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2、 有老子的槍厲害嗎!
一場屠殺,就此開始!
16-14
此時,樓裏的人正在亂七八糟地尋找蠟燭,尋找火柴,剛剛點燃。
孟繼雄全身驚悚,正呼喊著命令大家安靜,“都注意,他們要進來了!”
原來守在窗口的人,眼睛還沒有完全適應黑暗,正在四處張望。
死神已悄然飄落在他們身邊!
陳子峰的弟兄們,一手短槍,一手匕首。近處的人,一刀從脖子上劃過,血花飛濺白牆上。遠處的人,則是揚手一槍,打他個倒栽蔥!小樓裏頓時大亂!
混亂之中,剛剛點燃的蠟燭又被人碰滅!誰也不知道凶手來自何方!誰是凶手!
小樓裏的人,手裏也有槍,也有棍棒和砍刀,卻不知敵人在哪裏!
他們吼叫著,四麵掄著棍棒,長短槍胡亂射擊,卻不知死神無聲飄落他的身後,匕首刺穿後背,子彈打穿腦袋!
整個小樓裏,隻有一片慘叫聲,且不絕於耳!
有人驚恐地打開大門,想逃出這殺人地獄!
但陳子峰守前門,強虎守後門!他們是出來一個殺一個,毫不留情!
短短五分鍾之後,屠殺終於結束!
外麵的電線被重新接上。小樓裏一片光明。
小樓裏遍地死屍!有人還在殘喘,又被他們補上一刀!
陳子峰的弟兄們樓上樓下搜索,尋找藏匿者。
冷月精細,從二樓衣櫃裏一堆亂衣服裏揪出一個人!她抓著那人的衣領把他拖下樓。
那人被拖著,在地上爬行,邊哭邊喊:“不怪我呀!求求你饒了我吧!”
就是這句話,引起陳子峰的注意。幾句喝問才知道,這家夥就是洪門礄口堂的堂主孟繼雄!
陳子峰用匕首挑著他的下巴,“誰叫你伏擊老子!”
孟繼雄嚎叫著:“是楊慶山!是他叫我幹的!還有……還有……”
“還有誰!”
“還有老白!”
“哪個老白!”
“警備司令部的老白!是……是白崇信!我不想幹呀!他們非叫我幹!”
陳子峰歪著嘴,回頭看著蕭安城和喬豔芳,“要不要留一個活口!”
喬豔芳則笑嘻嘻地,回頭看著蕭安城。
蕭安城就說:“先留著他!也許有用!”
陳子峰一揮手,“好!收拾東西!撿有用的拿!我們走!”
蕭安城說:“先去醫院吧。傅醫生說,不管多晚,她都等著咱們!”
16-15
陳子峰等人乘車到達第二十二野戰醫院時,桂龍海也剛剛到。
他奔忙了一天,喊啞了嗓子,卻根本控製不住洪門和篷船幫之間的鬥毆!
他累得筋疲力盡,心情更是沮喪到了極點!
他覺得,隻有到傅醫生這裏,才能得到一點安慰。
桂龍海和傅醫生看見陳子峰等人,滿身滿臉都是血,幾乎變成血人了,都嚇了一跳!
幾名醫生護士看見這幾個穿著軍裝的血人,也追著他們問,“兄弟,你傷在哪裏了?”
陳子峰看見傅醫生驚恐的模樣,嘎嘎地大笑起來,說:“傅醫生,我們沒事!可能有人受了一點小傷,您給擦一點紅藥水就行了!”
醫生護士為陳子峰的弟兄們檢查傷情,果然沒有什麽大傷,最多也就是劃破一點皮的事!
桂龍海驚恐問:“陳組長,你們幹什麽了?”
陳子峰惡狠狠地說:“老子滅了洪門礄口堂!他們敢伏擊老子!老子就對他不客氣!一棟樓裏三十多個人,全被我們殺了!”
桂龍海大驚失色,“陳組長,你怎麽敢惹洪門的人!他們勢力太大!你們要有麻煩了!”
陳子峰換上一副笑嘻嘻,卻更陰險的模樣,惡聲說:“桂科一長,傅醫生,你們別意外!不是我們非要和他們對抗!他們傷了我兩個弟兄,隻是原因之一!”
傅醫生急忙問:“還為了什麽?你快說!”
陳子峰說:“你們想不到吧,軍事法庭把我們判了!說我們就是勒索難民!但讓我們戴罪立功!知道讓我們立什麽功嗎!”
傅醫生吃驚地看著他,“立什麽功?”
陳子峰又是一副惡魔的模樣,“讓我們三天之內,平息武漢的幫會鬥毆!如果平定不了!他們要新賬老賬和我們一起算!”
桂龍海的嘴快歪到後腦勺了,“陳組長呀,你知道全城有多少幫會成員鬥毆!我今天毛估估,有五六萬人呢!你們這幾個人,能平息得了嗎!”
陳子峰的嘴也快歪到後腦勺去了。他向蕭安城一指,“你問安賊,都是他的主意!”
桂龍海把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麵帶微笑的蕭安城。
蕭安城向他點點頭,輕聲說:“桂科一長,我們被判了個戴罪立功!如果不能把幫會鬥毆平息下去,我們就又給了人家口實!還不定怎麽對付我們呢!”
傅雪嵐不動聲色地看著這個挺帥氣的年輕人。她早就看出來,這個蕭安城不是一般的精明,他心裏有無數個鬼主意!
她在心裏暗想,對這樣精明的人,今後還真得小心一點才好。
桂龍海則看著蕭安城說:“你說的這個我理解。可你怎麽平息?”
蕭安城小聲說:“我們沒別的辦法,就是拉篷船幫,專打洪門!”
桂龍海驚訝問:“為什麽?”
蕭安城說:“桂科一長,我們和篷船幫打過一些交道,彼此多少有一點信任。再說,池家大小姐,也願意對我們說實話。但那個洪門就不一樣了,處處對我們下手!今天有人伏擊我們,就是洪門礄口堂!這個堂主說了實話,是楊慶山叫他幹的!知道還有誰在背後策劃嗎!警備司令部的白崇信!你說,我們是不是應該打洪門!”
桂龍海不住點頭,“也是,也是,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還是挺難的!洪門的勢力,可比篷船幫大多了!”
陳子峰惡毒地說:“洪門再厲害,有老子的槍厲害嗎!”
這下子,桂龍海也說不出話來了。不過,他臉上還是有一點尷尬。
蕭安城笑著向他搖搖手,說:“幫會鬥毆,首先就給你們警一察招來了麻煩,是吧?”
桂龍海急忙向他擺著手,“這個算什麽!這一段時間,我們幹的全是肮髒下作的事!”
蕭安城疑惑問:“什麽肮髒的事?”
桂龍海這下子可找到傾訴的人了。就把市**要求把站街女都弄到娼家裏,不許她們在大街上攬生意,怕影響市容,其實卻是為了向娼家收錢!等等,亂七八糟的事都說了出來。他說這些話,可真是一吐為快!
蕭安城頗為同情地說:“沒想到,你們做警一察的,還要做這些爛事!”
桂龍海感慨萬分,連聲說:“哎呀,別提了,別提了。不瞞你們說,我幹了幾天,真是什麽人都有呀。昨天,我還遇到一個,死活不肯進娼家!你說她做的就是這個生意,在街上做,在屋裏做,不都一樣嗎!”
陳子峰笑著說:“恐怕是有點模樣,不想讓別人分一塊。”
桂龍海一擺手,“得了吧,她三十多歲了,模樣也長得不算多好。她名字倒是蠻好聽的,叫什麽梅芳。”
他說完這句話,幾天前的疑惑又從心裏冒出來,總覺得哪裏有點對勁兒。
他一抬眼,發現陳子峰和蕭安城兩個人,也用一種奇異的目光看著他,似乎也覺得哪裏不對勁兒。
倒是傅醫生插了一句,“她叫什麽,明芳?”
桂龍海看著她,瞪大了眼睛,又回頭看著陳子峰和蕭安城。
發現他們同樣驚訝地看著他,眼神都是怪怪的。
他們三個人異口同聲說:“明光!”
陳子峰問:“桂科一長,你說的梅芳,是不是明光?”
桂龍海更加驚歎地說:“可不就是明光!哎呀,原來那個麻三,就是梅芳的傍家兒!難怪梅芳不願意進娼家呢!她要等麻三回來!她是沒錢了,才出街的!”
陳子峰和蕭安城都向他點頭。
桂龍海說:“行了,這件事就交給我吧,我知道該怎麽辦!”
陳子峰和蕭安城告別傅醫生,先送走了桂龍海,然後去病房看了兩個弟兄。
他們都已做過手術,躺在病床上睡著了。
喬豔芳靠在病房門口,小聲說:“哎呀,他們好幸福,睡得好香。”
陳子峰關上房門,說:“我們也回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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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龍海過江回到武昌,先回到警一察局。他查了記錄,很快找到梅芳的地址。
他帶了兩個警一察,去了梅芳家,首義門外一片貧民區裏。
梅芳聽見敲門,披了衣服出來,一看是警一察,就嚇得發慌,連聲說:“桂科一長,我一直沒出門,一直在家裏呆著的。”
桂龍海進了她家,一看就知道,她是個窮人,家裏幾乎沒有什麽像樣的家具。
他盯她一眼,問:“麻三是你什麽人?”
梅芳驚訝地張大了嘴,說:“什麽麻三,我不認識他!”
桂龍海就瞪起了眼睛,“你給我說實話!麻三是不是你傍家兒!”
梅芳眼淚都流了出來,“什麽傍家兒呀!他一走就沒了影,又不讓我出街,非讓我等著他不可!桂科一長,麻三留了兩元錢,早就沒了,我連喝粥的錢都沒了!我也不敢進娼院!麻三知道了,還不得殺了我!”她這麽說著,就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