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五十七
現在明明都已經是春天了,它們來到這個戰場上已經過了三個年頭了,這個時候言謹再也不是18歲那個剛剛成年的稍微意氣風發的富二代二世祖,現在的他是一個穿著敵國的衣服,然後胡子拉渣,身上髒兮兮的男人。
他的頭發一根一根的迪達拉的在臉上蓋住了,這張可以稱得上說是非常英俊的臉。然後他慢悠悠的走著,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隻是淡漠的在想,或許他自己應該在想一些別的東西,才能緩解自己心裏的惶恐。它可以預想到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麽事情,也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做什麽事情,他早就已經下定了決心,就算死了掉他們對方所有的人,也就他們這裏所有的人,但是到了現在,哪怕這個決定,他知道應該這樣做,可是自己下不了下的手還是另一回事。
他必須要做到這是蘇子意唯一一個給他下達的命令,也是唯一一個希望他可以做到的事。
言謹不想讓蘇子意失望,也不想讓蘇子意思在這個戰場上,所以如果他不死的話,那麽他們就必須死了。他兩隻手想要揣進自己的口袋裏,但是卻發現這個衣服跟自己在軍隊裏穿的衣服不一樣,空空蕩蕩的,沒有一個口袋,他自己想要暖手也暖不了,隻能慢悠悠的走著,這個時候已經不是早上了,而他走了這麽長時間看一看天。太陽已經稍微地露了一個頭了,他就站在這裏。
太陽光微微的照射在臉上,她眯了眯眼睛,覺得這是久違的輕鬆,哪怕他接下來要做的是一件人怨人份的事情,任何人聽到都會感到毛骨悚然的事情,他還是覺得自己去應該去搏一搏。
太陽終究會造罩三,這漫長的黑夜的冬天都已經過去了,他們已經挨到了春天,不管怎麽說這裏的河水都非常清楚不是嗎?這條河養育了他們。這些人可以說是再生父母,在他們所有人都已經在沒有飯吃的地步,坡下全靠這裏的水,他們還可以撐個幾天,然後找到了野草,找到了野兔,找到了各種能吃的東西。包括蛇,蚯蚓,蜘蛛各種各樣的生物都被他們吃了個精光。
更別說是這裏條河裏所孕育的東西了,螃蟹魚蝦之類的更是難得的美味,他們隻是在這裏存活下去都是靠著這條河,而現在他卻親手將這條河回去,將這個他們那個時候的救命恩人回去,因為這個時候他已經不再是救命恩人了。它還可以是一副非常有利的利器,當所有人都沒有水的情況下,到底是對方會害怕呢?還是他們會害怕呢?
言謹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腳步,他看著麵前的太陽慢慢的升起,覺得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沒有任何時間可以讓他再在這裏晃晃悠悠了,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趕緊跑到那條河邊完成自己的任務。
當然最最重要的事情並不是這條路程到底有多遠,蘇子意他們到底能不能挨的住對方的攻擊,而是在這條路上到底會不會被他敵軍發現了?
這麽重要的一條河流,對方肯定是會把守得很嚴密,因為平時在他們那個時候倉皇逃竄的時候,還能看到這個這條河流裏旁邊守護著各種各樣的人。他們一看都是德國那些非常高級的軍人。穿著非常幹淨整潔的衣服,眼神像豹子一樣精明,緊緊的盯著安全的敵人,防止他們來破壞這條河流,看來他們已經想到了卑鄙的東方人會這樣會害到他們的生命之泉。
言謹稍微的捏了一把汗,然後慢悠悠的走到那裏去發現這荒蕪的河流旁邊沒有一個人,他稍微的砸了一下眼睛,才感覺自己看到的是真實的東西,真的這條河流沒有了任何東西。他們他自己一步一步的走過來,然後一次又一次的朝朝周圍看了看是否有狙擊手埋伏在旁邊,但是沒有,他在河邊沉思了好久,然後才恍惚的想到。
啊。
可能連對方都覺得他們已經彈盡糧絕,什麽招數都反抗不出來了,所以才放心地撤走了這裏最重要的保護所有人都去進攻蘇子意那邊了,他們所有人都在圍著那邊打仗,準備將他們一舉殲滅。
嚴謹稍微的勾起了唇角,想要笑一笑卻發現自己沒有任何一點力氣了,他其實從昨天晚上之後就沒有再吃飯了,他寧願餓著也不願意吃那些樹坪去刨草根。哪怕他被蘇子意逼著吃過這些東西,到了現在自己寧願是餓著吃自己的肉,也不願意吃這些東西,索性自己還有一些力氣。他看著地下清澈的河流。
說起來也非常的奇怪,這條河流沾滿著他們雙方人的鮮血,幾乎每次打仗打完仗都會在這河裏流下來非常多的痕跡,河水會衝刷掉大地上的鮮血,而在那些鮮血澆灌的地方去找出來了更加茂盛的青草。
這算得上是一種有些可怕的東西了,這條河流養育他們又吞噬他們,哪怕吞噬的隻是被她養育過的身體而已,河裏的魚蝦現在也開始長了出來,言謹看著他們這些幼小的魚苗在河裏悠然自在的遊樂者,絲毫都不為外麵的事情所震撼。
悠然自樂。
看上去真的是好輕鬆的樣子,跟他買現在的場外經曆的事情根本就不一樣,這些魚兒是不會感受到他們這些身為人的痛苦的,當然他們也感受不到人身為人的歡樂,可惜現在言謹並不歡樂,所以沒有什麽歡樂的事情要跟他講。而他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讓這些悠然自得的魚兒也感受一下懊悔吧,也感受一下身為人的痛苦吧,哪怕他們隻是一條魚,但是也應該感受一下生活人類的痛苦,也該感受一下身為魚的無奈。
言謹不知道這些想法算稱得上什麽是怪誕荒謬還是一些其他的東西,但是這個時候他已經不想再想了,他隻是伸出手,然後將瓶蓋輕輕的打開,裏麵那些淡紫色的液體看起來非常的漂亮,夢幻輕輕移到甚至還有流沙的觸感。
光看這一瓶東西,甚至還可能覺得這是一瓶非常高級的香水,它靜靜的透了,旁邊聞了譯文這些香氣輕輕地飄他她的鼻子裏,他才恍惚的感覺到啊,原來這真的是一瓶香水。
才不可能是呢。
小小的一瓶淡紫色的水,液體裏麵包含著不知道多少種劇毒,混合在一起他們看起來隻是像一篇簡單的香水,透著甚至還透著溫和的氣息,但是誰都知道越是美麗的東西就越有毒。像這樣漂亮的水自然也不可能隻是一瓶普通的香水而已,要是普通的香水的話,蘇子意就不會特地將它給帶出來了。當然嚴謹並不覺得蘇子意,這是為了把他騙過來,所以才給了他一瓶香水,讓他來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他絕對會用這一瓶毒藥換取他們這裏所有人的安全的。
言謹並不討厭這樣的做法,但是他還是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再學更多的東西,這點東西完全都不夠用。
他這樣想著,然後輕輕的抖了一下自己的手,慢慢的將瓶子裏的液體全部都抖了出來,這些流水像一般的東西流進這清澈的水園裏麵,那群魚兒不知情的輕輕的搖晃過來,甚至有些被這些香氣吸引過來。言謹慢慢的看著它們,眼裏就彌漫起了一些其他的東西,然後他閉上眼睛輕輕抬手,這裏麵的香水全部一哄而下,瞬間淹沒了整個河水。
言謹並沒有馬上離開,她,自己站在這個山坡底下,然後看著從山泉洞裏流下來的水,很難想象這麽一條大河是從這裏的一個洞口流出來了。這個洞口的水就像是被整個大山過濾了一樣,一層又一層地流過來,然後言謹就在它的根源裏麵下了這種劇毒,他在想這樣德國軍隊可能就真的活不了了,他們也可能奪得救了,想到這裏他卻覺得心裏輕鬆了一些。
他並不是不知道自己這樣的做法該怎麽辦,會產生什麽樣的後果,是早就已經知道了後果,但卻仍然願意接手他,他現在站在這裏不願意走,並不是想要。在這裏緬懷一些自己的罪過什麽的,他隻是想看著這些汙水如何汙染這片河水,確定這片河水被汙染他才可以離開,他必須要做非常有把握的事情,不然他們所有人都活不過今天。
這些淡紫色流沙一樣美麗的液體,就這樣被這片清澈的河水衝走了。嚴謹這個時候輕輕的揉了揉眼睛,他現在開始懷疑是不是真的隻是一瓶香水了,不然怎麽可能那片紫色瞬間就被衝走了呢?但是接下來之後他就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這片河水以肉眼可見的顏色。在變化並不是變成了其他的顏色,他還是跟以前一樣清澈的白色,隻是它裏麵那些生物開始慢慢的逃離了,比如說自己剛剛看起來那個鞋幼小的魚苗看起來非常悠然自得,現在他們看起來比剛才更加悠然自得了。
這些小魚慢慢的在水裏遊著,速度在一直一直開始變慢,然後,嚴謹朝著前麵的石頭輕輕地歎了一腳,經過這麽大的動靜,水底的生物開始迅速而緩慢的移動。
迅速和緩慢的移動,這是一個非常複雜的詞語,但是卻能看出他們急切想要瘋狂的逃竄的樣子,但是不行他們逃竄的樣子在自己看來可能拚盡了全力,在別人看來卻隻是眼底的笑話而已,起碼在言謹眼裏他們有多麽速度非常慢,然後慢慢的再言謹的眼皮子底下翻起來了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