露出之穿了個褲頭的王彪,“幾點了還不起來,今天咱家殺豬不知道啊?就不知道幫忙活忙活,人村長都來等著拉豬了,趕緊起來。”
王彪瞬間感到一陣冷風襲來,身上的眨眼起了一堆雞皮疙瘩,還沒等說話,一旁早就起來,半躺在被褥卷上的老太爺不願意了,“這幹啥啊,再凍著他。”說著做起身子把被子又往王彪身上蓋去。
王彪這才暖和些,親媽,也隻有親媽才敢幹出這事,“忙啥啊,這才幾點啊,人別人家都還沒吃飯呢。”
“別墨跡了,起來把狗拴上,再去招呼你老叔和你老爺來抓豬,對了,回來再去小軍家把稱取來。”李桂芝說完走了。
老太爺回身伸手從壓在被褥卷下捂的熱乎乎的秋衣秋褲薅了出來,塞進王彪被窩,“趕緊起來吧,省一會你媽又過來罵你。”
“還是我太爺爺心疼我對我好啊!”王彪發賤的笑道,說著把新編寫的一部玄幻小說細綱內容保存下來,這才開始穿衣服,其實六點左右,太爺爺起炕的時候,覺輕的他就醒,隻不過舍不得熱乎乎的被窩,就趴被窩裏用手機編寫新的小說細綱,現在寫的這部小說,都一百七八十萬字了,每個月稿費還是六七百塊錢,太低了,完全與付出不成正比,他打算盡快完本,開一本新的仙俠小說。
唉,如果沒有事,他是真不願意離開被窩兒,東北農村早上屋裏最涼不過,但是被窩裏卻是很暖和,簡直比抱著媳婦兒都舒服。
穿好棉褲羽絨服,又外邊套上髒舊的幹活衣服,抓豬這夥計可是髒的很,弄不好就容易弄身上豬屎。
沒多久,人和秤都到位了。
包括王彪在內的四個大漢,紛紛跳進了豬圈,把一頭哼哼唧唧叫喚的大黑豬逼在角落裏。
“彪子,拿繩兒先進去把後腿兒拴上,別驚了它。”
“嗯呢!”
“拴什麽繩啊,咱們四個還按不住它?”
“別扯了,這三百多斤的大家夥怎麽摁?拴繩使勁一拽就倒了,拴繩兒。”
王彪拿著個繩子,貓著腰慢慢的鑽進豬圈棚,嘴裏哼哼著喂豬前召喚豬的聲音:“嗝嘍嘍,嗝嘍嘍嘍.……”
還挺管用,大黑豬聽著他的哼哼聲,以為是要喂食,不由放下了警惕和心中的恐懼,王彪一邊叫著一邊慢慢伸手把繩子兜在兩條豬後腿兒上,隨後把繩子的另一頭從係好的套中穿過,快速的一拉,活扣瞬間就緊了。
大黑豬受驚之下又嗷嗷的大叫起來,向外衝去,王彪嚇了跳,急忙向一旁閃開,同時攥緊繩子,
這時,王國山,王洪超,胡和尚見狀,紛紛上前,拽耳朵,抓前蹄,王洪超則躥到後邊,一把抓住豬尾巴。
“大彪子使勁拽繩子~哎呦操。”胡和尚一不小心被豬拱倒在地,王彪也被豬帶的向前一聳身子,差點兒摔倒,幸好他馬步穩,身子靈球,不然非得趴幾堆凍得當當硬的豬屎上不可。
“把豬趕外邊兒在放倒,不然在豬圈裏不好往出抬。”王洪山喊道。
來到外邊後,幾人開始推的推拉的拉,扯的扯,可這大黑豬體重大,地盤低,很是穩健就是不倒,掙的四個人裏倒歪斜,氣喘籲籲。
“使勁拽繩子啊。”王國山喊道,同時用力扯著二師兄的大耳朵。
大黑豬許是知道要遭劫了,慘叫聲越發的大了,弄的屋裏的兩條狗以為進了賊,也跟著吠叫不止。
這時,王洪超再次拽住豬尾巴,叫道:“大侄子猛點拉繩子,別拽。”
王彪被大黑豬激起了火氣,居然把他差點兒拽倒,這不翻天了嗎?小樣的,老子還整不了你了呢,“嘿。”他大吼一聲,拽著繩子猛的向側方一扯,三百多斤的大豬終於在四人合理之下,被按倒在地。
“這大佬小夥子就是有勁啊,真虎實。”趙占海笑道。
李桂芝笑著說:“吃的也多啊!”
這邊胡和尚拿著繩子豬四個蹄子用豬蹄扣牢牢的綁在一起,王洪超則從一邊拿起兩米長的大杠子插進前後腿之間繩子下,王彪從另一邊扛起伸過來的杠頭,隨後爺倆一挺身,費勁的扛起嗷嗷叫的三百多斤大黑豬,往一旁的賣菜用的秤上放的大板子上放去。
王彪心裏很納悶,他抱一百零二斤的何小小怎麽那麽輕鬆,就是兩個何小小他自信也能扛起來,可為啥兩個人扛個三百多斤的豬就這麽沉呢?
估計是太醜太臭,導致他腎上腺素分泌的少,才扛的吃勁。
這邊趙占海看著顯示屏,說道:“這家夥夠沉的啊,三百六十多斤,哎,桂枝你這豬早上沒喂食吧?”
“二叔你這啥嗑嘮了,我們家能幹那事嗎,你去看看那豬槽子,有新加的食沒有?”李桂芝假裝嗔怒道。
趙占海嗬嗬一笑:“我就開個玩笑,給抬車上去吧,老哥,洪超正好你們幾個幫我再去我老丈人家的豬抓車上去。”
“行,你這買幾頭豬殺啊?”王國山笑嗬嗬的問道。
趙占海笑著說:“三頭。”
“你這殺豬賣啊?”胡和尚問了一句。
“賣啥賣,送禮用。”
王彪聞聲不由看向趙占海,好家夥送禮就送三頭豬,村長今年是沒少賺啊,現在黑豬生豬價格是十塊錢,三頭豬那就是一萬塊錢,真是大手筆。
幾個人幫去道村東頭老何木匠那把豬抓完之後,後回到王彪家抓另一頭豬。
這頭豬,也不輕,上秤一稱,三百二十五斤,泡完秤,四個人扛著豬來到了老房子前,放在一借來的專門殺豬收拾豬的鐵架子上,頭朝南尾巴朝北的按住。
這時,殺豬匠王老大拿著進三十公分長的殺豬刀來到豬頭前,念了套辭:“大黑豬大黑豬,今年歡樂走,明年還回來享福!”
念叨完,拿著刀對準脖子根一刀就紮了下去,眨眼間,溜長的刀刃全部進入了豬腔子,隨後一拔刀,頓時一股血箭就飆了出來。
王彪急忙端著白色的大鐵硼放在豬脖子下邊接豬血,王老大則拿著一根棍來回的攪著豬血,如果不攪血的話,靜脈血就會凝結出血塊子,就沒法灌血腸了。
一分多鍾後,慘叫的大黑豬徹底沒了聲息,關在暖閣裏的狗也停止了吠叫,王彪見刀口幾乎不流血了,便把盆端進屋裏,交給王老大處理,這老爺子不僅殺豬是好手,灌製血腸和蕎麵腸更是一絕。
隨後,他又來到外邊跟老爺老叔和老胡大姑父,扯蹄子抓耳朵,薅尾巴,費勁巴力的把豬抬進屋裏,放在燒了一大鍋開水的北鍋台上,隨後澆開水的澆開水,拿鐵刮板刮豬毛的刮豬毛,往灶坑裏添柴火的添柴火。
農村收拾豬的工序很簡單,放完血後,把豬弄進屋裏,放在鍋台旁的架子上用水舀子舀開水往豬身上澆,不能澆少,澆的少了,豬毛不好往下刮,開水澆的多了肉皮就燙熟了,刮的時候容易掉皮,而且黏糊糊的還不好刮。
這個火候全靠澆水和刮豬毛的人靠經驗掌握,刮完毛後,整個大黑豬就會變白的,非常神奇,之後,把豬放在炕桌上,開膛破肚,掏出五髒六腑,摘下腸油板油,在之後就是分割豬肉,分割為四個肘子和一塊塊豬肉,則單獨割下來。
腸子則有專門收拾的人收拾,收拾腸子是個技術活,也是個技術活,不是一般人能幹的,不然要麽洗不幹淨,要麽被弄出口子,到時候灌血腸麵腸時就會漏。
處理豬腸的時候,先是把屎和為消化的豬食弄出去,之後用一根筷子頂著一頭,把腸子裏外翻個個,之後扔到雪地裏來回的蹭,蹭去殘留的屎,在之後,把腸子放到盆裏,倒上一代小蘇打,隨後倒上一瓶醋,來回的抓洗揉搓,之後,在用溫水投洗幾遍就完事了。
這些王彪看了三十年都看會了,但是讓他吃炒豬大腸行,你要是讓他洗,那可就不行了。
外屋地,李桂芝放好蔥薑蒜八角大料熗好鍋後,倒了足足大半鍋水,隨後把昨天切好的一大紅盆酸菜倒入鍋中,這邊胡和尚也卸完了肉,端起一盆能有二三十斤的肉塊倒入鍋中。
“大兒子,你去劈幾塊木頭添灶坑裏,燒兩個開兒,我去前屋和你大奶老奶他們做菜去。”
“嗯,你過去吧,這屋就交給我了。”拿手機對著鍋錄抖音的王彪應了一聲。
胡和尚這時說道:“王彪啊,把北鍋的水掏出去,刷鍋換新水,一會煮腸子。”
“嗯呢,我這就弄。”
殺豬雖然忙活人,但是卻很熱鬧,暖閣裏的老太爺笑眯眯的坐在炕上隔著窗戶看著大家夥忙活,眼裏流露著幸福的神情,他經曆過太多苦日子,以前都沒敢想過他有生之年也能過上年年殺口大肥豬的美好生活。
來錢、旺財這兩個狗東西,也狗模人樣的挨著太爺爺蹲坐在炕上,眼巴巴的看著桌子上一塊塊的豬肉,眼裏全是欲望。
王彪把兩口鍋都燒開之後,便開始出去招呼人,農村殺豬其實是一項最重要的社交活動,每家殺豬,都會招呼親朋好友來吃豬肉,以此增進感情,穩定關係,關係不好的是沒資格被邀請吃肉的。
整個王家屯,每年王彪家殺豬宴請的親朋好友最多,每年都有三四十人,得放三四張大圓桌,顯得非常熱鬧。
血緣近親和好交情的,等客人走時,還會給拿一兩塊豬肉,殺豬菜,血腸麵腸,農村人淳樸好客的一麵,一展無餘。
除殺豬之外,包凍餃子也是農村的一項溝加深友誼的社交活動,農村包凍餃子每家都會包很多,基本家家戶戶都得包三十多斤麵的,自己家人根本包不過來,隻能找人幫忙,到時候大家會坐一起一起,一邊喝著茶水,一邊有說有笑的包著餃子,王彪最喜歡的就是包凍餃子的時候,不僅能聽到許多奇聞逸事,還能品嚐口味不同的酸菜水餃。
第二天一早,王彪裝了一方便袋豬肉會酸菜,又裝了一根麵腸和一塊烀熟的豬肉就給小心肝送了去。
這丫頭長的還是瘦,得多補補,等過些天包凍餃子和蒸粘豆包和四樣啵啵的時候,在給她拎去兩袋,他就不信會喂不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