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田泰燁的眼光太差
宴會上每個人都盛裝打扮,一身珠光寶氣。但凡能夠掛上珠寶裝飾的地方,幾乎都被他們利用盡了。
水晶燈的光芒照射下來,打在他們的身上,折射出各種各樣的耀光。
夢幻的音樂聲,與歡笑聲交融。
複雜的香水味,與香檳紅酒還有食物的味道混為一起。
宴會不過才進行了半個多時,也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缺氧的緣故,所有人的臉上都變得紅彤彤的,眼神迷離,仿佛神遊在飄渺的樂園之中。
這就是夢幻中的皇室宴會嗎?
看上去太不真實了。
這是秦佩換了身輕鬆些的禮服,來到宴會廳的第一感覺。
如果城市不著陸,剩下的能源儲備最多隻能供應一個月。
可是秦佩在這些貴族臉上卻看不到絲毫壓迫感,他們話裏話外所關心的焦點還是家族內外部之間的勢力鬥爭和八卦。
男人之間的周旋,仍然離不開權勢之間相互籠絡和打壓。
女人之間的周旋,仍然離不開男人、造型、珠寶和設計師品牌
每個人的言行舉止似乎都經過刻意訓練,十分得體。現場氣氛表麵一派歡樂融洽,暗地裏又充滿了無形的刀光劍影。
偶爾聽到有人聊到城市能源不足的話題,周圍的貴客們似乎都不怎麽在意。
有人問:“今情況如何了?”
“聽各大家族裏簽署了同意書的人已經超過了七成,即便田氏和軍區不同意,恐怕也改變不了局勢。”
“其實早該將那些一無是處的垃圾統統都驅逐出城了!你養頭豬還能吃肉呢,白耗那麽能源養這些垃圾有什麽用?”
秦佩聽罷,抬眸睨了那話的人一眼,隻見他細皮嫩肉,頭發膠得跟個洋蔥似的,身材瘦弱,戴著造型獨特的眼睛,斯斯文文有些耍酷。
芯片資料顯示,該人名叫王翀,王氏旁支,是個十足的紈絝。
心裏不禁哂笑,笑話別人是一無是處的垃圾,也不見得他有什麽能耐。
秦佩端著手中的餐碟,轉身從這桌轉到另一桌,一邊聽著大家的話題,一邊沒停的吃著東西。
唉,最近物價飆升,糧食那是一比一貴。
雖然讓福如管家偷偷買了不少存糧,糧倉漸漸堆滿了,但那是以防後患用的。
她還要養著遊戲場裏那麽多張嘴,想想飯量就不禁減半了。
再回頭來看宴會上絡繹不絕的自助餐供應,其實這些貴客們也沒吃多少,煮熟的食物不吃,又存放不了多久,不是浪費嗎?
得益於自帶隱型模式,幾乎都沒有人在意到她,她隻好委屈自己多吃些了。
偶爾有人注意到她的吃相,向她投來驚訝的目光,又愣著不話,她便笑笑回過去:“您好,田氏真人遊戲了解一下?”
隨即那一桌的人便會露出鄙視的目光,然後各自散去。秦佩便也轉向,走去下一桌。
轉了一圈,肚子也吃撐了,也沒聽到什麽有價值的信息,芯片鎖定的黃金家族的關鍵人物也沒有出現。
沒有了食物的誘惑,空氣中的香水味顯得更加刺鼻,她便轉身出來,回到福如管家給她安排的專屬休息間。
這休息間的設計也十分奇妙,既遠離喧鬧,又能時刻注意到宴會情況。
秦佩還在奇怪,不是黃金家族的人都想見她麽?怎麽都不見影?
然後門外便響起了一個嬌媚的聲音。
“你好,福如管家。”那聲音道。
“漁姐。”福如管家隨即禮貌的回應過去。
“田夫人是在裏麵嗎?我方才好像看見她回來了,我可以進去嗎?”李漁禮貌的問道。
秦佩在休息室內聽到這話,不禁頭皮一發麻。
她看到自己剛回來了?
漆黑的房間裏,所有窗戶都被黑布蓋上,隻有星星劈裏啪啦的燭光散發出一絲光亮。
“哪個?”黑色的紗簾後傳出一個男子漫不經心的聲音。
黑紗另一邊的台階下,跪著一個縮著肩膀的男子,和渾身不停顫抖的女人。
男子聽到聲音,猶豫著偷偷抬起頭來,正巧瞄見黑紗裏兩個交纏在一起的身影,喉嚨忍不住咕嚕的吞了一下口水,隨即想到什麽,又立馬低下頭去,同時伸手偷偷撞了撞旁邊女人的手臂。
女人渾身打了一個激靈,猛吸一口冷氣,快速的抬起頭來瞄了一眼全息畫麵,又快速的低下頭去,哆嗦著回答:“藍藍色禮服的那個”
“藍色禮服?”黑紗裏的男子喃喃的重複道,“不會是長得很一般的那個吧?”
“是是她”女子幾乎要哭出來了。
黑紗裏的男子眉頭一皺:“你怎麽,也是我疼過的女人,現在跟我話有那麽害怕嗎?”
女子一聽,瞬間便奔潰了,跪著往前走了幾步:“主人,我錯了!饒了我吧!”
黑紗裏的男子深深歎息一聲。
他懷裏摟著另外一個女人,女人也在一個勁的討好他。
他卻心不在焉似的開始在回憶往事,想著想著臉上居然還掛著笑。
“我都忘了你剛來劉氏的模樣了”他道,“田氏將你送回來時,我幾乎都認不出你來。
當時我還在想,田尋親不會是不行吧?這麽好的美人兒,居然給我送了回來?
你可知道,那時候我是真心歡喜啊!
你是那麽活潑直率的個性,在我麵前也是大大咧咧的,想笑就笑,想發脾氣就發脾氣
不像其他人看到我隻會討好,臉上雖然在笑心裏卻在發抖。
我是真的喜歡你,可惜了
現在看你這個樣子,隻叫我惡心。”
女人一聽,便要暈過去,哭著大喊:“主人,我真的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黑紗後的男人也不話了,抬起手來不耐煩的揮了揮。
從黑暗處便走出來一個披著黑色鬥篷看不清臉的人,他在台階下站定,看了一眼跪著的男子。
黑紗後的男人便淡淡的開口道:“挖了雙眼,埋了吧”
跪著的男人一聽,立即大喊冤枉:“少主,我是冤枉的,都是這個女人勾引我,還給我下藥!”
女人一聽,抬起頭來不可思議的看了那男人一眼,冷笑一聲,眼神瞬間變得冷漠
黑色鬥篷人一手拖著一個消失在門外,男人的喊冤聲依舊不斷在走廊回響,女人卻仿佛已經成為了一具死屍,陷入了死寂
片刻,黑紗後的男子從憂傷中回過神來,隻眨眼間,臉上便又恢複冷漠無情的表情。懷裏的女人使勁渾身解數,也無法讓他的表情有一絲變化。
過了一會,他抬眸看了一眼全息影像裏的藍衣少女,忽然“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懷裏的女人愣了一愣,抬頭看了他一眼,隻見他並沒有看自己,眼睛還盯著全息影像,笑歎道:“田泰燁的眼光也太差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