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年少成名
“我總是跟你抱怨學校的飯菜實在是太貴了。”沈丹妮坐在封世航對麵，滔滔不絕地講著以前在學校的事情。
林柯在一旁，眼神越來越有深意。
封世航眉頭微微一皺，不著痕跡地補充了一句，“段衝他們也一起吃，後來靳琛也來了，挺熱鬧的。”
沈丹妮愣了愣，幹笑了一聲，“是，他們也在。”
可是在她眼裏就隻是看到封世航一個人而已，那時候他還姓閆，是個窮小子，每天都要跟她一樣出門打工，才能賺夠生活費。
第一次見麵弄壞了他的鋼筆，花了她半個月的駐唱費才修好，第二次見麵還他鋼筆，她死皮賴臉跟著他宿舍的幾個男人一起去食堂吃飯。
後來在酒店後廚洗盤子能遇到他，酒吧新來的調酒師也是他，太有緣分，讓她不得不關注道他，每天唱歌到很晚，所以早上上課第一節課總是起不來。
“有一次你一門課考了C，我一直以為是阿琛故意整你，磨了他一個禮拜，結果後來才知道是學校統計成績的時候登記錯了。”
對於回憶，封世航總是沒什麽反應，神色如常地吃著飯，動作優雅地就像在西餐廳裏麵吃西餐一樣的時候一樣。
沈丹妮試圖找回當年在學校時候的感覺，卻發現周圍景色都對，可是對麵坐著的這個人不知道為什麽，怎麽看都不對了。
學校北門總有流浪漢，走的時候，封世航給流浪漢的身邊放了些錢，這樣的舉動讓沈丹妮大吃一驚，以前他從來不管別人死活，過的都是自己的日子，一個人與世隔絕的日子。
她不喜歡這樣的改變，很明顯是別人給他留下的痕跡，她很不喜歡。
此時，林柯剛從院長辦公室裏麵出來，急急忙忙地打電話找封世航，結果電話打不通，又打沈丹妮電話，明明響了幾聲，就不響了，是被沈丹妮掛了。
林柯有些擔心，要是先生一時想不開，真的跟這個沈丹妮發生了點兒什麽事情，他回去怎麽跟夫人交代？
他手邊的便攜電腦裏麵，有分公司所有藝人的資料，這個沈丹妮是年少成名，搖滾樂隊主唱歌手出道，當年風頭正好的時候一張唱片賣的都是國外超一線歌手的銷量，隻是她隻作為歌手在娛樂圈待了一年，之後突然就宣布退出歌壇，再也不肯唱歌了。
盡管沈丹妮的嗓音獨特，現在聽她當年的歌還是忍不住唏噓，但是當年那個環境，要是背後沒有人支持，她火不起來的，幾乎寸步難行，而沈丹妮的記錄中有幾個月的空白記錄，那幾個月她幹了什麽沒人知道，但是隻要細查，還是可以了解到的。
老板向來細致，對於這樣一大塊空白的記錄什麽都沒問，恐怕是知情者，但是夫人不知道，萬一有什麽重要的事情，他也應該提早應對，所以他打算查一查。
沈丹妮掛了林柯的電話之後故意關了機，笑著跟封世航說，“以前學校後門的小吃攤也不知道還在不在，要不去看看？”
封世航不愛吃小吃攤，但是段衝他們喜歡，所以每次過去都是被段衝他們拉著去，後來沈丹妮也跟著一起去，再後來靳琛也跟著一起去，環境實在是不怎麽樣，不知道為什麽這些人都喜歡往那兒跑。
路邊攤還在，似乎換了個老板，一口帶著京腔的英語，聽起來讓人想笑，沈丹妮倒是滿不在乎椅子上的油汙，找了個還算幹淨的椅子推到封世航麵前，兩個人坐下了，兩個人各自要了一碗牛肉麵。
此時，小吃攤另外一頭，一米八五的帥氣男人懷裏抱著個包子一樣可愛的娃娃走過來，接受著路人豔羨佩服的目光，得意之色溢於言表。
“包子，幹爹帶你吃全F國最好吃的燒烤，怎麽樣？配你最喜歡最正宗的可樂。”
小包子坐在段衝的肩膀上，跟騎馬一樣，指揮著前方，剛要答應，突然眼尖地看到了遠處一男一女，“我爸比，和媽咪？不對，不是媽咪，是那個女人…….”
段衝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抬頭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可不就是封世航麽，跟他對坐著隻看得到一個背影的女人，看身材和發色，八成是沈丹妮。
“噓……”段衝把包子從肩膀上順下來，抱到胸前，躲到了一旁，“別說話啊，我們看看你老爹想幹什麽。”
其實就算段衝不說，小包子也是這麽想的，他可是比段衝更害怕自己老爹出軌好麽，將來被虐待的可是他唉。
“搞，破，鞋。”小包子氣鼓鼓地盯著遠方兩個人，吐出三個字，差點沒把段衝下巴給笑掉，這麽惡俗的詞到底是誰教給他的。
“唉，你平時都跟著誰過啊，這句話誰教你的？”段衝忍著笑問道。
“我程珂媽媽，還有我姑姑，我姐姐也是這樣的，有什麽不對麽？”
段衝眉頭猛然抽了抽，都一家子什麽人啊，給小孩子灌輸的都什麽亂七八糟的詞語，家長都不管的麽，沉暮心也沒那麽多髒話喜歡講啊。
“噓…….”段衝趕忙捂住了包子的嘴，封世航似乎往這裏看了一眼，連帶著沈丹妮也轉身看了一眼，但很快又轉身繼續聊天了。
段衝長舒了一口氣，靠在牆上連連撫摸胸口。
“段叔叔，你怎麽像做賊一樣？”小包子對於他慫包的行為很不滿，義正言辭道，“我們是正義的。”
剛說完這句話，他就被拎著衣領懸到了半空中，背後的聲音熟悉而冰冷，“你們為什麽在這裏？”
“別誤會，別誤會，我們隻是來玩，我帶包子過來玩，不小心遇到的，不是故意的，你們可以繼續，我們什麽都沒看見。”段衝連連解釋，伸手想要去把包子搶回來，畢竟這麽懸在半空看起來有點難受。
包子在半空中手腳亂蹬，“爸比你在外麵有女人了，我要告訴媽咪，我要告訴媽咪，你為了這個女人居然罵我，我要告訴媽咪，我要告訴媽咪。”
段衝嘴角一直抽動，真是不知死活啊，萬一殺人滅口呢，先閉嘴行不行啊，蠢包子。
封世航好笑地盯著包子看了一會兒，把他扔進了段衝懷裏，“沒吃飯？”
剛剛他可是聽到包子的肚子咕咕直叫著呢。
段衝訥訥地點了點頭，本來就是睡到下午發現家裏一個會做飯的人都沒有，顧宇跟著兩個會做飯的女人跑了，鄭斌家裏有事也走了，就剩下他和包子兩個人大眼瞪小眼，所以這才突發奇想到學校周圍來吃點兒東西的，還沒吃上呢，就撞破“奸情”
“跟上來。”丟下這句話，封世航頭也不回地走回了自己原本坐著的位置。
段衝茫然地抱著包子跟了上去，一直到封世沉聲喊了一句，“老板，再加兩萬牛肉麵，其中一碗做的清淡點，小孩子吃的。”他這才反應過啦自己終於能吃上東西了。
小包子坐在封世航身側，一臉防備地打量著對麵的沈丹妮，“你約我爸比出來，想要幹什麽？”
二人共進晚餐的機會就這麽被半路殺出來的一大一小兩個大電燈泡給攪和了，沈丹妮的心裏別提有多憋屈了，但是礙著封世航的麵子，她不得不表現出很高興的樣子，“很久沒有回學校了，回來看看而已啊。”
“所以幹嘛要喊我爸比一起？”
“老同學。”
“段衝叔叔不是老同學？”
“也是。”
“為什麽不喊他？”
包子人小鬼大，跟人交談很是得到了程珂這種談判專家的真傳，咄咄逼人，說話滴水不漏，步步為營，撒網捕魚。
沈丹妮不甘心自己敗在一個三歲多的小孩子手上，想著小孩子還是對吃喝玩樂比較感興趣，便故意扯開了話題，“你餓了吧，阿姨這碗麵條還沒動，要不你先吃？”
“他不能吃辣的。”封世航麵無表情地提醒道。
沈丹妮的手已經放在晚上準備推到包子麵前了，此時有些訕訕的，一雙手縮了回來，顯得有些局促。
包子盯著她的手，稚嫩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讓人捉摸不透的小冷笑，“丹妮阿姨，你知道以前有好多女人對我爸比有想法，後來她們都怎麽樣了麽？”
沈丹妮有些好笑地凝眸盯著包子看，“怎麽樣了？”
“我程珂媽媽說，毀容是個不錯的選擇，可是阿德叔叔說還可以扒光了衣服丟到大街上，我姑姑說扔到郊外有野狗的地方最好，我姐姐說，扔進海裏麵比較幹淨。”
在包子說這些話的時候，沈丹妮倒不是很在意，比狠，她見過的太多了，一個三歲的小孩子嘴裏說出什麽狠話，都是沒什麽攻擊力的，她低笑了一聲，凝眸看著封世航，“你兒子真可愛，他還有個姐姐？”
封世航瞥了包子一眼，眼神頗具警告意味，包子立馬閉嘴不再說話。
“嗯。”
“沒事，小孩子說話，童言無忌。”沈丹妮在一旁慈愛地盯著包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