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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3章 咱家姑娘長大了

  話說江予初這頭——


  “今兒倒是回的早。”風如疾淺笑著入房在軟榻落了座。


  江予初不敢和他提今日在宮裏發生的事,遂隻靜靜斂回原在望著外頭雪景發癡的眸光。


  笑道:“在裏頭又無旁事,用了宮宴就回了。”


  “今日可遇著陸長庚了?他沒有為難你罷?”到底是親如兄弟,即使她不願說他也會關切相問。


  江予初故作輕鬆地笑了笑,“在宮裏,他自是不敢動手的。”


  風如疾笑著低應了聲,欲收眸之際好巧不巧就撞見了她脖頸那處印記。


  於窗邊淺光下,襯著她的脖頸分外白皙,顯得那處也格外醒目。


  風如疾心裏一怔,生恐她是遭了欺負,可抬眸隻見她麵色靜得無一絲波瀾。


  依稀記著,今晨送她出門好像還是一片白皙,那意味著這是從宮裏帶出來的。


  細細算來,敢對她做這種事的唯有莫辭和陸長庚。


  陸長庚倒可排除——


  若真是他,今日她和莫辭定是不能安然回府了的。


  所以,此事定是莫辭所為。


  風如疾也是有過柔情的人,自是也能看出他倆從珩州回來以後多了份契合。


  可…昨夜兩人還是分房而眠,今兒青天白日的,又是在宮裏,這……


  風如疾自知此事本不該問,默自尷尬了好一陣,終是抵不住心下暗疑,怔怔問出:“你們入宮…確定隻是用了個宮宴?”


  江予初滯了滯——


  她生恐他是知道了自己在宮裏險些受辱之事,心裏正暗自琢磨著要如何搪塞過去。


  風如疾隻當她是含了羞不敢作答,笑意暖暖搓了搓她的頭,語重心長道:“別羞嘛,哥都懂——”


  江予初聽得一頭霧水,我怎麽就羞了,你又懂什麽了?


  風如疾一副過來人的老練語氣,“咱家姑娘終是長大了。”


  江予初:???


  風如疾收手之際又笑了兩聲,“看你放下了就好,我瞧著,這莫辭除了脾氣古怪些,旁的比那陸長庚可強太多了。”


  “隻是,你們這也…太瘋了,給旁人看了不成樣子。”語至此處,原本笑意溫暖的風如疾添了幾分嫌棄之色,搖頭嘖嘖了兩聲。


  江予初一臉淩亂,此時才反應過來他也是因這記紅印誤會了。


  好吧。


  此事是徹底解釋不清了。


  “這就倒戈了,從前你不是挺瞧不上莫辭的嘛!”江予初送出個白眼嗤笑了聲。


  風如疾也不是忸怩之人,爽利笑出兩聲便道:“從前他整日裏懷疑這懷疑那,要不就跟個瘋子一樣動不動就推搡拉扯,我自是瞧不上。就像那次你受傷,毒被逼入脈絡可全是他的功勞,若非後來他放低姿態悉心照料,你也沒留下病根兒,我定是不會放過他的。”


  風如疾語氣漸歇像是陷入回憶,默了半晌又道,“我瞧著…珩州那日他不顧生死地替你擋刀之時倒添了幾分男子魄力,雖是遠遠配不上咱們家堯兒,隻要你願意,我自是沒多話的。”


  語畢,風如疾麵上笑意轉而溫暖,眼裏現出幾分寵溺星辰。


  江予初忽的笑出聲來,“我看你分明就是饞他的甜糕罷!”


  聞聽此言,風如疾笑意瞬凝,懶下眼簾扯了扯唇角滿臉黑線道:“可別再提甜糕了,如今我看到那東西就頭皮發麻。”


  江予初笑道:“今兒他又買了好多些,你又有口福了。”


  風如疾:!!!


  “他是不是腦子少根筋,這煙都竟隻有點心能相送了嗎?”風如疾立馬轉了話風,心裏隻恨鐵不成鋼——


  怎麽整日裏就是點心、點心、點心。


  哪怕再喜歡,就他這章程怕也早就煩膩了罷。


  江予初聞言倒是來了精神,“怎麽,又覺著他不好了?”


  風如疾有些無奈地深歎了聲,“罷了,這種一根筋的總好過陸長庚的甜言蜜語。”


  語定之際又覺著實屬不該,這話怕是又要引得她想起赤淩過往,害她傷心了。


  “一根筋還是多有算計,都有待考量。”江予初麵色不改,隻淡然如是說道。


  也不知她是已極力斂下心頭苦澀還是當真已不在意,麵色倒是被她控得十分淡然。


  風如疾輕應下一聲,緩緩斂眸不再多話。


  江予初忽的想起了什麽,眼簾一抬問道:“上次讓你查陸長庚查的如何了?”


  風如疾跟著回過神來,有些無奈道:“我正想同你說來著,頭些日子我聽莫辭同王知牧說什麽蒼狼山和陸長庚,像是有所關聯。可自從珩州回來以後王知牧搬來住我隔壁,日日盯得我是毫無餘力。這些日我隻查到蒼狼山在煙都城西,快馬來回約莫兩個時辰。具體有什麽,我得親自去一趟。”


  “那也不遠,天亮之前能趕回。”


  江予初語氣漸歇眼簾半沉似是沉思,經深思熟慮默了良久才道:“這樣,待府裏歇下了我同你去一趟。”


  風如疾倒似不大樂意的樣子,“不然…你替我設法拖住王知牧罷,此人功夫及敏銳度都了得,以我的功夫出府是簡單,回來怕是難。”


  讓他一人前去,江予初自是不安的,“你一人行嗎?”


  風如疾扯了扯唇角,“你自己這功夫是幾斤幾兩還需要我提醒你嗎?”


  江予初:“……”


  這也不是他頭一次嘲笑自己,江予初隻習以為常笑了笑。


  風如疾目含寵溺笑了兩聲,“從前讓你好生練功偏要躲懶,阿黎也是,就喜歡帶你去廝混,如今可好了?”


  提及阿黎,兩人原本的笑意瞬間凝滯。


  外頭涼氣肆無忌憚地闖入房內,繞著兩人再無暖息,隻餘清冷。


  僵凝良久。


  江予初緩緩斂下眼簾,睫毛撲扇將一切苦澀藏入心底深處,控製著麵上慣是一副淡然模樣。


  風如疾眉心不自然地蹙了蹙,搭在腿上的右手靜靜抓上衣袍,指關節處陣陣發白將外衣擠出幾道褶痕。


  良久,輕歎出聲,兩眸微暖似在重溫以往,“你們總喜歡偷跑出去飲酒竟就練出了一身好酒量。還記得從前…我總喝不過你們,每每吃醉了你們都嫌我麻煩,還總把我隨手扔在地席上頭,一扔就是一夜。”


  “…她總是這般,常日無事便是粘著我,但隻要見著你就再也不願多看我一眼。”風如疾無奈地搖頭笑了兩聲,笑意及語氣都是常日少見的柔情。


  “每每如此我就勸著自己啊,你是個姑娘,沒有旁的癖好。不然,我非要打得你滿地找牙。”


  江予初神色半沉地笑了笑,“你不懂,黎嫂嫂說這是戰術。”


  她不曾將後半句道出——


  對待男人的戰術。


  若即若離,時可時拒。


  於“無他不可”及“他不重要”間遊刃有餘、把握得當。


  事實證明,聰明的黎嫂嫂從來就把風如疾的心抓得很穩。


  自己從小看了不少兵書,上沙場之時也有布局擺陣。


  唯獨這份“戰術”是自己從來都學不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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