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麻煩你把它扔了吧.
半小時後,秦嵐月放下了手裏的筷子,拿起紙巾擦了擦嘴角,而後輕聲道:“總算吃飽了。”
“吃飽就早點離開吧。”李岩看到了馬三打電話,知道他肯定會報複,通常這種人吃虧之後都不會善罷甘休。
“沒事,有幾句話,說完了就走。”秦嵐月點點頭,她比李岩更了解那個馬三,不過有些話她不得提醒李岩:“那個黃總是做建材生意的,早年幹的是拆遷公司,做人做事都不幹淨,這次你幫了我,自己要小心點。”
“放心,我沒事。”李岩笑了笑,秦嵐月對他的關心讓他稍有些意外,畢竟,除了大頭龜仙人之外,很久沒人關心過他了。
“那成,留個電話,有機會我再請你吃頓好的。”秦嵐月說話間拿出了手機,跟李岩互換了電話號碼,這才起身結賬離開了咖啡廳。
很快,夕陽西斜,黃昏,被暖陽染成了金色。
李岩也總算是徹底消化掉了所有的資料信息,離開咖啡廳之後,他徑直來到了白狐酒吧。
吧台內,依舊是那滿頭銀發,清冷眸光。
“有消息了嗎?”李岩來到吧台前坐下,而後隨手拿起了一瓶放在吧台上的啤酒,抬頭喝了一口。
“嗯,查到了。”白狐點點頭,接著隨口答道:“他叫馮強,不過大家都叫他瘋強,華夏人,當過兵,六年前去了t國,半年前突然回到了中海,現在是中海市明珠貿易集團董事長羅勇的司機。”
白狐的效率高的驚人,短短二十四小時不到的時間,光憑借著一張模糊不清的照片,就查到了這麽多詳盡的信息,這五千塊錢花的值。
“手機號碼有嗎?我把詳細的資料發給你。”白狐在簡單介紹了一下目標的信息之後,看著李岩的眼神裏帶著些許的期待。
“嗯。”李岩點點頭,隨後拿出自己新買的手機,將號碼和白狐互換,片刻之後,手機上收到了一封郵件。
李岩打開看了看,是關於瘋狗強的資料,內容雖然不多,但是卻基本上字字都是重點。
“想聽聽我的建議嗎?”白狐看到了李岩眼眸深處那一閃而逝的殺意,清冷的眸光中多出了一絲暖意:“如果你想要動他,我的建議是,旁敲側擊,謀定後動。”
“謝謝,我知道該怎麽做。”李岩笑著點點頭,既然已經找到了人,剩下的事情,就簡單多了。
“如此…那祝你好運。”白狐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選擇了避而不談。
她能看得出來,李岩是一個很有主見的人,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也知道自己該怎麽做,那些看似關心的提醒,其實意義不大。
“謝謝,能再幫我一次嗎?”李岩說著,又拿出了五千塊的現金,放在了吧台前:“幫我把他找出來,天亮之前。”
“可以。”白狐點點頭,對於這種標準的交易方式她是不會拒絕的,反正,這五千塊賺起來再容易不過:“羅勇今天晚上會去香格裏拉酒店見一個從t國來的客人,瘋強在t國待了五年多,一定會去的。”
“幾點?”李岩問道。
“羅勇的日程上寫的是晚上九點鍾。”白狐給出了確切的時間,這妹子話一出口,看向酒吧門口的視線,卻又隨之冷了下來。
李岩看見白狐的反應頓時一愣,下意識的拿起啤酒喝了一口,而後轉頭看向了酒吧的門口。
本以為那個什麽金凱又跑來裝犢子了,但是沒想到,他率先看到的是一大捧紅到幾乎著起火來的玫瑰,在這玫瑰的後麵,才是一個四十歲上下,一身阿瑪尼硬是被穿出了孕婦裝效果的中年男子。
“追求者?”李岩看了一眼這名中年男子,而後轉過頭來笑著調侃道。
“他叫王磊,三石建築公司的董事長,一頭惡心的肥豬。”白狐的聲音很低,可是李岩還是從她的語氣中,聽出了幾乎可以凍僵人心的寒意。
“白狐,這是我剛剛托人從國外空運回來的卡薩布蘭卡,送給你的。”王磊捧著那上百隻花骨朵碩大的玫瑰花束,滿臉柔情的遞到了白狐的近前。
“我不喜歡玫瑰花。”白狐看著王磊,眸光中的清冷幾乎已經結了冰,如果不是王磊滿臉賠笑,她的語氣可能會更加的冰冷。
“沒關係,隨便找個花瓶放起來,就當是裝飾一下你這酒吧。”王磊顯然心中早有預料會是這樣的結果,所以也不生氣,反而是將玫瑰花放在了吧台上。
隻不過,不知道是無意還是有心,這貨將那麽大一捧玫瑰花剛好放在了李岩的麵前,直接將李岩和白狐之間的視線阻斷。
不僅如此,花放下還隻是一個開始,王磊居然直接拍了拍李岩的肩膀,而後笑著說道:“兄弟,麻煩你到卡座上去,這裏是我的位置。”
李岩本來還不打算跟這個脖子上戴著拇指粗的金鏈子還愣裝斯文人士的貨打什麽交道,可是,這王磊卻把犢子裝到了他的頭上。
李岩突然抬起手,豎起了一根手指,這動作看的王磊有些莫名其妙剛準備繼續威脅幾句的時候,李岩的嘴裏,卻是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響聲!
阿嚏!!
這個噴嚏,聲音大的壓過了酒吧的背景音樂,那從口鼻之中噴射而出的氣流,直接將麵前這一大束價值不菲的卡薩布蘭卡給吹的七零八落!
一秒鍾之前還嬌豔欲滴的花骨朵,一個噴嚏,直接變成了殘花敗柳,雨後的菊蕾。
“呃,抱歉啊,我玫瑰花過敏。”李岩這才拿起一邊的紙巾,擦了擦自己的鼻子,將紙巾塞進了那一束玫瑰花的花束中,而後看著王磊說道:“這花反正也爛的不能要了,我剛剛見門口有個垃圾桶,麻煩你把它扔了吧。”
“你知不知道這束玫瑰花值多少錢?”王磊看著自己精心準備的玫瑰花頃刻間變成了一堆垃圾,心頭的火差一點便沒忍住爆發了出來。
李岩看到了這貨眼睛深處的那絲陰冷與猙獰,當即笑著搖搖頭:“它值多少錢跟我有關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