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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亦真亦假

  “你又是個什麽東西,就敢在我跟前放肆!”


  陸長庚麵色一怒,暗暗蓄了力,誓要惡戰一場。


  那護衛目光一凝,沒等他出手就已一腳將他踹翻在地。


  半步上前,以劍刃指著他的眼:“還有什麽花招!”


  寒涼爬滿背脊蔓延全身,是眾人滔天的怒火。


  “不過生死一場,你江家注定要給我陪葬!”陸長庚冷冷一笑,一把抓上他的劍刃就要往自己胸口刺下。


  那護衛心一沉就要強行躲開,哪知正中了他的心思,陸長庚力道一改,徑自往左腿狠狠刺下。


  ——正是那日莫辭留下劍傷的那處,不偏不倚。


  “狗東西,還想拖我們下水!”


  那護衛並不知他的打算,隻當是走了大運才躲開了他的奸計,氣得在他胸口又恨恨踹了兩腳。


  承國公不徐不疾地上前看了一眼。


  那人一臉的痛楚鼓筋、涼汗,汙穢染了半身,腥氣泗湧。


  所幸的是沒有傷中要害。


  “綁起來,入宮!”承國公一聲令下。


  陸長庚被幾人架了起來,一身深色的衣裳染了血痕、涼汗,還有些許塵土。


  狼狽至極。


  “皇叔,你、你還好嗎?疼不疼?”


  “殿下…,咱們進府裏包紮一下罷。”


  “……”


  “……”


  莫辭亦是一臉的煞白及半身的血跡斑斑,身邊盡是關切的聲音。


  “陸長庚!”莫辭緩緩推開眾人喚了他一聲。


  望著他那身背影,一時間倒生了些許不可言說的滋味來。


  “老子是敗給了承國公,就你這等廢物,還想在我跟前彰顯嗎!”


  陸長庚眉梢一揚,一往同前的桀驁不馴。


  “走!”


  眾護衛反扣著他的腕,押著緩緩而去。


  承國公緩緩轉身,麵無神色地向莫辭拱手躬下半身:“老臣救駕來遲,還請恕罪!”


  “嶽丈大人言重了。”


  莫辭怔怔伸手想要攙扶時,承國公有意避了半步:


  “老臣著實擔憂獄中那幾個孽障,就先告退了。貴府郎中尚在,璟王請自便。”


  “嶽丈大人。”


  莫辭往陸長庚的背影深深看了一眼,他知道他方才說那些話的深意。


  “嶽丈大人若是不嫌棄,請容我沐浴更衣,與您一同入宮。”


  莫辭忍著痛向承國公拱手行了半禮。


  見他不可置否的一張冷臉,莫辭想了想又道:“方才我遭陸長庚挾持,親自去作證豈不比嶽丈大人口述的更為簡單?”


  承國公猶豫了好一陣,終是輕輕點了頭:“那就,…有勞殿下。”


  待承國公緩緩走遠,莫辭又打發了莫學恩,美名其曰要她去看看江予初。


  身邊再無一外人,他才極其小心地對夏芒說道:“你替我回府一趟……”


  ……


  沐浴包紮後,莫辭換了身薄鼠色常服。


  旁的倒也罷了,右肩上這處傷口雖不大,卻足足有半指深,郎中說是傷了內骨。


  所幸隻是傷了內骨。


  如今想來,竟是陸長庚有意而為之。


  既能狠狠地下手,在江家麵前同他撇清關係。


  又能避開要害,留他一命。


  “殿下。”


  夏芒緩緩上前,兩手呈上了那隻裝有陸長庚罪證的匣子。


  莫辭低低嗯了聲,接了那匣子就往前廳走去。


  “殿下…”


  夏芒跟在他身後輕輕喚了聲,忸忸怩怩的像是想說些什麽。


  “無礙,如今,保全江家才是緊要之事。”莫辭徐徐說道。


  夏芒點點頭,想了想又道:“那知牧那頭…”


  “繼續。”


  莫辭直直凝視著前頭,一步一步走得十分堅定。


  承國公已在前廳候了多時,見他徐徐走了來,便也跟著起身。


  “嶽丈大人。”


  莫辭恭恭敬敬將那物捧在他眼下,是頭一次不帶分毫惺惺作態的實意。


  承國公滯了滯,見他已是這副姿態,猶豫了一陣還是接過去一一翻看了一遍。


  私造盔甲、兵器。


  是為謀逆。


  一旦公諸於眾,足以九族連坐。


  “這、你怎麽會有這種東西!”承國公心一沉,怔怔問道。


  莫辭道:“這是方才陸長庚所說的蒼狼山罪證,有它在,定能護江家全身而退。”


  “你是何時去查了他,又是因何要查他?”


  承國公目光緩緩沉凝,是疑心。


  “…陸長庚,一回煙都就覬覦予初,而後又屢屢滋事傷她害她,可陛下看重他,從來不予以重罰,我又無權無勢沒有辦法,隻能著暗衛去調查他的把柄。…無意中,才得了這些。”


  莫辭說完還有意的看了他兩眼,生恐他會探查更多。


  倒也不是有心瞞他。


  隻是。


  以江家父兄的性子,若知道他有心和莫離作對,是絕對不會再讓她回到他身邊的。


  “為了木槿?”


  承國公滿眼狐疑。


  凝著那一疊書信打量了許久,又問道:“意思是,木槿也知道?”


  莫辭緩緩垂眸點了點頭。


  “此事過大,我不敢妄動。隻是,我沒想到還沒來得及再三確認就先被他察覺,我更沒想到會牽連江家。”


  “可方才,陸長庚可說了是我江家害他逼他,璟王殿下…”


  承國公定定凝著他,是顯然的疑心不退。


  哪知莫辭早已將此事捋的一清二楚,不過默了微刻,心裏便已有了成套的說辭:


  “新元闔宮宴,陸長庚在宮裏又對她拉扯不休,而後還被澤恩羞辱,反說是予初勾引了陸長庚。”


  “事後我有警告過他,可他不以為然,還挑釁我,說是對予初誌在必得。他們夫婦欺人太甚,回府之後…,我就想著定要給他們一個教訓。”


  “所以,頭些日,煙都城內傳得人盡皆知那首詩是出自我手,陸長庚卻以為它是予初所做,便將仇恨指向了江家。”


  多年來,他本就善於偽裝,如今說些這些摻著真真假假的事情,再配上對她的情深,真真是將神色控製得十分得當。


  承國公聽完眉眼微微鬆動,倒也沒多話。


  “天地可鑒,字句為真。嶽丈大人若是不信,大可前去查證一番。”


  莫辭見他信了兩分,便又趁勢添補了句。


  “罷了,再耽誤下去可就晚了,隨我入宮罷。”


  承國公隻取了書信收進袖裏,往府門徐徐走去。


  “殿下,國公爺這是…”


  夏芒訕訕地看了他一眼。


  “你留著照看她罷。”


  莫辭輕輕攏了攏外衣,踏出石階前又添了句:“晚些時候我再來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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