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零七
宋文臉上的笑容忽然一滯,下一瞬間它就將翹起的二郎腿又放了下去,整個人開始由放鬆變為緊張,連他自己都可能沒有發現自己稍微的緊張了一些,然後他目不斜視的看著對麵笑臉盈盈的男人,本來感覺很溫和的感覺現在瞬間變成了鋒利的刀刃,卻可以輕易地刺入人的心髒。他當然知道蘇子意是什麽意思。
“沒想到您最近在自己房間裏養傷,還有空打聽我這裏的事情呢。”宋文微不可及的笑著,眼裏帶著譏笑,這一瞬間他才真真正正的回歸到在商場上作戰的那個宋文兒,不是當年那個又小又無能的高中,沒有一點用處的宋文。
他明晃晃的能趕到對麵,這個人的意思是什麽?不就是威脅嗎?拿他身邊剛來的那個小丫頭做威脅。
現在宋文才意識到他好像很久都沒有去找那個小家夥了,本來已指示已覺得好玩的小姑娘在他最近越發感覺到噩夢裏都沒有出現過,自己也一直沒有去找她,現在到一想他卻忽然發現自己有點想見見她了。
當然他並不擔心這個小姑娘會跑了,根據他對她的理解,她暫時還沒有這麽個膽子,而且如果是他忽略的話,王景估計也不會忘記,他應該會將人照顧的好。
事實證明,的確王景沒有忘記這個小姑娘,就算宋文忘記了,他也不會忘記這個忽然讓宋文為之側目的姑娘,這可是他唯一的希望,萬一宋文要是跟著姑娘成了,那也是好事一樁。所以他還是在送完這段時間非常忙的時候,還是將這個小姑娘照顧得好好的跟他吧,那裏也錢旭的很好,而且給這小姑娘送到了以前的學校,還是讓她在學校裏繼續上課。
當然並沒有跟以前一樣讓小姑娘回自己的家,而是在外麵找了棟房子讓他住進去了,每天安排了司機上下班接她,還給她買了非常多的衣服和化妝品,總來說就像是包養了女人一樣。宋文是不知道這件事情了,他最近一直在忙,而且都沒有關注過這件事情,但是這宋總包養了一個小姑娘,這件事情在他們那個圈子裏可不是什麽暈秘密,也就隻有宋文這個人不知道了。蘇子意能拿來這件事情來威脅他,倒也隻是自己偶爾探聽到的。這並不是什麽秘密秘密,也不是什麽很難打聽到個事情。
蘇子意和以前那些人不一樣,那些人可不了解宋文的過去,知道宋文過去的那幾個人也就沒幾個人死的死走的走,最後剩下來的也就這幾個人,蘇子意卻正好是呢為數不多的知情者之一。尤其是他以前的情史,他可是知道他跟那個叫做夏薇的小姑娘所謂的愛情有多麽深。現在這個人成為了總裁,有了錢之後難不成就拋棄了那個富家小姐嘛,自己還包養了一個女人,那就說明這個女人對他該手多重要啊。
打蛇打七寸。殺人先誅心。
這些都是不用教就會知道的事情,自然會拿宋文最在乎的東西來威脅他,如果他們談不成的話,再送我心裏他們沒有做到的交情,在他們心裏他跟他也同樣的沒有多大的交情。既然這件事情隻有宋文也可以做到,那就隻能讓他來做,他並不想再用別的精力去再說服起更多的人。用最簡單的資源來做成一件大事,這是一件利大於弊的事,好事由不得宋文不答應,如果她不答應的話,他不介意用自己警局裏的關係給他的生意上動一些小動作或者說跟他這個包養的女人身上動一些什麽小東西。
宋文那臉徹底冷了下來。
到底是年少時期脾氣就非常不好的人,等到自己成了有錢人有名望的人之後,脾氣依然不減當年,他仍然是暴躁卻多了一些謹慎。但是在平和的脾氣都容不得別人在他麵前這樣挑釁他。
“那你就動她嘍,你看我到底會不會管,再說了,我並不覺得蘇先生現在有這個能耐。”宋文嗬嗬冷笑,現在是一點麵子都不想給他們兩個了,當然也不想給任何一點好臉色。他伸手就將手裏的那件傳說中價值連城的黑曜石給扔桌子上了。“兩位還是請回報我這個小府廟李德不下這兩位大佛去找更容易幫你們的人吧,我最近事情很多,也實在是愛莫能助。”
蘇子意麵無表情地將自己剛剛被送完扔過來的石頭拿到了手裏,然後依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隻是一隻手按住了身邊開始暴躁的嚴謹。
“我相信你總會答應的,因為這件事情關聯到你一個故人。”
宋文懶懶的心了掀眼皮子,別說關乎到他的雇人,就算光輔導他他自己,他也不想幫這兩個人。剛開始兩個人之前以前的好感就已經被敗壞完了,宋文現在是不想給他們兩個人扯上關係了,知道嚴謹他得罪不起蘇子葉,她背景他也不知道,那就不得罪,老死不相往來更好,他的為人處事的其中一點就是對自己不高興的,還是不要接觸了,就這樣人生就是苦短。為什麽要跟自己不喜歡的人在一起呢?這個忙別說他能幫。要是他們兩個人要是跟他說說好話,談談以前真的把酒言歡的話,就這忙他幫不了,他也會找機會找人脈去給他包,但是話既然說到這份上了,自己還真是不會幫。
蘇子意看著宋文這幅冷冷的表情倒是笑了。他一點都不在乎宋文的能力,比起宋文這張臭臉,他見過的臭臉比這更難看的比比皆是。他隻是忽然想到一件事情。想到要是宋文知道了這個人跟她扯上關係的人是誰,他會還會不會是這個表情呢?一副臭屁的表情還是跟以前一樣在他眼裏送完,還是跟那些年一樣,那個又小又膽小的男孩子。
“我知道你現在還是在生我們,我的氣可能因為我剛剛對你做了一些你感覺到不好的事情,但是我還是勸你一下趕緊聽一下吧,因為那個人是你。以前我一起見過的人是一個女人,你知道吧,長得很漂亮的女人。”蘇子意看著麵前剛剛表情還一臉冷漠的男人,忽然僵住的臉,然後眼神忽然犀利起來,他就知道有戲了。看來宋文好像能聽出來這個人是誰。蘇子意並不打算跟他來打太極。
他往自己的口袋裏摸了摸,摸出來一張照片,然後擺在老宋文麵前。“喏,看看吧,看到這張照片你可能會想起一些更重要的事情。”
宋文下意識的朝照片上看了上去,照片上是一些看起來就很陰暗的地方,一個黑乎乎的小巷裏在牆的那邊有一些血跡,上麵寫了一些很奇怪的單詞,然後他在往底下看下去就是白花花的肉體。他內心一陣翻騰,差一點就吐出來了。
這些肉體以極其詭異的方式被擺在了一起,整個人就看起來像是被正方體給仔細切割了一樣,但是他身上有有很多暴虐的痕跡。而且那些白色的痕跡,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這應該是人的腦漿,想到這裏也送完就一起,心裏又一陣反胃。
他閉了閉眼睛將自己的意識清醒一下。“我並不覺得我認識這死掉的人,你是想告訴我我是有哪個朋友死去了嗎?”宋文的臉色極其難看。他當然不覺得是自己哪個朋友去死了,他的朋友就就這麽點,而且都活得好好的。說這句話也隻不過是想諷刺一下蘇子意罷了。
蘇子意沒著急跟他理論。張誌傑接下來的照片一一擺了上去。
有一張照片很是陳舊,其他的照片都是新的。那張很舊的照片和剛剛看到第一張照片有異曲同工之妙,也是牆上寫了熟悉的數字,底下的人擺列也都一樣,但是唯一的差別就是身上沒有那麽多劃痕。而往後麵則是同樣的姿態,隻是場景變了,變了,開始往明亮的地方去了,最開始的時候還是在濃重的黑幕之中,在往開來就有一些白天的感覺了,最後一張拍的更加清晰了,竟然還是在一家醫院裏。看不清楚是什麽標誌,但是可以看到的是是一個除了死人之外一個活著的身影。
那張照片裏是穿著白色護士服的女人,看身材就可以看出來是一個美女。
她站在屍體麵前低著頭,然後蹲了下來的姿勢看不清楚這個人他臉上的表情到底是什麽,也看不到這座醫院的標誌,但是能能看到這個女人她到手上有著鮮血。
要是平常的話,宋文大概會諷刺兩句,說這到底跟她有什麽關係,她並不覺得這場命案跟他有任何的關係,但是他看到那個女人的時候瞳孔卻不自然的放大,手指竟然有些微微顫抖。
雖然剪了短發,而且跟以前的裝飾完全不一樣,手上也塗滿了鮮豔的指甲。但是她還是下意識的一眼就看出來了,照片裏的女人到底是誰。
宋文張了張口,感覺自己的嘴唇有些顫抖。他舔了舔嘴唇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裏麵的女人是誰?”
其實已經不用蘇子意來告訴他了,他已經知道這個人是誰了,卻還是不喜死心了,再問一遍,希望可以得到一個否定的回答,畢竟現在頭發不一樣,身影也跟他以前看到的不一樣,不是嗎?
但是現實總是很殘酷的,蘇子意如願以償地告訴他了這個人名。
“夏薇。”
沒有想到再次聽到這個人名會是在這樣的場景下。
宋文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聽到過這個名字了,在他的人生裏這個名字幾乎占了他前半生所有的生活。
而在他的後半生,這個名字卻幾乎沒有出現過。