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3章 情藥發作
話說江予初這頭——
溷藩外。
躲在遠處角落靜候多時的白薇眼見江予初獨身進了溷藩,便轉臉送出一記眼神。
掃雪婢女會意,提上木桶及掃帚低眉往那頭急急行去,在與飛絮擦肩之際那人眉目微凝腳下一滑,桶中汙泥雪水順勢翻上了飛絮的衣裙。
飛絮吃了一驚正欲張口,白薇抓準時機趁勢疾步上前,對那人沉聲訓斥,“不長眼的東西,還不快帶姑娘下去換身衣裳!”
那人害怕極了,滿麵驚懼下了跪就急急求饒,“姐姐饒了我,奴婢這就帶您去換身新衣。”
見這兩人態度尚可,飛絮也逐漸緩下麵色。
隻是方才經曆了陸長庚之事,飛絮哪裏敢輕易跟旁人走,隻麵色半沉無奈說著“無礙。”
白薇聞言又給掃雪婢女送了個嚴厲眼神。
掃雪婢女會意,急急拖上飛絮又哭求道:“姐姐還是隨我去換身衣裳罷,不會耽誤太久的。若管事嬤嬤知道我汙了姐姐的衣裳會打死我的,姐姐還請給奴婢留條活路罷。”
白薇趁著勢頭也急急道:“你這般也不便入內殿了,縣主這邊我替你看著。”
瞧著又濕又汙的衣裙,飛絮也開始遲疑,掃雪婢女又這般懇切,說不上兩句話半推半就地便跟著去了。
白薇則靜靜候著裏頭人兒。
待江予初出門之時自是早已不見了飛絮蹤跡,白薇趁機上前攙著她的腕,“文揚縣主可是在尋飛絮姑娘?”
江予初不置可否,抽開手臂之際兩目警惕掃過眼前這著宮裝打扮的生人。
白薇道:“方才飛絮姑娘不慎弄髒了衣裙,就由奴婢伺候您罷。”
江予初素來警惕,自是不會輕易信了旁人,隻拿捏著微疑推辭道:“不必了,你退下。”
白薇機靈一笑,兩步往前湊近了低聲道:“璟王殿下不便前來,身邊護衛又是粗人,是殿下讓奴婢來接您的。”
聞聽此言江予初麵上的疑色隨之漸消——
畢竟自己出門之際特交待了一番,這派了人來倒也像是他的作風。
而所謂“護衛是粗人”也不過是他疑心過重,上次不過賞了些糕點那人便是一通酸意。
現下自己是來更衣,他又怎麽會安排男子來接。
白薇趁勢微笑道:“走罷,別讓殿下等太久了。”
周邊無半記旁人蹤影,江予初果真逐漸消去疑慮,跟著白薇同行而去。不然以莫辭的脾性,又得是一通莫名狂怒及拉扯。
不時的功夫兩人便已來了朝陽閣,白薇道:“殿下說您身子不適,特為您備了間房讓您先歇會,殿下稍後就來。”
白薇交待完悄然退出合上了房門。
江予初還未坐定之際,房門驟然被一腳踢開,沁骨涼意滾滾卷入房內。
“你又抽什麽風。”江予初眉目一凝,抬眸卻隻見陸長庚踉蹌而來,兩目如狼虎。
江予初心下一沉——
自己似乎又落了圈套。
江予初怔怔起身退後半步,“你、你做什麽,別過來!”
“阿堯……”陸長庚眼簾半沉趔趄上前兩步扯上她的腕,斂去常日戾氣滿目柔意癡定相望,“阿堯。”
“別碰我!”江予初利落地抽回手,怔怔退後兩步之際粗略掃視著房內門窗,以便尋著最便利的逃生之路。
“阿堯,我…我好熱,阿堯…”陸長庚嗓音沉倦、麵上紅霞亂飛,一手胡亂扯著領口緊步逼前,一手急急拽上她的衣物。
“放肆——”江予初眸色一怒抬腿一腳狠踹其腹,拉回衣物鬥篷撕出一聲悶響。
陸長庚吃痛一陣退後半步,而她趁勢就要衝出房門。
“別走!”陸長庚急急轉身扣上她腰間,一把撈穩從身後緊攬入懷,“…你別走。”
“陸長庚!你又在算計什麽——”她從未見過他這副模樣,心裏又恨又怕。
陸長庚呼吸愈發沉悶,聲音也隨之愈發充滿欲念,“我錯了!你別走,對不起,我錯了!全是我的錯,你別走……”
“放開!”江予初忿忿舉起手肘,用盡全身氣力衝向他的胸口,毫無半分遲疑留力。
“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對不起,對不起…”他忍下沉痛將她扣得愈發著力。
“放開我——”
“我不放…我不放…”陸長庚一手緊抓著她的腕,一手環在她身前。
“陸長庚——”
“阿堯,對不起…對不起。”陸長庚沉著眼簾趁上她肩頭,悶熱呼吸伴隨幾分酒氣肆意遊於她的耳後。
“對不起,對不起…你信我,我愛你是真的,從來都是真的…對不起……”
“別碰我!”江予初掙紮著偏過頭躲去他的氣息,他則癡貪地尋著她的每分味道。
“我錯了,阿堯,對不起。”
“我的阿堯…”
“別碰我,陸長庚——”
“放開我——”
拉扯間,她的脖頸盈盈露出,而莫辭留下的那處紅印再藏不住!
陸長庚霎時凝滯,原本癡凝半沉的神息於這抹刺目之下瞬間清醒。
現下雖無外力之痛,卻覺頭崩腦裂,五髒崩析!
“這是什麽!這是什麽!”陸長庚原有的虧欠及柔意於這一瞬全盤褪盡。
麵色一怒便將她扯過身來,抓著她的肩滿目漲紅得如同暴怒雄獅。
“你和他到底怎麽了!啊?!你說啊!你們到底做了什麽!”
“與你無關!”
陸長庚眸光一沉,爬滿鼓筋的大掌一把鎖上她的喉,滿腔念欲怒火緊掐著她的脖頸將她緩步逼退,“怎就無關!他怎麽可以碰你!他憑什麽碰你!啊?!”
“放開我——”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陸長庚翻手將她按上案台,心頭浴火愈發不可控,揚手胡亂扯去她鬥篷衣帶,神色滿欲地尋著她的每分味道。
“陸長庚——”
江予初用盡餘生之力一手撕抵著他胸口,一手緊鎖他的喉。
“他都可以碰你,我為什麽不可以!”
陸長庚一把控下她的手腕,一手扶上她的臉,呼吸愈發沉重之際恍然迎下。
相碰之際熟悉香氣幽幽滑入喉間,江予初愈發掙紮他便愈發不舍……
為計劃周全,白薇在不遠處廊角,隻為靜靜守著房門。
王知牧原是一直遠遠跟著江予初,轉身間望見雪嵩攙著似已深醉的陸長庚行過,便狐疑著多看了兩眼。待回過神時,竟不知江予初入了哪扇門,
正急急四下尋找,恍然間似聽到些許異動便留心多聽了兩耳朵。
“畜牲——”
憑借常日銳利,這聲音分明出自江予初!
“王妃!”王知牧心下一沉正欲推門闖入。
白薇卻急急跑來相攔,“混賬東西,竟敢私闖內宮嗎!”
王知牧銳目一沉,“誰在裏頭!”
白薇怔怔支吾道:“無人!”
“畜牲!放開我!”
“救命——”
“你是我的——”
聽著裏頭異動愈發激烈,一扇木門已再掩不住。
王知牧沉哼一聲,眸子銳利間右掌蓄力,揚起將其遠遠掀開,“滾開!”
隨即一腳踹開房門,闖入之時陸長庚已將江予初強按在茶案,如饑渴野獸般一頓胡啃狂扯。
而她腰下衣帶已被扯開,隻滿麵驚懼、用盡畢生之力憤恨撕抵著他的胸口。
“狗東西!”王知牧又驚又恨,一腳便將陸長庚狠踹在地,而後扶著江予初起身護在身後。
陸長庚應聲滾落在地,滿臉痛苦地捂著痛處,眸中之欲卻絲毫不減,嘴裏仍在叫囂,“他憑什麽碰你!你是我的!”
“找死!”王知牧上前兩步踏上他的胸口,使其再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