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給我生個孩子
“冷嗎。”
江予初拉著他的手觸上那碗熱粥,而後又往他懷裏塞了個小暖爐。
幾分暖意趁勢輕輕遊進他胸膛,觸得他心底愈發溫暖。
“我是男人。”
“我竟不知,風寒也論男女有別了?”
江予初笑著替他攏了攏外袍。
虧得她還有心思玩笑。
莫辭凝她許久,看她笑得眉眼彎彎,心底一顫終是忍不住攬上她靠上自己的肩。
“你餓了,先喝粥罷。”江予初說著作勢要推開他。
“別動。”
莫辭暗自添了些力不讓她逃開。
飛絮和劉嬤嬤見狀緩緩退下,想著天涼寒風亂竄的,還不忘替他們關了門。
莫辭靜靜抓上她的手默自摩挲了好一陣,確定控住了思緒才幽幽開口:“你願意留在我身邊嗎?”
江予初禁不住笑了笑:“如今,我不就在你身邊嗎?”
“我說的是,心甘情願,永遠留在我身邊,做我的妻,與我共進退,生同寢、死同穴。”
莫辭說得一字一頓,是鄭重其事的確認。
江予初好笑地輕輕拍了拍他的大掌:“用你的話說,我是你三書六禮、八抬大轎而來,不留在你身邊做你的妻,不與你生同寢死同穴,還能如何?”
但是,我當初娶的不是你啊。
雖然沒有說出半句“不願”,但也沒有半分肯定。
莫辭多少有點失落。
兩人就此默了許久,莫辭有些不死心地撐著她的肩起身,目光灼灼對上她的眉眼。
“我說的是你,你願意嗎?”
她這才發現他和從前好像有些不一樣,但又說不明白是哪裏不一樣。
“你怎麽了。”
江予初緩緩斂了笑,凝了他許久才小心問了聲。
莫辭愈發無力地垂下眼簾,於她而言,承認一句願意留在自己身邊竟都這樣為難了嗎。
“你替我生個孩子吧,好不好。”
莫辭靜靜抓上她的手,是帶了幾分征求的正經姿態。
“……”江予初訕訕收了手。
如今愈發了不得了,居然一本正經的耍流氓。
莫辭眼睜睜看著她抽回了手,想再拉回來之時,她已一身防備地收進了袖中。
“我…”
“這青天白日的,你可不能胡來!”
江予初眉心一蹙作勢就要起身,每分神色動作皆在昭明她的不情願。
“回來!”
莫辭心一急一把撈上她的腰,不承想用力過猛,一個踉蹌就將她按上了軟榻,驚得小案幾上的小碗、茶杯蹭出兩聲輕輕脆響。
“莫辭——”
江予初一掌抵上他胸口。
是防備,是厭惡。
她對自己總是這般,卻能與那陸長庚相伴十載。
他陸長庚到底何德何能。
哪怕他傷她再深,哪怕她把話說得再絕,甚至一心隻想取他性命。
也不論自己對她再寬容、再疼惜。
到頭來,卻是絲毫也沒能撼動陸長庚在她心底的位置。
莫辭心裏不甘。
“我隻是想讓你留在我身邊,你就這麽討厭我嗎?”
“你,你要做什麽!”
江予初生怕劉嬤嬤還守在外頭,嗓音能盡力壓著,可那滿是怒意的眸子卻藏不住。
原本隻是單純的想要個答案的他,在她這幾度壓抑的沉怒中又忽的生出一個邪念。
——自己從來舍不得染指分毫的人,憑什麽要便宜了陸長庚!
“夫妻間,你說我要做什麽!”
莫辭眸光一沉,作勢就要剝開她的衣物。
“你、你不能碰我!”
江予初心一沉兩手交叉護在身前。
這一動作卻愈發挑撥了他的怒火。
“你為什麽總要這樣躲著我,你這是要為誰守身如玉,你心裏到底想著誰!”
莫辭一手控下她的雙腕,極力壓著火氣聲聲低沉震怒。
他的功夫本就遠在她之上,如今又是下了死手,江予初掙紮了兩下根本毫無用處。
“莫辭,你再這樣,我就喊人了!”
“你喊啊,假孕欺君,你不怕死,還有江家,你若不怕江家受了牽連就隻管喊!”
莫辭麵色陰鬱至極,那雙眸子更是不同於往日,一片陰沉晦暗,似不達目的絕不罷休。
“夫妻間行周公之禮,此乃人倫綱常,誰敢多話,你又指望誰來救你!”
莫辭說著一把扯開她的外袍。
江予初看得清楚,那是目的性極強的欲念,比新婚那夜的場景更為可怖。
“你,你說了隻要我不願你就不會逼我的!莫辭,我現在就告訴你,我不願意!你若逼我…”
“你就殺了我?”
“那你願意給誰,你想給誰?我對你不好嗎,你為什麽總要說這種話,為什麽總想著要殺我!”
莫辭低沉地咆哮,似身下那人做了多少喪盡天良之事。
眼見他愈發沉怒,江予初心底愈發驚懼:“莫辭,你、你不能碰,我…”
一字一句都在宣告不可以,不願意。
莫辭心一怒,不管不顧地俯下身覆上她的唇斷去她的餘話。
江予初用盡氣力正要恨恨躲開之時,莫辭一掌扶上她的臉死死控著不讓閃躲,再不管以往說過的話就隻顧著胡亂扯去她的腰帶。
她害怕極了,又不敢大喊出聲,隻得用好容易空出的手就此胡亂地尋求助力。
她愈發無聲掙紮,莫辭的呼吸便愈發沉重,心下的占有欲念更是殘噬著他分寸理性。
莫辭一把扯下她的腰帶遠遠撂開,毫無留力地將她裏衣點點剝離。
正當絕望之時,江予初指尖恍然抓到案台上的茶杯,沒有半分猶豫,徑自揚起那茶杯往他的頭恨恨砸下……
伴著一聲脆響,莫辭眼前一黑,低吟半聲一頭紮在她肩上再沒了威脅。
江予初忍著怒火一把將他掀開後急急起身撈上衣物。
“姑娘,裏頭…怎麽了?”
是飛絮聽到了茶杯碎響,關切的聲音。
“沒事,無需伺候!”
江予初定定凝著門口,幸好飛絮沒有直接闖進來。
默了好一陣,莫辭才捂著痛處緩緩起身。
攤開手,淺淺鮮紅。
“你果真想要我死?”
莫辭緩緩抬眸對上她的眉眼,內裏多少有些不可置信。
他一直以為“你若碰我我就殺了你”隻是簡單的說說而已,至少,近日她是溫順的,是同這副下了死手的麵孔不一樣的。
“是。”
讓他更不可置信的是江予初竟回答得這麽幹脆,不帶半分遲疑。
那一聲脆響斷去的不僅僅是他的貪欲,還有心底僅存的幾分不忍和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