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1、 英姿颯爽的女土匪!
陳子峰怪笑起來,“操!咱們這樣的火力,遇上再多的土匪也沒事!媽的,打過去!”
蕭安城說:“最後一件事,咱們是明早走,還是今晚走!”
陳子峰把桌邊的弟兄們看了一圈,說:“還是連夜走吧!早點到前麵,看看到底是個什麽情況!也好向李長官、郭長官匯報!長官們可真拿咱們當一回事!”
他這麽說著,就去看李學海。
李學海咧開大嘴向他笑著,說:“隊長。”
陳子峰說:“你還是跟弟兄們一樣,叫我子峰吧,親切一些。”
李學海說:“嗨,我在軍隊裏呆久了,叫名字還真叫不出來。我說陳……子峰,你不用看我,我也想早點到前線看一看!跟你說句實話,我還沒見過日本人什麽樣呢!”
陳子峰照他肩上拍了一下,說:“兄弟,咱們是一路人!走!吃完飯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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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夏天,等陳子峰他們吃完飯,天也黑了下來。他們繼續開車上路。
後麵的路,就更加難走了。道路狹窄崎嶇,搖晃顛簸已經不算個事了,關鍵是要看清路,不要開進人家的水田裏,那就走不動了!
再到後麵,汽車就開進了山林。那是黑暗無邊的山林。車燈能照到的,都是密密麻麻的山林,根本看不見遠處。山也不算高,但層層疊疊,仿佛迷魂陣一般。
到後半夜時,他們果然遇到了土匪!
開始時,遠處的山嶺上,忽然出現一支火把。因為遠,他們倒並不在意。
但是,再前行不遠,兩邊山林裏的火把就漸漸多了起來。最後,前方道路兩側,已經是密如萬家燈火的火把了!毫無疑問,對方人數眾多!這種情況讓大家都緊張起來了。
終於,道路兩邊全是火把了!連前方的路上也出現了火把。
蕭安城說:“子峰,不能硬衝,看看他們想幹什麽!也許可以商量一下。”
卡車終於在道路中間停下來。兩邊的火把漸漸向路邊靠近,但看不見一個人!
陳子峰的弟兄們都端起槍,特別是胸前的***,盯著前後左右!這個槍可厲害!土匪人再多,恐怕也扛不過***的掃射!
這時,有一個人舉著火把,走到道路中間。他手裏似乎並沒有武器。
那人大聲說:“是國軍長官吧!我們是在這裏討生活的人!我們要求不多,請國軍長官留下兩支槍,最好再有一些子彈,就放你們過去!你們可不要亂動!我們也不是鬧著玩的!”
他說著,把手裏的火把一揮。兩邊的山林裏,立刻傳出一陣拉槍栓的響聲!顯然,他們是有真家夥的!
這時,強虎突然大喊一聲:“喂,你他媽的是洪大哥的兄弟吧!”
那人愣住了,高舉起火把,想看清車上的人,他說:“你是誰!”
強虎大叫:“老子是強虎!你狗東西耳朵聾了,還是堵住了!我是強虎!陳子峰也在車上!蕭安城也在車上!你他媽的忘了羅店車站了!”
那人就回頭大叫:“大哥,是強虎兄弟!是陳組長他們!是蕭兄弟!”
此時,從山林裏衝出一個人,向這裏飛奔。他一邊跑一邊喊叫:“陳組長!兄弟!兄弟!我是洪山奎呀!兄弟,你們怎麽到這裏來了!”
這下子,車上的人都高興起來了。
陳子峰打頭,首先跳下卡車,就向洪山奎衝過去。
他們衝到一起,立刻抱在一起,就如親兄弟一般,互相捶來捶去,跺著腳亂喊亂叫,誰也聽不出他們喊叫了一些什麽!
洪山奎終於說了一句明白話:“兄弟,都跟我上山!就在前麵不遠!落鳳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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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漸亮起來的時候,陳子峰一夥人被迎進落鳳嶺。
落鳳嶺其實就是一座小山。陳子峰目測判斷,海拔不過四五百米。但和周圍的山嶺比較起來,就算是比較高的了。
落鳳嶺的奇特之處,在於它的周邊山勢比較陡峭,不容易攀登,隻有前麵一條路可以上山。山上樹林茂密,遮天蔽日,什麽也看不見。
一直走到一處山凹裏,才看出是一個小村莊。
洪山奎說:“陳組長,這裏就是我的老窩!”
小村的中間是一棟大房子,原來似乎是穀倉。窗戶都很小,離地麵也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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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峰等人進了這棟大房子,就知道這是洪山奎的議事堂了。
洪山奎請他們在中間的一張大桌子旁坐下,就有幾個年輕姑娘過來給他們上茶。
陳子峰望著洪山奎,終於問出了自己最想問的一句話:“兄弟,你沒回東北!”
洪山奎歎了一口氣,“兄弟,你還看不出來嗎!我回得去嗎!我怎麽回!根本沒辦法回!你說,我有幾百支槍,我能怎麽辦!隻能在這裏落草了!”
陳子峰臉色有點陰,“洪大哥,我沒別的意思,你是一心要回東北打日本人的!”
洪山奎就把眼睛瞪起來,“我回不去!在這裏打不一樣嗎!我聽說,日本鬼子離這裏已經不遠了!連瑞昌都被他們占了!搞不好很快就會從這裏過!老子在這裏打!也是日本人,老子殺一個算一個!”
陳子峰說:“我理解,我理解。是這樣,我們就是去前方觀察戰場情況的。沒想到會在這裏遇上你!真是太巧了!不過,兄弟身有公務,要盡快去前線!”
洪山奎立刻說:“我知道你們身有公務。我又不留你們,就是叫你們在這裏吃一頓飯!咱們弟兄喝兩口酒,然後你就走你的!這還不行嗎!我已經叫人去準備了!”
他又回頭問:“夫人來了沒有?”
那個弟兄回答:“已經在路上了,大概很快就到。”
這時,陳子峰拉了一把洪山奎,眼睛眨得像觸了電,“洪大哥,怎麽回事,你……你也結婚了?不會吧!”
洪山奎瞪著他,“你啥意思!我怎麽就不能結婚!你的意思是,還有別人結婚了!是誰,我認識嗎?”
“林家泰你認識,也在羅店車站呆過的。”
“我知道,他也結婚了?”
“是呀!他也結婚了!安賊,還有誰結婚了!”
蕭安城向他們笑了一下,“傅醫生,桂科一長,洪大哥也認識,他們也結婚了!”
洪山奎的嘴張得有碗那麽大,“什麽!傅醫生和……和桂科一長結婚了!她……她可真是插……插……插在……”他有點說不下去了。
陳子峰和蕭安城都指著他大笑起來。
“傅醫生可是天下第一,第一好的女人!”洪山奎那麽意外地說。
“洪大哥,你怎麽著,也找了一個天下第一好的女人!”陳子峰狡黠地看著他。
“告訴你們,她不是天下第一好,也是天下第二好的!”洪山奎瞪著眼睛說。
“怎麽回事,跟我們說說唄。”陳子峰也來了精神。
“哎呀,那是六月份,我們東邊的蘭嶺鎮,來了一個戲班,在鎮裏擺戲台唱戲。我正好也在那裏。哎呀,那個頭牌,實在是好,實在是好!我就把她請到山上來了!做了我的押寨夫人!你們一會兒就看見了!”
陳子峰和蕭安城都看著他,一時沒說話。
他們都明白了,洪大哥弄到一些槍支,在這裏占山為王,落草為寇,搶了人家戲班的藝人做押寨夫人,實在有點俗,俗不可耐!他們頓時就沒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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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山奎和陳子峰等人坐在桌邊聊了有十幾分鍾的樣子,一個弟兄說:“夫人回來了!”
陳子峰和蕭安城都順著他的目光向門外看。他們這一看,也著實有些驚訝。
隻見一匹毛色油亮的黑駿馬,從對麵的山林奔馳而出。
馬上端坐著一個女人。隻見她頭戴翹翅黑頭巾,身披黑綢大髦,縱馬馳騁而來。
在她身後,是七八匹雜色馬,騎在馬上的人是一色的黑衣黑褲。他們都背著步槍,高聲吆喝著,煞是威武。
馬隊蹄聲得得,到了議事堂前嘎然而止。
那女人邁腿跳下馬,將韁繩扔給身後的弟兄。她一邊向議事堂走來,一邊摘下翹翅黑頭巾,解下黑綢大髦,也扔給後麵的弟兄。眨眼間,她就跨進了議事堂大門。
陳子峰和蕭安城等人,此時再看這位女子,更為驚訝。
隻見她上身穿一件寬大半袖,月白色中式短衫,下麵是一條長及腳麵,同為月白色的百折長裙,腳上卻是一雙棕黃色短皮靴。
最讓人意外的是,她腰間竟然掛著一支****。
猛一看,她仿佛是大家閨秀,富人千金,但這支****,讓她眨眼間變成一個英姿颯爽的女土匪!
她好令人眼前一亮!
此時,得意的洪山奎哈哈地笑著,說:“夫人,我來介紹。這幾位,就是我時常跟你提起的陳組長陳子峰,蕭兄弟蕭安城,強兄弟強虎,楊兄弟楊三強。這兩位都是李兄弟!他們都姓李!陳組長,蕭兄弟,這位就是賤內,山上的弟兄們稱她為鳳夫人。”
這時,陳子峰等人都站了起來。雖說是洪山奎搶來的戲子,到底是押寨夫人,他們怎麽也要尊敬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