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6章 好戲才剛剛開始
陸長庚被她逼得怔怔退後,唇角微顫道不出半句話。
“還是——你覺著方才的教訓不夠,還想再試上一試?”話至此處,江予初斂下威怒、目含微諷暗波緩緩下沉,毫不避諱地從他胸膛逐漸掃至下方。
莫辭:“……”
好吧,基本可以確定了。
自己可是吃過她這暗虧,她每每打不過之時,最是擅長對那處…下腳,毫無留力的那種。
陸長庚眼簾微沉,眸子癡呆無光,嘴裏隻喃喃重複,“不是這樣的…不是的…”
“回府。”
江予初回出半記陰沉諷笑,拉著莫辭的手轉身而去。
隻餘再無力翻鬧,斂眸也藏不住痛楚的那人……
而他身後遠處,府裏昏暗的那片院落,是莫澤恩麵色半沉隔岸觀火的慵懶姿態。
陽其山緩緩退下之時回眸一瞥正好望見,凝她遲疑了一陣終是往她迎了兩步,“公主怎麽出來了。”
莫澤恩眉梢微挑展了個陰晦笑意,字句清涼:“一出好戲,怎能少了看客?”
陽其山滯了滯,怔怔望著她轉身回後院,而後聽她輕飄飄落下一句,“好戲啊,才剛剛開始——”
他不解,也不敢問,隻靜靜望著那身淒涼後影逐漸消失在沉暗轉角處…
“好看嗎!”陸長庚也不知何時就出現在了身後,隻一聲沉怒驚回他的神息。
陽其山怔了怔,急急躬身也藏不去他眸中深處的驚懼:“將軍…”
陸長庚冷哼了聲,拂下衣袖往後院那人方向而去。
陽其山做不得任何,隻靜靜望著那人一身陰寒逐漸消失在同樣角落,而後傳來的是一聲踹開房門的怒響及聲聲撕扯。
——莫澤恩轉身回眸之時陸長庚已一身寒肅站定在身後,滿目漲怒得如同發怒雄獅。
“你來做什麽,出去!”
陸長庚不予半分回應,隻一臉陰怒望著那人步步緊逼。
莫澤恩滿目驚懼怔怔後退,“你…你要做什麽。”
陸長庚眸子一沉徑自撈上那人的後頸恍然迎上,分寸掠奪著在江予初身上所得不到之物。
莫澤恩心一沉恨恨咬下、趁其吃痛之時憤然推開扇下一記耳光,伴隨而來的是一聲極怒:“放肆!”
陸長庚麵色愈發凝重,定定凝著她緩緩拭去下唇腥氣,一指鮮紅。
“你敢打我?”
莫澤恩怔怔退後,隻覺眼前這人如同失控野馬,可怖至極。
“你算個什麽東西,就敢學她對我動手!”陸長庚麵色極度陰鬱、翻手一把扣上她下頜,根根怒意鼓筋肆意爬滿他的腕。
“陸長庚,你放開我…”
“他有什麽好就值得你這樣相待!我敬你惜你認了錯,你偏不知好歹自甘下賤!真當天下獨你一個女人,我就非你不可了嗎!”
陸長庚這萬千狂囂是盡予了眼前這人,深邃不甘眸光卻不知落定於何處,“今夜所失,我定要一一討回!”
“陸長庚,你放開我,放開我!”莫澤恩無力地撕扯著他的衣袖。
“你是我的妻!”陸長庚不由分說反手一把將她甩上床榻。
“我碰不得她還碰不得你了嗎!”陸長庚滿身寒戾,聲聲狂怒皆在控訴他愛而不得的不甘恨意。
莫澤恩撐著就要起身,“放肆!本宮是公主,行房之事豈由…”
“啪!”
不容她說完他已上前恨恨扇下一記耳光。
“你父皇已將你賜給了我,我要如何便是如何!”
陸長庚甚至不多往身下那人的掌痕看上半眼,隻滿腔歇斯底裏、強控著她撕去衣帶…
“陸長庚——”
“放開我——”
陽其山聽著裏頭傳出的聲聲蒼白心裏愈發沉空,眼眸一斂,緊緊握拳逃也似的轉而離開。
……
寂靜街道。
半空寒涼也沒能霜染了兩人的眉目,兩人騎著馬悠哉悠哉並行。
王知牧則懂事的跟在十丈開外,避開主子是其一,另外就是,畢竟…才受了杖刑,顛得也挺疼。
大抵是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莫辭瞧著此時的她雖不似方才那般陰沉霜肅,但總覺著她身上莫名夾帶了一股子煞氣,一言不合動怒就要取人性命的那種。
莫辭凝她許久,幾次話到嘴邊又給生生吞回,生恐又被她怒懟一通。
“有話就說。”一聲果決打破沉寂。
莫辭:“……”
“你…冷不冷。”莫辭蹙著眉心憋了半晌,著實不知從何說起隻冷不丁冒出這麽句話來。
江予初嗤笑了聲,“你是想問我有沒有**予陸長庚罷。”
莫辭腰杆一正眸光真切,“我是信你的。”
“信我?”
江予初轉臉眉含微諷在他身上粗略打量一番。
瞧他一臉正色禁不住笑了兩聲:“那方才是誰,大半夜就氣勢洶湧的抄上家夥了?你平日在外頭那副矯揉造作姿態竟都不顧了?”
“……”莫辭生硬斂回眸光直直望著前頭沉靜的暗色。
“我見風如疾都那樣了,你身上又多了這麽些莫名其妙的東西,我、我自是要胡思亂想的。”
莫辭心裏泛起幾陣委屈,唇角一扯又道:“偏你脾氣又倔,半分解釋都沒有。當初夜半帶傷而歸是如此,今日在宮裏獨自見了陸長庚是如此,今夜又是如此!”
江予初眉梢微揚漫不經心笑道:“我倒想解釋啊,你不也沒給我機會。”
莫辭吃了一驚,眉心一蹙聲音也跟著抬高不少:“你何時就要解釋了!哦,一躺下那眼淚就巴巴的掉,看得我心都…”
話至此處語氣忽斷。
後半句雖未出口,兩人自是明白,隻在相視之際怔怔斂回眸光。
寒涼街道倒是添出幾分暖意來。
於沉寂中,莫辭終是忍不住側目窺掃了兩眼,有些無奈道:“你素來倔得很,我還偏是拿你沒辦法。”
江予初眉目染了兩分匿笑,輕歎了聲有意拖著語氣嘲諷而出:“也不知是誰非要截我的餘話。”
莫辭張了張口正欲說話,隻聽她語氣一轉,眉梢懶挑扯了扯唇角陰陽怪氣道:“不必說了,我明白~”
莫辭:“……”
後頭的王知牧一聽此話不禁又想起常日莫辭慣是喜歡打斷自己餘話,信心滿滿說出的那句“不必說了,我有分寸”。
結果還就每每終是失了分寸,自己還不能多說半句,現下倒好,可謂“一物降一物”,放眼而觀,他也隻對她無可奈何了……
王知牧眉目一鬆極力地憋著笑,一時好奇心驅使,豎著耳朵繼續聽著前頭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