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二十
偏偏在這個時候本應該跟他合聲好氣信息問候的男人卻冷著一張臉,他仍然是跟以前一樣眉眼幹淨的,就像是當年他看到的那個少年,當然他也非常的冷漠,但是言謹就是覺得他跟他們被別人說來說是不一樣的。
他張了張口,本來要脫口而出的質問,就在這個時候停了下來,他臉捏如的唇,也不知道到底該說些什麽,才能夠緩解一下現在心中的冷漠和麻痹。
自己明明是知道的,自己的尊嚴告訴自己,不想要待在受這個人的必要保護,在他的羽翼之下,然後去讓在別人的眼神底下去保住自己的一條命,可是他捏了捏拳頭,到底是沒有將這些話說出口,不為別的就隻為麵前這個蘇子意,讓她感覺到了以前的感覺,他現在還有點委屈的想哭。
蘇子意當然體會不到言謹,心裏這麽多戲,我玩叨叨的心思,他對他並沒有他們兩個想象中的那麽多的纏綿悱惻,當然這隻是一句玩笑話而已,他還是很在乎嚴謹在想些什麽的,但是像他這種感情缺失的人並享不到太多東西。
蘇子意也能知道這個少年可能是不願意接受她這樣堂而皇之的包庇,可能覺得自尊心有些受辱,這一點蘇子意還是少未能理解到,然後他談了談手臂掉旁邊的兩個人,然後才站起身,慢條斯理的走到言謹身邊,給他拉了一個凳子,讓他坐在上麵。
言謹愣愣的看著他,然後不由自主的就跟著他的指示坐了下來,然後他抬起眼看著麵前這個穿著軍服已經盛氣淩人,氣度已經跟以前完全不一樣的男人稍微的張了張口,一下子忘了自己剛來的目的是什麽,他現在就是想跟他說說話,問一下他現在的生活怎麽樣,因為除了自己能夠看到他表麵的風光一樣,也可以近距離的看到他眼底的烏青。
聯係到之前的事情,還有幾天幾夜都沒有喝過的燈光,他捏了捏拳頭知道他肯定是很長時間沒有睡過覺了,這幾日一定是在考慮那些事情。
言謹其實還是感覺自己很了解蘇子意的,這個男人不管怎麽說都跟他在一起了好久,他們兩個人在一起這麽久,他總之還是知道他的脾氣的,哪怕他這個人看起來根本就不在乎任何東西,不在乎他們這些人到底會怎麽樣死,但是他卻意外的能感覺到他很在為他們用心,他在為他們用心,希望能夠好好的讓他們扳回正軌。讓他們可以在這場戰爭上活下來,所以他再不論事不謀布局謀略上麵還是做任何事情都可以拚了自己的努力去做,所以也不顧自己的身體。
他抿了抿嘴唇,現在是徹底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連自己想要道歉的話也堵在口中說不出來,不管怎麽樣,他的自尊心還是不允許,他就這樣將自己的抱歉說了出來,哪怕她知道這件冷戰本來就是他的事情,或許蘇子意最近在忙戰爭的事情就沒有注意到他。
蘇子意看著他坐到凳子上之後,然後走到自己桌前將士兵已經燒好,然後放溫的茶水倒在杯子裏遞給了言謹。自己也倒了一杯,慢條斯理的喝著,眉眼很是冷淡。但是卻一點也不冷漠。
“你找我有事情嗎?還是說自己有什麽事情要對我說?不然也不可能就這樣愣愣地跑上來,畢竟你也知道平日裏的規矩。”
規矩就是沒有任何人沒有非常要緊的事情,絕對不可以擅自闖入他的辦公室,更加不可以在他的工作上給他找麻煩添堵。
這點是蘇子意最忌諱的事情,但是嚴謹就這樣闖了進來,他平日裏也是很知道這些事情不會輕易去犯的,但是現在聽到這句話之後,他腦海裏蹦出來的第一個想法竟然是自己就這樣闖了進來,它卻沒有跟以前一樣發脾氣。
說明在他心裏自己還是很重要的吧,又或者將他掉入最安全的地點。不需要上戰場吃槍子兒,盡量的保住他的命,這也是說明他們兩個人的關係非同一般吧。
言謹盡量讓自己往這方麵想,雖然她知道這件事情可能是事實,自己在害羞的同時卻也能感到自己的心髒在回暖。這樣的感覺讓他覺得自己並不是一個被拋棄的人,一個被家族拋棄的人,他的爸爸媽媽以前疼愛他的爺爺奶奶,那些每天都對她說的好話,笑著諂媚的那些人全部都拋棄了他,他身邊隻剩下蘇子意了。
他其實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會是這樣收場,從自己身邊的一個個富二代跟自己相處的人都對自己避而不及,那些平日裏眼巴巴地希望他可以回頭看眼的人全部都離開了,再也沒有跟他聯係過。連他們都開始遠離了這個地方之後,他也沒有受到任何一個人的通知,也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過來跟他說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也沒有任何人願意給他帶個信,有哪怕隻是跟她家裏人說句話也好,他們就像是蜂窩一樣,在他不需要的時候嘰嘰喳喳,在他需要的時候又倉皇離去。
人心是自以為自己是不需要這些人的,在他驕傲的日子裏,他不需要這些人都可以活下去,因為他又強橫的家族可以支撐它為所欲為,他根本就不在乎這些人,但是等到他們一個個開始離開的時候,他才會感到內心開始彌漫出巨大的恐懼。人從來都不是一個孤獨就可以活下的人,人是一種群居動物,言謹開始意識到這件事情確實在他們都離開了之後跟自己相處的人全部都已經走了,剩下的一些都是跟自己平時沒有交到跟自己的家事和階級差了不止一星半點的人,但是後來的他慢慢發現連這些人都消失了。
他被迫認識的那些跟他沒有任何關係的那些人,那些稍微跟富二代占些關係的人都已經被接走的,一個個填充進來的是他根本就不認識的人,這些對外界自己身邊的環境沒有任何熟悉的感覺,讓他掌握不到任何一點心安。
這個時候他是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蘇子意這個人他現在唯一心裏非常清楚的是他家裏的人拋棄他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她對他非常寵溺的爺爺竟然也沒有在這個時候提她出來,剛開始的時候他心裏還是很怨恨的,怨他們為什麽不來接自己,願自己的家人為什麽不來找自己,連通知一聲都不願意,但是現在他冷靜下來好好的想一想,卻發現了不一樣的事情。
在自己還在家裏的時候,那些叔叔伯伯都覬覦家裏的財產,也知道最後中的受益人隻有他言謹而已。而且家裏還有自己長輩們為自己撐腰,自己的學識財富又配得上這些,所以無人來敢於表麵上跟她爭輝,但是暗中裏使得絆子也不少。這些言謹從來沒有放在眼裏過,因為這些根本就威脅不到他,但是現在根本就不一樣了,這個時候這個地方已經完全成了危險的中心,他在這裏可能死於非命,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更別說回到家繼承財產了,等他一死,他的爺爺也掌管不了這麽多,到時候財產什麽的不還是被那群親戚們瓜給瓜分了嗎?
所以他們才費盡心思的讓自己知道這個地方費盡心思的跟爺爺提出這些意見。讓自己推脫不了來到這個破地方來修煉自己所謂的什麽欲望,然後說不定他們有幾位舒服還是負責高層的東西,他們或許早就已經發現了鄰國有戰士卻讓自己來這個東西學校曆練,在這件事情完全消失之後,又舍不得讓他離開這個地方切斷,切斷了他與家裏的所有聯係。也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讓那些對他本來抱有大腿的富家子弟對他避如蛇蠍。
他的爺爺也沒有找過他,他家裏人也沒有聯係過他,現在他一個人孤立無援。甚至死在這裏都沒有人知道,因為這些人跟他都不相識。
這裏沒有任何人會幫一個沒跟他們沒有關係的人,不是嗎?畢竟不是任何一個人都是慈善家。也不是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好好的在這裏生存下去,擁有這些財富的人終究會被這裏的人所際遇,不管在哪個世界,隻要你擁有足夠的多的東西,卻沒有能力才守住堂,那就是極大的罪惡,她就算不知道自己富家子弟的身份在這裏暴露會怎麽樣,就是這個人隨便來幾個人,然後把他弄死,這裏的人都不會知道。
他隻剩下蘇子意一個人了,他的身邊隻有蘇子意一個人了。
不管言謹想不想承認,現在隻有這是事實,他的身邊隻有這一個人。而且隻有蘇子意一個人會保護她,會跟他做朋友,不管他到底是不是有這個身份不值得,不管他是不是有錢。
言謹的嘴角忽然就彎了下去,他能感受到自己手裏茶杯的溫水的溫度,他輕輕地抿了一口,然後看向麵前的男人。將自己心裏的想法說了出來。“你是為了保證我的安全,所以才讓我去後麵當一個做飯的人嗎?”
蘇子意喝了一口茶,然後漫不經心地看了他一眼,隨意的點點頭,然後不管對麵言謹什麽表情,隻是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順便告訴他這個地方的重要性。
當然他也承認了自己是為了他的安全才這樣著想。
言謹不動聲色地彎了唇角,這個時候他的不安才稍微減少了一點。
蘇子意點點頭,然後自己又坐回去,準備開始下雨似的分戰略分析,畢竟馬上就要上戰場了。他並沒有太多時間可以閑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